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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为什么又用了他？”
“还不是因为他死缠烂打呗，说自己无儿无女，说自己有多可怜。”
张老板一脸的无奈，“我看他实在可怜，就用了他。”
“你还挺有同情心。”
“我是有同情心，怕他饿死。可谁知，那孙子真不是东西。”张老板突然大骂起来。
“怎么了？”
“他干到中途，跑来跟我说，他不干了？”
张老板气愤道，“你说，这突然的，让我到哪里去招人，当初我就不该用他。”
“他不干了？”李亮思考着问，“是什么时候的事？”
“什么时候的事……”
张老板用右手摩挲着自己的下巴，“我想……就是这个月，对了，就是那个女孩儿被杀之后。”
“你确定？”
李亮提高了声音，“你能确定？”
“能，那女孩儿死了，本来我这儿就焦头烂额的，结果，那孙子跑来跟我说，他不干了。您说气不气人？”张老板愤愤地说。
“那他当时是怎么跟你说的呢？”李亮又问道。
“他好像跟我说，他现在有什么靠山了，不用自己赚钱那么辛苦了。好像就说了这些。”
“李执法者你也知道，那两天我忙坏了，也没心情和他多说，就把他赶走了。您问这个人，是有什么问题吗？”
李亮看看张老板，道：“他死了，是谋杀。”
“什……什么，死啦？！”
张老板大吃一惊，“又是被人杀死的……”
“什么叫又是被人杀死的？”李亮反问。
“那可不是吗？这才几天，就死了两个人，而且……”
张老板似乎在斟酌，接下来的话，应不应该说。
“有什么话，你就说，怎么还支支吾吾的。”
“也没什么，就是想说，这两个人，多多少少都和我们‘音浪’有关系，您说巧不巧？”
“的确很……”李亮好像是在自言自语。
“你说什么？”张老板没有听清李亮的回答，忙问。
“哦，没什么。”
李亮忙道，“那就这样吧，张老板，今天就到这边，我先回去了，谢谢您的配合。”
说罢，李亮站起身来。
“瞧您说的，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我是真的希望，执法者也能早点破案，不然我心里也不踏实，毕竟人是死在我们这儿了。”
“对了，张老板，麻烦您把命案发生前后几天的监控都拿给我，可以吗？”李亮临走时，又说道。
“当然可以。”
说话间，张老板对着走廊的方向喊道，“小刘，去监控室把六月五号前后几天的监控记录拿来给我，快点儿。”
……
拿到监控的李亮，马不停蹄地回到执法局。
李亮带着手下，在监控前坐了整整一天。
最后，李亮看着屏幕，眼前一亮。
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监控视频里。
……
这两天，李亮几乎没有出门，整天抱着一本书看着。
“师父，您这两天成天抱着本书，您这是要考大学呀。”小赵打趣道。
“我考大学还没这么费劲呢。”李亮道，“不过，想要破案，就要好好学习。”
李亮说着，挥了挥手里拿着的书。
两天之后，李亮又来到林初暖家。
和上次一样，家里不止有林初暖，还有王毅。
见到突然出现的李亮，王毅脸上掠过一丝惊异，但很快，他就将这种情绪掩盖过去。
不过，他的一丝一毫的变化，都无法逃过李亮的眼睛。
“李执法者，大驾光临不知道又有什么事吗？难道是案子有了眉目？”王毅率先开口。
可此时，李亮的注意力，全在林初暖的身上。
这个原本就很瘦小的女孩儿，此刻看上去，更加消瘦了。
王毅始终用手臂拥着初暖的身体，像一只护着小鸡的母鸡。
如此温馨的一幕，在李亮呢眼里，却显得格外诡异。
“林小姐，这段时间，身体状态看上去不太好？”李亮问道。
不等初暖开口，王毅忙说：“近来发生的事太多，我们小暖肯定是很难接受的，我想小暖还需要一段时间，才可以恢复。”
“王医生还真是体贴。”李亮话中有话。
“小暖现在没有其他亲人了，只有我可以帮助她。”王毅说着，目光柔和地看向初暖。
李亮看着眼前的两个人。
林初暖在他的眼中，更像是一个木偶，好像没有自己的思想。
“不知道李执法者这次来，是为了什么事，我们知道的，好像都已经告诉执法者了。”王毅道。
李亮看着王毅，不紧不慢地说：“王医生，上次告诉我，六月五号您在出诊，所以没有去参加李念的生日派对，对吗？”
“是啊，那天我有病人，那天，我不是还让李执法者看了我的出诊记录吗，难道有什么问题？”王毅反问道。
“倒也没什么问题，我事后也联系了您提到的那个病人，他也证实，您那天确实是在出诊。”
李亮看着王毅说，“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您确定，您那天真的没有去过‘音浪’？”
李亮试探性地问，“我是说，虽然你没有出现在生日派对上，但是你去过那间KTV。”
“李执法者，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会出现在那里？”王毅的声音突然提高了。
“王医生，您先不要激动。在您做出否定回答之前，最好看看这个。”李亮说着，将自己的手机递到王毅的面前。
王毅不解地接过李亮递出的手机。
“这上面有一段视频，正好是李念过生日那天‘音浪’周围的视频。您看这个人。”
李亮说着，将手指向视频中的一个戴着鸭舌帽的高个子的人，“您看，这个人的身形，是不是很眼熟呢？”
王毅看着视频上的那个人，不说一句话，只是他的手有点颤抖。
他的这一表现，全部收入李亮眼中。
过来片刻，王毅才开口：“李执法者您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这个人戴着帽子，还压得这么低，我根本看不到脸，我怎么会知道这个人是谁？”
“哦。”
李亮开口道，“可能是我搞错了。那今天我们就到这儿吧，实在是打扰了。”
李亮说着，就要起身离开。
随即，他像是随口问道：“王医生那天晚上，给您的患者进行过催眠治疗吧？”
王毅听了先是微微一愣，马上又道：“是的，没想到李执法者还很专业。”
“专业到谈不上，只是略知一二。”
李亮顿了顿，又道，“不过，王医生那天的催眠治疗，好像出了一点问题。
“什么……”王毅吃惊地问道。
“病人在被催眠到一半的时候，不知道什么原因，好像突然醒来了，这个王医生似乎并不知道。”
李亮看到，一种惊恐交织着怀疑的神色，从王毅的脸上闪过。
“怎么，王医生都没有发现吗？当然，这种事对经验丰富的王医生来说，是不应该出现的。”
李亮停下来看看王毅，接着说，“也许是那个病人搞错了，明明自己是被催眠了，可是却感觉已经醒来了吧。好了，那我就不打扰两位了。”
……
李亮在林初暖家的楼下，已经整整守了三天。
每次遇到的，都是王毅和初暖一起出门，很少碰到他们当中的一个人单独出门。
直到第四天的早晨，李亮看到王毅一个人，急匆匆地从林初暖的家中走出来。
门被打开的那一瞬间，李亮发现，这个女孩儿看上去更加疲惫了。
黑眼圈非常明显，脸部的皮肤也很松弛，眼睛里没有一点光彩。
李亮看到这个女孩时，心里不禁一紧。
这个女孩儿经受的一切，真是太多了。
“林小姐看上去，身体状态很不好，您要注意休息啊。”李亮看着初暖不禁关心道。
“谢谢李执法者，这段时间王毅把我照顾得很好，几乎什么都不让我做。”初暖轻声道。
“王医生真是很细心的人，”李亮附和，“林小姐和王医生，应该认识很久了吧。”
“大概有一年半了吧。”初暖说着，将披散在肩头的散发拢起。
李亮看到，在初暖的后脖颈处，有一个绿豆大的朱砂痣。
“这段时间，我晚上总是休息不好……”初暖看上去欲言又止。
“为什么？”
李亮看出初暖的犹豫，忙问，“是因为受到近来两件案子的影响吗？”
“有这方面原因，但是……”
“林小姐，难道还有其他原因吗？”
看到初暖似乎仍有顾忌。
李亮耐心劝道：“林小姐，不要有什么顾虑，我们执法者就是为了帮助你的，你有什么想说的，都可以告诉我。我会尽力帮助你的。我想，你也想我们能尽快破案。”
听李亮这样说，初暖似乎下定了决心：“李执法者，这段时间，我总是会在半夜，接到一些奇怪的电话。”
“半夜接到电话……”
李亮问，“那打电话的人，都说什么呢？”
此刻的初暖，眼中莫名地流露出一种恐惧：“可怕的就是她（他）什么都不说，但是我可以听到她（他）呼吸的声音。”
“只有呼吸声？”李亮重复着初暖的话。
“是的，只有呼吸声。”
初暖肯定地答道，“您说，会不会是李念……”
女孩儿说着，身体不由得颤抖起来。
李亮看着女孩儿的表现，心里一紧，忙道：“怎么会呢，林小姐，是你想太多了。”
“李执法者，你叫我初暖就好。”林初暖突然转换了话题。
李亮似乎微微一愣。
问完自己想知道的内容，李亮离开了初暖的家。
回执法局的路上，李亮一直在回想，那些陌生的电话，以及那个女孩儿今天的表现。
李亮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
“那么，按照我们目前所掌握的情况，应该是王毅出于某种原因，在派对那天杀了李念。”
“可是，正好又让当时在那里打工的林大强看到，之后，林大强知道了王毅和林初暖之间的关系，所以就想勒索王毅和林初暖。”
“所以，就会出现女邻居看见林大强去找林初暖。结果，王毅一不做二不休，将林大强杀人灭口，对不对，师父？”
徒弟小赵认真地分析着案情。
“看上去应该是这样，可是法医通过验尸不是说，从刀口的力度和深度看，杀李念的人，应该是个女人。而杀林大强的，应该是个男人？”
李亮看着小赵，反问道，“这一点解释不通。”
“可是师父，这也有可能，是王毅在杀人的过程，故意模仿一个女人的力度，目的是为了影响执法者的判断。”小赵从反面论证道。
“要不然，他干嘛撒谎，说六月五号没去过‘音浪’，而且还是在为病人治疗的过程中催眠病人，偷偷去的。”
“你说的这些的确很可疑，但是杀人动机是什么？”
李亮反问，“杀林大强是为了灭口，那他为什么要杀李念？”
小赵听着李亮的分析，有点不解地轻挠着自己的头，“这个……是不是有什么我们还不了解。”
“对了，师父不是说李念和林初暖身上都有朱砂痣吗？是不是因为王毅有癖好，专门杀有朱砂痣的女孩儿。”
“要照你这样说，先死的难道不应该是林初暖吗？”李亮反驳。
“这个……也许是在和林初暖的接触中，王毅真的爱上了这个女孩儿，所以……所以不忍心下手？”
“你这是在写言情小说呢吧？”
李亮说着，敲了敲小赵的脑袋，“而且破案靠的是证据，不是靠猜测。”
“那师父你说，他的动机是什么？”
“表面上看好像是这样，而且由我们目前掌握的证据来看，也应该是这样。可是你不觉得，这一切都像是刻意安排好的，就等着我们去发现吗？”
李亮的口气，又像是在问自己，“而且，我查到了一条很重要的信息。”
“是什么？师父，别卖关子了。”小赵着急地问。
“我查到，李念和林初暖之间的关系。”
“她们不是朋友吗？”小赵奇怪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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