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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墨轩脸都白了，一手扶着他一手掏手机：“怎么办，怎么办？我得通知阿姨。不对，应该先叫救护车。119，110，多少来着？120！对对对，是120。”过于紧张手机掉到了地上。
“慌什么，他又没死。”司徒月拉开白墨轩搂着林霄的手，“你快把他勒断气了。放下。”
白墨轩懵懵傻傻的放开了林霄。司徒月测了林霄的脉搏和呼吸，又翻看了眼睛，遂问：“他出院之后有没有头疼、头晕、恶心、嗜睡的情况？”
白墨轩：“……”
“说话啊！”
“不知道。”
真是……
“你们不是朋友吗？”
白墨轩哭的心都有了：“他出院后算上这次，我才见过他三回。我哪知道。还是快叫救护车吧。”
“等一下。”司徒月拿出自己的手机，调出地图，“最近的医院是红十字医院，他们出救护车要绕过南宁街。你看看，南宁街都堵成深紫色了。”
白墨轩看到手机上的交通状况急得直挠头。司徒月咬着嘴唇想了想：“这样。你现在去取车，到商场东门步行街那个口儿等着。我们走后山路那条小路，可以直接到南宁街。”
白墨轩直摇头：“那也不行啊。隔着一条机动车道呢，我要绕好远的路才能进医院。”
“你怎么一根筋？不是有人行道嘛。”司徒月真是被他笨死了，“背着他走人行道，至少能节省二十分钟。”
白墨轩下意识地拍打自己的额头，起身跑向门口，忽然又停下来，“我走了，谁把他弄到楼下去？”
“我不是人啊？”司徒月指着门，“快去！”
白墨轩忙不迭地跑了出去。
学过应急救援的人都知道如何背起一个昏迷者。虽然吃力，也还能顺畅走路。司徒月背着林霄用最快的速度找到电梯，好在电梯里没人。司徒月有些气喘，往上颠了颠了林霄：“死沉死沉。”
忽然，趴在她背上的人说了话：“小姨……”
司徒月听得清楚，还以为他醒了：“林霄?”
“小姨……”
司徒月转了个身，在电梯内光洁的壁面上看林霄的倒影。眼睛是闭着的，并没有醒来的迹象。
林霄的头搭在司徒月的肩头，又呢喃了一声：“小姨。”
小姨？司徒月愣了愣。
就这样，在司徒月和白墨轩的通力合作下，林霄被送进了医院。经过一番检查，医生一脸的纳闷：“没什么问题啊，各种检查都没问题。怎么就昏了呢。他最近睡眠不足吗？”
司徒月和白墨轩齐齐摇头。
医生啧啧舌，最后给出一个定论——很可能是压力太大导致的。
就在这时，有护士喊：“谁是林霄的家属？”
“我。”白墨轩急忙转头，朝着护士招手，“这呢，我是林霄家属。”
“过来吧，他醒了。”
听说林霄醒了，白墨轩终于吐出一口长气：“可吓死我了。”
司徒月也松了口气。
白墨轩手指着林霄的方向，说：“司徒，你先看着他。我去缴费。”
司徒月点点头，看着白墨轩跑出去缴费。转回头来，问那医生：“不好意思，我想跟您咨询一下。我朋友这个情况，有没有可能是装的？”
医生闻言笑了:“在我面前装晕？不，绝对不可能。”
“谢谢您。”居然不是装的。
急诊区的人很多，林霄躺在床上，旁边有帘子拉着，将他与其他病患隔离开来。司徒月挑开帘子，看到他已经坐了起来，手扶着脑袋。
“怎么样？”司徒月问道。
林霄抬头：“没什么。就是浑身没劲。”
司徒月朝帘子外面瞥了一眼，确定白墨轩短时间内不会回来。从包里拿出本子和笔，丢在林霄的腿上：“把身份证号码写下来，医生要。”
林霄拿起笔写下自己的身份证号码。
“还有名字。”
他在号码后面写了自己的名字，将本子还给司徒月。
司徒月拿着本子离开了他的病床。
不一会儿，白墨轩回来了，扑在林霄身上干嚎了几嗓子，被嫌弃地推开。
既然没什么事，林霄也不想继续待在医院里。白墨轩很自觉当起司机，先送司徒月回家。
一路上，都是白墨轩在不停地说啊说。林霄偶尔在倒车镜里看看后面的司徒月，她始终望着窗外，一脸有心事的样子。
车子停在小区门口，司徒月说了声谢谢，下车。
林霄的目光一直随着她，“墨轩，你等我一会儿。”说着，也开了车门。
司徒月已经听到林霄追上来的脚步声，她停下来转回身，神色平静。
“司徒。”林霄不大敢看她的眼睛，说话也有些迟钝，“我，真的很，嗯。抱歉。”
司徒月只是平静地看着他，看他的脸，听他的声音。
保证说得再信誓旦旦，终究只是口头保证。他很清楚，司徒月不在乎这个，她在乎的是把东西拿到面前来。
林霄在心中叹息一声，“我会继续找。”这话连自己都没多少自信。只能怏怏地转身，走向白墨轩的车。
这一刻，司徒月竟然萌生出几分心酸。她闭上眼睛，气自己的不争。
真是信了你的鬼！
司徒月的眼睛睁来开，朝着林霄的背影，说：“何文燕。”
林霄的脚步戛然而止。整个人像是被点了定身穴，一动不动。
“你小姨是不是叫何文燕？”
从来到这个新世界，没听有人称呼过小姨的全名。林霄一阵酸楚，猛转回身疾步走回司徒月面前：“你知道，你都知道！”
“你先把手放开。”
不知道是不是太激动了，林霄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抓了她的胳膊，还很用力。这急忙松了手，生怕惹恼了她。
司徒月抿抿嘴唇，眉宇间锁满了疑惑。
林霄在沉默不语的司徒月面前，只能是手足无措。用了所有的耐心和温柔，轻轻呼唤：“司徒。”
司徒月抬起头来：“跟你朋友说一声，你不走了。”
“好，好！我，你等我。我马上就回来。”
有些时候，我们总要相信点什么。可能的，不可能的。然而，司徒月甩了甩头，暗道——不会的，怎么可能。
——
水吧是司徒月找的，因为她不想带林霄回家。
还没到中午，水吧里基本没什么客人。他们找了一个安静的角落，一个眼巴巴，一个迟缓缓。
等着服务生把饮品上来，再离开。司徒月才说：“不要再提你是我小学同学。我们只谈何文燕。”
林霄连连点头，“你终于肯相信我了。”
司徒月摇摇头，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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