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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是一次鲁莽行为，为她的鲁莽买单的人是林霄。
平日里总觉得时间过的很快，今天特别艰难，终于熬到下午四点左右，等来了林霄的电话。
“我在你校门口，能出来吗？”
“能。”
再见林霄，司徒月拘谨的像只刚到新家的小猫。
林霄把车开起来，不像是回她家的路。
“去哪？”司徒月问道。
“我定做了一套西装，去试穿。”
果然是有钱人家的少爷，西装都是定做的。
聊过几句之后，司徒月摸准了这人真的不生气了，才说：“昨晚录下的视频没有被删，还能看。”
“你不是去看了吗。”
“我需要不同的视角。
“哦。”
“其实，我是一直有个疑问。”这个疑问从看林霄的演出视频那时候就有了，“我看过你的视频，看过郑浩跳舞，也看了昨晚录的视频。我发现，你站在高台上往下跳的时候，会有偏差。不可能百分百落在同一个地方。对吧？”
林霄点点头：“当然。”
“至少有半米左右吧？”
林霄扭头看她：“疯了？偏出半米去？我要加一个动作才能回到位置上。不可能的，偏出一脚还差不多。”
可能是角度问题，在司徒月看来，他偏出去的距离真的不少。
“那个人在篡改荧光液记号的时候，一定计算过你的偏差。能准确无误的让你落在道具上受伤，这个距离不好掌握。”
林霄并没有继续问下去，司徒月也感觉到他不是很想谈这件事。话题无疾而终。
到了成衣店，司徒月跟着林霄享受了一回贵宾待遇。进门有人笑脸相迎，坐下有人端茶递水送点心杂志。有服务员将打好版的西装拿过来，林霄说：“你等我一会儿，我去试试。”
司徒月坐在店里喝饮料看杂志，不多会儿，林霄穿着一身黑色西装走了出来。西装一看就是经过改良的，裤腿很宽。穿在他身上，说不出的好看。司徒月看傻了眼。
设计师围着林霄转：“肩还可以再收收，领口有点窄了。您觉得呢？”
“裤腿再长一点吧，盖住鞋面三分之一。”
“好的。”
林霄把衣服脱下来，设计师拿到后面做临时改版。这功夫里，林霄回到司徒月身边：“怎么样？”
“好，好看。”
林霄笑了笑：“结巴什么？”
司徒月也气自己没出息，索性低下头继续看杂志。
成衣店里弥漫着腻人的甜橙香，蓝调音乐轻轻浅浅，阳光在身后肆意的倾洒在背上，暖意撩起昏昏欲睡的疲倦，恍惚间在似睡非睡的边缘打了个哈欠。林霄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的瞬间，似遥远的晨曦钟鸣。
“那件事不用查了。”
司徒月猛地从困倦中清醒：“什么？”
“舞台事故，不用查了。”
她以为他还在因为昨晚的事生气：“你要是觉得我做的不对，我可以保证今后不乱来了。”
“跟你没关系。”林霄翘着二郎腿，喝了口饮料，“我不想查了。”
“不想查？怎么忽然不想查了？”司徒月放下杂志，看着他的表情变化，“林霄，你搞什么鬼？”
林霄无所谓地耸耸肩：“厌烦了。查来查去的没什么意思。我现在也不错。”
什么叫‘也不错’？司徒月急了：“我们已经有眉目了，你现在要放弃？开玩笑吧。”
“我现在已经这样了，就算查清楚我能回去吗？不过是一份工作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的话让司徒月恼火！
“有个人害你受伤，害你失去事业。你就这么放弃了？”
“你怎么比我还急？”林霄懒洋洋的，单手撑着下颚，对任何事都漠不关心的样子，“我做事就是三分钟热血，热乎劲儿一过就觉着没意思了。”
司徒月真的搞不懂他。他说做事凭三分钟热血，他说热乎劲一过就没意思了。那我算什么？这些天的我又算什么呢？
林霄拿起杂志随手翻阅，看到一张夸张的时装照，不屑地笑着。
司徒月的目光还停留在他的脸上。
“行了，我知道这段时间你忙前忙后的付出不少辛苦。放心吧，雇佣金我加一倍给你。”
“我从来没说过要你的雇佣金。”
“没关系，是我想给。”
“我不要。”她的话音因为某种情绪而发颤，“林霄，你总要给我个像样的理由。”
“我说过了，没意思。”
“这算什么……”
司徒月的话还没说完，成衣店的门开了。服务生眼睛一亮，笑着迎了上去：“冯小姐，下午好。”
冯晓娜一眼看到了林霄：“你来的挺早啊。不是说……”第二眼看到了坐在林霄身边的女孩儿。一瞬间的意外之后，面露笑容走了过去。
林霄大大咧咧地指了一下冯晓娜：“我朋友。”
司徒月心不在焉地对着林霄的朋友点点头。
有服务员拿过一把精致的椅子请冯晓娜落座。她坐在林霄的身边：“你衣服出来了吗？”
“第一版刚打完，不太合适，他们拿去改了。”
冯晓娜接过服务员递来的饮料：“他们做的衣服肯定没问题，是价格有点高。”
“我不在乎价格，只在乎他们做得好不好。”
“当然好，我已经介绍不少朋友过来了。”
林霄好笑地斜睨着她：“我又不是你介绍过来的。”
“你这个人怎么不念别人好啊？”
“带我来的是墨轩，跟你有什么关系？”
“要不是我带他来，你能知道这地方？”
“回头我让墨轩赏你一朵小红花。”
“呸，谁稀罕。”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闲聊起来，坐在一旁的司徒越觉得尴尬无比，可是又不想走。
林霄像是彻底的遗忘了司徒月，只顾着跟冯晓娜聊天儿。设计师从后面走出来，拿着已经修改好的衣服：“林先生，您来看看。”
林霄起身走了过去，等着他跟设计师进了试衣间，冯晓娜坐到了司徒月的身边，和善地笑了笑：“没见过你，你也是他朋友？”
“我们刚认识。”司徒月抿抿嘴，露出一个有些牵强的笑容，看了试衣间一眼。冯晓娜也多看了她一眼。
“怎么称呼？”
“我？”司徒月指着自己，“我姓司徒。”言语间再去看试衣间。他怎么想的？是不是舞院的人跟他说了什么，他才决定放弃了？
“司徒。”
还是说，我给他惹了麻烦?他说过，不喜欢别人瞒着他什么事。可我也没瞒着他什么事啊。
“司徒？”
“啊？”
冯晓娜的笑容有些意味深长：“今晚我们去天使之城玩，要不要一起来？”
“天使之城是什么地方？”
冯晓娜一挑眉：“你不知道？是会员制娱乐会所。很好玩的。”
这时候，另有服务员将一套做好的衣服拿回来，放在冯晓娜面前打开盒盖儿：“您还要试穿吗？”
“不用，帮我包起来。”
服务员把盒子盖好，用丝带系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司徒月还在犹豫着。没等她回答冯晓娜，林霄已经从试衣间里出来，走到她们面前：“聊什么呢？”
冯小娜抬起头笑盈盈地说：“我在邀请你的朋友跟我们一起去天使之城。”
“算了，她跟咱们不是一路人。”林霄弯腰拿起放在桌子上的车钥匙，“走吧。你开车了吗？”
“没有，蹭你的车。”
司徒月看得出来林霄要走了，急忙起身：“林霄。”
冯晓娜很识趣，拎着盒子走向门口。
林霄从果盘里拿了一瓣苹果丢进嘴里：“我有事要先走了，你自己回去吧。刚才说得那件事儿就这么定了，有时间再联系。”
“但是……”因为还有冯晓娜在场，她也说不出什么来。
“林霄，可以走了吗？”门口的冯晓娜不疾不徐地催着，“还要去接花雅，你快点。”
林霄又拿了一瓣苹果塞进嘴里，走向冯晓娜。司徒月就站在原地看着的，看着他离开，看着那扇门慢慢关上。
冯晓娜上了林霄的车，车子缓缓启动的瞬间回头看了一眼橱窗里面的司徒月：“她很喜欢你。”
“谁？谁喜欢我？”林霄踩下油门，车子加速，“你说司徒？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我们女孩子对这种是很敏感的，我能从她刚才看你的目光中感觉出来。她真的很喜欢你。”
林霄洋洋得意的扬起下巴：“我是谁呀？有人喜欢我不是太正常了吗。除了你这样已经有主的。”
“你好像对她没什么意思，是吗？”
“这事跟你没关系吧？你守着墨轩好好过日子得了。对了，墨轩去哪儿了？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冯晓娜掉了脸子：“你能不提他吗？”
林霄戴上墨镜，看了眼倒车镜。镜子里，那家成衣店渐渐变得很小很小。
成衣店里的司徒月，站在沙发与桌子之间。她不知道现此时此刻的心情究竟该如何形容，气愤？委屈？失望？还是难过？她不知道，她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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