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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警官赶到天堂花园小区的时候,事先联络好的屋主已经在楼门口等待多时。

    屋主说林霄并没有换锁,自己也还留了一把。片刻后,推开三楼一室的房门,吴警官没让屋主一起进去。

    吴警官和下属看到眼前的一幕同时皱起了眉头。一室一厅的老公寓窗户紧闭,屋子里一股闷热的霉味儿。放眼看去,四四方方的厅里什么都没有。正面泛黄的墙上残留着胶带的痕迹,还有几个纸角被黏在上面。显然,墙上曾经贴过什么东西,而这些东西几乎贴满了一面墙。

    吴警官走了进去,余光看到在靠窗的角落里有一个锈迹斑斑的铁桶。铁桶周围有些黑色的东西。他走过去仔细瞧着:“烧过的纸灰。”

    下属用手机拨拉一下铁桶,两个人同时看到里面有很多的纸灰,还有零零碎碎的没烧完的纸。

    吴警官从包里取出手套戴好,小心翼翼地在铁桶里将没烧完的纸张一一捡出来,放在地上。

    十几分钟后,还有些研究价值的残纸被排列整齐。看上去大多是照片,还有一些打印纸。吴警官拿起面积最大的一张照片残角,上面只能看出一点点蓝天和一个发顶。发顶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就无法辨认了。

    下属在研究一张不足巴掌大的打印纸:“吴队,这好像是一张通话记录单。”

    吴警官小心拿过下属手里的纸,冲着阳光足的地方凝神细看。下属也在旁边看着。不一会儿,指着纸上的边角:“这里是不是被画过一笔。”

    “应该是荧光笔。”说着,吴警官拿出手机,拍了照片。随后将照片局部放大。如此一来,看得更加情绪了些,“有日期……七月十一号。上面这个号码是林霄的手机号。”

    下属纳闷:“他打印自己的通话记录单干什么?”

    “现在能看出来的日期只有七月十一号。六月一号他出了车祸,失忆了。”

    就算是失忆了,下属也还是想不通:“如果说林霄在调查跟冯晓娜那点事,也不用神神秘秘的吧?还烧照片,这都谁的照片啊?”

    吴警官环顾了一圈空空如也的公寓,想不通林霄究竟在搞什么鬼。不过,有一点他可以肯定——林霄有问题!

    确定这一点还是在见过冯晓娜之后。

    冯晓娜苏醒之后的情绪非常不稳定,表明不管是谁下的毒她都不会追究。还让警方不要多管闲事。

    那会儿,吴警官还不觉得有什么异常,只认为冯、林、白、三个人之间的感情纠葛让她不愿追究下毒人的责任。换句话说,冯晓娜知道下毒的人就在当天三个男人之中。所以,吴警官问了一句:“你不怀疑白墨鸿吗?”

    “我还活着,足够了。”

    “如果是林霄下的毒,你也不在乎?”

    那一瞬间,冯晓娜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吓人。她的眼神四处飘忽,双手绞着衣襟儿,呼吸的节奏也变了:“我,我都说过了,不想再谈这件事。你们走吧。”说完,躺回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蒙住。

    冯晓娜的态度即明确有坚决——我活着呢,你们不要多事了。可是,冯家父母却是多次找到他,要求尽快查出下毒的凶手。

    吴警官从回忆中走出来。让下属把找到的证据带回警局,再去白家跑一趟,将冯晓娜车上的行车记录仪拿回来。

    “吴队,你干嘛去?”

    “我去电信局。”

    接下来,两个人分头行动。暂不表下属。吴警官到了电信局之后,打印了林霄在七月十一号的通话记录单。但是,跟手机里的照片对比之后,发现没有相吻合的条件。他想了想,对工作人员说:“麻烦你,打印一份去年七月的通话单。”

    通话单很快打印出来。吴警官一条一条跟照片上的数字对比,终于发现了相吻合的通话记录。

    2008年7月11号10:24.呼入号码134xxxx3936.通话时长00:58.

    吴警官思索着:林霄为什么用荧光笔特意圈出这条通话记录呢?134号码的主人是谁?跟林霄什么关系?

    紧跟着,又看到一条134xxxx3936呼叫林霄号码的记录:7月2号14:56通话时长01:18

    回到车里,吴警官给队里打了电话:“查一个手机号134xxxx3936。”

    很快,队里的同事说:“是个女的,本市人。叫‘戴嫣’。”

    吴警官挠挠头。怎么又冒出来个戴嫣?林霄的人际关系够复杂的。于是,他联络了何文兰。问道:“陈太太,林霄认不认识一个叫戴嫣的女人?”

    何文兰想了想:“戴嫣?没听霄霄提过啊。”

    “那没事了。对了,林霄的情况怎么样?好点没有?”

    “没有!”

    何文兰气呼呼地挂断电话,转头看着昏迷中的儿子。儿子的眉头似乎微微地皱了一下。她轻抚着儿子的脸:“霄霄,你是做梦了吗?”

    ——

    庄周梦蝶。哪个是蝶?哪个是自己?怕是谁都说不清。

    ——

    林霄谈过的几次恋爱,他自己都不记得哪天确立的关系,哪天分的手。可2018年4月19号,林霄说要牢牢记住,不能忘。可能是因为他察觉到司徒月没谈过恋爱,所以倍加珍惜?

    林霄没有所谓的“处女情结”,只是想到自己是她第一个爱上的人,难免有些沾沾自喜。更甚之,把“命中注定”的标签贴在了身上。

    司徒月却是觉得,这人在不要脸了之后愈发像个孩子。抓住个机会就往上贴。

    她再一次把少爷推开:“太晚了,你该回家了。”

    林霄只是看着她。眼睛里的那股子柔情啊,绻缱难却。

    司徒月的心挣扎了一番,坚定地说:“不行!赶紧回家。”

    “以前怎么不赶我走?”

    “以前是以前,现在不一样了。”

    林霄把耳朵凑到她嘴边:“什么?没听清。”

    司徒月冲着他的耳朵喊了一嗓子:“回家!”

    被吼了的人捂着耳朵,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司徒月慌了,怕是刚才那一声喊疼了他的耳朵,想去摸摸他,却又羞于伸手。一时间又急又慌,手足无措。

    林霄忽然笑了,揉了揉司徒月的头发:“明明是你欺负我,怎么反倒像是我欺负你了?”

    司徒月憋红了脸,不说话。因为她不知道能说什么,词穷的像个文盲。

    林霄凑过去在她额头轻轻一吻:“我走了。明天再过来。”

    司徒月眼睛一亮:“送我上学?”

    林霄赶忙摆手:“饶了我吧,十点之前我起不来。”说着,拉起她的手,要她陪着走到门口,“我去接你放学。然后,把这几天的事情好好捋一捋。”

    林霄在玄关换鞋,司徒月又挣扎了:要不要说‘慢点开车’?或者是‘早点回家’?说这些会不会显得太??铝耍磕蔷推掌胀ㄍǖ乃蹈鲈偌?炕岵换崽?涞?税。

    在她纠结不清的时候,林霄已经穿好鞋,捏住她的下巴轻轻摇晃了两下:“明天见。”

    “嗯。”她乖乖地点了头。在恋爱词条里收录了第一个词——明天见。

    门关了。司徒月紧贴在门上,林霄的脚步声在她耳中时隐时现的时候,转身跑到窗口拉开窗帘。楼下的路灯通明,林霄走出楼门口,单手插在裤子口袋里走出她的视线。

    人都走得没了踪影,还是舍不得拉上窗帘。一颗心早已飞出去与他同行。

    分离后的思念是甜蜜的也是煎熬的,揉吧在一起像是有一团火在心头燃烧,点亮了整个世界。他坐过的沙发、用过的杯子、穿过的拖鞋、抱过的自己。全部都被赋予了新的意义。

    司徒月根本睡不着。回到卧室打开台灯,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珍藏的画册和素描笔。画册里已经有了十多张素描,她从最底下翻出来一张白纸,笔尖轻触,描绘藏在心里人。那人的一瞥一笑,都是上天赐予她的珍贵宝藏。

    ——

    上午十一点,陈靖瑜准备出门去工作。走到一楼的时候,瞧见妻子躲在厨房外面正偷偷往里面看着。走到妻子身后,朝着厨房里面瞄了一眼。就见林霄一边吹着口哨,一边切水果:“儿子在干什么?”

    “嘘。”何文兰压低了声音,“他在榨果汁。”

    “榨果汁?”

    “对啊。”说完,拍了老公一下,“哎呀!你注意的重点错了。”

    “对对对。重点在霄霄居然自己动手。”

    何文兰推着老公走开,又回头看了看:“九点多就起来了,开始收拾他那屋子。把衣柜里的东西都倒腾出来,再一件一件放进去。还有他那些表啊首饰啊什么,一样一样擦,擦得可仔细了。”

    陈靖瑜眨眨眼睛:“然后呢?”

    “然后就下来榨果汁。橙子、苹果、胡萝卜。哦对,还有你前天买的奇异果和榴莲。”

    陈靖瑜啧啧舌:“这孩子受什么刺激了。”

    “怎么说话呢。”何文兰嗔怪地白了老公一眼,遂想起来,“你不是急着出门吗?怎么还不走?”

    陈靖瑜叹了口气:“我还是晚点走吧。霄霄榨完果汁,厨房不知道会乱成什么样子。我收拾完了再走。”

    何文兰眯眼一笑:“顺便把他那些表啊首饰啊什么的也收拾收拾吧。”

    陈靖瑜一脸的“我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何文兰凑过去在他脸上轻轻一吻:“勤苦啦,老公。”

    话音刚落,林霄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手里端着个托盘,上面摆了三杯果汁:“妈,陈叔叔,尝尝我做的果汁。”

    儿子难得勤快一会儿,老两口笑眯眯地拿了一杯。一大口进了嘴,何文兰直接吐了:“这是什么?酸死了!”

    陈靖瑜强忍着咽下去,直吐舌头:“挺好,挺好。别有一番滋味嘛。”

    “那你都喝了吧。”何文兰把杯子塞进老公手里,转身走了。

    林霄尝了一口自己做的果汁,吧唧吧唧嘴:“陈叔叔,还是您有品位。那就都给您喝了。”

    陈靖瑜拿着两杯,捧着一杯,看着儿子吹着口哨去后院了。心里还感慨着——这样的生活多么幸福啊。

    幸福的陈先生去楼上给儿子整理房间。擦桌子的时候无意间碰到了键盘,没有关机的电脑亮了起来。一条提示从右上角弹出:您有来自澳洲的新邮件,请查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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