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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书网 > 决不回头 > 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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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晓娜鬼使神差的向前靠了靠,彼此间的距离被拉近了。呼吸近在咫尺。林霄忽然靠回座椅背,闭上眼睛:“走吧,去酒店。”

    “酒店?”冯晓娜在惊诧的同时,心里有什么东西要破茧而出。

    林霄皱皱眉头:“我去酒店住。随便哪个都行。”

    车里的光线很暗,冯晓娜还是看到林霄的额头出了一层薄薄的汗。冷气开的不够吗?她也觉得有些燥热,发动车子前把冷气再调的低了些。

    林霄看上去有点不舒服,一直在动来动去,还把车窗放下来。风吹进车里,并没有让他觉得好过一些。

    “林霄,你怎么了?”冯晓娜担心他病了,伸手摸摸他的额头,“不热啊,不舒服吗?”

    林霄紧紧地皱着眉头:“开快。”

    “你是不是要吐啊?”

    林霄不是病了,也不是想吐。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浑身燥热,心跳剧烈,甚至还有些……

    冯晓娜将自己这边的窗户放下,拿起剩下的半瓶柠檬茶一饮而尽。可是,还是好热!扭头看了眼林霄,舔舔嘴唇,咽了口口水。

    又开了十几分钟,冯晓娜把车驶入w酒店的停车场。这时候,林霄已经满头大汗。她推了推他:“到了,下车吧。”

    林霄抹了把脸上的汗,脱下外衣搭在手臂上,话也没说打开车门下去。冯晓娜也下了车。

    她紧走几步追上林霄,两只手扶着他:“你还好吧?”

    林霄张着嘴喘了几口粗气:“别跟来,回家去。”

    “我把你送到房间就走。”说着,搀扶着他往酒店大门走。

    林霄已经快要疯了!在车里的时候原始欲望像岩浆一般迸发出来,波及四肢百骸,下车前,不得不脱下外衣遮掩尴尬。他想让冯晓娜马上离开,却又魔怔了似地嗅着女人特有的体香。

    “林霄,你是不是喝了假酒?怎么醉成这样?”

    谁在说话?林霄试着看清这个人,眼中的一切像是哈哈镜里的世界,变形扭曲。他吃力地说了一个字:“走。”

    冯晓娜扶着他吃力地走进酒店大厅,左翻右翻,找到他的身份证开了一间房。

    进电梯的时候,林霄靠在她身上,从鼻子里呼出的热气落在她的脖子上,灼热滚烫。她心慌慌地搂住了他的腰。

    “林霄,你……你能自己站着吗?”

    林霄只觉得这声音好听的令人迷醉,还有缭绕在鼻端的气味。真甜,好想尝尝。

    “司徒……”

    “什么?”冯晓娜把自己贴进林霄的怀抱,一丝缝隙都没有,双眼迷离地看着他蠕动的嘴唇,“林霄,你说什么?”

    “司徒……”

    “大点声,我听不到……”

    电梯门叮的一声,开了。冯晓娜搂着林霄找到房间,掏出门卡的时候她的手微微一顿,冲着林霄舔舔嘴唇:“你要我进去吗?”

    司徒,你在说什么?

    你要我……吗?

    他忽然死死抓着“她”的腰:“要!”

    门卡划过,咔哒一声。两个人跌跌撞撞地进了房间。

    门缓缓关上,从缝隙中流泻出亟不可待的粗重喘息声……

    00:35

    安静的卧室里,司徒月把修改好的素放进床头柜的抽屉里,左右找了照钥匙,忘记方才放在哪里了。嘟嘟趴在门口的垫子上呜呜两声,她拿起手机拍了嘟嘟,发到林霄的wei信上:嘟嘟说梦话了。

    关了台灯,美美地睡上一觉。明天跟林霄一起吃晚饭,后天就放假了。先看电影,再去唱k然后逛街买衣服。他那么帅气,我也得学着打扮自己了。

    时间滴滴答答地过去,嘟嘟压着被司徒月遗忘的钥匙,趴在窝里睡得香甜。

    季节进入夏初,太阳起的很早,四点左右就蒙蒙亮了。

    冯晓娜在一阵疲乏和干渴中醒来,缓缓起身。房间里非常昏暗,在落地灯旁边的沙发上坐着个男人。她眨眨眼,定睛看了看。

    “把衣服穿好。”林霄沙哑着嗓子,冷冷地说。

    这一刻,记忆回笼。冯晓娜惊呼了一声,扯起被子遮掩自己的身体:“我们……”

    “闭嘴!”林霄冷酷地低声喝止她的话。

    她看不清林霄的脸,因为他坐在更加黑暗的地方。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这个问题在她的脑子里紧紧存在了几秒钟,她很快接受了现实。

    “你,什么时候醒的?”她拢了拢耳边的发,含羞答答地问他。

    林霄缓缓从沙发上站起来:“如果你敢对任何人说这件事,我会弄死你。”

    她还没来得及琢磨林霄会说什么,林霄绝了她所有的臆想。

    冯晓娜抓着身上的被子,眼睛里溢满了泪水:“你后悔了?”

    林霄走到床边。待看清他的脸,冯晓娜倒吸了一口凉气。她从没见过这样的林霄。冷漠的令人生畏。

    林霄穿戴整齐,低着头不去看床上的冯晓娜:“我不是跟你开玩笑。你要是敢把这件事说出去,我真的会弄死你。走的时候,把房卡放在前台。记住,昨天晚上,我们没见过面。”

    冯晓娜的眼泪流了下来,咬着牙看林霄朝着门口走。这一刻,纵有千言万语也说不出口。

    林霄在门前停了下来,折回几步,仍旧不去看为他哭泣的女人。

    他的折返让冯晓娜看到了新的希望。是的,他一时间无法面对突然改变的关系,等他冷静冷静,会回来的!

    林霄盯着自己的鞋,垂在身边的手已然紧紧地握成了拳头:“我会想办法让你们解除婚约……不要误会。这么做,是因为你根本不爱墨轩。”

    林霄走了,留给冯晓娜的话,判定了一夜荒唐后的结果。

    林霄穿着亮丽光鲜的衣服,戴着价格不菲的耳钉,坐在垃圾桶旁边吸烟。一根快要抽完再续上一根,垂着头耷拉着肩膀,看着脚下的烟蒂一个一个多起来。

    他一直在回想昨晚的事情。记忆却像被剪断的珍珠项链,一颗颗掉落在他找不到的地方。隐隐约约间,有些画面时隐时现。是司徒抱着自己,轻轻在耳边呢喃……

    他痛苦地揪着头发,狠狠地揪,恨不能揪起天灵盖,把那些可怕又恶心的东西统统揪出来!

    啪!他扇了自己一记耳光。脸颊火辣辣的疼终究抵不过心里的自我厌恶,更抵不过对朋友的愧疚和负罪感。

    生活跟他开了恶劣的天大的玩笑,而他连笑的资格都没有。

    眼泪几乎夺眶而出的时候,他高高地昂起头,望苍天——我有个想要害死我的继父,我有个再也无法触及的事业,我有个被我睡了未婚妻的朋友,我还有个被我背叛了女孩儿。我该怎么办?谁能教教我,我该怎么办?!

    天上的白云懒散地漂浮着,阳光明媚,却照不到他所在的角落。

    是不是世界上所有的恶意都朝他扑来了?家庭、事业、朋友、爱情、人生一世除了这些还有什么?偏偏,属于他的这些都被打得支离破碎。

    是哪路神仙瞧我不顺眼要活生生逼死我?我还没死也t妈的是个奇迹。接下来是什么?还有更痛苦的事吗?

    算了,算了。我认命了行吗?

    陈靖瑜也好,白墨鸿也好,戴嫣也好,冯晓娜也好,你们爱怎么样怎么样吧。我错了,我认输了。求你们放过我。让我跟司徒好好相处,平平静静的生活。行吗?

    打开手机,点击司徒月的对话框。嘟嘟的照片和一句“嘟嘟说梦话了”差点让他落泪。

    此时此刻,他只想见到司徒月。

    想见她,便去了她的家。明知道她不在家,哪怕跟嘟嘟在一起也是好的。

    司徒月总是喜欢把房间打扫的干干净净,他脱了鞋走进卧室,一直走到床边,拿起她的枕头抱在怀里。

    熟悉的气味。

    心还很疼,可至少他觉得自己安全了。

    嘟嘟开心地跑进来,两只前爪搭在床边。他伸手摸摸小家伙的脑袋,余光瞥见一直锁着的抽屉欠开了一条缝……

    ——

    老师在讲台上写了满满两大块板书,学生们在下面认真做记录。司徒月的手都快抄断了,终于在最后一个子写完的时候,下课了。有人从教室外面探头进来,朝着她喊道:“司徒,有人找。”

    司徒月从书桌里拿出手机,走出教室。到了走廊,一眼看到了戴嫣。

    “戴姐?你怎么来了?”司徒月笑着走了过去,看样子很高兴看到戴嫣。

    戴嫣一脸严肃地拉住她的手,低声说:“找个没人的地方,有事跟你说。”

    司徒月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去校外吧。”

    “行。”

    于是,两个人匆忙忙走出教学楼。外面的人少了些,司徒月才问:“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戴嫣拧她的胳膊:“死丫头,胆子不小。敢偷录会所会员名单!”

    司徒月当场愣住,下一秒冲着戴嫣鞠躬作揖:“我错了,戴姐。对不起!”

    戴嫣扯着她继续走:“这回你麻烦大了。害我也被连累。”

    “啊?这话怎么说?”

    戴嫣脚下不停,一边走一边跟她说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司徒月听得一愣一愣的:“那天晚上追我的人,林霄认识?怎么没听他说过啊。”

    “他不跟你说,是怕你担心。可我没想到,姓白的居然在我们的关系上做文章。你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

    司徒月没想到自己的行为给戴嫣带来这么大的麻烦,一时间慌了神:“林霄怎么没跟我说过这事?”

    “我哪知道?上午九点我开始给他打电话,到现在他都不接。要不然,我也不会跑学校来找你。”

    司徒月拿出手机拨打林霄的号码,电话接通的声音响了很久,在她几乎要失望的时候,咔哒一声传来了接听的声音。司徒月和戴嫣下意识的相互看了一眼。戴嫣点开了手机上的扩音功能:“林霄,你干什么呢?我给你打一上午电话了,怎么不接?”

    手机没有传来林霄的声音,司徒月紧张地问:“林霄,你在哪儿?”

    戴嫣急道:“董事会的人马上要来见司徒,询问情况。她一个人撑不住的,我又不能说太多。你尽快赶过来。

    她们俩说了这么多,林霄也没有声音。司徒月觉得奇怪:“你在听吗?”

    “在。”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司徒月不会想到,此时此刻林霄在她的家里,她的卧室。

    卧室的门关着,嘟嘟一直在外面挠门。林霄坐在床边,一条腿紧挨着床头柜,床头柜的抽屉是打开的,几张素描画散落在林霄的脚边。他捡起一张来,细看上面的画像。

    尽管画功青涩拙劣,他还是能认出,画中人是自己。在画像的右下角有几个字——2009年6月1日。

    他看了这些素描像已经快半个小时了,从惊愕到恐惧,再到愤怒。渐渐归于无能为力的平静。

    “司徒……”他的声音有些发颤,顿了顿,“你第一次见我是什么时候?”

    电话那边的司徒月像是愣住了:“今年二月末啊。”

    “你确定那是第一次吗?”

    “当然确定。”

    林霄的目光落在散在地上的几张素描上,其中一张画的还是他,右下角同样有个落款——2007年6月1日。

    中午的太阳热的毒辣辣,戴嫣等得不耐烦了,抢过手机:“林霄,你别这么磨叽,赶快过来。董事会的人马上就到了,司徒一个人应付不来的。”

    戴嫣的声音听起来不大真切,林霄将素描都捡起来原封不动地放回抽屉里,再把抽屉关上。

    “林霄?你在听吗?”

    他瘫坐在地上捂着眼睛,努力把眼泪逼回去,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非常冷静:“司徒……从现在开始,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了。”

    站在校门口的司徒月忽然屏住了呼吸……“你说什么?”

    “从现在开始,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我再也不想看见你。”

    “原因呢?”电话里传来司徒月难以置信的质问,“昨天还好好的,突然说没关系,为什么?”

    “我不想解释。”

    “你这样对我不公平!”

    “这个世界本来就不是公平的。”

    戴嫣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对着手机喊道:“林霄,你搞什么鬼?这时候提分手,还是不是男人?”

    “你们的事跟我无关,我也管不了。总之……放过我吧,离我远点。”

    司徒月急得红了眼圈,又委屈又生气。她不知道林霄究竟怎么了,只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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