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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对面坐着个面容姣好的女人，女人托着下巴眼神炙热地望着他。叶枫低垂视线，在抽屉里翻找东西，假装没看到女人的热情。
将拿出来的照片放在桌子上，推到女人面前：“您自己看吧。”
陈友睿送来待客的咖啡，放在女人手边：“这可是铁证啊。您只要起诉，绝对有百分百把握胜诉。”
女人低头看着照片：“我以为你们跟前几家一样找不到什么证据。还不错，挺能干的。”把照片随意塞进包里，继续含情脉脉地看着叶枫，“晚上有空吗？一起吃个饭。”
叶枫站起身：“没空。”说着，走过陈友睿身边，“我去厕所。”
女人看着叶枫走了，兴趣缺缺。
陈友睿苦着脸说：“姐姐，您这事是真难办，我们俩可是花费了不少钱。还有油钱啊好处费啊，打点人情啊……”
“直说吧，多少钱。”
陈友睿伸出三根手指：“您再给补三万。”
女人二话不说转了三万元，翘着二郎腿瞧着屋子里面：“叶枫晚上真没空？”
“姐姐，我有空啊。要不，您请我吧。”
女人嫌弃地白了陈友睿一眼，拎起包包踩着高跟鞋走了。
不一会儿，叶枫从屋子里面出来：“走了？”
“走了。这种阿姨好可怕，老公出轨了还有心泡小鲜肉。”
叶枫看了眼手机，诧异地问：“怎么多转了两万？”
“辛苦费啊。”
他皱皱眉：“别砸了招牌，给退回去。”
陈友睿搭着叶枫的肩膀：“枫子，咱俩都说好了。你负责干活，我负责公关。赚了钱对半分。”我谈多少，咱俩分多少。其他的不用你操心。
叶枫还是觉得多收雇主的钱不是什么好事。手机又叮了一声，一条短信提示他的卡里收到几万元钱。
“怎么转我卡里了？”
“你的钱都给你奶奶了吧？”陈友睿挤眉弄眼的，“没钱怎么泡妞？”
“我没……”
“没没没，你没个屁啊。地球人都知道你喜欢谁谁谁，就谁谁谁不知道。枫子，加把劲儿啊！”
叶枫扒拉着桌子上的小摆件，闷不吭声。
陈友睿翻了个白眼：“周末啊大哥，打电话约她！”
叶枫……
陈友睿干脆拨通司徒月的号码，点开免提把手机塞给叶枫。
叶枫措手不及地接过手机，一时间竟然有几分紧张：“我，我说什么？”
“随便找个理由……”
陈友睿的话音落地，电话被接听了。免提里传来司徒月的声音：“喂？”
叶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把手机丢给陈友睿。
陈友睿踹了他一脚，大大咧咧地说：“司徒，干嘛呢？”
“在外面。怎么了？”
“今天我过生日，出来吃饭啊。”
叶枫捂着半张脸——你不是刚过完生日吗？！
电话那边的司徒月大声说：“是吗？生日快乐啊。”
“说说就完了？晚上一起吃饭，叫上小青妹妹。”说着，朝叶枫眨眨眼。
“可以啊。”司徒月很爽快地答应，“几点？在哪？”
“你在哪呢？我去接你。”
“别，我离市区有点远。你告诉我几点，在哪，我自己过去。”
“行，等会我发你wei信。”
电话挂断了。陈友睿?N?N瑟瑟地看着叶枫：“怎么样？”
叶枫忍不住心里的喜悦。拍拍哥们肩膀：“今晚我请。”
“火锅唱k一条龙，少一样都不行。”
叶枫打开手机，挑选饭店。
这时候，司徒月正坐在山上休息。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再看看从林霄笔记本上拍下来的照片图。绞尽脑汁也看不懂这些数字啊字母啊文字啊是什么意思。
自己不懂没关系，可以找专家解读。于是，陆警官再次粉墨登场。
陆剑回去上班后，正处于即将进入忙疯的闲散状态。总之，就是有心情也有时间琢磨司徒月发来的这几张图片。
很快，司徒月接到了陆剑打来的电话。
“你从哪搞来的图片？”陆剑问道。
司徒月直言不讳：“我偷拍了林霄的笔记本。”
“你俩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他让我帮着回忆当时是在什么地方看到柯文燕的。今天早上我俩上凤来山走了一趟，他中午有事先回去了。”
“听你这话，你还没回去？”
“没有。反正我有时间，多走走，说不定能想起来点什么来。”
电话那边的陆剑叹了口气：“我说丫头，你就是住在凤来山上，该想不起来的，还是想不起来。”
“我知道。”第二次返回凤来山，已经上上下下走了好几次，可还是想不起究竟在哪里看到了何文燕。
陆剑在心里吐槽自己——我是欠你俩的啥？
“下山吧，到景区等着。”说完，不管司徒月什么意见，直接挂断了通话。转手，拨打林霄的号码。
这时候，林霄正在舞蹈教室里虐待小马。之前手机也响过几次，他都置之不理，而这一次看到是陆建打来的电话才对小马说：“休息三分钟。”
小马如获大赦，像一滩烂泥似地趴在地上大口喘气，身上的汗滴滴答答落落在地板上。
林霄丢给他一瓶水，拿着手机走出大教室。关了门，问道：“怎么了？”
“林霄，你还是不是个爷们儿？”
“我没惹着你吧？怎么了？”
陆剑为司徒月打抱不平：“司徒还在凤来山帮你找线索，你干嘛呢？别废话，快去接她。”
陆剑的话让林霄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
“听见没有？“
“听见了。”
“听见了就快去！”
陆剑不是跟他商量，而是通知他马上去接司徒月。
他万万没有想到，司徒月压根没去看什么同学而是返回凤来山，继续找线索。这事太是司徒月的风格了。当时，他怎么没想到呢？
看了眼腕表，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这时候还不下山，她想待在什么时候？
一个单身女孩儿在郊区待到很晚，如果天黑了……想到这里，林霄转身往回走要去拿车钥匙。手碰舞蹈教室的门，又停下了。
他慢慢转回身，想了再想。忽然打开手机，编辑wei信。
与此同时。
陆剑正拿了张空白纸，准备分析林霄日记本上的东西。下一秒接到了他的wei信。
木木：我不去了。有机会好好谢谢她。
“熊孩子！”陆剑气哼哼地骂了一句。
——
下午四点多，凤来山周围开始降温。司徒月坐在景区纳凉亭下，看着不远处一群小孩子叽叽喳喳吵着还没玩够。想当年，自己也是这样，缠着爸爸妈妈，还要上山去玩。
现在？没天大的事，她是绝不想上山的！
司徒月喝光瓶子里水，缓一缓体力再去公交车站。这时候，陆剑的车开进景区，停在了她的身边。
司徒月有点惊讶，走过去笑道：“你是来抓我的，还是来接我的？”
“你干什么坏事了？”
“偷拍林霄的日记本算吗？”
陆剑笑了：“少贫嘴，上车。”
司徒月上了车，系好安全带：“太好了，不用去坐公交车。刚才，想有什么办法咻一下就能站在能坐在公交车里，陆大哥你就是那及时雨啊。”
“知道你在这儿，我这当大哥的能不来嘛。”
“其实，是林霄不愿意来吧。”
她的一句话让陆剑愣住了。
司徒月打开手机递到陆剑面前，他仔细瞧了一眼。屏幕上显示着林霄发给她的一条wei信：还在山上？约车回家，到家截图给我，我给你报销车费。
陆剑有一丢丢的尴尬。
司徒月收好手机，冲他一笑：“我琢磨着是你让他来接我，他不想来。我没别的意思啊。陆大哥，我是真心真意感谢你能过来接我。真的！发自肺腑的！”
陆剑又笑了：“饿不饿？我车厢里边还有半袋饼干，你先垫垫肚子。”
“不怎么饿，刚才在小卖店买了点东西吃。算了，我还是占你点便宜吧。”
陆剑忍不住再笑了笑。他是打从心里认为司徒月非常可爱，每次跟她在一起都会让人觉得很开心。所以，陆剑搞不懂林霄到底哪根筋拧着了，这么好的女孩放在眼前，他居然不知道珍惜。
不过，这是他们俩的事，旁人最好不要过问太多。
“你们俩找到什么线索了吗？”陆剑问道。
司徒月像小仓鼠一样啃着饼干，摇摇头：“记忆太模糊了。毕竟过去了十七年。噢，对了，我见过张老师了。”
“问出什么没有？”
“关于那件事儿，张老师知道的也不多。印象最深的是，那时候他上山找林霄，手机被我一个同学偷了。这事儿后续特别麻烦，我那同学被开除了，他爸爸喝多了酒刺伤了张老师。”
陆剑耸耸肩：“自从我上班到现在，什么人间惨剧都见过。刚毕业那时候师父跟我说过一句话。人为什么犯罪？抛开那些精神上有问题的，娘胎里带着邪恶因子的。就说咱们平常人吧。‘平常人犯罪不外乎爱恨情仇，名誉利益’八个字，你品，你细品。”
司徒月放下手里的饼干，像是想起了什么：“我一直觉得当初害了林霄的那个人是因为利益。”
“现在也这么想？”
司徒月摇摇头，又点点头：“为了利益，唯一得利的人只有郑浩。可是他做上首席以后并没有什么太好的发展，还时时刻刻受到新人的威胁。那个人绝对不是郑浩。所以我想不通，害了林霄是再也不能跳舞的那个人，他究竟是为了什么。”
陆剑咂咂舌：“不是我好为人师啊。你是年纪小，经历的事少。所以看不透。很多情况是一个人害另外一个人并不一定非要得到什么好处，他们就见不得别人比他好。你懂吗？”
她点点头。
“懂是一回事，亲身经历是另外一回事。说白了，大道理谁都会说，但是，只有摔倒的时候才知道疼是怎么滋味。”
这番话，她似懂非懂：“你是说，林霄的痛苦，我体会不到吗？”
陆剑并没有回答她，而是把车停在路边，打开了应激障碍灯。又拿出手机。
司徒月赶忙坐的端正些。
陆剑找到图片，放大局部。指给司徒月看：“我们先放弃第一部分。这里的g\/m\/暴雨圈，太模糊，姑且放过。看下面。”
「es、wn、~s。」
“这几个字母组围绕着‘观音庙’。”陆剑说，“你可以找指南针看看。e是东、s是南、w是西、n是北。es很可能代表东南、wn很可能代表西北。这个应该是林霄画的是方位图。”虽然画的超级烂。
司徒月从恍然大悟飞快地跳到下一个疑惑：“那~s是什么意思？”
“应该是他自己的记忆点。表示非正南或者是其他什么。”
“哇，陆大哥，你简直太棒了！男神啊！”
“彩虹屁等会再吹，继续分析。”陆剑把司徒月凑过来的脑袋推到一边，“在这些代号中间，他写了观音庙。我们把观音庙作为轴心。wn旁边写着你和张老师的名字，就是说在某个时间你和张老师在观音庙的西北方向。es旁边没有任何文字说明，这个可能只是为了方便标注方向。~s旁边写了一个‘捷径’”分析到这里，陆剑顿了顿，“‘捷径’代表什么？”
司徒月想了想：“方便、快、缩减时间。”
陆剑哼哼一笑：“是‘人’和‘事’。只有人才会走捷径，只有急事才会想着走捷径。”
这就是普通人跟刑警队长间的差距吗？司徒月咽了口唾沫：“男神，您继续。”
再往下看。
「*赶到停车场，得知l走失，上山寻找（z在）」
“这个‘*’是某个人的代号。因为我不觉得林霄会用它比喻一条狗或者是一匹马。这句话的意思很简单——某个人到了停车场，知道林霄走失。上山寻找。当时张老师也在。”
“不对吧。”司徒月叫停，“如果字母是人名的缩写，那前面的g和m是什么意思？”
陆剑嫌弃地看着她：“谁告诉你g和m也是人名缩写？丫头，你看看。在g和m后面，他写了‘小海、陈阿姨’，有名有姓了，前面的字母肯定不是人名缩写。”
“那是什么？”
陆剑无奈地叹了口气：“老师没教过你，考试的时候先把会做的题都做了，再思考不会的题吗？”
这个……好吧，你赢了。
陆剑继续说：“看最后这一行‘*找到y的包’在师父的记录上，是陈靖瑜找到了何文燕的包。所以呢，*是陈靖瑜，y是何文燕。”
“我能发言吗？”司徒月举着手，乖乖提问。
“可以发言。”
“如果y是何文燕，林霄为什么不用l？你看啊，代表我的是s，司字的第一个拼音，z是张老师。怎么到何文燕这就用了‘燕’的拼音？”
陆剑摸摸下巴上的胡茬儿，犹豫了一下：“只有一种可能。他用l代表何文燕的话会跟另外一个人重复。”
司徒月眨眨眼：“何文兰？”
陆剑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真的是何文兰——林霄的母亲？那个毒舌又刻薄的女人，会是伤害自己亲妹妹的人？
林霄寻找何文燕的事情，一直瞒着何文兰。他是不是真的知道什么？
——
林霄忽然觉得一阵眩晕，可能是没有好好休息的原因，他快要支撑不住了。放在一旁的手机发出提示音。
提示音是奔驰车专用的app——指纹开锁程序正在运行，如果是车主本人请忽略。
那辆车输入过三个人的指纹。自己、母亲、陈靖瑜。
糟了，日记本还在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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