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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书网 > 决不回头 > 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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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月听着陈靖瑜聊着关于孩子们的感情问题,以及家长们对孩子们感情问题的看法。到了小区的门口,差点以为自己马上要跟林霄结婚了。

    陈静瑜停了车:“??铝艘宦罚?荒头沉税桑俊

    司徒月笑得乖巧:“当然没有,我挺愿意跟您聊天的。不过我还是要声明一点,我跟林霄真的不是恋人关系。”

    “好好好,等你们什么时候确立了关系。再接着聊。”

    “怕是没有那一天了。”她的话虽然只是搪塞陈靖瑜,说出口的时候,心里还是有点堵得慌。下了车,摆摆手:“陈叔叔再见。”

    出于礼貌,司徒月站在小区门口目送陈靖瑜的车,那车刚刚开出去还不到20米,忽然猛地停了下来,看样子刹车踩得特别紧。

    她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赶紧跑上去敲着窗:“陈叔叔怎么了?”

    陈靖瑜打开车门下来,嘴里念叨着:“这下糟了,这下糟了。”

    司徒月一瞧。只见他的衣服湿了一大片,摊开的手上滴滴答答流着血:“手怎么出血了?”

    陈靖瑜甩甩手:“水瓶碎了。”

    司徒月往车里看去。只见一个已经碎了的玻璃瓶,座位上都是碎碴儿和水。

    司徒月看了陈靖瑜一眼。他擦掉手上的血,又有血从伤口里流出来。白色的t恤被水浸湿了大半,怎么看怎么可怜。

    “陈叔叔,我家有医药箱,暂时处理一下伤口。”

    陈靖瑜摇着头说:“这么晚了,太麻烦你了。”

    “不麻烦。”司徒月把包包顺到身后,拍拍车,“先把车推到路边,放这不安全。您到我家处理一下伤口。用不了多少时间。”

    陈靖瑜犹豫了一下,说道:“那好吧。”

    两个人合力把车推到路边。随后,司徒月带着陈靖瑜回家。

    打开家门,司徒月站在玄关开了灯:“陈叔叔,请进吧。”

    陈靖瑜刚刚走进去,嘟嘟大叫着从卧室跑出来,冲着陈靖瑜一阵狂吠。司徒月抱起嘟嘟,回头抱歉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您请进。我把它放屋里。”

    陈靖瑜看着司徒月把狗抱到里面的卧室,才脱了鞋走进客厅。

    司徒月指着嘟嘟可爱的小鼻子:“乖乖的,不许出来。”随手关门的时候留了一个缝儿。

    陈靖瑜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打量着司徒乐的家。

    司徒月说:“陈叔叔,您等一下,我去找找药包。”说着,转身进了卫生间,顺手把门关上。打开柜子,从里面掏出一个小箱子,箱子里面有两个塑料袋和一些药品,把箱子搬到门口,一只手使劲在里面搅和制造出一种正在翻找东西的声音,另外一只手把卫生间的拉门打开一条缝隙,偷偷往外面看。

    司徒月一边看一边在心里说:玻璃瓶那么厚,你是使多大的劲儿才把它弄碎了?还洒了一身,割破了手指。我就说,怎么夸我夸了一路呢。感情您是找机会到我家来。不厚道啊老陈。

    这时,坐在客厅的陈静瑜使那只没有受伤的手在司徒月的背包里翻来翻去。

    司徒月眼珠儿一转,肚子里的坏水儿开始冒泡儿。大声说道:“陈叔叔啊,擦红药水还是碘酒啊?”

    陈靖瑜被吓了一跳,脸都白了。待听清司徒月的话,才稳定下来:“不用了。消消毒就行。你有创口纱布吗?”

    那是什么玩意儿?没有的话,您是不是转弯抹角让我出去买,您在踏踏实实翻我的东西?

    司徒月朗声回他:“我有创可贴!”

    “哦,不错不错。创可贴也不错。”陈靖瑜嘴里说着话,手上急忙再翻了两下,将包包恢复原状。没事人一样坐得端正。

    司徒月这才拿着医药包回到客厅:“陈叔叔,先消消毒吧。”

    一块酒精棉沾上伤口,陈靖瑜疼的直咧嘴。这孩子手劲很大啊。

    陈景瑜手上的伤口并不深,消完毒,司徒月拿出一个印着小兔子的创可贴:“我只有这个,您只能将就一下了。”

    “很可爱嘛。谢谢。”

    话刚说到这里,嘟嘟突然从卧室里跑了出来,冲到司徒月的身边,冲着陈靖瑜使劲叫。

    司徒月搂着嘟嘟:“又不听话,不许叫了。回屋去。”。

    嘟嘟不肯听话,毕竟妈妈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在说:“干的好,宝贝儿。”

    嘟嘟一个纵身跳到了陈靖瑜的身上,陈靖瑜把受伤的那只手举得很高,身体向后躲着。虽然他看上去并不怎么怕嘟嘟,但是脸色已经有些发白了。

    阿嚏!陈靖瑜打了大喷嚏。

    司徒月这才把嘟嘟抱起来。关进卧室。这次是真关,没留缝。等她回到客厅的时候,陈静瑜还在打喷嚏。

    “不好意思啊,陈叔叔。”司徒月说,“小家伙被我惯坏了,一点礼貌都没有。”

    “没关系,没关系。阿嚏!我就不麻烦你了,阿嚏!谢谢,谢谢你的药。”

    “我送送您。”

    “不用不用,家呆着吧,我认识路。阿嚏!”

    司徒月送到门口,挥着手:“您慢走啊。”

    “好的,好的。阿嚏!”

    司徒月听他的脚步声消失在楼门口之后才把门关上,转回身来打开自己的包,把里面的东西全部倒出来。

    小镜子、口红、粉饼、充电宝、两包纸巾、两支笔。还有一本课堂笔记。

    司徒月撸着头发:“他究竟找什么呢?”

    不管他在找什么,这人肯定有问题!思及至此拿起手机,找到林霄的号码。可是,下一秒就犹豫了。方才分手的时候气氛并不是很融洽,如果现在就把这件事告诉林霄,只怕会更加尴尬。而且,目前为止还不知道陈靖瑜真正目的是什么?冒冒然的跟林霄说这事,会不会不太好?

    反正明后天林霄还要来研究案件日志,到时候找个机会自然而然的带入这个话题,会不会更好一点?

    拿定了主意,司徒月划掉林霄的号码。转而拨打叶枫的电话。

    结果还是那样,关机。再打陈友睿的号码,居然也关机了。司徒月郁郁地把手机丢在沙发上,蹲下去使劲揉了揉嘟嘟的脑袋:“一个个都不让人省心。就我们嘟嘟最好。是不是?”

    汪汪汪!

    “嘟嘟最爱妈妈,对不对?”

    汪!

    “妈妈也最爱嘟嘟啊!”

    ——

    林霄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的心很乱,脑海中,司徒月那张美丽可爱的脸鲜明无比。他想把她忘掉,记忆却固执的连她睫毛颤抖的节奏都记得一清二楚。为了缓解烦躁的心情,沿着脚下的路一直往前走,走进一家小超市买了盒烟

    这一次他不再排斥尼古丁。像老烟枪一样站在马路边,守着一个垃圾桶,安安静静地吸完一根烟。

    回到舞蹈教室的时候,小马还在刻苦练习。林霄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看着小马。小马不停他也不动。

    小马一口气连续跳了两个小时,汗如雨下,最后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林霄走过去,把他的腿拉直,开始按压他腿上的肌肉。

    小马做梦都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男神为自己拉伸肌肉!一时间不只是受宠若惊,简直是受了惊吓。

    “林老师,我自己来吧。”

    “休息五分钟。”林霄说。

    帮小马放做了拉伸,林霄也有点出汗了。坐在地板上点了根烟,淡淡地看着小马。

    小马被他看得心神不宁,怯怯问了一声:“怎么了?”

    “今天礼拜二。咱俩只有两天的时间了。”

    小马沮丧地低下头:“对不起,我到现在一点感觉都找不到。”

    林霄吐出一口烟,灰白色的雾气在他脸上缓缓散开:“你有没有想过死?”

    “高考的时候算吗?”

    林霄乐了。说:“我曾经想过死。”

    “是因为舞台事故吗?

    林霄缓缓摇头。

    “那是什么时候?”小马问道。

    “是在完全黑暗里。我在黑暗里看着朋友受苦,看着他们犯错。我什么都做不了。我不只是救不了朋友,连自己都救不了。”

    小马曾经听人说过林霄出过一次车祸,昏迷不醒好长一段时间。等他再醒来,记忆出现了问题。他正在说的“黑暗”就是那段时间的感受吧。

    小马认真地听着,问着:“然后呢?

    然后?

    “我明知道身边有人,却没有办法跟他们沟通,没办法告诉他们,我所看到的一切。黑暗把我跟这个世界隔开,我在世界的那边儿看着世界另一边的人为我哭,为我笑,为我着急,为我铤而走险。那种感觉很诡异……他们关心的人明明是我,又好像不是我。我向往那个有朋友,有家人,有阳光的世界。可我在黑暗这边只能看只能听……那种孤独不是用语言或者文字可以描述的。”

    林霄的手比划出一个盒子来,告诉小马:“就像你被锁在一个小盒子里,盒子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小马的目光被他的手吸引了过去,随着“盒子”越来越小,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如果我一直在黑暗中,我只会习惯它。糟糕就糟糕在我看见阳光了。那时候就很想死。死了就不痛苦了。”林霄说完,两只手也分开了。

    小马大大地喘了口气。

    林霄轻轻浅浅地叹息了一声:“有时候我会想。是活着比较难,还是死亡比较难。”

    “想明白了吗?”

    “这是个多项选择题。”

    小马不同意:“一共两个选项,还哪来的多项?”

    “就是说,两个答案都是对的。”林霄把烟灰弹进半瓶矿泉水里,“活着的时候不停的遇到痛苦,不停的遇到无能为力的事。你会觉得活着真难;要死也很难,因为有太多东西放不下,家人、朋友、恋人,世界上你所喜欢的每一样东西都是你的恋恋不舍。你想要的,往往失去的最快。赖着你不肯走的,偏偏是你不留恋的。”

    这段话,小马听不懂。

    坐久了,腿有些酸。林霄揉揉膝盖,忽然笑了:“我住院那段时间听过各种各样的心灵鸡汤。我最讨厌的一句话,也是听得最多的一句话——你要坚强,时间会让一切都好起来的。”

    “不都这么说吗?”

    林霄摇摇头:“别傻了,时间才不会改变一切。”

    小马又听不懂了,只问他:“那你是怎么熬过来的?”

    他咬着小半根烟,眯着眼睛斜睨着小马。

    小马咽了口唾沫:“你也太帅了!我万一弯了怎么办?”

    林霄照着他的脑门拍了一巴掌,小马捂着脑门笑嘻嘻地:“林老师,说说吧,以后我遇到困难也借鉴借鉴你的经验。”

    “什么经验?”

    “从黑暗里走出来啊。”

    “我一直都在里面,从没出来过。”

    在小马震惊的注视下的拿起,他拎着成了烟灰缸的水瓶朝外面走。随意挥挥手:“我去给你买宵夜。”

    直到林霄走得没影了,小马还在反复琢磨那句话——我一直都在里面。

    如果不是今天下午喝了酒又被司徒月吓了一番,他是不会对小马说这些话的。他所承受和经历的一切,不能与外人道。而对他半知半解的人只会觉得他很矫情。刚才那一番话,听起来更像一个伪文艺青年在为赋新词强说愁。不过算了,反正几天之后跟小马也不会再有什么往来,就矫情一次吧。

    再黑的夜总会过去,时间未必不能改变什么。至少司徒月觉得,有些事,有些人,还是被时间影响。

    第二天中午。司徒月正在跟东北贵妃掰扯一道刑法例题。她拍着桌子跟贵妃嚷嚷:“你看清楚。嫌疑人的作案主观心理就是入室抢劫杀人。”

    贵妃也跟拍桌子:“他的律师以什么为辩护?嫌疑人暗恋男主人已久,入室是了要表白,遇到女主人,一时惊讶冲动杀人。”

    “贵妃。你觉得激情犯罪跟冲动型犯罪有多少区别?这个律师是在偷换概念。”

    “但是,他们得逞了。”

    “没有职业道德!”

    “一码归一码。这道题不是让你分析职业道德的。”

    东北贵妃的话音刚落,教室门口有人叫道:“司徒,有人找。”

    司徒月回头一瞧,猛地愣住了。站在门口那个贵妇,看起来好像林霄他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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