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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林霄答应过她休息前会发wei信的,这都快两点了,也没收到。是忘记了,还是一直没休息?
司徒月想起在机场跟何文兰起冲突的事,愈发担心林霄。
等了好一会儿,也没等到林霄的wei信,她只好回到观察室。
嘟嘟趴在吊针台上的窝里,叶枫不知道去了哪儿。司徒月坐下来,摸摸嘟嘟的鼻子,很干,还有些热。这时候,值班护士进来看看嘟嘟的情况,说暂时很稳定。一定注意观察。
“它怎么会病的这么严重?”司徒月问道。
护士说:“饮食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医生给嘟嘟看诊后说它有点抑郁,这也是一部分原因。”
“嘟嘟抑郁了?”
小护士点点头:“您最近是不是冷落它,或者是在它面前宠爱别的小狗了?还有就是它非常喜欢的人忽然不见了。”
司徒月沮丧地耷拉着肩膀:“最近很少陪它。”
“尽量多抽时间陪陪它吧。宠物也需要关心啊。”
小护士走了。司徒月摸摸嘟嘟的耳朵:“你是不是想爸爸了?”
话音刚落,叶枫回来了。
司徒月见他的衣服被雨打湿了许多,便问道:“出去怎么不打伞?”
“就到隔壁买点东西。”说着,叶枫把买回来的东西递给她,“吃点,垫垫肚子。”
“谢谢!”司徒月真的有点饿了,在袋子里拿了面包和牛奶,“叶枫,你要是累了就回家,不用陪我的。”
“不累。”
司徒月拿出一根火腿肠递给他:“吃吗?哦对了,你不能吃这些。”
叶枫哑然失笑:“现在,我煲粥的技术特别好,等哪天做给你吃。”
“你这算是苦中作乐吧?以后可别那么喝酒了,伤身体。”
叶枫靠在吊针台沿儿上,眼神有些黯然:“突然见到他。好像一下子又回到了十七年前。”
张老师……
司徒月想了想:“你真的恨张老师吗?”
叶风没吭声,低着头摆弄手里的车钥匙。
“第一次看到他我真的没认出来。他今年也才四十多,不到五十吧。看上去是像六十多岁的老人。”
叶枫心想:如果不是那个时候他说出了名字,我也没认出来。
司徒月吸溜着牛奶,偷偷观察叶枫的表情:“我打过很多人的耳光。”
怎么突然说起打耳光?叶枫不懂。
司徒月坦率地说,“打完耳光,我的手会疼,心情非常非常糟糕。不是说那些人不该打,或者是我后悔了。而是当你反击的时候,注定了你也会受伤害。”
司徒月的话让叶枫想起了父亲。那个没有能耐又少言寡语的男人,在酒醉后刺伤了张老师。身为父亲,他做出了反击。结果就像她说得那样“一旦你决定反击,注定会受到伤害。”
司徒月把空了的牛奶盒丢进垃圾桶,走回叶枫身边。
叶枫沉声问道:“你想让我原谅他?”
司徒月忽然有一种错觉,只要说一句“我希望你原谅张老师”叶枫真的会那么做。然而,她摇摇。坐在叶枫身边:“那件事不但伤害了你,也没轻饶了他。当时,因为没有接到一通很重要的电话,他错失了跟母亲见最后一面的机会,他母亲过世之后家人都搬去国外了,好像这十七年来都没有见过面。可能是出于愧疚吧,张老师和大他好多的女朋友分手了,到现在还是单身。”
叶枫蹙蹙眉:“不可能。”
“真的。我不能说他过的很惨,但也差不多了。如果你不信,可以自己去看看。”
叶枫看上去有些烦躁,抹了把脸:“我们聊点别的吧。”
都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司徒月没想过仅凭三言两语便可化解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
她挑挑眉:“你大半夜出来闲逛,陈友睿知道吗?”
叶枫纳闷:“为什么要让他知道?”
“他是监护人啊。”
“我是他监护人!”叶枫气道。
——
林霄焦虑地坐在手术室门口,下一秒,表示手术中的红灯熄灭了。他急忙迎上去。
医生第一个走出来,告诉林霄幸好抢救及时,目前已无大碍。只是精神上很脆弱,需要家属时刻在旁边照顾着。
何文兰被推进病房。六人间的病房非常干净,室灯开着,屋内明亮。林霄看到靠窗口位置的病床周围拉着帘子,想来是有一位病人。
护士把药液挂在吊针杆上,低声对林霄说:“隔壁床的病人也是……”护士在手腕上做了个割开的动作。”
林霄明白了,点点头。
护士接着说:“她精神衰弱的很严重,你们说话小点声,也不能关灯。不好意思,只能请你们将就一晚上。明天再给你母亲换病房。”
“好的。谢谢。”林霄说。
护士走后,他将母亲病床的帘子也拉上。
今天经历的种种都让他感到疲惫。他太累了,趴在母亲的床边沉沉睡去。感觉上只是浅浅小睡了一会儿,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护士进来看何文兰的情况,告诉林霄在哪里买早餐。
林霄说:“我母亲吃不惯医院的饭菜,我出去买点回来。麻烦您,帮我照顾照顾。”
还没等小护士开口答应,林霄听见母亲虚弱地说:“我什么都不想吃。”
他急忙回到床边。护士也悄悄离开了。
林霄握住母亲的手,还没说话,已经红了眼眶:“妈,您别这样。”
何文兰的眼泪流了下来。林霄赶忙找纸巾,为母亲擦眼泪。
“手机呢?”何文兰伸出没有受伤的手,“你带着吧。”
林霄拿出手机递过去。
何文兰没有接,而是说:“密码你都改了,我打不开。”
原来母亲什么都知道,他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只好解锁屏幕,再把手机递给母亲。
何文兰在电话簿里找到了“陈叔叔”
“老公啊,我有病了……昨天晚上的事儿,你等会儿退了房直接到医院来……霄霄昨天晚上一直陪着我,我让他回家睡觉……还不是怕你着急嘛。”
林霄不知道陈靖瑜在电话说了什么,只听母亲嗯了两声,挂断了。
何文兰把手机还给林霄,挣扎着坐起来。林霄在后面垫了个枕头,扶着母亲坐好:“妈……”
“你走吧。”何文兰有气无力地说,“我不想看见你在我面前质问他。”
林霄欲言又止,心乱如麻。
何文兰颤颤地出了口气:“你可以调查他,要去警察局找警察我也不拦着。”
林霄听到母亲的话,心里一紧。
“不过,要等我死了之后。”
“妈,您不要这么说。”
何文兰幽幽地看向儿子:“我不是吓唬你。只要我活着,就不能让你毁了这个家。如果你执意要针对他,就等着给我收尸。”
他纵然心里窝着火气,也不能对母亲发火。站在病床边,脸色阴沉下来。
何文兰整理了一下散乱的头发,仍然是端庄高雅的陈太太。她微微昂起头,冷着脸:“最近几天你不要回家了。爱去哪去哪,喜欢跟谁在一起就在一起。我都不会过问。你在外面好好想想,是把我逼死,毁了咱们这个家,还是心疼心疼我这个妈妈,好好过日子。”
林霄咬着牙,因为用力,腮骨凸显了出来。
“走吧,我不想看见你。”
下一秒,林霄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离开病房后,林霄并没有回家。在住院楼大厅的角落里坐了很久。直到看见陈靖瑜神色慌张地走进大厅。
一个男人爱不爱他的妻子,在一瞬间就能看出来。陈靖瑜是真的爱着母亲。
林霄一直看着陈靖瑜慌里慌张地找电梯,不安焦虑地等电梯。看他进去了,才慢慢起身,离开住院楼。
有些事,林霄想不明白。他已经证明了陈靖瑜是有问题的,母亲为什么坚持相信他?母亲对他的信任可以说毫无道理,甚至近乎于偏执。
是他们之间十几年来相濡以沫的感情?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不管是什么原因。现在,母亲以死相逼,接下来该怎么办?
林霄自问,能跟害死小姨的凶手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吗?
答案是明确的。
就在林霄刚刚走出住院楼的时候,白墨鸿带着秘书走进了大厅。
秘书指了指电梯:“三楼,坐电梯吗?”
白墨鸿觉得电梯那边的人多,一转身走向安全楼梯。
三楼321号病房。白墨鸿推开门,看到两张病床都拉着帘子。秘书指了指靠窗的病床:“那边。”
白墨鸿走进去,一把将帘子掀开。看到床上的人病容枯槁的模样,一声冷笑,走进帘子里。秘书在外面帮忙把帘子拉好。
白墨鸿拉过一旁的椅子,不紧不慢地坐下来,沉声说道:“冯晓娜,你半夜给我弟弟发割腕的照片,是想他心疼你,还是想让我给你个痛快的?”
躺在床上的人竟然是冯晓娜。
她忽然抓住白墨鸿的衣襟,嘤嘤哭泣:“大哥,求求你。让我见见他。”
“为什么要见他?”
“我……我想明白了。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他。我想见见他,真的,我真的很想他。”
白墨鸿低下头擦腕表,无意回应她的哀求。
冯晓娜抽噎着问:“他看到我的照片了吗?说什么了吗?”
“没看到。手机号我给他换了新的。他以前的手机在我这。”白墨鸿左右看了看,“怎么不见你爸爸妈妈?女儿寻死,都不来照顾照顾吗?”
冯晓娜捂着脸,失声痛哭。
看着冯晓娜痛苦,白墨鸿觉得非常开心:“这么可怜啊,连个端茶倒水的人都没有。”
“大哥。放过我吧。”冯晓娜哀求着,“我知道错了,我愿意照顾墨轩一辈子。你放过我吧。我,我已经……”
“已经什么?”白墨鸿微笑着问道,“被父母赶出来,无家可归了?找不到工作,没有钱了?还是没有人愿意理睬你,孤独寂寞了?不如这样吧。我朋友的店里缺几个陪酒小姐,你可以去试试。”
冯晓娜恨不能掐死白墨鸿,可现实中她只能低声下气地求他:“大哥……”
“大哥是你叫的吗?”白墨鸿冷着脸,问道。
冯晓娜咬咬嘴唇:“白,白先生。我知道你恨我,我也恨我自己。可是事情已经这样了,求求你,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
“你想怎么弥补?”
“让我照顾墨轩吧。”冯晓娜激动的抬起头来,“我愿意照顾他一辈子。我不会妨碍他再谈恋爱的,等他康复起来,重新开始生活。让我走,我马上就走。我真的是想照顾他啊。”
白墨鸿翘起二郎腿,目光深邃。看上去像是有些犹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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