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线香的味道怪怪的,就像她此时此刻的心情。
前来祭拜的人很少,大部分是张老师的左邻右舍。他们都会问一个问题——到底出了什么事?也因此,司徒月一直在想关于劫匪的事情。
劫匪抢走了她的包。这让她想起了一个人——林霄的继父,陈靖瑜。
陈靖瑜曾经煞费苦心进了她的家,偷偷翻了她的包。他想找的可能是陆剑留下来的案件日志复印件,也可能是别的什么。
如果劫匪的真实面目就是陈靖瑜,为什么会杀害张老师呢?
没理由啊。
难道……那天晚上,他想杀的人是自己?
下一秒,司徒月推翻了这种假设。当时,劫匪绝对有机会杀了她。这是第一点;第二点,如果目的是杀她,为什么还要抢走她的包?第三点,劫匪出现在张老师家附近,如果劫匪的目标是她,应该埋伏在她家的附近。
因为没有休息好的原因,大脑有些迟钝。
有句话说得好“好记性不如烂笔头。”
司徒月拿出纸笔,一条条记录。写着写着,停了下来。喃喃自语:“不对……他还是冲着我来的。应该是从宠物医院开始跟踪我。不不不,是从小区门口,他看着我上了计程车,跟踪我到了宠物医院。再跟踪我到了张老师家。”
司徒月努力回忆当时的场景,在喊出“张老师,快跑!”的时候,劫匪明显愣了一下。随后开始攻击张老师。按照监控来看,劫匪要攻击抓住他的叶枫,张老师撞开叶枫,那一刀刺中了张老师。随后,劫匪又补了两刀。
第一刀的目的是为了摆脱叶枫,后两刀的目的就是要杀了张老师。
越想脑子里越乱。这时,张老师家的房门开了,林霄走了进来。
司徒月站起来,还没等开口说话,就见林霄身后有个高挑的美女。这女孩儿真的很高啊,足有一米八了吧?好像是林霄的朋友,叫什么来着?
林霄走到司徒月面前:“你们见过的。我朋友,花雅。”
司徒月正要打招呼,花雅先给了她一个大拥抱:“我也失去过亲爱的人,知道这滋味不怎么好受。”
司徒月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林霄将两个女孩儿分开,拉着司徒月进了厨房:“我想给张老师买块墓地,今天会很忙。你这边儿不能没人,叶枫怕是指望不上了,所以,我让花雅过来帮你。”
司徒月点点头:“我没事,你放心。”
“我怎么能放心?”林霄拉住她的手,捂在掌心里,“你什么都不要想了,等我回来。”
司徒月到底还是没忍住眼泪,脸埋在林霄的怀里,紧紧搂着他的腰,闷声闷气地说:“我好想你。”
林霄心里酸酸的,轻抚着她的背脊:“我不是在这嘛。”
“可你马上就要走了。”
林霄捧起她的脸,温柔又仔细地擦掉眼泪:“乖,别哭了。等我回来。”
“那你要早点回来。”
这一刻,他真的很想吻下去……
“好,我会早点回来。”
交代完了司徒月,林霄在临走前看了花雅一眼,花雅对他比划了ok的手势。就像在路上保证过的那样,绝对不离开司徒月半步!
蓝色奔驰驶向郊外,林霄打算先去最大最好的墓园看看情况。路上又给陈友睿发了消息:跟紧他,不要让他落单。
可能是他想多了。可是,张老师走得太突然,导致他担心身边的所有人。
这一路上,林霄反复琢磨着。从十七年前到今天,到底错在哪里?其实,那是个集合了多种元素的错误。就像从皿里爬出来的最后一只毒虫,毁了一个老师,也毁了叶枫的家。
林霄分不清自己是那只虫,还是那个皿。
——
见过林霄后,司徒月的心情好了一些。再加上花雅很会找话题聊天,她终于又有了一些笑容。
聊着聊着,她们说到了白墨轩。
司徒月问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花雅叹息了一声:“出国了,要过几年才回来吧。”
“那他跟林霄……”
“我们都不敢在他面前提起林霄。”花雅低下头,揪着衣服上的流苏,“其实,我帮林霄也不敢让大家知道。”
“那你为什么还要帮他?”
花雅苦哈哈地说:“他太可怜了啊。大家都在骂他,可我总觉得他不是那种人。”
大家都在骂他。这句话戳痛了司徒月的心。弯下腰把脸埋在双掌里,闷了好一会儿,快要憋死的时候才抬起头来,深深吸了口气:“当时,他被人下了药。”
短短一句话,花雅微微一怔,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大,扯着嗓子问道:“下药?是不是冯晓娜那绿茶婊?”
“不是她。”
花雅紧紧抓着司徒月的手:“你得都告诉我,一个字不漏的那种。”
司徒月:“……”
一小时后,林霄接到了花雅的电话。她哭得稀里哗啦:“那个姓郑的给你下药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林霄还觉得纳闷儿,郑浩的事花雅是怎么知道的,随即想起她跟司徒月在一起。
“现在已经这样了,说不说有什么区别?”
“区别大了,你个白痴!”花雅气呼呼地骂了一句。
林霄很庆幸花雅先挂了电话,不用他哄着说别哭了什么的。他真的不是很会哄女孩子。
站在一旁的工作人员见林霄的电话讲完了,继续为他介绍墓地:“这块儿真的是最好的了,有山有水有高度,在风水学上说子孙后代福泽绵延啊。”
林霄很满意:“多少钱?”
“八万六。”
价格也好啊。
他毫不犹豫地点了头:“我定了。你帮我选一块墓碑,要最好的材料。”
工作人员带着他往山下走,去挑选墓碑。走下长长的台阶,林霄一直在想,以什么名义为张老师立碑。
这时候,司徒月正不断地抽出纸巾递给花雅擦眼泪,擦鼻涕。
花雅的眼泪就像水龙头,打开就关不住了。
“我,我,我就知道林霄,林霄不是那种人。气死我了!他为什么不说啊?现在,大家,大家都误会他。等等,那个,墨轩知道吗?”
司徒月想了想:“白墨鸿知道,估计他也知道了。”
花雅气得直跺脚:“一个个的都不说!”
“别怪他们。这种事,谁能说出口呢?”司徒月拉住花雅的手,“我得谢谢你,一直相信林霄。”
花雅哇的一声,哭得惊天动地。
就在这时,司徒月的手机响了,屏幕上显示着陌生号码。
司徒月接听来电:“喂?”
电话里传来陌生女人的声音:“司徒月?”
“我是,你哪位?”
“我是冯晓娜。”
司徒月因为惊讶,脱口叫道:“冯晓娜?”
花雅马上不哭了,瞪着眼睛盯着她手里的电话。
司徒月拍拍花雅,让她稍安勿躁。
“你是冯晓娜?”司徒月问道,“你怎么会有我的号码?”
“你现在有空吗?我要跟你说点事,关于林霄的。”
不得不说,冯晓娜这个点找的很准,或者说,只要是关于林霄的事情司徒月都愿意听。
四十分钟后,司徒月推开了咖啡店的店门。店里的客人不多,冯晓娜坐在靠窗的位子上。她穿得非常漂亮,脸上画着浓浓的妆。
司徒月走过去,坐在她对面。冷冷地问:“你要说什么?”
冯晓娜翘着二郎腿,拈着兰花指,拿起调羹在咖啡里缓缓搅动着。一派贵气十足的模样:“你是在跟林霄谈恋爱吗?”
“关你什么事儿?”
“是不关我的事儿。我叫你出来,也只是想告诉你不要再做梦了。你们俩是不可能的。”
司徒月被她气乐了:“你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至少比你强。我跟林霄好歹做了多年的朋友。”
“我记得你是做翻译的吧?你帮我翻译翻译,英文‘臭不要脸’怎么说。”
冯晓娜眼睛一瞪:“你什么意思?”
“骂你臭不要脸啊。这都听不出来?”
冯晓娜脸色一僵,使劲儿把杯子地放在桌子上。咖啡溅出来一些,染了她漂亮的指甲。她使纸巾用力的擦着指甲上的咖啡,上上下下打量司徒月:“原来你跟林霄是小学同学。你可能早就忘了。你小的时候他妈妈就见过你,对你的印象非常非常差。”
这些话把司徒月说懵了。她隐隐记得小时候的确是见过何文兰,却不记得两个人曾经发生过什么龃龉。故而,只当是冯晓娜编出来诓自己的:“你这个理由找很失败。没事我走了。”
“我让你走了吗?坐下!”冯晓娜趾高气昂地说。
司徒月忽然发现,她跟何文兰有几分相似。同样不把人放在眼里。
跟这种人斗嘴,我是有病吗?
司徒月有点后悔来这一回:“我跟林霄就不劳你操心了,我会让他很幸福的。以后,你有多远滚多远。”
这是什么态度?!冯晓娜咬牙切齿地说:“司徒月!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得到。”
司徒月眨眨眼:“你打算杀了我,还是打算杀了林霄?”话出口,面露歉意,“对不起,我低估你了。你发起火来连自己都能杀,别人的命在你看来又算什么呢?”
司徒月的话刺中了冯晓娜的痛处,她拍案而起:“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太能作死了。戏精都没你这么牛逼,你精神分裂吧?”
冯晓娜气得几乎要打人,但是她克制住了。不知道来时的路上给自己做了什么样的心理建设,总之在很想撕了司徒月这张脸的时候,硬生生忍住了。恢复到方才端庄的模样,拿起咖啡浅浅喝了一口,面带微笑地说:“看到你现在这个模样,就知道你小时候一定是个非常讨人厌的死小孩。”
“你又没见过我,凭什么这么说?”
“不是我说的,是林霄妈妈说的。”她终于有机会扳回一城,“她说你小时候就敢跟大人顶嘴,长大了能好到哪去?瞧瞧,她多讨厌你。”
小时候跟大人顶嘴?司徒月挠挠头:“不会啊。我们家的教育很不错的。没上学的时候,我爸就说‘有不同意见可以提,要以理服人。只要说得对,孩子的话也要听……”说到这里戛然而止。丢失了许久的记忆,突然回来了。
——
站在卫生间门口,她面对的是林霄的妈妈。年轻又漂亮。
“阿姨,借了别人的东西是一定要还的。您应该为林霄做个好榜样。”
林霄的妈妈低声说:“都说还了!你这孩子怎么跟大人讲话的?”
“我爸爸说了,只要说得对,孩子的话也要听。阿姨,您不诚实。”
——
司徒月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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