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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过这种情况。以往,即便母子俩的意见不合,几番争吵后儿子都会听她的话。但是,这一次……
她的手犹犹豫豫地伸向手机,下一秒又收回了回去。心里暗想着:不行,这次若是先低了头,以后他有了不顺意的事就闹着离家出走怎么办?
想到这里,铁了心要继续耗下去。
不多时,何文兰接到快递电话,说是有一个货到付款的包裹需要她签收。
快递员站在门口,把箱子放在玄关。何文兰瞥了箱子一眼,问道:“多少钱?”
快递员摘下帽子,露出一张漂亮的脸蛋儿。
何文兰大惊:“怎么是你?!”
司徒月面色严正:“阿姨,我们谈谈吧。”
“我跟你没什么可谈的。走,马上走!”
司徒月顺手把入室门关上,上前一步:“林霄失踪了您知道吗?”
“什么?”何文兰惊讶地看着她,转而不屑地笑了,“你就打着这样荒唐的理由来骗我吗?”
“我没骗您。昨天晚上,晟戈他们已经找了整整一夜。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问问晟戈或者是花雅。”
何文兰一脸的狐疑,急忙拨打儿子的手机。
对不起,您呼叫的用户已关机。
她又给儿子发wei信:林霄,马上给我打电话!随即,眼睛死死盯着手机。
“没用的。”司徒月说。
何文兰瞪了司徒月一眼,随即给晟戈打电话。
司徒月不知道晟戈在电话那边说了什么,看着何文兰的脸色越来越差,大概也猜到了。
何文兰挂断通话,慌了:“报警,马上报警。”
司徒月将她的手和手机一并抓住,沉声问道:“你确定要报警?“
“废话!我儿子都失踪了,当然要报警?倒是你!霄霄失踪三天了,你居然不告诉我,也不报警。你打的什么主意?”说到这里,半眯着眼睛,打量司徒月,“我明白了。是你把霄霄藏起来了!你心里有鬼,才不敢报警。”
“心里有鬼的是你的吧?”司徒月上前两步,“他失踪的当天晚上十点零七分给你发过wei信,约你在f酒店见面。你去了吗?!”
“胡说,我根本没收到过他的wei信!”
司徒月从包里拿出笔记本,打开林霄的wei信:“你自己看!”
何文兰凑上去……
——
11月10日22:07
木木:您现在有时间吗?方便一个人出门吗?我想跟您单独谈谈。
母上大人:你在哪?
木木:f酒店9011.
母上大人:一小时后见。
11月14日13:09
林霄,马上给我打电话!
——
何文兰将信息看了一遍又一遍,惶惶摇头:“我,我没收到这些信息。那天……我根本没收到啊。”
“那是谁回复了‘你在哪?’和‘一小时后见’?”
何文兰几乎要哭出来,六神无主地看着司徒月:“你怎么,怎么会有霄霄的wei信?”
“我知道他wei信密码。”司徒月说,“现在你明白了吗?十号晚上十点零七分,是他最后一次跟别人联系。打哪之后,我再也找不到他了。”
何文兰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脸色惨白。
“您可以仔细想想。十点多了,那时候您一定在家,当时谁在您身边?“
“不可能!”
司徒月的神情愈发严肃:“这么快就否定,看来您也想到了。”
“出去,滚!给我滚!”
司徒月咬咬嘴唇:“阿姨,您是我最后的希望。如果您不愿意跟我谈,我只能去找警察!”说着,转身要开门。
何文兰恍惚了一下,待明白过来急忙抓住司徒月。两个人相互对视了几秒钟,她说:“进来。”
司徒月第一次来林霄家,只是她无心欣赏这栋豪华别墅的内景,所有心思都在何文兰的身上。
两个人在沙发上面对面地坐了。
司徒月开口道:“阿姨,咱们开门见山的说吧,何文燕的失踪案您了解多少?
何文兰居然丝毫不觉得惊讶,只是脸色更加苍白了几分。故作镇定地说:“警察知道的我都知道。”
“警察不知道的呢?”
“警察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
司徒月已经料到她会这么说。微微垂下眼帘,等在抬起头来的时候,目光坚定:“我是最后一个见过何文燕的人。当时,有一个人背着她,那个人穿着一件雨衣。当年我还小,不知道那是什么,直到不久之前我才确定雨衣上的图案是芭蕾舞院的logo。”
何文兰的腰身挺得笔直,面无表情,闭口不言。
司徒月继续说:“那个图案太像一朵花了,当年我以为穿着雨衣的人是个阿姨。警察向我询问情况的时候,我也说了是一个阿姨背着一个大姐姐。因为在小孩子的概念里能够背起一个成年人,力气非是常大的,不是叔叔就是阿姨。”
何文兰仍然不开口。
“我拿到了何文燕失踪案的案件日志,在那上面,当年调查案件的警官写了。2002年6月1日去凤来山接林霄的人不是您,而是陈静瑜。”
“那怎么样?”何文兰终于开口,“你是想说背着文燕的那个人是我丈夫吗?荒谬。”
“仅凭这两点就确定是陈靖瑜的确很荒谬。但是,陈靖瑜上山前在停车场见过张老师,张老师借给他一件蓝色雨衣。你还有印象吗?”
何文兰没有丝毫犹豫地回答:“没有。”
司徒月不急不躁地说:“那时候,我以为何文燕穿着一件蓝色的裙子,事实上那是蓝色的雨衣。”
“你到底要说什么?”
“这段时间以来,林霄一直在调查何文燕的失踪案。我们以为过去十七年,即便查到了真相,也没有证据把凶手送上法庭。直到张老师被杀。”
“谁?”何文兰惊愕地问道,“哪个张老师?”
“张茂城,我们的小学老师。您应该见过他。”
话音落地,何文兰整个人明显紧绷了起来,避开了司徒月的目光:“我要喝点水。”
看着何文兰走开了,司徒月赶紧给叶枫发消息:他还没有出现吗?
枫子:没有,我会继续等。
司徒月心里有些慌了——跟陈靖瑜通话的时候她播放了嘟嘟的叫声,就是让陈靖瑜以为那时候她在家里。陈靖瑜极有可能先去她的家,找所谓的证据。叶枫事先准备好的监控器会拍到他,这样一来,就能说服何文兰了。
过了四十多分钟,按理说他应该到了!为什么叶枫没看到人?
这时候,何文兰在厨房里咕咚咕咚喝了两大杯水,因为手抖得厉害,水洒在衣服上。她顾不上这些,放下水杯,回头看了眼客厅方向。
不多会儿。何文兰神色如常地坐在司徒月面前:“你到底打什么主意呢?骗走我的儿子,又到我家里来污蔑我的丈夫。小小年纪,心机不要这么重。”
她的一番话着实让司徒月震惊:“阿姨,您是不是还没明白?那件蓝色的雨衣有可能裹着何文燕的尸体被埋在凤来山上!是谁埋了她?你心里比我清楚!还有,林霄为什么突然失踪?你就不觉得奇怪吗?”
何文兰猛地站了起来,大吼大叫:“血口喷人!”
司徒月也站了起来:“您再糊涂也该有个限度吧?我就不明白了,您是有多爱他,连自己儿子的命,亲妹妹的命都不管不顾?!”
多爱他?
何文燕痛苦地闭上眼睛:“孩子,你懂什么啊?他是我丈夫。这十七年来,他照顾我和霄霄,尽心尽力。为了霄霄,他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想要。这样一个人会伤害霄霄吗?会伤害我吗?”
“我明白,仅凭我的这番话很难让您相信。可是,万一呢?”司徒月情急之下抓住何文兰的肩膀:“十七年前的失踪案,您就没怀疑过吗?如果是他抓了林霄,以林霄的性格会低头吗?会妥协吗?那时候,他还会放林霄回来吗?您可是林霄的妈妈啊!十七年前您失去了妹妹,难道要等失去林霄才能醒悟吗?”
司徒月的话如刀如剑,狠狠劈开了何文兰的盔甲。失去了保护层,连呼吸都成了沉重的负担。
司徒月下意识地抓紧她的肩膀:“阿姨,我是学刑法的,我知道家人被绑架后必须在第一时间报警。可我不敢,我真的不敢,我怕他没有了退路就会伤害林霄。我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我怕他走投无路跟林霄鱼死网破!阿姨,现在只有您能帮林霄。我求求您,为了林霄您清醒清醒!”
“我……”何文兰刚刚吐出一个字,眼泪便下来了。无知无觉地抓住了司徒月的手。两只手同样的冰冷,同样的颤抖。
“现在还来得及,您……”
不等司徒月把话说完,入室门开了。
司徒月与何文兰同时看向玄关方向。只听……
“文兰,你在家吗?”
司徒月的脑袋嗡的一声——他怎么回来了?
这时,陈靖瑜已经走过玄关看到了何文兰。他像是没看到司徒月一样,径直朝着妻子走去,惶惶不安地说:“文兰,霄霄失踪了。”
司徒月震惊的说不出来。而这时候,有两个穿着制服的警察走了进来。
陈靖瑜说:“我已经报警了,警察同志来调查情况。”
何文兰一脸的惊愕,看着警察走到面前。
陈靖瑜看上去非常焦虑,指着司徒月对两个警察说:“这个小姑娘一直跟我儿子在一起,是她最先发现我儿子失踪的。”
两名警察看了司徒月一眼,首先,出示证件:“您好。我们是市刑警队的警察。您是司徒月?”
司徒月慢慢转过头,目光如刀子般盯着陈靖瑜!
陈靖瑜根本不看司徒月,拉着何文兰的手,说:“别担心,霄霄一定会没事的。有我在呢,我会保护好霄霄的。”
保护好霄霄?
这句话话让司徒月气愤难平:“陈靖瑜!你撒谎!”
警察对司徒月的态度没有流露出任何意外之色,只是看了眼陈靖瑜而已。
陈靖瑜面色微沉:“司徒啊,暂时放下你跟霄霄的感情问题吧。等霄霄回来再说。”
“什么感情问题?你少在这里误导!”
陈靖瑜再次无视了司徒月,搂着何文兰走到一边去,低声说话。司徒月要追上去说个清楚,却被警察拦下了。
“司徒月,你最后一次跟林霄联系是什么时间?”警察问道。
司徒月强忍着怒火:“这个月十号下午七点左右,我们俩通过电话。”
“都说什么了?”
“他说要去芭蕾舞院见几个人。”
警察记录着她每个字每句话。随后再问:“今天十一点左右你是不是给陈靖瑜打过电话?”
“打过。”
“说了什么?”
司徒月愤愤地看了眼站在一旁的陈靖瑜,说:“约他在市图书馆见面。”
“就这些?”
“还告诉他,林霄失踪了。”
“你约他见面要谈什么?”
司徒月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警察这些问题都是针对自己的!可是,究竟哪里不对,她又拿捏不准……
“司徒,你约陈靖瑜见面,要说什么?”
司徒月暗想:既然警察已经介入,继续隐瞒下去只会给林霄不利。
她吐出口浊气:“我怀疑是陈靖瑜绑架了林霄。”
警察似乎对她的回答毫不意外,而是问道:“有什么根据吗?”
司徒月拿出笔记本,让两个警察看林霄的wei信:“我觉得,是陈靖瑜代替何文兰回复了林霄的wei信,那天晚上他去酒店见了林霄。随后,林霄就失踪了。”
谈到这里,两个警察相互看了一眼。其中一位说:“这个情况陈靖瑜已经跟我们说过了。当晚,他的确去f酒店见了林霄,他们只谈了半小时,陈靖瑜就走了。二十分钟后,林霄一个人离开酒店。”
司徒月慌了。陈靖瑜竟然主动跟警察说了那晚的事,他不怕警察调查吗?
“我不知道。”她说,“我们去f酒店打听消息,酒店方面不让我们看监控。”
警察将她的话记录下来:“最近,你有没有发现林霄的精神状态不大好?”
司徒月一怔:“什么意思?”
一直在旁听的何文兰也慌了:“警察同志,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等警察回答,陈靖瑜开了口:“我没敢告诉你,怕你着急。”
“霄霄怎么了?“
陈靖瑜为难地皱着眉头:“那天晚上,霄霄说……说是看到了文燕,还说文燕告诉他,是我杀了她。”
司徒月猛地站起来:“骗人!就是你杀了何文燕,还杀了张老师。”
警察也站了起来,问道:“你有根据吗?”
根据再多,没有证据就是废话。故而,司徒月哑口无言。
陈靖瑜护着何文兰,表情沉痛:“最近,我儿子的情绪一直不太好,还因为感情问题离家出走了。那天晚上他跟我说,他的小学老师被杀了,还说看见了他小姨……当时,我就觉得他精神状态不对。”
“没有!没有!”司徒月冲着他大喊,又扭回头质问警察,“他在说谎,你们听不出来吗?林霄就是被他绑架的!”
警察走到司徒月面前:“你跟我们回队里吧,很多情况需要你提供。”
“他在说谎啊!为什么你们不相信我?”
警察有些不耐烦了:“我们不会轻易相信谁的片面之词,也请你冷静点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可以吗?”
“开什么玩笑?”司徒月反问,“你们刑警队应该是处理二级失踪警情的,负责一级失踪警情的派出所民警呢?越级啊?他跟你们说了什么?!”
警察看了陈靖瑜一眼:“他找过了。有任何疑问,我可以在路上给你解释。”言罢,对陈靖瑜说,“您二位也要跟我们走。”
司徒月盯着陈靖瑜,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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