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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眼下在鲁阳,似乎并没有适合赫连鸢待的军营。如果她非要参军,那恐怕只有一个行当收人:军妓。
军妓的生活正如一首诗描述的:
五千甲兵胆力粗,军中无事但欢娱。暖屋绣帘红地炉,织成壁衣花氍毹。
灯前侍婢泻玉壶,金铛乱点野酡酥。紫绂金章左右趋,问着只是苍头奴。
美人一双闲且都,朱唇翠眉映明?。清歌一曲世所无,今日喜闻凤将雏。
可怜绝胜秦罗敷,使君五马谩踟蹰。野草绣窠紫罗襦,红牙缕马对樗?。
白天充当起杂役,为军队保障后勤,晚上陪酒侍寝,充当将士床上的泄欲工具,简而言之:白天干活,晚上被干,这就是军妓的工作。战争的残酷和女人的温存形成的强烈反差使得二者往往同时出现。白天作战,晚上ML,这似乎是对行军者最合乎人情的犒劳。
本来“军中无女”乃是中国数千年来的历史古训,就像今天人们所说的“战争让女人走开!”然而,战争并没有让女人走开,而是让女人一拨又一拨地走进战争,从而成为战争的牺牲品。
虽然汉代司马迁的《史记》和北宋司马光的《资治通鉴》对汉朝军队存在过军妓都是闪烁其词,但是写到军妓的存在就已经足够了。而后来的史料上对军妓的事情写得就相当直白了。
《隋书·刑法志》上说“自魏晋相承,死罪其重者,妻子皆以补兵。”涉及南朝梁刑法,其中包括:“劫身皆斩,妻子补兵。”沈家本《历代刑法考》也指出:“陈(国也相)同”。由此可见,罪人的妻子编入军队,曾经是历朝历代长期通行的制度。
而当懵懂单纯的赫连鸢提出参军的请求时,杨岐甚至能感觉到周围袍泽们投去的垂涎的目光。
俗话说“骑砍玩三年,母猪赛貂蝉”。赫连鸢虽然称不上美女,但是也比母猪强太多了,那帮生理问题长期得不到解决的丘八们,真见了她还不把她给活剥了?
而最最关键的,就是其实杨岐的方面的问题也很需要解决。二十多岁正是阳气旺盛的年纪,每天早晨醒来都是一柱擎天,而且比他“摇的一”坚硬多了。现在有个天真朴实的少女投奔自己,那还用说吗?直接收下了!
但为了防止赫连鸢被他人染指,杨岐下令:“赫连鸢,你从即日起担任马弓手,并作为本屯长贴身护卫,侍立左右,随时听候差遣。”
赫连鸢拱手应声:“喏!”随后她又试探着问:“那我月俸多少?”
果然还是钱的问题,杨岐考虑一下,既然是自己的贴身护卫,那俸禄肯定要比一般的材官高,但又不能太高,不然她拿着大把的工资,夜夜笙歌丧失了斗志,还当个屁护卫啊?
经过一番考虑,杨岐敲定了数额:“月俸三千。”
三千月俸,相当于四千五百块,是包括衣食住行和马弓手所配发的战马饲养的,这个数额让她吃饱穿暖、每个月还能结余一些绝对没有什么问题,但要是想有什么额外的奢侈消费,那也不必。这个数目,基本上可以最大化地调动人员的工作积极性。
赫连鸢十分满意。杨岐也同样很满意,同时他也不免暗自感慨:身为屯长,连调动一名马弓手的工资都要仔细考虑计算,如果是一万部队、十万大军,那需要考虑计算的就是方方面面、极其复杂了,可见带兵绝不是一件嘴皮子上下碰碰就能办到的容易事,如果想要干出一番事业,自己需要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
光是筹算一项就够研究的了,排兵布阵、行军打仗,那更是高尖端人才才能承担的任务。就目前来说,裴元绍部五百多人,没有一个能负责得了这种任务,哪怕整个鲁阳县,也只有不到十个人懂得。
而这不到十个人,现在正在营帐中进行讨论。
孙坚部的大帐里正中央放着一副沙盘,沙盘上堆出的是南阳北部到河南尹、弘农郡和河内郡的大部分地形,倒置的酒杯代表各县,黑白棋子代表敌我双方部队,每一枚棋子代表一部一千人。
破虏将军孙坚站在正对着营门口的位置,右手沿顺时针依次站着程普、黄盖、韩当、祖茂四员大将。
沙盘上黑子代表己方,白子代表敌方。黑子一共三十一枚,表示己方包括豫州军和裴元绍部在内的三万零五百人。而白子遍布河南各县,数不胜数,这表示董卓军数目不详、方位不清。
而随着各路斥候回来禀报打探情况,孙坚谨慎地陆续取走了部分白子,董卓军的分布情况逐渐清晰了起来,但是仍未到完全掌握、并可以立刻执行出兵指令的程度。
在众将依旧迷茫的时候,杨岐所打探到的关键军情终于传达到了孙坚的大帐内。
“三日前,董卓部将徐荣引兵一到两万,自梁县奔东北而去,估计往荥阳方向。如今梁县守军估计只有三五百。”
这则军情说完,众将皆为之一振。
不过孙坚还是相当谨慎:“情报无误吗?”
门口传令兵答道:“是裴元绍部屯长杨岐从梁县当地向导口中所获悉,应当无误。”
“好,”孙坚说着,随后低头望着沙盘,又取走了部分棋子,并将剩余的大概五十枚棋子分别堆放在了弘农郡陆浑县、河南洛阳、荥阳及河内外围。
之所以这样分布,是因为已知陆浑县有董卓军、徐荣带队去往荥阳、河内郡曾受到过王匡的进攻,至少这三个地方是确认有敌人的,剩余董军放在洛阳,是表示随时可能支援各处,并不代表一定就驻在洛阳县。
经过这么一番排布,梁县就只有一枚白子了。
孙坚舒了口气,而后给四员部将交代了任务:“算一下,我们发兵梁县,三万兵马全部抵达需要多久,而陆浑县的董军大概多久能够察觉,自察觉后朝我们进军需要多久,他们召唤援军又需要多久,另外荥阳的徐荣军大概需要多久才能够回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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