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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先提的?”傅如欢犹疑。
她觉得傅允言提出的可能性不大,如果真的和离了,就等于他放弃了兵部尚书这一强大人脉的支持,朝堂上一定会有所变局,就连眼下的局势,他也需要兵部尚书那边在外面周旋一二。
如果是萧氏……她是因为什么原因呢?
电光火石之间,傅如欢想到了傅云雪。
别的不说,萧氏是真的爱护这个女儿的,会不会是因为傅云雪呢?
这个可能很大。
“是夫人先提的。”天青道。
傅如欢拧眉思索,她在这里知道这个消息也没什么用,只能静观其变了。
外头一个陌生丫鬟进来,先对傅如欢行了礼,“郡主,三王爷来了,请小姐去正厅。”
傅如欢慢慢直起身子。
她过了几天悠闲日子,还在想什么时候有人提问自己,这不就来了。
那丫鬟似乎怕傅如欢担心,歪头想了想,“三王爷还说,让郡主不要担心,他只是例行询问。”
傅如欢有些不解。
她应该是嫌疑人,楚沣是调查者,怎么都没有他反过来安慰自己的道理。
到了正厅,看到楚怀远坐在主位上,她就明白为什么了。
楚沣和楚怀远只是一般的叔侄关系,完全没有楚怀远和楚瑜那样亲密,聊天都带着一股子公正的味道,各执一方。
楚沣对这个王叔其实有些犯怂的,但他这次来问话,得大着胆子来,不然会让别人看扁。
傅如欢穿着绣满芙蓉花的罗裙,慢悠悠走进来,先对楚怀远行礼,才对楚沣致意。
楚沣脸上挂着笑容,看上去很好相处,面对傅如欢,简直笑的不能再灿烂了。
“郡主请上座。”他道。
傅如欢眼神疑惑,被审问的嫌疑人也能上座吗?
她坐在椅子上,还有人给她奉了茶。
“郡主,本王有些小问题想要问郡主,郡主如实回答便是,不用害怕。”楚沣笑道。
傅如欢点点头,“三王爷请问。”
她也没怎么害怕。
“听傅六小姐讲,郡主知晓太子殿下服毒,并且在太医验出是何种毒药之前就一眼看出那毒发作的药性,可是真的?”
“是真的。”
“那郡主是怎么知道的?”楚沣仔细盯着傅如欢的神情,试图看出些什么,可惜他失望了,什么都没有看出来。
傅如欢此时的表情简直和楚怀远一样,冷冷静静,天衣无缝。
“我会医术,看出这些并不是什么难事。”傅如欢语气清清淡淡的,仿佛在说今天的日头真好。
楚沣嘴角一抽,心里其实不怎么相信,他更倾向于傅如欢偶然得知或者见到过这种毒。
楚胤中的毒,就连太医院的太医也是忙活了一整晚才知道是什么毒,有什么发作规律。
那些可都是五十岁以上的老头子了。
傅如欢才多大,十四五?
他沉吟片刻,“郡主可有证据证明你的医术?”
“有。”傅如欢敷衍道,“三王爷可知道逢春堂?”
楚沣一愣,“知道。”
“那你应该也知道逢春堂中推出的清热丸,驻颜膏,凝碧丹?”
“……知道。”楚沣不太明白,这些和他问的问题有什么牵连?
他略一犹豫,忽然想到逢春堂是傅如欢开的,背后有一位神秘的药师,难道是那个药师告诉傅如欢,或者傅如欢在他那里见过这种毒药?
楚沣神色一凛。
如果真是这样,这可是一条线索,太医说了,这种毒药极为稀少,世间罕见,那那个药师绝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说不定,就和谋害太子的背后人有什么利益牵扯。
谁知,傅如欢下一句话让他瞬间傻了眼。
“那些都是我制作的。”
楚沣狠狠怔住,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郡主是……什么意思?”
傅如欢有些不耐烦了,这人怎么回事,理解能力有问题?
“逢春堂是我开的,那些丹药都是我做的,我是一位药师。”她直直望着楚沣,重新解释了一遍。
这次楚沣听懂了。
他脸色有些发青。
想到傅云雪的招供,想到外面某些怀疑傅如欢的窃窃私语,只觉得可笑极了。
凝碧丹和驻颜膏前些日子闹出来的效果,在整个凤京都快被神话了,太医在这位神秘的药师前都被比成了渣渣。
原来这药师竟然是傅如欢。
楚沣收敛起神情,“我明白了,郡主,这些日子先委屈你在这里住着,等过两日我会禀报父皇,那时你便可以回家了。”
这算是这些日子以来傅如欢得到的唯一一个好消息,有个时间总比毫无目的的漫长等待要好。
楚怀远自始至终一句话没说,目光时不时望向傅如欢,看不出什么表情。
楚沣命人把傅如欢送回去,自己则是和楚怀远聊了两句,也告辞离开了。
夜晚,傅如欢换上寝衣,上床准备睡觉,却因为白日睡的太多,怎么都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一会儿迷迷糊糊,一会儿半睡半醒,有什么细微的响动,就一下子惊醒了。
她坐起来,揉揉眼睛,又躺下,看着床顶发呆。
余光歪了歪,傅如欢忽然目光一凝。
她看到床内侧的墙上,有一个小洞。
有点像暖阁常年失修墙体脱落露出来的小洞,就手指大小,好像穿透了。
傅如欢愣愣地看着那个小洞。
她慢吞吞坐起来,俯身趴到洞前,眯起一只眼往洞里看,结果看到了一片光滑紧实的男人脊背。
傅如欢身子一僵,连忙把眼睛挪开。
天啊,洞的对面有个果男!
她这个念头一冒出来,隐隐就有炸毛的趋势。
等等,洞的对面,不就是她隔壁?
天青说什么来着,她隔壁住的是王爷,难道洞的对面……
傅如欢脸颊忽然红起来,耳尖都浮上一层粉。
细细回想,方才看到的那个男人,身影确实和楚怀远有几分相似。
傅如欢神情呆滞,又有些不确定。
要不,她再看一眼,确定一下,就一眼?
小心脏一瞬间跳的特别快,扑通扑通,扑通扑通。
傅如欢小心翼翼地眯起一只眼,凑到洞口,往那边瞅。
透过小洞,隔壁的灯光昏昏暗暗,隐隐绰绰,楚怀远身上穿着一件松垮的墨袍,正往桌边走。
他倒了一杯水,慢条斯理地喝。
忽然,他仿佛察觉到什么,将犀利的目光投向这边。
傅如欢心头一颤,再度把眼睛挪开,看着墙上这个小洞,仍然觉得不安稳,想了想,她从针线筐里翻出一块不用的碎布,团成一小团,塞进那个小洞里,把小洞堵的严严实实的。
确定再也没有一丝光亮露出来,她才放松下来。
慢吞吞重新躺在床上,心有余悸地看着被堵死的洞。
说来自己也真是心大,之前每日晚上都躺在这儿,竟然没有发现墙上有个小洞。
王爷应该……没有看见她吧。
隔壁,楚怀远目露犹疑,端着茶水站在这面墙跟前,眼睛落在那个小洞上。
他昨日就发现了这里的小洞,本来想白天让人把洞堵上,楚沣一来就给忘了。
不想今晚小丫头在那边,也发现了这个洞。
见小洞被对面堵上了,楚怀远也就不再看,权当方才那一眼没发生过。
此时的他完全没有想到,第二天晚上他又感受到了那种被人盯着看的感觉。
傅如欢自从知道身边有个小洞,就怎么都睡不安稳了。
王爷会不会趁着她睡觉的时候偷偷看她?
呸!傅如欢你想什么呢,王爷怎么会是那种猥琐的人?!
这种念头一起来,她就控制不住总是想起楚怀远。
今日她一天没见到楚怀远,楚怀远也没有和她一起用膳了,他在干什么呢,回房间没有?
要不,她偷偷看一眼?
就看一眼,看完马上把洞堵死!
傅如欢下了决心,抱着被角坐起来,把小洞里的碎布拿出来,偷偷往隔壁看。
发现楚怀远似乎刚回来没多久,衣裳都没来得及换下来,坐在桌案后面,对徐绍恒说着什么。
突然,像昨晚一样,楚怀远又将目光转向她这边,一落不落盯着小洞,透过小洞,傅如欢能明确感受到他锐利的眸光。
傅如欢心里一咯噔,想也不想用碎布塞住洞口,抱着被角倒在床上。
隔壁。
徐绍恒发现楚怀远一直盯着他身后,有些奇怪,回头看了眼,对楚怀远笑道,“王爷在看什么?”
“没什么。”楚怀远收回视线,云淡风轻。
“事情就是这样,属下已经排查了当日进入醉朝园的所有人,因为是太子和七王爷的选妃宴,很多人都是宫中过来帮忙的宫女,太子只有在累了才会回寝宫休息,寝宫中留下看守的人很少,期间有一个老嬷嬷带两个小宫女进去整理过,次日被发现死在京郊,三个人同坐一架马车出城,且全部气绝身亡。”
“本王记得,当日事情发生,所有人都被勒令留在醉朝园,她们三个是怎么出去的?”
“这……”徐绍恒为难道,“虽然是这样讲,但那些都是女眷,强行留下难免不乐意,也会让大臣们不满,皇上就下令,让那些女眷们一个一个检查后先回去,每一家女眷都是带着下人来的,那三人应该是混在其中走了。”
“一个一个检查还能混出去,怕不是混出去的,而是有人故意带出去吧?”楚怀远冷笑,“接着查,这次着重查那三个人是被谁偷偷送出去的。”
徐绍恒领命。
他正要退下,楚怀远忽然喊住他,“等等。”
徐绍恒停住,“王爷还有什么吩咐?”
“这暖阁在这很多年了吧。”楚怀远一顿,“墙上都有洞了,明日让人过来把洞堵上。”
徐绍恒纳闷极了。
这暖阁有洞?
“属下明白。”他不明白。
楚怀远颔首,摆摆手示意他退下去。
翌日徐绍恒亲自带了师傅过来,上上下下把房间里检查了一遍,终于在一面墙上发现一个手指大的小洞。
徐绍恒,“……”
傅如欢吃完饭,听见外面有人说话的声音,有些吵。
“天青,去外面看看在干什么?”她打发天青。
天青出去看了看,很快那动静就消失了。
傅如欢竖起耳朵,发现不是消失,而是变得轻了很多。
“小姐,是隔壁徐大人请来一个老师傅,像是修缮房屋的,奴婢问徐大人,徐大人只说随便修修。”
傅如欢没太在意,直到晚上看到墙上的洞,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她伸出手指,戳戳那个小洞,发现果然被堵上了。
傅如欢有些沮丧。
所以说,王爷果然看到她了吗。
她托着下巴闷闷不乐,一整晚都没睡好觉,好不容易睡着了,做梦竟然梦到现代的火锅。
想吃火锅了。
若是现在在相府里,她可以找人打制一个火锅炉,放些炭火,弄一顿暖烘烘的火锅吃。
要不,等这次事情结束回到相府,她就做火锅吃?
想着想着,傅如欢提笔在宣纸上写写画画,干脆把火锅的图纸画出来了。
天青端着糕点进来,见她画画,有些好奇,把糕点放下连忙凑到她旁边去看。
上次小姐绣的帕子被王爷讨走了,这次小姐画的画若是可以,她要讨过来收藏着。
天青以为傅如欢画的是山鸟花水美人图,结果走过来一看,和自己想的大相庭径。
这个原形的中间有个筒的东西是什么?
天青脑袋上冒出一溜问号,不禁迷茫了。
傅如欢画的认真,她也没问什么,直到傅如欢放下笔,正要问两句,不等她开口,傅如欢却先感叹出来了。
“天青,我想吃火锅了……”语气有点哀怨有点期待还有点伤感,极为复杂。
“……”天青迟疑,“小姐,火锅……是什么?”
难道是一种着火的锅子吗?
还是她理解错了,傅如欢说的其实不是火锅,而是火果?一种果子?
傅如欢幽幽看着自己画的图纸,指着上面的锅道,“看到没有,火锅是一种吃饭方式,就是用这种锅子煮出来的。”
她想了想,又拿起笔,在旁边写下一行小字,是关于火锅炉的备注以及用法。
写完之后,悲伤感秋地想,自己果真是无聊的快要发毛了。
也不知道相府怎么样了,逢春堂那边如何。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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