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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爆发出更为兴奋的议论。
“有没有搞错，还真是他！”
“太牛逼了吧！这家公司口碑很棒的！”
“啊啊啊到时候能不能来咱们院开招聘会啊！”
很关注行业消息，计院的同学几乎都知道溪谷科技在大数据方向上的地位。
专业能力强,S城政府今年推动的几个大项目中都有溪谷科技的身影。有政府背书，这家专注数据挖掘与分析的公司名声极盛。几乎是每个计院学子都想去的地方。
就是没想到创始人居然真的是陆决。
同学们兴奋不已，镜头前,陆决的表情从容镇定。
“大家好。”他微微颔首,“数据是数字经济的燃料，在现在这个时代，数据比以往具有更高的价值。通过捕捉并分析数据的内涵与关联，可以给企业和个人带来更多的增益。”
台下都是各家科技公司的优秀人才,直播和转播更是有上万的在线观众同时观看。然而台上的年轻男人丝毫不显怯色，利用简洁明了的PPT,在几分钟内便阐述完自己对于大数据发展的想法。
“还不错诶，看上去像那么回事儿啊！”有学生感叹。
同伴随即反驳：“那也不一定，说不定是别人给他先写好稿的呢？”
这种情况也不少见,无非就是脸上贴金的面子工程。外表看着好看,实则绣花枕头一包草,内里空洞无物。
话音未落，进入提问环节。
除了特约记者，能来参加峰会的无一不是业内人士。抛出的问题紧扣实际，刁钻而犀利。
站在台上，陆决依然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嘴角噙着笑意，他神色从容,没有一点儿窘迫和尴尬,一一对答如流。
“卧槽......”穆婷婷就惊了,她转头看程溪,“不是我说，你们家那位也太厉害了吧？”
这跨界跨得没谁了，偏偏还做得那么好。
望着镜头前侃侃而谈的男人，程溪没有说话。
周围人群喧嚷，她站在原地，安安静静地看他。
聚光灯下，陆决英俊的眉眼被照得分外明晰。面对鲜花和掌声，他眸色沉静，自矜却清贵，骄傲而谦和。
成长得很快，在她还没来得及察觉时，那个凶巴巴的桀骜少年终于褪去最后一丝青涩，成为一个独当一面、了不起的男人。
这原本是个值得高兴的时刻，但不知为何，程溪眼睛有些酸涩。
在她不知道的地方，他要一个人默默吃多少苦，才能成长为现在万人瞩目的样子。
身旁的学生都在激动地议论，而她只想伸手抱抱他。
这是她的少年，也是她的男人。
是世界上最好的陆决。
眼底有隐约泪意，她稍稍偏头，不去看电子屏。
而提问已经进行到最后。
专业人士一一提问完毕，最后轮到记者发问。
这个环节的宣传意义大于科普意义，主要是为了给今天到场的各家公司做舆论宣传。因此，问题基本围着公司本身展开。
“请问陆总，”拿到话筒的是S城一家知名媒体，“溪谷科技的名字有什么寓意？是指数据就像水滴一样汇成涓流，需要我们不断去挖掘分析吗？”
这原本就是个为了宣传才提的普通问题，没有什么太大的价值。
然而一抛出，先前对答如流毫不磕绊的男人一怔。
自上台起，一直都是从容镇定的模样，被这么一问，陆决的脸上露出了预料之外的表情。
“不是。”
面对台下的同行、媒体和正在看直播转播的数万观众，他嘴角微弯。
笑容罕见有几分羞涩，更多的是甜蜜：“这里面有我太太的名字。”
***
托互联网飞速发展的福，峰会刚结束不久，陆总和陆太太就成为了S城本地微博和论坛上讨论的热门。
有几个男人会在这种严肃的场合，当着大众的面坦言公司名取自心爱女人的姓名？
一众被陆总颜值和个人魅力迷倒的网友嗷嗷叫：“陆太太也太幸福了！到哪儿去找这种好男人！”
有钱有颜又深情，不知道多幸运的女孩子才能遇见他。
网友们激动得一塌糊涂，而S大外的高级公寓里，被吹得天上有地下无的陆总正靠在沙发上，愣愣盯着空气中一点。
头发还湿漉漉滴着水，显然刚洗过澡，才从浴室里出来。
拿了浴巾给他擦头发，没一会儿，程溪忍不住训他：“你又喝酒。”
费海开车把人送来的时候就成这样了，脸泛着潮红，凑近闻还有酒精的味道。目光涣散，只知道盯着她笑。
傻得不行。
以往有她管着，他很少喝成这样。
知道今天高兴，她虽然能理解，还是想说他几句。
喝几口就行了，喝那么多干嘛呀。
自家小姑娘板着脸训他，陆决却不以为意。
“我厉不厉害？”他捉了她瓷白的纤细手腕，不让她给他擦头发。
一双黑眸很亮，神采奕奕盯着她看。
活像个要小红花求表扬的孩子。
程溪就笑了，她抿唇：“你厉害，你最厉害。”
看来真的喝得有点多，换作以往，他才不会问她这么傻的问题。
得到肯定的答案，陆决还不满足，哼哼唧唧动来动去，就是不肯让她擦头发。
“我赚了好多钱。”终于闹够了，他搂住她的腰，把头埋在她脖颈处，气息温热，“好多好多。”
作为普通小康家庭长大的姑娘，程溪想象不出来这个好多好多究竟有多少。
但能让一个买两千万婚车的男人开口说多，那应该确实是很多。
激动而兴奋，他抱着她的手臂都在颤抖。喘息声也重。
是真的高兴坏了。
不知道该说什么，沉默一会儿，程溪伸手，回抱住陆决。
“那你以后就没那么辛苦了吧？”她是真的很心疼他拼了命一样的工作，不过几周没见，感觉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能赚钱固然好，然而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少女声音一如既往柔软而甜蜜，陆决听着，却低低笑起来。
所有人都在祝贺，就她一个人在这当口考虑这些事。
没有说话，他手臂收紧，更用力地抱住她。
“心疼我了？”几秒后，他去咬她耳垂，“陆太太？”
嗓音低沉，那一下咬得很轻，程溪却蓦然懵了。
半边身子直发软，像是浑身力气都被抽走一般，她颤着声音喊他：“陆决？”
被咬耳垂的感觉太奇怪，让她几乎无暇顾及他变了的称呼。
“嗯。”抱好她，男人抓起她的手，一下一下地亲，“怎么了，陆太太？”
一边亲，他一边抬眼看她。
那双刚才还迷离的黑眸此刻清澈无比，眼底尽是笑意。
还有毫不掩饰的占有欲。
亲够了手，他又凑过来细细地啮咬她的脖颈。
动作不太温柔，有些粗暴，每一下都想把她揉进骨血里狠狠疼爱。
“你......”这么一弄，程溪又惊又羞，“你根本没醉！”
这男人居然骗她！
“废话。”陆决理直气壮。
没遇到她前他一个人能喝翻篮球队一整队，那点儿鸡尾酒算什么。
他伸手勾上她的衣摆。
“不......”不知所措，程溪紧紧捂住领口。
这个人怎么这样，她还一点儿心理准备都没有。
“陆太太。”然而他一声一声地喊她，像是地狱里诱人堕落的魔鬼，语气危险而迷人，“我想要你。”
他想和她分享他的所有。
包括自己。
浴衣落在地上。
他抱她进卧室。
被这个混蛋气到，程溪只想哭。
后来就真哭了，羞恼得不行，她一边呜咽一边去咬他。
结果哭得更惨。
夜很长，他精力充沛得仿佛用不完。
***
第二天清晨，陆决睁眼。
这一夜都兴奋，全然没有睡意，听着窗外虫鸟清脆的啁啾，他眼神很亮。
偏头去看，一旁熟睡的小姑娘脸上还有泪痕。委委屈屈地蜷成一小团，眼角微红。
看上去可怜而诱人。
但他此刻一点儿都没有欺负人的心思。
凑过去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掖好被角，陆决蹑手蹑脚起身。
洗漱过后钻进厨房。
从前他厨艺很差，当年去清亭山郊游时差点儿没把油炉都烧了。
到S城后，他也没想着学，吃饭有餐厅，再不济可以点外卖。
然而费海一脸高深莫测地说，会做饭的男人才是好男人。
“我就喜欢我媳妇儿躺在沙发上嗑瓜子看电视，我在厨房里捣鼓菜。”陆决见过对方的妻子，就是再普通不过的中年女性，但一提起自己爱人，费海笑得眼睛都眯缝，“等成家后陆总你就懂了。”
原先他不理解，现如今总算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清晨安静，日光温柔。在枝叶间跳来跳去的小胖鸟清脆地鸣叫，一声又一声。
他在厨房里有条不紊地忙碌，而卧室里心爱的小姑娘睡得很熟。
再没有比现在更美好的时刻。
“叮咚——”
嘴角还噙着笑，门铃声响起。
陆决唇边的笑意淡了些。
谁会在这个点儿上门？
物业？
高级公寓的物业很让人省心，一般能自己花钱解决的事情绝不麻烦业主。但除了物业之外，他一时间还真想不到谁会大清早来敲门。
毕竟程溪也不是经常住在这里，住户间彼此并不熟悉，一般不会上门打扰。
想了想，没脱围裙，他走到门边。
透过猫眼朝外看。
这似乎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春日清晨，小胖鸟继续不知疲倦的鸣叫，被微风拂动的枝头上，啁啾声叽叽喳喳，很是热闹。
清脆的鸣叫声中，陆决僵在原地。
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自己被恶鬼扭断了脖颈，鲜血不顾他的意愿溅射着喷出，全身上下都在疼。
血腥味很浓，也很冰冷。
扼制住他全部的思考能力。
见他不出声，门外的人又伸手，轻轻按下门铃。
倘若程溪醒着，就会发现她见过对方。
一声一声按着门铃的不是别人，正是她去看望陆老爷子时，那个被门岗拦下的漂亮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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