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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允许出一点岔子，中途上厕所也是让小胖帮忙看着。这会官差也没在门口，都去休息了。
第二天考试挺顺利的，对于四书五经中有些字的注解以及整句话的含义，她都能知道大概，何况童生试的比较简单，不过她也没掉以轻心。
今天比较倒霉，厕所离她比较近得人难受，昨天第一天考还没感觉，这回只得拿厕纸堵住鼻子。
今天的题目比昨天明显要难一些，戚沅花的时间也更多。
交卷后，她才扯开堵住的鼻孔，现在有官兵把守在此，不疑有人偷她东西，迅速冲向茅房。憋了这么久，才敢拉一次大便。
晚饭的时候，嘴巴里完全尝不出味道了，若不是带了一铁盒子咸菜，光啃几天馒头和烧饼，她有些反胃。
晚上冷嗖嗖的，倒是盖得严实，这么一小块地方人又多，也没有那么冷。发了几根蜡烛，怕有人写字慢到晚上，戚沅还没用过，早早地借助人家的光睡了觉。
第三天考得比前两天更难了，因为范围更广，但是难不倒她，这天考到下午才作罢。中途写错了一句，害她一阵修改。心中有些懊恼自己的大意，明明前两天考得还算顺利，今天却掉以轻心。
她带来的水已经喝完了，这会只能灌井水喝了，还好她身体底子好，晚上吃烧饼时就着井水喝没有流涕生病。
第四天让她们休息了一天，不过仍旧不能出去，要等第五天考完了再出去。
对面那个考生突然就来到戚沅这里，戚沅不自在的坐了起来，“干什么？”
他明显比戚沅年纪小，却是一副坏笑的样子盯着戚沅，“敢问姑娘芳名？”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咱俩不熟吧？”
“你告诉我，我们就熟了。”
戚沅懒得理他，看样子考试答得还不错。
他第一次在女子面前碰壁，以前他对自己的容貌非常自信，忽然有些生气。
但是一想到戚沅与别人不同，莫不是她喜欢有才气的男子？这好办，只要自己考了榜首，她就能和自己做朋友吧？
“如果我考了榜首，告诉我你的名字？”
戚沅忽然感觉这话有些好笑，“小兄弟，为什么要找我说话？”
“我不小，我今年十五了！”他愤怒道。
隔壁的乔家合和米小胖听到动静，忙回了戚沅这边。
“怎么了？”乔家合以为他对戚沅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戚沅摆摆手，“没事，你们继续玩，他就是太闲了。”
那男子又不死心说:“你喜欢才子？”
“与你无关！”
见戚沅这么冷，他突然觉得自己似乎被挑衅了，等出考场，他一定会打听到的。
第五天考最后一场，戚沅感觉自己身体都有些虚了，吃了几天的馒头喝冷水，也不知怎么扛过来的。期间也有生病的人，大多都是穷人，要么饿的难受，要么拉肚子。不然就是晚上冻的，各种都有。
经过几天的经验累积，她已经临危不惧了。
经义，律赋显然又上升了一个层次。这回真的有人能考到明天。
戚沅不喜欢晚上答题，所以赶在天黑之前将考卷答完，而且非常有信心，觉得考得很不错。
她的鼻子解放了，感觉整个身体都在呼吸，散发出身上的臭味儿。她中间让人挡着小解过一次，中午没敢吃多，怕被盖戳儿。
其实觉得考试真的很艰难，不能吃多喝多，就怕盖戳被刷下去。戚沅觉得这个制度挺不公平，万一内急呢……
出了考场，戚沅感觉自己已经轻飘飘的了，就是满身都是臭烘烘的，科举不容易啊！
芭蕉她们已经等在外面多时了，见她出来，兴奋的挥手:“小姐！”
戚沅还不好意思靠近她们。“别别别……别来我这儿，臭死了！”
木槿笑着说，“没事，我们不嫌弃姑娘。”
戚沅就快速的跑到马车旁，羞涩的看了邪刃一眼，“快……快让我上去，我要回去洗漱。”
邪刃轻轻点点头就让开了。
后面跟着的男子刚要靠近马车，被邪刃拦住，沉声问:“干什么？”
戚沅闻声又探出头，一眼就认出那考场的登徒子。“不用理他，我们走。”
木槿和芭蕉纷纷上车，那人迫于邪刃的压力，无奈让开。
有婢女还有侍卫，看来绝非等闲之辈，这下他更有兴趣了，看着马车远走嘴里自言自语着:“我们还会再见的。”
木槿在马车里说:“那男子有些面熟！”
戚沅抬起手，睡在软榻上舒服极了。“不必说，我没兴趣了解他。”
芭蕉还不知戚沅的事，问她:“那人是不是对小姐别有用心？”
“不管他怎么想都与我无关，你家小姐我已经有意中人了！”
芭蕉想到上次戚沅瞪她，期待的问:“小姐原来定了亲呀？”
“在京都城，你们以后别在外面瞎说，免得坏我名声。”
二人对视一眼，乖乖的点点头。
一回去戚沅就泡了个热水澡，放了好多花瓣，去去身上的臭味。
如此在家休息了几天，又浑浑噩噩的看了几眼书卷，准备接下来的府试。
终于在无所事事的第六天，戚沅刚准备提着篮子去田里挖点荠菜，米小胖带着乔家合来找她了。
“姐姐！姐姐！”他在外面敲着门。
芭蕉把门打开，正对上戚沅，米小胖兴高采烈的道喜:“姐姐，你中了县案首！”
戚沅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揭榜了？”
“对啊，我和乔家合也在上面！”
戚沅欣慰的点点头，“真好，那咱们又可以一起了。”
乔家合说:“要不要去庆祝一下，今天我请客！”
戚沅本来想拒绝，不过一个县案首她还没那么兴奋。但是考虑到大家都很开心，也便没有扫兴。
这一次，去了县城最大的酒楼。
“乔家合，你家干什么的，这么阔绰？”
米小胖嘿嘿笑着，抢先答:“卖瓷器的，可厉害了！”
“小胖到省府一个人去还是和他一起？”
乔家合说:“这个没考虑过，要不然我们几个一起走？”
“那挺好的，很热闹。就是不知道郭子陵他们中了没？”
“嗨，我都能留住何况他？就娄家的没中。郭子陵请薛兄去了，少不了他的功劳啊！”
戚沅点点头没再说话。
等了一会，郭子陵一个人回来了。
“薛兄没来吗？”乔家合问。
郭子陵张了张嘴，遗憾的叹气:“薛兄他……离开县城了。”
戚沅也忍不住问:“怎么回事？”
“下人们说，他去别的地方念书去了。”
米小胖笑着说:“那不是很好吗？应该有更好的书院了。”
没有向他们辞别，说明走得挺急。或许是为了有更好的学习环境，也或许……是为了忘记某些人吧。
过了两天，戚沅又准备出发去省府了，那个榜单她一次都没看过。
郭子陵和乔家合以及米小胖坐一辆车，戚沅在后面跟着，路上住过四天客栈，隔了好几个县城，总算到了省府。
本来还有一个多月才会院试，而且小胖舍不得花那么多银子住在省府一个多月，戚沅说给他找客栈他才答应早点来。
到了客栈之后，四个人决定先在省府逛了一圈，戚沅知道唐衍在哪但是没去找他，因为怕他误会什么，又引来纠缠不清的是是非非。
乔家合盯着省府的酒楼，高兴道:“要不……请你们吃一顿？”
戚沅笑着说:“这回换我吧，下个月考完我也得回京都城去了，就当提前为我践行了！”
“你不等出榜了再去？”乔家合疑惑道。
戚沅摇摇头，“没有什么意义了，基本上可以通过了。我有些事想知道，所以先过去了，那里也有些生意我很久都没管过了。”
正说着，后面又传来了似曾相识的声音，“好巧，又遇见姑娘了。”
戚沅回过头，发现是上次那个男子，难不成他也中了？
“你是谁？”
“崔留帆，知府大人的儿子！”
米小胖等人都被震惊到了，没想到他竟然大有来头。
他很高兴戚沅等人的反应，“怎么样，能与姑娘做朋友吗？”
戚沅不屑的笑了笑，“我与人交朋友，注重的是人品。”
“戚姑娘都不认识我，怎么知道我人品如何？”
戚沅一时语塞，他年纪虽小，却巧舌如弹。
“我不与你说这些，我们要去吃饭了。”戚沅不打算理他。
崔留帆却在后面跟了上来，“看样子你们刚刚到，好歹一起考试过，我来为你们接风洗尘如何？”
乔家合见有人愿意出钱，随即高兴答应，“好啊，有崔公子这等人物接待，真是我们的荣幸。”
戚沅皱了皱眉，他答应得未免太快了，而且不知道这人想干嘛。
五个人一起到了明月楼，崔留帆估计是常客，直接被店里的姑娘请到了三楼。
戚沅紧绷着脸，邪刃在后面跟着她心里稍稍有些安慰，就怕他对自己人不利。
“恭喜戚姑娘得了县案首！”崔留帆举杯。
戚沅倒了一杯茶，于礼她还是碰了杯，“多谢！”
他是冲着戚沅来的，乔家合等人心知肚明，但是这样做未免太明显了。
戚沅见他们盯着自己，只得找话题缓解尴尬:“崔公子也要参加院试的吧？”
“我的名字就在戚沅姑娘后面，你没看见吗？”
戚沅的脸僵了僵，“不好意思，我没看榜。”
没想到仅仅一句话，却将崔留帆逗得大笑。“果真是自负，你是我听说过的第一个不看榜单的考生，还是个女子，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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