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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苗是隔壁棚主送的,棚主家有五个温棚,三个租给了六月家,自家还有两个温棚种着西红柿,留了一小部分种着圣女果,还有多余的苗子便送给了六月。
六月拿着种菜工具,找了一小片空地把果苗栽了,隔三差五的跑过去看看,一个多月后竟也长高了不少,还开出了黄色的小花。
这是要开花结果的节奏?六月欣喜地想着,嘴上咧开了花。
六月见过棚主家的种法,知道圣女果需要搭架,才不至于结果的时候把花给压到地上,便找来几根竹竿扎在圣女果苗的旁边,再用细麻绳把圣女果苗仔细地绑在竹竿上。
忙活了半天,六月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心里美美的去忙着地里活。
隔天,六月去看望自己精心照顾的圣女果苗,却发现每一棵圣女果苗都没了头。
六月傻眼了,跑去问六月爹妈:
“妈,我种的圣女果怎么头没了?你们谁弄了?”
六月妈一边埋头干活,一边抬头瞅了瞅六月:
“动你那干啥?是不是你哥弄的?你去问问?”
六月转身去找了六月哥:
“你是不是动了我的圣女果?”
六月哥沉着一张脸说道:
“咋了?”
“那是我种的,你有什么资格弄!”
“你看我有没有资格!”
六月哥听到这话,一边走一边回应六月,六月还没有反应,就见六月哥走到圣女果苗跟前,一个弯腰的瞬间,把十几颗圣女果苗给拔了个精光。
“啊~你凭什么,那是我种的!我种的!呜呜~”
六月气的发抖,边哭边上去和六月哥拉扯了起来。
六月从小就和六月哥关系不好,随着年龄长大两个人的关系越发冷淡,来菜地这么长时间几乎不打交道,这次六月真是被气狠了。
很快,六月的哭声引来了六月爹。
“你们在干啥?”
“他把我种的圣女果全拔光了。”六月一边哭,一边用手指向六月哥干的好事儿。
“你碰她的东西干啥哩,这么大的人了还这么不懂事!”
六月哥站在一旁听着也不回话,六月爹还有一堆活儿要做,说完便顾自走开了。
于是,这事儿就这样过了,唯剩六月自己气不过,可偏偏没地儿说理去。
六月心里气不过,每次都是这样,每次自己吃了亏没有人理会,顶多几句训斥的话过后就完事了。
一次这样,两次这样,现在还这样!从小自己受了欺负后哭着去找六月妈,六月妈就一句话。
“谁叫你天天跟着你哥,你不搭理他不就好了。”
好,不搭理!
小时候是自己不长记性,每次吃了亏,还依旧凑在他身后,哥长哥短的叫着。
大了之后,慢慢不在一起玩儿,再到现在的互不招惹,还是会发生今天的事情。
所以要如何呢?这样的哥算什么哥?
不认也罢!
于是,从这件事情开始,六月不再开口叫哥,每日里的衣服也不给他洗。
到了洗衣服的时候,尽管六月哥的衣服和其他衣服堆放在一起,六月也会把六月哥的衣服给挑出来扔在一边,别人的都洗,唯独六月哥的六月就是不洗。
六月妈见状,又把儿子的衣服,又给放回洗衣服的盆子里,交代让六月必须给洗了,六月也依然会把他的衣服给扔出去,反正就是不洗。
六月哥知道这事儿是自己过分了,所以六月不愿意给他洗衣服,六月哥也没说啥。
圣女果苗的事情,六月妈知道,但当时啥话没说,只当孩子们还小,闹一闹就过了。可现在六月不仅不给儿子洗衣服,还不叫哥了,这事儿就严重了。
六月妈不同意,把儿子的衣服又给放到洗衣服的盆子里,非得要六月洗。
六月不肯,坚决不肯!
六月妈来气儿了,巴掌打在六月屁股上,打的六月妈手疼,然后用脚踢。
“你洗不洗,一点点小事儿,至于你连哥都不叫了?”
“就是不叫,他哪里有当哥的样子。”
“他不对,我都已经说他了,你还想怎样?你洗还是不洗?”
“不洗!就是不洗!”
打就打呗,六月一边哭一边心里想着,你还能把我打死了?
六月妈见硬的不行,就对六月好声好气的解释道:
“像种圣女果这样的果苗,苗子长大是该要掐顶的。”
“……”
六月妈说这话,六月听是听见了,可依旧沉默着不回话。
所以呢?所以自己当时说了他两句,他就可以把自己种的果苗,连根拔起?
更不说自己因为这个还挨了打,偏心就是偏心,这个解释也太过牵强。
如此过了两个月,六月气消了,六月哥的衣服,六月也还是洗了。
哪知道,六月哥不知道是因为高兴,还是因为?N瑟,坐到了六月对面,嘴里哼着小曲儿,手里拿着根竹竿棍子在地面上敲过来,敲过去。
六月看着他这模样,不耐烦地说道:
“你能不能闪一边去,看着就心烦!”
六月哥不听,还是一个劲的敲,一边敲一边嬉皮笑脸。
六月哥当时坐在六月的上风口,当天菜地里刮着微风,这敲着敲着,六月哥手里的竹竿把尘土扬了起来,好死不死,被风吹进了六月的眼睛里。
六月心里那个气啊,就不该给他洗衣服,一把抓住盆子里的衣服就给扔了出去。
因为这个,六月妈又打了六月一顿,打就打吧,反正就是身上疼了点,过会儿就好了,又不是没挨过打。
六月这次是坚决不再洗了,心里气愤的想着,从小到大,每次受欺负,从来没有人为自己出过头。现在我不过是不叫他哥,也不给他洗衣服了,你就一二再的动手打我,我就非得受着委屈认了?就不!
从此六月真的再没开口叫过他哥,也没再为他洗过衣服。就算天天一个屋子吃饭,一个炕头上睡觉,一起干活。
六月也没开过口,权当自己看不见他,看见了也在心里告诉自己,这人和她没关系!
有时候,六月就算无聊极了,想要找个人说句话,也死命忍着。
不说话还能不活了?六月在心里问着自己。既然不说话,照样能活的好好的,那不说也行,因此六月更加沉默了。
经过这事,六月妈更是觉得自家闺女不是个贤惠的,倔强不说,还认死理儿,自己的亲哥能有多大仇,竟然真就这样翻脸了。
再加上一家人在屋里看电视时,遇到电视里一些动人的情节,六月妈会忍不住的掉眼泪,六月哥也是,反观六月则一脸淡然的样子。
于是,六月妈开始人前人后的说道:
“我这儿子是个软心肠,随我,就是性子燥了些,说点好听话就好了,是个顺毛驴。”
说到六月,那就是个不贤惠的。
“认死理不说还记仇,别看平时闷不吭声的,说句话能噎死人,就不是个省油的灯。”
六月妈又说道:
“常言道,三岁看大七岁致老,就她这个德行,以后大了也好不到哪儿去。”
这样的话,六月妈对着外人说过无数回,六月在旁边听的都麻木了。
六月每每能听到六月妈乐此不疲的和别人聊起自家儿女以前的丰功伟绩。
“大人出门不在屋,这俩个一人拿着铁穿条一人拿着凳子……”。
若是谁回上那么一句:
“咦,你可不要胡说,我看这姑娘可不像那样的人,说话温温柔柔,瞧着挺文静哩。”
六月妈随即边笑边反驳:
“你可别这么说,自家看的狗,我还能不知道她咬人不咬人?”
听到这话,众人哄笑。
其实这些事儿六月不是没和六月妈理论过,六月每次为自己抱不平的时候,六月妈一句:
“老鸹落在猪身上,只看见别人黑,看不见自己黑。”
便把六月怼回去了。
六月妈接着又道:
“常言道,嘴一份子手一份子。我看你整天小嘴怼的挺厉害,也没见干活时手有多利索。每日里干活慢慢腾腾,一点也不着急的性子,也不知道是像了谁,家里人都是利利索索的,就你最磨蹭。”
这话六月没法反驳,六月从小就是个慢性子,六月妈非要这么说六月没办法,六月也不知道自己的性子,到底是像了谁。
六月三姨到北京看望大女儿燕飞,顺带到菜地看看六月一家人,听到六月妈说这话,倒是插了一句嘴:
“六月的性格像她奶奶,六月奶奶原先是有钱人家的千金小姐,说话从来都是慢条斯理,不紧不慢的样子。”
六月在心里恍然,原来是像了奶奶,就是那个,六月妈嘴里经常说起的“恶婆婆”?
瞬间六月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似乎什么也没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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