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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你的手电筒也打开。”
之前许世良到三楼贺兰恩来的书房里取走的猎枪的时候,贺兰学平不知道从哪儿翻出两个手电筒,递给了他和休。
加上贺兰学平本人手里的强光手电筒,刚好一人一个,就像舞台主人刻意安排的一样。
休悄然抬了抬下巴,一面轻声应答一声“好”,一面打开了造型十分超现代化的手电筒。
一瞬间,贺兰学平眼前的视线陡然又光亮了一些,两个手电筒的光芒虽然无法触及到暗道的深处,但是前后交映着的两束强光彻底驱散三人周遭的黑暗。
贺兰学平转身看了持着猎枪的警官一眼,随后若有所思地收回视线,继续向前行进。
一路上,不是会有几道阴森的冷风吹过,搞得最后面的休好多次反应过激,手里拿着的手电筒多次上扬,手电筒里射出的强光也随之晃动不定。
前行约有二十分钟后,许世良让最前面的贺兰学平停下休整一阵,三人席地而坐,相对默然。
见到气氛有些僵硬,贺兰学平没话找话说道:“许警官手里这把猎枪,可以给我瞧瞧吗?”
休往后移了坐在屁股下的布块,身体也尽可能向后靠去,他眼睛紧盯着贺兰学平,手里握着的手电筒则是情况一有不对,立即就能把照射光照在贺兰学平的眼睛上。
许世良将手里这把东方市黑话称呼为“暴力”长筒猎枪递给了贺兰学平,想看看这位雇佣兵连队长有何高见,又或者,能耍出什么小动作。
这把双管猎枪,许世良在拿到手之后便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边,算是从里到外都一一用眼睛探查过,可以很确定的说,这把猎枪构造和枪身里的细件,就算是拆散打乱,他照样可以组装复原。
就是因为对于这把猎枪绝对自信的熟悉,许世良没有丝毫犹豫便把猎枪递给了贺兰学平,里面当然藏了点他的小心思在里面。
在目前局面趋于稳定的状态下,无论是古丽背后的人还是贺兰恩来的帮手,似乎都已经暂时性放弃尝试,改为追求一击必中的成功率,所以在这个时候,出现新的变量,对于处于明处的许世良而言,是一个很好的好消息。
至于出现的变量是好是坏,当前也有一到两次去“赌”一下的机会。
贺兰学平双手端着深青色的长筒猎枪,手指不断摩挲着猎枪枪管,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带着种种难言的慨叹说道:
“A国不比外国,可以自由持枪,从几年前我回到A国,一直到现在,我就从来没有碰过这种微重型热武器。”
“这只双筒猎枪勉勉强强算得上精制,但是很多不完善的细节说明,这只霰弹枪只是流水线生产出来的枪支,可惜只能用来做些打猎游乐之类的事情,收藏的意义不大。”
“我倒是有和贺兰先生想法的看法。”许世良笑着接过这句话。
实际上他对于这只双筒霰弹枪没有任何观感,除了持枪的手感还算不错之外,其余好像都是缺点.......比如一次只能装填两发霰弹,这个只有两发的装弹容量,倒是让他想起前些年流行起来的“镇暴枪”,虽然弹容量极小,但是杀伤力极大,一次设计干掉一头大型动物,大概问题不大......之所以说是问题不大,这就牵扯到这把猎枪的第二个问题,这种猎枪射击范围极短,不超过十米。
之前看到贺兰恩来装模做样地退掉七八发子弹的时候,许世良当时并未对猎枪射击距离产生过怀疑,因为弹容量有七八发的猎枪,不只有霰弹枪这一种,还有一种拥有全自动射击能力的来复枪,而许世良第一次尚未接触到猎枪,只凭着间接反馈猜想的正是自动步枪。
等到真正由他拿到这只猎枪的时候,才发现猎枪只有两发的弹容量......所以许世良猜测贺兰恩来一定有霰弹枪这种武器,只是没有藏放在书房里而已,要不然怎么解释贺兰恩来退掉的其余五六发霰弹,竟然跟前两发长得一模一样,以至当时没有人任何人看出不同。
或者更坏的猜想就是,这只双筒霰弹枪是由贺兰恩来提供给古丽,这样一切都可以解释清楚,为什么贺兰恩来会有同种类型的霰弹,在他的书房当中,为什么会存有大量的霰弹枪子弹......
而之所以说是猜想,是因为许世良对此还有几个没有证伪的想法。
贺兰学平被这句话引起了兴趣,他再次上下打量一番这只双筒霰弹枪,边摇头边说道:“我还是觉得这只猎枪没有收藏的意义,不知道许警官的看法是什么?”
“假如现在贺兰先生手里拿着的不是这只双筒猎枪,而是一只造型精美,由著名武器设计师打造而成的猎枪,贺兰先生难道还舍得将这把枪给带到这种地方?如果愿意的话,贺兰先生又是否愿意拿着这只猎枪外出打两只兔子呢?如果这也愿意的话,哪又愿不愿意经常取出来用作打猎呢?”
贺兰学平被问得哑口无言,仔细一想后倒是还真有几分道理。
因为队医自己看重的东西,确实很难用作实际生活当中,这里面既有那种“杀鸡焉用牛刀”的巧妙心思,又包含了几分不舍不愿的情绪。
“而像你手里拿着的这把双筒猎枪,手感够劲,威力够暴,不仅可以用做日常训练打猎,还能在破损之后,收藏起来以作回忆......”
许世良渐渐把话题转到正轨上来,“所以这其中便涉及到一个悖论问题,贺兰先生之前说的这把猎枪没有收藏价值,对不对?当然是对的,因为你是单纯的是从实体价值来看的,而我说的有错吗?没有,因为我说的是从个人感情上来看的,一把足够满足个人猎奇心的,和你一同经历过种种危机的猎枪,和一把你小心翼翼地珍藏起来,只是在下意识认为它很珍贵的猎枪,怎么去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看法,自己的追求,所以这两种都是对的,关键怎么去想罢了......”
休听着听着便感到某个警官似乎意有所指,似乎好像隐隐约约指向自己,虽然不知道这人为什么突然要说起这些东西,但是关键还扯得挺有道理了。
贺兰学平则是不停点头,一副十分认真的模样。
许世良没有继续两把猎枪的话题,而是话锋一转道:
“说来有趣,之前在我同景南洲景先生路过书房的时候,恰好有听到书房里面有一道女声提到了‘贺兰学平’四个字,后来才知道原来是古丽和贺兰恩来的对话当中,突然出现了这四个字,不知道贺兰学平先生有什么看法?”
“啊?”
开口疑惑不解的不是贺兰学平,反倒是离两人坐得远远的休率先提出疑惑:
“他们俩在书房里密谈不关门?”
休的疑惑很正常,照理说两个之后都莫名其妙失踪的人,在一起交流怎么可能不关上门,就算是他和任何一个人在一个陌生人众多的环境当中,也不可能不关上房门的。
许世良嘴角微动,神色如常地说道:“他们俩在书房里交流之前,景南洲在书房里带过一阵,因为他在和贺兰恩来交流时察觉到贺兰恩来的语气似乎有点急促,当然,具体情况我并不知道,谁也不可能知道这位东方市**大佬脑子里想的是什么东西,所以我只说结果,那就是景南洲在书房房门处留了点东西,作用不大,但是能让房门合不上。”
“大概的形况就是这样,也许是景南洲故意如此,但是作为古丽和贺兰恩来口中的当事人,不知道贺兰学平先生怎么看?”
随便找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把这一切不合理的地方都推给景南洲,至于最后是不是景南洲做的并不重要,关键是这俩人相不相信这一点。
明亮的丝毫没被黑暗吞噬的环境当中,贺兰学平盯着许世良看了几秒后,面带笑容道: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古丽小姐会在和恩来的交谈当中提及我的名字,但是我想啊,我的名字出现在他们两人的交流当中,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吗?就像我和恩来交流时,偶尔也会谈到许警官你的名字,所以这有什么值得奇怪的地方吗?”
当然一点都不奇怪,因为这只是个引子而已,而且还是我编的......许世良点头笑道:“当然没有奇怪的地方。”
而后他又轻轻补了一句,“但是两人说话的内容倒很值得奇怪。”
“哦,是吗?”
“因为只是偶然经过书房,当然景南洲心里是怎么想的,我并不知道,我只清楚一点就是,我遇到景南洲后,只是经过了书房房门处,停留的时间不超过三秒,所以只听得里面一道女声,用着颇为严肃激动的语气说道‘如果贺兰学平知道这件事该怎么办......’,这句话当中,包含的意思可就很大了。”
贺兰学平依旧嘴角带笑,只是嘴角向上弯曲的持续时间有点长,显出很明显的假笑意味。
他呵呵笑了两声,放下手里猎枪,左手摸着络腮胡子,不急不忙地说道:
“呵呵,说实话,我也很想知道,他们俩口中的,如果让我知道了这件事就会很麻烦,‘这件事’到底是件什么事情。”
“嗯,这样说来的话,贺兰学平先生之前是不认识古丽小姐,所以才没有猜测?”许世良问道。
贺兰学平将猎枪递了回去,点头道:“没错,在此之前我确实不认识古丽这位女士。”
“哦,原来如此。”许世良站起身,忽地一声将手上的双管霰弹枪上了膛。
他枪口微向上抬,刚好对准了尚未起身的两人的头部高度:
“但是,在古丽进入书房前,我刚好在一楼遇见了她,和她闲聊一阵子后,唯一让我留下印象就是她和贺兰学平先生你是旧识。”
许世良眼神无意扫过周遭,就像是在和周围的空气说话一样,左手食指轻摁在猎枪的扳机上:
“所以,谁对谁错呢?”
城堡地下的某处暗道。
虽然凌哥已经让走在最后面的老白和中间的大舟各自打开强光手电,但是在这种极为压抑的环境当中,连续走了近二十分钟,绕过几十个弯后,小明终是忍不住内心的急躁,长长呼出一口气道:
“凌哥,咱们究竟是要干嘛,能不能给句准话,这样的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头,真让人你憋屈的要死!”
凌哥停下脚步,转眼环顾四人,见到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点沉重的意思,他从兜里掏出个卷烟,叼在嘴里,一脸平静地说道:
“首先跟着我做事,你们也不是第一次了,我向来就没有事前交代目的的习惯,一前不会,现在同样也不会。”
“但是既然现在你们都有问题,那咱就敞开了说,明确一点,我们这次行动的目的,你们不到最后一刻是不会知道的,所以现在也别紧绷着神,累了困了就坐下歇歇,如果是在忍不住,那就转个头回到城堡厨房里。”
几口吸尽半只卷烟,凌哥吐掉烟头,对周围的四个人挥了挥手,“都坐下,休息半个小时,两人望风三人想怎么休息就去怎么休息,我和老白先来。”
说罢,他腾出身位,端着突击步枪就是背靠墙壁。
剩下四人相互看了他人几眼,全都默不作声的坐下,老白则是挤过狭窄的暗道,走到凌哥身边低声说道:
“凌哥,咱们都知道不说目的确实是你的习惯,但是能不能稍微透露一点点,给了暗示缓解一下情绪也好啊......”
凌哥笑了笑没说话,视线投向没有被光芒照亮的远处。
城堡上方的某处异常光亮的暗道内,休神色极为不自在地看着两人,感觉原本乐呵呵的气氛陡然一下子变得僵硬起来,而且某个警官竟然给猎枪霰弹上膛,典型的即将要动手的节奏。
看到一动一晃的枪口在明亮的环境之下闪烁着深青色的暗芒,休轻咳两声站起身收起地上的布块,默默退到一旁的角落里,安心看戏。
贺兰学平也站了起来,沉默几秒后洒然一笑,神色严肃地看着许世良道:
“我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诉许警官你一条,就是我贺兰学平根本就不认识古丽这个人,就是在一周之前,我才是第一次见到古丽,不管你相不相信,反正这就是事实,我不认识古丽这个丫头,我也不知道她到底害怕我知道什么事情!”
许世良重新卸掉霰弹,就像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他放下枪扬起手臂,“既然不认识那就说明白了,又不是什么要命的事情,对不对?好了,继续向前出发。”
什么叫又不是什么要命的事情,刚才是谁直接一言不合就直接掏枪上膛准备动手的?关键还没有一言不合,突然就动手了......
贺兰学平额角止不住一跳,看着许世良好一会儿,才强迫自己移过视线,拎着手电筒再次走在最前面。
“我们现在是一直往下?”
重新出发之后,走了一阵感觉身体重心有点下降的趋势,许世良随口问了一句。
“对,从最顶上一直走到最下面,再从最下面回到城堡另一边的阁楼。”最前面的贺兰学平头也没转地回道。
“有没有其他办法进入另一边阁楼,必须要绕过一个暗道才能进去?”
想到阁楼上那两道人为的直线,许世良旋即追问了一句。
“应该还有另外进入城堡另一边阁楼里的入口,但是估计也只有贺兰恩来或者其他对这座城堡熟悉的人才会清楚,我在这座城堡里待的时间不长,只是偶尔闲着没事干才会进入这座城堡的暗道里。”
“那为老婆婆应该对这座城堡很熟悉吧?”休尾音上扬,好奇问道。
在他看来,这座城堡里为二称得上老资历的除了那个阴沉的老管家,也只有那位轮椅上的老婆婆了。
贺兰恩来摇摇头,侧身斜瞥了休一眼道:“这个暗道我们几个正常人走起来都很困难,你觉得意味腿脚差点被高位截肢的老妇人能知道这些东西?”
休干笑两声,装作没听懂话里的反讽,他不甚在意地点点头,从外表来看似乎很满意这个回答。
“要说对这座城堡最了解的,现在应该是管家长河,贺兰恩来应该也是差不多了解个七七八八了,放在一前的话,最了解的城堡的,倒是贺兰恩来的妻子,然后就是城堡的另一位女管家了,或许就是诅咒吧,两人加上其他当时一起探索过的城堡的仆人最后都死在了一场大火里面。”
贺兰学平低声感慨两句,微低的声音却在寂静的暗道里显得格外刺耳。
“我的妻也是差不多的光景......或许这座城堡真的有诅咒吧,现在贺兰恩来也莫名失踪了,但愿没有什么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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