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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潇水酝酿良久，发完了一条绘声绘色的信息后，放下手机哼哼了两声，她伸手抓了颗葡萄塞进自己嘴里。
心里想着，如果温耀这会儿还没有任何反应，那他就是个木头人。
章潇水想了想后，又给应绒下达了指令：【如果最近发生了什么，你不理解事情，保持沉默，与我沟通。】
应绒并没有回信息，章潇水想饭店，应绒可能在弄晚餐，她拿起手机开始点外卖。
琳琅满目地翻了好几页，没看到自己想吃的东西。
【到宿舍了。】沈呈发来了一条短信。
章潇水挑了下眉，回到对话框回了个【阅】，随后把这个阴魂不散的人，直接拖进了黑名单里。
【什么意思，详细聊聊？】温耀在几分钟之后，才反应迟钝般地回了这么一条信息。
章潇水装作没看见。她从沙发上跳了下来，决定今天晚上出门去吃一顿好的。
章潇水走到学校附近后街，跟很多大学生擦肩而过。路过学校后街开了很久一家著名烤鱼店的时候，她探头往里看了看，里面成群结队坐着的学生很多，章潇水便作罢，决定换个人少的地方解决温饱。
她穿着一身浅色运动服，两手揣在兜里，抬步就走。
在她离开之后，烤鱼店门口走来一对男女。
女人长裙、风衣，一席波浪卷发带出零星魅意，身型气质都不再像是大学生。
男人体态挺拔，穿一身深灰色休闲西装，脸上带着点玩世不恭，懒洋洋走在女人身旁。
两人都长得太过于惹眼，不像大学生，吸引了好些注意。
这二人正是柳馨跟闻礼二人。
柳馨本来夜里不吃，要吃也是吃草。三十岁的新城代谢下降明显，稍不控制那么体重就会增长，她是个对自己有外在有很高要求的女人。
傍晚健身途中，突然接到闻礼电话，问她在哪儿，说准备见温耀，给他现任妻子送酒。
她突然想起，温耀现任妻子好像喜欢她的香水，想说那就一起送吧。本来是准备健身完后见到人，把香水给温耀。
但闻礼非说自己在健身房附近，两人提前见了，柳馨健身没结束，有氧跑完后需要举铁，不想耽误时间，去车里把香水给了闻礼，让闻礼帮自己送。
闻礼啧啧啧了好几声，也没说什么，就去见温耀了。
也没见多长时间，柳馨正思索自己的紫甘蓝里能不能加一点点沙拉的时候，他又打电话过来，说约自己吃饭。
“大学后街那个烤鱼店，你还记得吧。现在还开着，去看看？”
柳馨拒绝。
闻礼又道：“跟温耀畅谈了一会儿，觉得有义务向你汇报一下。”
柳馨捋着头发骂了他两声，还是选择出门了。
六点多钟，天彻底黑下来，他跟闻礼两个人，车子一前一后地开到了学校附近，走到了烤鱼店门口。
烤鱼店的生意，比他们读书时红火太多，刚到的时候甚至还因为没有位置，差点把他们俩拒之门外。
已经很久没有在约餐厅的过程碰壁的闻礼很是吃惊，连连感叹：“你们现在的生意很红火啊，我们十年前在这儿读书时，经常一伙七八个人来你们这儿吃东西，老板应该还是原老板吧？”
因为在门口跟店员聊了两句，得了个十多年老顾客的头衔。店员在一桌结束后，立马把他们两个安排进了屋里。
上菜之后，其实两个人都有些兴趣缺缺。
读书的时候喜欢重油重辣，再配上几瓶冰镇啤酒，一伙朋友在别人餐厅高声煊赫，就会觉得东西好吃。
十多年过去了，口味变了不说，也就两个人不尴不尬地坐在一伙十几二十岁的学生中间。
闻礼和柳馨两人筷子都很少提起。
“跟老温说什么了？”柳馨言简意赅。
“这么关心他，当初为什么要离婚？”闻礼脸带不屑，“他那性格的人，别的倒不说，在感情上道德感非常高，完全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柳馨眼波流转，红唇勾起，故意哼了一声：“你不懂，我这种道德感低的人，就是喜欢看他这种高道德感的人为我放弃道德，另类情趣。”
闻礼眯了下眼睛，突然想到了温耀那个气质如兰的妻子：“你不觉得，你这样搞他现任妻子很无辜？”
柳馨哼了一声，大翻白眼：“怎么？在你眼中，坏女人不就是应该这么做吗？为了一个男人要死要活，不择手段。”
柳馨顿了顿，她伸出纤长的手指点了下自己的鼻子，举手投足间都透露出一股迷人的气质：“我，坏女人，这么做，你是不是听得很满意。而且马上准备审判我？”
“……”闻礼立刻举手投降，“谁敢？”
柳馨哼了一声，她拿起筷子，夹起了一块放在烤鱼里煮的千叶豆腐，轻轻地吹了下，往自己的嘴里送去。
而后被辣的额头冒汗，她把咬了一口的千叶豆腐放进碗里，又倒了些白开水进去，准备泡掉表面的辣椒后再吃。
“我记得你原来很能吃辣的。”闻礼冷不丁道。
“昂。”柳馨随意，“他刚上班那阵，不是经常应酬，后来胃出血了么，为了配合他的饮食就调整了，这么多年习惯了就吃不了辣了。”
闻礼又啧啧啧。
隔了会儿，他突然笑出一声，看好戏似地突然说道：“我感觉你是不是得感谢我？”
柳馨抬眼。
闻礼憋着一股坏笑：“我跟温耀说，你脑瘤了。之所以跟他离婚，是因为不想拖累他，也不想让他伤心。选择这个时候回来，是因为病情稳定了，但随时还是有恶化的可能，你不想再在外面待了。”
柳馨嘴里还咬着大半块被水洗过的豆腐，脸上出现了非常明显的问号：“？”
闻礼耸肩，笑得像是一只偷看好戏的狐狸精：“好想知道温大善人，在遇到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做选择啊！一边是结婚两年感情趋于稳定内敛温柔的新欢；一边是共同沉浮十多年被迫离开的火辣旧爱。”闻礼摇了下头，感叹，“真刺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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