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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莹皱了皱眉，“您看，我已经鞠躬致歉了，要是您还不满意。我就算给您跪下来都行，毕竟是我说错话在先。”
“我实在不想因为几句无心之失就离开我最敬爱的湛爷。”
“湛爷，我真的没有大少夫人说的那个意思。”
“可能是说她的人太多了，所以她在这个点上敏感吧。”
“可是我觉得，人正不怕影子歪。大少夫人要是坚持让我离开，那反而显得很心虚怕人说了呢，您说是不是？”
挺好，挺厉害的。
“听起来很有道理啊。”苏如夏缓缓道，“可不是么，我要是坚持让你离开，显得我好像多心虚。”
“这么说，我是不应该坚持让你离开？”
当然，坚持也没用，我话说到这个份上，湛爷不可能再站你那边了。
以为我宋莹总是没有还手之力吗？
我对湛爷多少年的了解，湛爷可是我从小的目标，岂是你这个才认识他没几天的浅薄女人能比得了的。
“可我偏偏就要坚持，我堂堂霍家大少夫人，既然开了这个口，就收不回去了。”
“既然他是你最敬爱的湛爷，维护你湛奶奶也是你职责所在了。对么？”
好一句湛奶奶。
一直脸色沉沉的霍以湛，嘴角边竟勾起了一丝笑意。
而宋莹更是被噎住了，脸一下子变得尴尬起来。
“工作的事可以在集团里完成，家里有管家，还有别的特助，你以后没大事，不必再来老宅了。”霍以湛对宋莹交代道。
湛爷到底还是站在她那边了。
该死！
宋莹感觉自己快气死了，恨死了。
可是她偏偏什么都不能做。
只能像上次那样，先忍住，总不能连湛爷也得罪了，就彻底没了希望。
宋莹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点头，“是，湛爷。”
“去吧。”
宋莹像个斗败的鹌鹑，勉强挺直腰板往前走，还听到身后霍以湛在温和地和苏如夏说话。
“湛奶奶？”
霍以湛微微挑眉，捏起了苏如夏的下巴，看着她的笑脸，勾唇一笑，“你这湛奶奶的派头挺足的啊，夫人？”
苏如夏咬了咬唇。
所谓的湛奶奶，不过是她和宋莹口头上争个胜罢了。
“记住了，以后想让你男人给你撑腰，不需要浪费那么多口水和人争。”
“你只要说一句，这个人我不喜欢，我想让她滚，让她残，让她消失，都行。”
苏如夏怔怔看着霍以湛，“就像沈文翠那样，消失吗？”
霍以湛眉头动了动。
“对。”
“小翠，真的是你让人杀的？”
不知为什么，就算一切已经摆在眼前了，霍以湛也间接承认了，苏如夏还是想正面向他确认一遍。
假如他说，不是他杀的。
她会信。
至少在这一刻，她会信。
“对，是我让人杀的。”霍以湛沉声说，“所以，你要为她报仇？”
她还是带着希望，希望不是他杀的。
他自己都认了。
苏如夏，你怎么会有一瞬间觉得误会了他呢？
那些他做过的事，可都是真的啊，苏家都已经被他毁了，你也是。
你可以假装屈服，假装爱上他，但你不能因为他戏谑一样说出的话，做出的举动，被他迷惑。
苏如夏深吸一口气。
“我对这件事，很愤怒，毕竟她还年轻，还充满希望。但是，谈不上为她报仇，她和我非亲非故，就只是一顿小蛋糕的情意。”
“不过我还是希望，你以后不要滥杀无辜了。”
“每一个人，都是父母捧在手心里的，从小到大，都不容易，没有任何一个人，有资格去剥夺别人的生命。”
每个人，都是父母捧在手心里的。
霍以湛咀嚼着这句话，“可是有些人，都没机会被父母捧在手心里。”
他的脸色突然冷下来，用力捏紧苏如夏的下巴，直到她很痛，痛得眼睛里都蓄满泪水，他才狠狠甩开了她。
“苏如夏，你是这世上最没资格说这种话的人。给我滚！”
苏如夏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在地。
这时，正好苏曼青勾着霍誉的手臂从誉苑出来。
苏曼青的视线似乎往苏如夏的方向飘了一下。
苏如夏连忙站稳，挺直脊背，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霍以湛脸色突变，似乎是她说的触动了他。
看到苏曼青的时候，她就无暇细想了。
她不能让苏曼青知道她的真实处境，绝对不可以把苏曼青卷进来。
霍以湛太可怕了。
尤其是他那句，想让谁滚，残，消失，都是一句话的事，实在太让人恐惧了。
苏曼青和霍誉走的是反方向。
原来她没有看见。
苏如夏松了一口气。
霍以湛寒着脸走了。
苏如夏一个人黯然回到湛园，小甜提醒她，该去主宅餐厅吃早餐了。
小翠死了。
只是一个佣人死了。
早餐，丝毫没有变化。
霍家人依旧跟平常一样，谈笑风生。
小翠的死，似乎一点水花都没有。
管家报警了。
苏如夏强烈建议警方调取监控录像，查个究竟。
警方表示，就算霍太太不这么建议，他们也肯定会按照程序调查的。
不管能不能揪住霍以湛的把柄，苏如夏都决定要亲自参与到这件事里面。
她现在有合适的身份，她是霍家大少夫人。
小翠是她身边的人，她有权利监督办案进度。
警方无奈，只好同意苏如夏在旁边，一起看监控视频。
视频里，只见小翠进了霍以湛的书房，按照霍以湛的吩咐整理了一些文件。
而后，两个人聊了几句天。
两人表情都没什么异样。
按照程序，警方也问了霍以湛口供，询问了当时都聊了些什么。
霍以湛说，小翠向他提出辞职，感谢他当初把她留下来，但是以后有了自己的理想，想当一名蛋糕师。
霍以湛同意了，并且口头和她说，让她自己跟管家申请，多给她发一个季度的工资。
苏如夏反复看那段录像，确实看不出霍以湛有威胁什么的痕迹。
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小翠从霍以湛书房出去，没有回自己房间，而是直接出了湛园。
老宅里的监控拍到，她似乎目标非常明确地往湖边走了。
小翠落水的地方没有监控，可是在距离落水地方不到五十米之处，有一个黑影闪过。
苏如夏盯着那个黑影，突然感觉寒毛倒竖，那是，那个黑影是……花臂？
死了的花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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