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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上的纹身就是苏如夏在花臂手上看到的纹身。
还有他的侧脸。
虽然头上戴着一顶鸭舌帽，脸看得不是十分清楚，苏如夏依旧觉得，就是他。
除了那个男人，没有其他人在那个时间段出现。
也就是说，要么小翠是自己落水的，要么就是那个男人推下去的。
如果是自己落水的，就存在两种情况，自杀，或者不小心。
苏如夏和警方一样，都不相信小翠会自杀。
她的生活充满希望，根本没有自杀的理由。
至于不小心。
她目标明确地要去湖边，看起来似乎是有什么事，在这种情况下不小心落水的可能性也很低。
出事那个位置的监控虽然没有，灯光却并不暗，这更加说明不大可能是不小心落水。
查到这里，有两点就至关重要了。
一是，沈文翠深更半夜不睡觉，到底去湖边做什么。
二是，那个男人是谁。
不管是谁，虽然看起来很像花臂，但苏如夏觉得，绝不可能真是花臂。
花臂已经死了。
警方亲自勘察过的。
不过让苏如夏十分意外的是，这次办案的何警官见到视频里的人，也很讶异。
花臂的案子也是何警官经办的。
他的第一反应，和苏如夏一样，觉得那个人，就是花臂，而且还十分笃定。
“这不可能是于恩顺，于恩顺已经死了。”何警官念叨道。
于恩顺是花臂的本名。
“何警官也觉得他像？”苏如夏问。
何止是像，简直就是一模一样，或者说，就是那个人。
总不可能出什么灵异事件，见鬼了吧。
何警官表情就是这样，不过，没说出口。
目前得到的线索就这些，十分有限。
案子要从几个方向去查，首先是沈文翠的人际关系，尤其是在老宅里的人际关系。有没有男朋友，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还有经济状况。
总之，在案情并不明朗的情况下，自杀他杀，他杀里的情杀仇杀财杀，都要考虑。
到了这一步，到底是不是霍以湛做的，苏如夏也并不十分笃定了。
假设，这是霍以湛做的，他为什么要处心积虑地用花臂？
也许不是真的花臂，只是相似的人。
霍以湛难道是故意要混淆警方视线？
以他那种傲慢和目中无人的个性，还有万一出事了，也可以有无数个人背锅的背景，根本不需要这样大费周章。
那么，还会有别的可能吗？
苏如夏的脑子一时很混乱，想停止思考，好像又做不到。
花臂，花臂，花臂。
花臂的那张脸总是在苏如夏的脑海里转。
假设，这不是霍以湛做的。
那又会是谁做的。
如果不是霍以湛，就有可能是霍以湛的对手，对手要做这个的目的是什么呢？
显然没办法伤害到霍以湛的根基。
既然伤不到根基，又这样大费周章，目的可能就是损害霍以湛的声誉或者利益。
再联想到沈文翠和云致隽有关。
还有餐桌上那些明里暗里等着看笑话的目光。
从这个方向往下想，那个下手的人，就是为了破坏霍以湛和云致隽的关系？
他们一旦关系破裂，就会导致霍家和云家关系也受到影响。那些影响当下可能还没什么，毕竟云木森还在位。
未来呢？
云致隽上位当家以后呢？
苏如夏越想越觉得这背后水很深。
她甚至渐渐认为，这才是真相。
回想起早上她气势汹汹跑去找霍以湛理论时，霍以湛问她是因为什么要兴师问罪。
她只感觉他是在故意装糊涂。
可是后来他又说，没错，他就是喜欢杀人。她便认定，他承认了。
基于他以往的所作所为，他的丧心病狂，让人很难不下这种定论。
苏如夏啊苏如夏。
万一这次真不是他做的，他又承认下来了，那么真正杀害沈文翠的凶手，可能就逍遥法外了。
可是，这个方向好像没什么大问题，逻辑都通顺，但是涉及到花臂的细节又说不通了。
花臂是霍以湛杀的，这点应该没什么疑问。
花臂不是霍以湛的人，花臂是霍以湛竞争敌手的人。
既然是嫁祸，应该嫁祸到霍以湛自己手下的某个人身上，为什么还嫁祸到霍以湛敌手的人身上呢。
苏如夏百思不得其解。
她看了看身边的何警官。
警方或许真的很难破了这个案子，毕竟霍家的关系错综复杂，表面上都是一派和谐。内里，谁和谁亲近，谁和谁疏远，都不一定。
当然，这是在她看来，分不出亲疏。
她才进霍家老宅几天，之前是一门心思想着杀霍以湛，后来是一门心思想着先欺骗到霍以湛。从头到尾，她都没有把心思放在琢磨霍家人之间的关系上。
身在其中的人就不同了。
霍以湛本人不可能不知道谁是敌是友。
要是他分不出，他怎么能躲过一次次的暗箭呢。
这么想来，要查处小翠死的真相，揪出幕后黑手，还不得不要霍以湛帮忙？
早上都说了他滥杀无辜，丧心病狂什么的。
苏如夏正想到这里，就被何警官要求要单独问话。
湛园临时安排了一间中型会客室作为案件办公室。
问话就是在那里进行的。
“霍太太，我想向您了解一下，就您所见，沈文翠和身边人关系如何。您认为您身边有什么人有可能有作案动机吗？”
要是何警官早问这个问题，苏如夏会毫不犹豫地说，霍以湛有。
现在这么问，苏如夏反倒犹豫了。
“没关系，您只要说您看到的，这不一定是事实，有可能只是一种主观感受。”
“我们需要了解更多的情况，这样才好破案，希望您能配合。”
何警官说的不无道理。
因为霍以湛有作案动机，假如不是他做的，真正的对手也是在利用霍以湛有作案动机这一点才决定采取行动的。
“我先生，霍以湛，是有这个动机的。”苏如夏肯定地说。
何警官微微有些意外，不过出于职业的冷静，还是让人迅速做笔录，同时继续往下问，“您为什么这么觉得。”
“因为……”苏如夏顿了顿，略思索了几秒钟后，说道：“我建议还是叫我先生一起来问话比较好。”
说完这句话，苏如夏有些忐忑不安。
那个人，他会配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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