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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个消息,许琼林没有任何的反应,司书却是心惊。陛下怎么会如此......
许琼林镇定地问道:“陛下的膳食用度有没有查出来什么?”
查了好多天,什么东西都没有查到。司书抿了抿唇,低声对许琼林回禀道:“娘娘,所有陛下经手的东西全部都没有问题。”
许琼林心情不似前几日那么凝重了,也不太关注萧敬之那边的动向,温声提点道:“那你觉得最近是不是有些不对劲?”
“司书愚钝,没有查到。”
“这天下,能不让本宫查到蛛丝马迹的便只有一人了。”许琼林深吸了一口气,走进了内室。对着站在外面的司书吩咐道,“从今日起,椒房殿的人就不要出去了。”
蒋尧暴毙狱中的事情一定内有玄机,至于这玄机做局之人能掌握,就可......
司书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站在原地思衬了许久,才搞清楚了这人究竟是谁。虽然心惊,但也将心头上面的愁云揭去了一大半,立刻马不停蹄地将许琼林的旨意交代了下去。
***
战事持续了大半年,总之是胜了,但是林家军损失惨重,连带着郑州一代,祸及安阳,涌现出了大批的流民。
萧东之被生擒,扭送回京。
因为当初存了让萧敬之痛苦的心思,萧东之一直都没有将程行下葬,反倒是将尸身好好地保存了起来。
林晚云看见这棺内的尸身时,气得一下子去了郑州的牢狱,将关押的萧东之拉出来,狠狠地打了一顿,硬生生地将萧东之的后槽牙给打了下来。
快马加鞭,林晚云即刻启程,终于是赶在了盛夏到来之前回到了京师。
程行殒身的消息虽然说大半年前就传过来了,但在程潇肃的坚持下程府一直都没有挂上白绸,只等那不可能出现的生机。林晚云没有直接进宫,反而是直接去了程府,将厚重的棺材送到了程府之中。
程潇肃老了许多,都不是林晚云当初见过的样子了。
程潇肃看着这口棺材,还有这甲胄都没有脱下来的林晚云,朝着林晚云拱手抱拳,“多谢林将军带吾儿回家。”
林晚云咬着牙关,心中甚是不忍,朝着程潇肃回了一礼。
程潇肃唤来了一个下人,声音苍老无力,“将白绸拿出来,挂上吧。”
林晚云皱着眉头,看向程潇肃的眼中更是愧疚。陛下这大半年来,给了程家多少荣耀,若不是有祖制在,怕是连一字王的谥号都要给下来了。但纵使如此,也挡不住程氏失子,诺大的一个氏族,失去了唯一的一个后继之人。
萧敬之没有等到林晚云进宫,就匆匆地出了宫,连许琼林都没有知会。
萧敬之坐在马车之上,不停地用里面的铃铛向外面传声,一遍一遍地吩咐着要快一些。
下了马车,是一片的白,刺目的白。程廷尉府的金字牌匾上面挂上了白绸,所有下人的身上都换上了麻衣。
萧敬之刚下马车,脚步就踉跄了一下,幸好身边的苟尧和齐民连忙扶住了。
所遇之人一个一个跪在了萧敬之的面前,纷纷向萧敬之行礼,“参见陛下。”
萧敬之神色空洞,紧绷着身子走到了堂屋。屋子里面没有人,只有程潇肃一人坐在了一边。
面前的这棺材一下子就模糊了起来,萧敬之看着程潇肃,唤了一声,“程伯伯......”这一年来,自己不敢来程府,不敢见程潇肃。而程潇肃也在得知儿子殒身的消息后称病再也没有上朝,今日这一面,是萧敬之一年来第一次见到程潇肃。
程潇肃没有听见,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可能是在想程行小时候的事情吧。
“程伯伯......”萧敬之又唤了一声。
程潇肃晃了晃神,这才被唤了回来。微愣,程潇肃没有站起来给萧敬之行礼。
萧敬之双唇颤动,跪在了蒲团上面,一下子叩拜了下去。萧敬之双肩颤动,哭声抑制在心底,一丝声音都没有溢出来。
君向臣拜,没有这样的道理,苟尧想要上前,却被齐民拉住。程大人之于陛下,从来不是臣子与君王的关系。
许琼林来的比萧敬之晚了一个时辰,正正好好遇见了曹?,一同进去,就看见了在堂内跪着的萧敬之。
曹?心中不悦,看向棺椁的眼中有一瞬间的嫉妒。你终究是死了,但你就算是死了,在陛下的心中怎么还这么重要呢......
许琼林也朝着愣神的程潇肃行了一礼,刚想要将萧敬之扶起,没成想就一下子被萧敬之甩袖朝后推去,幸好司书扶了一把手,稳住了踉跄的许琼林。
曹?站在后面,将这举动尽收眼底。朝着许琼林无声地行了一礼,随后从一边拿过一炷香,在白烛之下点燃,插在了香炉里面,陪同萧敬之一块跪在了程行的棺椁面前。
***
萧东之已经被带到了天牢之中,萧敬之慢慢走了进去,隔着铁栅栏,萧敬之看着里面的阶下囚,眼底没有一丝温度。
锁链被打开,萧敬之低头走了进去。萧敬之朝着旁边的人要来了一根棍子,不由分说,直接打在了萧东之的身上。先左手,再右手,再是腿,硬生生地将萧东之打趴了下来。
萧东之嘴里面全是血,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但是没有喊叫,反而是笑了起来。狰狞的笑容和着近乎疯狂的言语,“我送你了程行的尸身,我是不是帮你保存得很好啊?”
萧敬之紧紧地抿着唇,又是几个挥棍打在了萧东之的关节处。
“第一日,我着人给了他一顿鞭子;第二日,我将他的右手打断;第三日,我将他当日护着你的左手重新打断。我让医者给他诊治了,我打得甚好,一辈子都好不了,就是个废人。”
萧敬之愤怒地扔下了手中的棍子,一下子拉起了像一滩烂泥的萧东之。看着萧敬之仇视的眼睛,萧东之忘却了身上的疼痛,继续滔滔不绝地说起来,“第四日,我将他的髌骨挖了出来。我看着他像一条狗一样,只能匍匐在地上,一辈子都站不起来。血流了一地,就好像是要死了一样。我给他治啊,我不能让他死啊。”
萧敬之额头上面都显出了青筋,耳边回荡着萧东之变态的声音。“第五日,我听说了一个刑罚,把钉子打入人的体内,用钉子引出身体里面的血,血流尽而亡。”
萧敬之紧紧地拽着萧东之的衣领,听着这些话,就好像是这些刑罚施行在了自己的身上。
萧东之哈哈大笑了起来,“他对你的称呼一直是陛下,还不准我对你不敬,我觉得他真是无趣。我不想给他治了。第七日,我用了一天,看着他的血流干......”
“他程行,不过是一个废物!”
萧敬之嘴角抽了抽,咬牙,“朕要你死!”
***
程行出殡之日,是个雨天,阴雨绵绵。
程氏嫡系一脉已经没有了承继,就连送丧的人也不过是朝堂上面近两年才被萧敬之提起来的五品小官,算的上离程行血亲最近,最符合规制的人。
萧敬之穿了一身的白衣,当着夹道的百姓,将今日带过来的亲王袍子披在了程行的棺椁上面。虽还没有来得及下诏,但程行在自己的心中,等同兄长,当享亲王丧葬。
京畿卫出动了大批的人马,随行保护为程行扶棺而出的陛下。
程行葬在了程氏的陵园之中,萧敬之将紧锣密鼓裁制的亲王服制,九旒冕通通送进了墓中。
同日,萧敬之赐下了程行应有的谥号,靖王,赐封地安阳。
回宫中的马车里面,除了萧敬之,还有一早偷偷地潜进来的,本应该暴毙狱中的蒋尧。萧敬之没有丝毫惊讶,低声道问道:“曹?的罪证收集的如何?”
“臣找到了那半卷京城布防图,同时也在萧东之的周围布上了暗眼,只要曹?动手,那就是罪证确凿。”
萧敬之点了点头。刚刚闭目养神,蒋尧就低声问道,“陛下,此事您筹谋了许久,期间对贵妃娘娘多有冷遇。您是否应该告诉一下贵妃娘娘,至少让臣暗示一下也好。”
萧敬之不做声,没有同意。
蒋尧噤声,终究是没有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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