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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敏突然跪下叫:“二哥……”
雪鹉冷笑道:“哼,金公子折煞在下了!在下不敢担你这声‘二哥’。”
“二哥,千错万错,都是小弟的罪过!是小弟禽兽不如,铸成大错,连累二哥,特来请罪……”光敏此时已带了哭腔!
“够了!”雪鹉拍桌暴喝!“金光敏你无需在此说着这些假话!依我看,你本不打算请罪,只是想来看一眼后就默默离开,我说的可有错?”
光敏抬头,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在这漆黑的夜中,他虽然努力睁大眼睛,虽然丝毫看不见雪鹉的脸,但仅凭语气中的颤抖便可猜测雪鹉此时心中的愤怒。
“你说话啊!金光敏!”雪鹉又喝一声!光敏听到了窗外因为受惊而从树上飞走的鸟儿,它们发出嘈杂的叫声,扰地光敏心中混乱。
“是。”光敏摊跪在地上,无力地说了这么个字。
雪鹉点了灯,屋中亮了。光敏不敢探头看雪鹉。雪鹉拉了他的手,想要给他上药;光敏就像木偶一般,任由他拉扯。他感觉到有粉末撒在了自己手掌的伤口上,虽然吃痛,却隐忍不发;之后又感觉到有几滴水滴在手上,很是清凉,却被雪鹉擦掉。他感觉有些不对劲儿,抬头看向雪鹉,竟是雪鹉的泪水!
雪鹉看清了光敏的脸庞,又添了新伤——连脸上都是如此,更别说身上了。雪鹉轻抚他的面庞,任由泪珠顺着脸颊流下:“疼吗?”
光敏紧绷着的神经在此刻终于松了,他感受到了像母亲一样的关心,心中的五味杂陈、一齐涌上心头。“二哥……”光敏头倚雪鹉的小腿,哭了起来。
雪鹉道:“你有什么瞒着我的,说吧!”光敏依旧哭,不回答。雪鹉直到他哭声渐低、情绪渐稳后,才继续说:“既然你不愿说,便换我说吧。”
“你我相处时间不久,但是我深信你品行端正,绝不会做出此等下作之事。况且那几日我被蓝昕所伤,你一直在我身边照顾,仔细想想也知凶手不会是你。”雪鹉顿了顿,将他扶到椅子上,缓缓道:“阿银的触觉或许比正常人要灵敏,但是云深不知处,禁男女接触亲密,那么她与男子打交道自然不多。事发当晚,他虽然说了咬住了犯人的小臂,理由是感觉到了肢体由粗到细。但符合这种情况的,除了胳膊以外,还有腿。”
光敏听到此处,猛然抬头,看着雪鹉,眼中有说不出的恐惧,他声音颤抖:“二哥,二哥…你…”
雪鹉却不理会他,继续冷静分析:“也就是说,阿银慌乱之中,有可能是咬住了犯人的小腿,却错认为小臂。那么,只要请表叔重新检查众子弟的小腿,或许就能找到真凶……我已经写信给了聂大哥,请他回云深不知处……”
光敏早就慌了,喊道:“二哥,二哥不要!我求你!不要请大哥回来!也不要告诉蓝宗主!”
“金光敏,你以为你能靠你的这点儿小聪明就能保住兰陵金氏的名誉?保住金光善吗?”雪鹉质问,“若是连一句实话都没有,你也不用叫我二哥了!咱们恩断义绝!我不认你这种欺瞒我的人做兄弟!”
说罢,雪鹉突然起身,向外走去,显然是要禀告蓝宗主。光敏跪爬着过去,死死抱住雪鹉双腿,哭道:“二哥,我说!我说实话!求你别去告诉蓝宗主!”
之后,雪鹉耐心听着光敏,将如何发现金光善犯事、如何发现他腿上的伤口等事详细说出。与雪鹉猜测相差不大:金光善色性大起,但是下山太过麻烦、又担心节外生枝,便铤而走险,在云深不知处犯事、残害婢女。
“助纣为虐!你可想过那些被金光善害的人!你怎么样给他们一个交代?”雪鹉怒骂。
光敏回答:“我与母亲深受金宗主夫妇的看护,善兄又对我颇为关照。我无以为报,愿代善兄受罚,哪怕是付出性命,我也无怨无悔。”
雪鹉冷笑道:“哼,好一个知恩图报!你倒是有良心!那我问你,倘若你真有个三长两短,你母亲怎么办?你只顾着自己报恩,这难道不是以一己之私,弃你母亲于不顾?她含辛茹苦抚育你成人,受了多少委屈!只等你有朝一日、出人头地,能够给她带来幸福安稳的生活。你作为她唯一的儿子,却替金光德偿命,这不是逼着她去死吗!你对得起你母亲吗?”
光敏被雪鹉逼问地哑口无言,良久才继续道:“金宗主已经来了,明日一早我们就要回金麟台了。他已经知道事情真相,也斥责了善兄、安慰了我,我想我是没有性命之忧了,大不了名声受损。”随后他激动拉着雪鹉的手道:“二哥,我已经将实情告知于你,并无丝毫隐瞒。你不会告诉蓝宗主的,对吗?”
雪鹉甩开他的手,怒其不争:“你以为我表叔和婶母是那么好骗的吗!?在你被金家人带走后,表叔和婶母早对此事犯疑,且已经单独问过我了!”
一听蓝宗主夫妇起疑,光敏紧张问:“那,二哥你可有说你的猜测吗?可有供出善兄?”
“这不是废话吗!如果我说了,表叔早就下令调查众人的小腿了!还轮得到你在这里‘知恩图报’?哼!”雪鹉答,“我对表叔说,金光敏性格温顺、心地善良,既然他自己一定要替金光善背这个黑锅,咱们也不用管什么真凶不真凶的了。我费了好大一番口舌,才劝住了表叔和婶母。不过,我想他们应该会和金宗主讲明这些吧。”
“金宗主不会包庇善兄的,一定会惩罚他……”听到光敏这样说,雪鹉内心觉得好笑:惩罚?只要不是将金光善的恶行公之于众,无论再怎么惩罚,至多也就是骂几句、打两下什么的,最后不还是要你金光敏背黑锅?就这还算“公正”?分明是偏心自己的儿子!
光敏懊恼道:“前些日子,宗主夫人来信,说已经给我说定了一门亲事,等我学成归去就可以成婚。如今发生了这么一件事,我的名声是全完了。对方知道了,一定会与我退亲。我母亲对这门婚事一直抱有期望,她一直想看到我成婚生子……如今我名声尽毁,以后应该不会有哪家的仙子,愿意嫁给我了吧。”
雪鹉当然知道他说的是对的。虽然不赞成他替金光善背锅,但雪鹉也没办法改变结果。他随口一问:“金夫人给你说的亲事……嗯,是哪家的姑娘,你可知道?”
光敏答:“是白山柴氏的四小姐,好像是叫柴婷婉。”
“哈哈哈哈哈!这是‘大水冲了龙王庙’!”雪鹉突然笑了,“要不怎么说是‘无巧不成书’呢!”
光敏不解,问:“二哥你笑什么?什么庙?什么巧?莫非你有妙计助我?”
雪鹉答:“白山柴氏,祖上是媒人婆,专爱管姻缘之事。现如今,仙门百家的姻缘,许多都是他家促成。就比如,白山柴氏的二小姐,柴婷冉,嫁与了眉山虞氏的二公子……”
“眉山虞氏……难道说柴家二小姐,是……”光敏眼中又生出了希望,他看着雪鹉,一脸急切!
“不错,柴家二小姐,正是我二嫂。只要我写封信回家,把此事原委如实告知,我想二嫂一定乐意帮你说和。毕竟她一直希望她的四妹,能够找一位性格温和、心地善良的夫婿,”他说着,又打量了光敏几眼,“这么一看,你倒真是适合的人选。”
“此事若能成,二哥便是我的大恩人,我愿为二哥肝脑涂地……”光敏又要磕头谢恩,却被雪鹉一把搀起。雪鹉打趣儿:“是谢是恨,暂且不提。我可先告诉你,我二嫂是眉山虞氏的管家奶奶,为人刚正不阿、办事雷厉风行,但是脾气火爆、大胆泼辣,我二哥可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柴家四小姐我曾见过的,和我二嫂的模样、脾气可是一模一样。啧啧,搞不好你以后就要做‘妻奴’了呢!”
光敏正色道:“既然柴家不嫌弃我出身低微,愿意嫁女,我自当坦诚相待、宽厚大度,一心一意对待柴四小姐。”
光敏原本想趁着雪鹉熟睡时,偷偷看一眼、给雪鹉磕个头就离开,未曾想到雪鹉早就猜到他会前来,并且一直等待。两人就这样说了一夜的话,直到第二天破晓时分,光敏才离去。
由于金家因为丑闻丢了脸面,所以金宗主便希望在一早离开云深不知处,因为此时没有太多人,不会引来太多人的议论。
雪鹉与蓝宗主夫妇一同送行,自然也见到了金宗主,就主动行礼。金宗主问了雪鹉眉山众人的情况,又问了虞老夫人身体安康,雪鹉一一作答。
“按照辈分,虞公子应该换我一声‘表叔’才是。你大哥虞青隼公子继任家主之时,我还送去过贺礼。”金宗主笑盈盈地与雪鹉攀起亲来。
雪鹉笑答:“劳您记挂。对于我们眉山而言,很多亲戚们,许久都未走动。知道的人,说是你们忙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们眉山,眼里没人。”
金宗主眉毛微挑,笑答:“早听吾儿光德说虞公子伶牙俐齿,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雪鹉微笑不语,心想:早知道金宗主及其护短!看来金光德没少告自己的状!金宗主怕不是想给自己儿子出气来了吧!
金宗主又道:“你大哥虞宗主的确是青年才俊,年纪轻轻就当起了一家宗主。我儿光善大婚后,我也准备让他继任家主之位。我上了年纪,也该享享清福了。”
“金宗主和金夫人,爱子心切。金光善公子很有福气!我先恭喜金公子顺利继任!”雪鹉想:你金家换宗主,与我何干?但还是说着场面话应对。
金宗主继续道:“当一家宗主,谈何容易?我不要求光善能像虞宗主那样能力出众,只求他能有个好名声已经够了!”说罢,他颇有深意地看着雪鹉。
雪鹉恍然大悟:眉山虞氏虽然渐渐退隐,但是结亲众多,在仙道百家关系复杂。想必是担心雪鹉将此次金光善的恶行四处宣传进而坏了金光善的名声,所以这才拐着弯警告雪鹉,不要乱说话。
雪鹉笑答:“金光善公子的言谈举止,人人所见,哪里是谁几句话就能定性的!况且,眉山虞氏与兰陵金氏有亲,有些事情亲戚们之间当然是坦诚相告,但是万没有让外人看笑话的道理。这点道理,雪鹉还是懂得的!况且雪鹉从不是爱搬弄是非之人,就连议论哪家公子是不是‘伶牙俐齿’这种话,都是懒得说半句的。兰陵金氏遵照祖训,对眉山虞氏以礼相待,眉山上下自然投桃报李。”
“噢?”金宗主这一声,又是一番深意。他已经听金光德说了如何被雪鹉欺负,加之金光善已经猜到金光敏与雪鹉交情颇深、或许会说出实情,因此便想出言警告雪鹉不要乱话说,顺便打压他几句来为金光德出气。本以为雪鹉年幼,会被自己吓到,或者有所忍耐,哪知他虽然答应保密,却也不肯在言语上做丝毫退让。
仔细想想,雪鹉这几句话颇有深意:先说了金光善的名声要靠自己的行动维护、又暗暗指责了金光德搬弄是非,最后还内涵金氏子弟不守祖训、不尊重眉山虞氏。至于雪鹉指责的,到底是金光德还是金宗主,又或者是两者都有,则不可知了。
蓝宗主夫妇可在一旁目睹了全程。虽然他们未必赞成雪鹉这种公然的言语应对,却也不屑于金宗主欺负个少年人。蓝宗主及时出言送别,打断了雪鹉和金宗主的言语交锋。看着跟在最后的光敏,雪鹉心中感情复杂,他希望光敏顺利成婚、希望他少受金光德的欺负。光敏回头看了雪鹉一眼,笑了——是希望雪鹉对自己放心,也有对雪鹉帮忙成全自己心愿的感谢。
“你居然真的会出言与金宗主相对。”在蓝老夫人的院落里,蓝宗主夫妇与雪鹉,向蓝老夫人汇报此事,蓝宗主对雪鹉说了这么一句话。
雪鹉看着正在品茶的蓝宗主夫妇,讪讪道:“表叔、婶母,是不是雪鹉冲动了?言辞不当?毕竟这不是在眉山,雪鹉不会给云深不知处惹麻烦吧?”他反思了一下自己刚刚的言行,也感觉有些不妥。
“倒不是怕什么麻烦,只是有些事情,的确可有更加巧妙的应对方法,”蓝宗主答,“就比如,你刚刚大可以把事情推给我,让我帮你应对金宗主就是了。又或者,不去理会金宗主的言辞,左不过,公道自在人心,不必呈一时的口舌之快。”
“是。多谢表叔教导!”雪鹉恭敬答。
“罢了罢了!”蓝老夫人对蓝宗主说,“好一个兰陵金氏!哼!我看他们是忘了当年到眉山虞氏求救的那副可怜相了!如今渐渐有了势力,越发狂妄起来了!”蓝老夫人听到金宗主指责雪鹉,十分不爽,毕竟她可是眉山虞氏的女儿。“花无百日红!等到哪天,兰陵金氏出了个恶徒,得罪了仙门百家、成为公敌,我看他们还敢不敢如此嚣张!打量着我不知道吗?那个金光德可不是个好相处的,金光善更是个不检点的。教出这样的子弟,还有脸来蓝家求学?我瞧着,哪一个都不如我们雪鹉好!”
“母亲莫气,雪鹉一番话,已经为眉山虞氏挽回了面子,金宗主并未占什么便宜。”蓝夫人一面说,一面走上前来为蓝老夫人敬茶。蓝老夫人接了过来,品了起来。
正说着话,就有蓝氏子弟前来禀报,说是蓝启仁的屋子已经收拾妥了。蓝宗主听过后,让那人下去了。
“母亲,既然启仁的屋子收拾好了,是不是就可以让人搬进去了?”蓝夫人问道。
蓝老夫人回:“正是这样才好!”之后她转头对雪鹉说:“雪鹉乖孙呐,你准备一下,搬过去吧!”
“什么什么?姑祖母,您是让我搬去哪里?和我有什么关系?”雪鹉有些懵,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当然是让你搬到启仁的屋子里去啊!”蓝老夫人笑答。
“不!我不去!”雪鹉直接拒绝,仿佛蓝启仁的“恕室”是龙潭虎穴,会有恶鬼吃人一般的恐怖。
虽然经过一番痛苦挣扎、严正抗议,但是等到晚餐时分,雪鹉已经与蓝启仁对坐在“恕室”正房的餐桌上,共进晚餐了!是的,虞雪鹉搬到了蓝启仁的院落,与蓝启仁共住一室了!
从晚餐到就寝,只有短短几个时辰,但是雪鹉感觉好像过了好几天一样!他和蓝启仁同桌吃饭,却相互厌烦、相互无言却又要同吃同住。雪鹉一点儿都不想面对蓝启仁那张留着小胡子的假正经脸!好不容易熬到了熄灯时候,两个人才有了当天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对话。
蓝启仁问雪鹉:“可否熄灯?”
雪鹉不耐烦地“嗯”了一声。两个人,四个字,这么一天就过去了。
躺在床上的雪鹉,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心里后悔自己怎么就答应了搬到蓝启仁院落里来着。回想起下午时分的对话:
“乖孙呐,金光敏公子走了,你住的院落又远又偏僻,要找个人和你作伴,我才放心呐!”蓝老夫人慈爱道。
雪鹉果断拒绝:“姑祖母,雪鹉一个人可以独处,独处更安静。况且我不需要和蓝启…不需要和其他人作伴。”
蓝宗主劝他:“想必你来之前,虞老夫人已经对你说了,希望你来云深不知处,与启仁作伴。”
“雪鹉知道,但是表叔,我不喜欢蓝启仁!他也不喜欢我,我不愿和他共处一室!多看他一眼我都烦!”雪鹉继续拒绝。
正在劝说无果的时候,蓝夫人开口:“倘若你愿与启仁同住,我便让你表叔给你去藏书阁密室的通行玉令,你就可以去读你想读的书了!”
“什么什么?婶母,您说的是真的?”雪鹉一听这个条件,眼睛放光!他在云梦时,曾经听江枫眠提到过姑苏蓝氏的藏书阁有众多奇书,其中当然包括仙器制作的书。毕竟自己立志要制作一件“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仙器,以通过眉山虞氏的考核,让众人为自己“刮目相看”!
蓝夫人似乎很了解雪鹉的想法,继续道:“《灵器精要》、《冶炼秘法》、《奇石记》,这些书都是你们眉山可没有吧?在这里,你随便看,而且都是全本!”
虞雪鹉心动了!他只在家看过这些书的残卷,却不知道姑苏居然有全本!现在自己有这样一个阅读的机会,的确令他心动。
蓝老夫人看出了雪鹉的心动,趁热打铁、再加大礼:“雪鹉,你可知仙器‘金鳞战铠’?”雪鹉答:“当然知道!每个眉山虞氏的子弟都知道!那是眉山虞氏三代宗主所作的仙器之一,据说有‘抵御天雷地火之能’,只是最后这件仙器跟着四代宗主进了‘混沌炉’,从此便销声匿迹了。”
“你说的不错。只是仙器虽毁,但是设计图还在。当年我从眉山嫁到姑苏,这件设计图便成为了我的陪嫁。”蓝老夫人笑道,“倘若你能帮助启仁,我便将此物作为谢礼送你!”
有了设计图,意味着雪鹉有可能重制仙器“金鳞战铠”。这可是存在于传说中的仙器,如果被自己重制……眉山众人自当高看自己一眼!他在心中反复权衡:一边是要每天面对蓝启仁那张“古董脸”,还要忍受他对自己的敌意和恶意;另一边是自己制成旷世奇作时母亲和哥哥们对自己的夸赞,能够满足自己的虚荣心。最终,他决定直面蓝启仁那张臭脸,搬去与他同住,以换取去藏经阁读书的通行玉令还有设计图。
“哎,我怎么就答应了呢……”雪鹉心下一烦,干脆用被子一蒙头,昏昏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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