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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夫人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丈夫从面前走过,瞪大了眼睛,眼看着焦大人瞧都不瞧她一眼,追了几步:“你什么意思!我是你的结发妻子,我若出事,你能善了吗!”
瞧着焦大人已经走出了正厅,焦夫人气的直跺脚,追到门口指着他的背影破口大骂:“你们焦家的,一群腌?的东西!你不管我又如何,不就是跑了一个大夫吗,事已至此,你我都没有回头的余地!”
焦大人转过回廊,彻底不见了踪影,焦夫人气的摔东西,一个花瓶砸在了底下跪着的小厮脑袋上,底下人哆哆嗦嗦地跪着,一声都不敢吭。
这时候外头管家匆匆跑了进来,带着个文书样子的东西,一脸慌张:“夫人,夫人不好了,太后传懿旨来要咱们进宫去!”
文书呈上,是太后的亲笔懿旨。
“慌什么!”焦夫人瞪了管家一眼,接过文书来:“外头风言风语都传成什么样了,太后岂能坐视不管,如今叫我们去是想着怎么堵我们焦家的嘴呢!这便说明我们成功了,只看太后愿意拿什么来换华阳长公主的名声了!”
说完之后,她才很是骄傲地打开了文书,略扫了一眼,皱起眉头来:“太后竟让裴萱那个小贱人一道去宫里?”
这倒是让她有些疑惑了,府门前一个太监缓步走了进来,边走边笑着道:“焦管家走的好生焦急啊,咋家腿脚不利索,还真是跟不上呢……”
焦夫人知道这是太后大娘娘身边的近侍,慌忙换了笑脸:“瞧这个不懂事的,我定好生斥责,公公看在我的面子上,别跟他一般见识。”
太监左右扫了一眼:“怎么没瞧着您家大娘子?时候不早了,可不好叫大娘娘久等。”
焦夫人讪讪地笑着问道:“不是……您瞧我这儿媳近来确实是身子不爽利,这脑子也有点问题,若是贸然进宫冲撞了大娘娘,那我们这就罪过大了!还是我跟公公您去吧!”
“焦夫人,”太监往后退了一步,冷声道,“这是大娘娘的吩咐,难道夫人觉得自己比大娘娘的主意还大?既是请不动您焦府的人,那咋家自回去复命便是,倒也不劳烦焦夫人陪咋家走一趟。”
焦夫人慌了片刻,与管家对视一眼,管家便连忙去请人了。
她只得陪着笑脸:“公公说的哪里的话,这就去请,这就去请!”
公公这才满意地呼出一口气来,软下语气来劝道:“大娘娘知道你们家受了天大的委屈,圣上也一直禁着长公主呢,这不特地请你们过去要将此事好生论道论道。您是大娘娘最体贴的人了,盘问清楚了,大娘娘也好为你们撑腰不是?”
焦夫人这才真心笑起来,连声应着:“是是是,多谢大娘娘体恤!”
她就说,这件事情如此板上钉钉,难道那华阳长公主是大罗神仙不成,太后如今叫他们过去,不过是低声下气地软下声音来求个原谅,求个折中的法子,既能安抚了焦家,又能保下华阳长公主来。
总之,其中焦府必然得利。
焦夫人高兴极了,也连忙吩咐身旁的小厮道:“去,去请老爷过来一同前去。”
“是。”
公公站在一旁冷眼瞧着,也不插话,只等着裴萱过来。
没多久,管家带着裴萱从一侧的回廊里走过来,裴萱身上过着大氅,将孩子护在怀里头护的严严实实的,自己也带着大氅的帽子,将脸遮了大半。
焦夫人见了不由生气:“你将孩子也带过来做什么!她还这样小,若是受了风再生个病可怎么是好!”
裴萱却恭敬地行了礼,绕过了公公去,在焦夫人身边道:“这孩子受了伤,心里脆弱的很,一时瞧不见我便是要一直哭的,前日还哭岔了气,将吃下去的奶都尽数呕了出来,儿媳实在是不放心。”
“你!”
焦夫人气急,但又不好在公公面前发作,便只得软下声音来,想劝裴萱将孩子放回去。
没成想公公却抢先道:“大娘子心疼孩子也是人之常情,正好,大娘娘也没见过孩子呢,抱去了,也好让大娘娘瞧瞧。”
话中有话,焦夫人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便明白过来,连声答应着:“对对,公公说的是。”
孩子去了,才显得焦府更加可怜,届时与长公主对峙,他们也更有底牌。
如此,倒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焦夫人开心了起来,瞧着裴萱也顺眼了许多。
只是那头下人传话过来:“夫人,老爷说这是夫人自己的事情,夫人自己应付便是,他……他还有公务要处理,便不去了。”
焦夫人等人在公公身后跟着慢慢走着,听了便不由黑下脸来:“没用的东西!”
她十分瞧不上自己这个官人,势利眼,事情若不是十拿九稳,他绝不敢跟着冒险。又更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儿,皇室的人来探来请,他便慌了,更不想出面了。
焦夫人边走边嘟囔着:“他以为他不出面便能独善其身了吗,我一个妇道人家,是他的结发妻子,我们夫妇一体,我若有什么事,他逃得过去吗!”
夸过大门的门槛,瞧着公公上了前头的马车,焦夫人拎着裴萱上了后头的马车:“都是些没用的东西!”
剜了一眼裴萱,焦夫人又警告道:“别怪我事先没用提醒你,你若不听话,这孩子你看我会不会让她活下来!没用的贱种,生个女儿还这样宝贝!”
看着低着头一言不发的裴萱,又想到不愿意露面的焦大人,焦夫人心里火气更甚,伸手去戳裴萱的脑门,十分气恼地道:“赔钱货!你就是个赔钱货,生下来个女儿也是赔钱货!半点用处都没有!我告诉你,她若能以此换来我们焦家的富贵与权势,那是她前世积来的福分,还算有点用处!别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没得让大娘娘见了,还以为是我欺负你们娘儿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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