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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腰间抽出弹弓,随手捡起石块,飞快射了出去,石块击中一人眼珠。又捡起一块,击中脑门。
黑衣人忍痛挥刀。
我来不及再动手,强迫心静,身子慢慢漂浮。
等我落在树上,轻功好的往上跳,会爬树的抱着大树如履平地往上爬。
我踮脚往树顶上飞。
黑衣人一点也没放弃的意思,他们在树上商量着如何把我弄下来。
而此时拿着树枝与歹徒拼杀的慕容垂使出浑身解数,与五名黑衣人周旋。
那稀疏平常的树枝在慕容垂的手里仿佛注入神力,横扫过去,风呼呼作响,所经之处,歹徒衣衫褴褛,面带血痕。
黑衣人丝毫没有退让,变换步法,变幻无常的鬼影剑法把慕容垂手中的枝条削得只剩一根光秃木棍。
慕容垂左脚离镫,右脚独立,一个云海探身直捣近身黑衣人喉咙。
黑衣人微微闪身,刀背轻磕。
慕容垂只觉整个臂膀被磕掉,不由从马上滑落。
继而,双腿使力,泥沙夹着枯叶向黑衣人蒙面扑去。
黑衣人回力向前,风沙倒推在慕容垂身上。
他周身如针扎般刺痛,紧接着似有几十双手向他袭来,肩膀、胸前、脊背到处挨打。
他凌空跃起,携风带沙。
谁知,这几个劫匪就着风力上下翻滚,在半空中抛出两根粗壮的绳,如编织渔网一般交织在一起,眼看就要把慕容垂困在里面。
我从未见过如此惊险场面,饶是动作片看多了,也没有眼下这般惊心。
慕容垂大喝一声,一个晴空霹雳倒滚在地,踢翻一人,抢过长刀,砍断绳索,冲了出来。
黑衣人进攻后退步步有序,像训练到位的钢铁战士。与慕容垂交手二十几个回合,刀法百变不分胜负。
慕容垂体力明显不支,动作比先前慢了许多。
歹徒仗着人多,可以一刀让将军毙命的啊。
莫非上回遇见的黑衣杀手找上门来?抓活口回去给主子交账?
围攻我的歹徒早没了耐心,摸出匕首,对准树顶上的我,挥手抛了出去。
慕容垂大叫一声:“三乐,小心!”
话音未落,一道寒光闪过,我侧过身,匕首呼啸着从我耳边飞过。我一时慌张,张着双臂,穿过树枝,狠狠摔了下来。
黑衣人转而就要冲上。
慕容垂用刀劈开一条道冲了过来,把我挡在身后,紧张地望着面前这几人。
我抓住他的后背,颤声道:“将军,我们是不是得罪什么人?”
慕容垂没有立刻回答我,面对冷漠残忍的杀手道:“各位壮士,你我素不相识,无冤无仇,为何苦苦相逼?”
一人阴森道:“少废话,拿命来!”
慕容垂冷冷道:“你们可知本王是谁,就敢动手?”
“当然知道,不然我们来这么多人取你小命?”
慕容垂双目射出杀人一样的光:“放了她,老夫与你们一决雌雄!”
“哈哈哈,将军也有害怕的时候!你把他交给我们,我们再找地方好好较量一番,听闻将军剑术高明,我等正好切磋切磋!”
听这话,只要我一人,不需要较量的啊。
我轻声道:“将军,你先走,我跑不动了。出去以后再找人来救我,我不会有事!”
慕容垂举起手中长刀,摆足了一副要拼命的架势。
黑衣人交换眼神,以群狼战术,一起扑了上来。
慕容垂一手护我,一手抵挡,此时就是有三头六臂也顾不过来。
刀剑相击,震得慕容垂站立不稳,破绽百出。
眼看要毙命,马蹄声由远而近,一个声音高叫着:“大胆狂徒,还不住手!”
老四,慕容隆?
就见慕容隆和慕容农抽出腰间长剑,挥动着向这批人砍杀过来。
慕容隆兄弟俩不愧是久经沙场的老将,进退有余,下手狠辣。
树林里刀剑相击,尖锐刺耳。
黑衣人见占不上什么便宜,不敢恋战,边厮杀边往后退,只听得一声“走”,这十名黑衣蒙面人飞到空中,在密林间消失地无影无踪。
慕容农焦急道:“父王,你们可有受伤?”
慕容垂见我只是面罩没了,也没受伤,皱眉道:“还好,多亏你们来得及时,要不我们凶多吉少!”
我道:“吓死我了,我以为这回真的完蛋了,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父王,你可知这群贼人来自何处?”
慕容垂摸摸腰间,遗憾地摇头:“不知,只是短刀没了。”
慕容农插话道:“这帮人武功高强,不像是流寇劫匪,倒像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杀手,父王您一人对付十个,简直神了!”
慕容垂毫不隐瞒,阴脸道:“他们来自宫里,特意为三乐来的!”
为我?慕容隆和慕容农大吃一惊。
我早快吓死,也想不了太多:“他们想拿我做人质,以此要挟大将军,正好两位王爷到了。对了,二位如何得知我们遇险,及时来解救?”
慕容隆不好意思地呵呵一笑:“我俩一直跟着,一直追到树林边上,见你俩进去,以为......所以就干等。见你们一直不出来,越发等不及,就追了进来,这才发现你们被贼人围困,再来晚一点可就麻烦了!”
以为我俩偷偷亲热,你们想多了!
慕容垂终究没再开口叫骂。
慕容农从来未见过我的真实模样,双眼直勾勾盯着。
慕容隆拍他肩膀,得意道:“看什么看,三乐要是穿上女装还漂亮,你可不要有非分之想!”
慕容农转过脸去,不好意思道:“我只听说过好看的女子哭起来如梨花带水,没想到果真如此。”
慕容垂没好气道:“老夫今日不与你俩计较!我们赶紧离开这里,一路上要更加当心才是!”
我骑来的那匹马马腿给折了,瘫在地上直喘粗气。
慕容垂道:“回头找人把它带回府,我们先走!”
我不知道慕容垂依据什么判断出蒙面人来自宫里,可是看得出,那些人对慕容垂只是纠缠,而我才是他们的终极目标。
至今,我也想不通我得罪过谁,至于要人命的。
寺院钟声响起,一大群鸟儿扑棱着翅膀尖叫着,快活地从枝头跃起。
我被这钟声吸引,像一个离家多年的孩子站在山顶上,远远望见山脚下那个袅袅炊烟的寒舍,这种感觉自然而让人兴奋。
我们策马向上攀登,渐渐看见绿树葱茏中依山而建的寺顶塔尖。
朝拜进香的人越来越多。
慕容垂一手牵马,一手抓我的手,生怕我一不留神给跑丢了。
慕容隆和慕容农找了个专门负责给香客看马匹小厮,抓给他一把碎银,命他把马匹给喂饱了。
大家拾阶而上,不久便进了寺庙。
自从苻坚把道安长老请到长安城,他特别下令整修和扩建了五重寺,在此弘扬佛法。
历史记载,古稀之年的道安长老入住五重寺后,加紧时间研读整理佛经、广招弟子,定时开坛说法,北方远近沙门纷纷慕名前来拜师学法,很快五重寺便成了北方弘扬佛法的中心。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五重寺寺院位于面山遇陡的半山腰上,这里常年云雾缭绕。攀于山顶之巅,极目远眺,群峰险丽,云海绵延,太阳初升和落日余晖之下,万物神采熠熠,如同佛光普照,祥和笼罩大地,让人如临仙境。
道安长老和他的高徒弟子无疑成了这佛寺中镇守山石的仙与龙。
今日到此,恍如梦中。
寺庙人头攒动,正值初一,上香的信徒果然不少。
不过,人多也好,至少匪徒不敢轻举妄动。
好久没有这样激动过了。
寺院威严雄伟,松杉参天,树落佛缘,一步三景。
当真是个静心念佛的好地方。
人群中的慕容垂虽年过半百,但相貌堂堂,眉眼间威武英朗,沉稳冷峻,气场十足。身后的慕容隆和慕容农英俊秀美,神秘高贵。
一群香客盯着我们四人看不过眼,我们走到哪里,他们的目光就移到哪里,完全忘记是来求神拜佛。
慕容垂那颗悬着的心始终放不下,牵我的手绕过人最多的大殿,往山顶的最高处走去。走上几级台阶,猛地回头一看,见一位面带白纱、衣衫华贵的女子,在几个侍女的簇拥下,缓缓往身后大雄宝殿走去。
就觉慕容垂的手顿时冰凉,那种凉是寒到骨子里的,我不知一位高雅富贵的女郎能把他吓成这样。
慕容垂禁不住又回过。
这回我看清了,薄纱后的女子眉眼秀丽,妩媚极了,就连我都看花眼。
慕容垂目光躲躲闪闪,上台阶时,脚底磕到台阶,险些绊倒。
慕容隆和慕容农扭过头顺着视线下望,除了熙熙攘攘的人群,没有特别发现。
正在疑惑,慕容垂道:“老夫见一熟人,要去打个招呼!你们看好三乐,一步也不要离开,在山顶等老夫回来!”
慕容隆以为是朝中大臣,特来敬香,不以为然道:“父王,您只管去就是,我们在山上等您!”
慕容垂还是不放心,叮嘱我道:“你不要随处乱跑,跟紧老三、老四!”
我满口答应:“大将军,您就放心好了,??拢
慕容垂这才转身往回走。
走到中途,挑个长凳坐下。
我被这两人夹在中间,很不自在,指着十步开外的免费茶摊:“王爷,你们先坐着,我给你们倒水来。”
慕容农马上站起身:“你们坐着,我去去就来!”说完,挤到人群中。
慕容隆盯着我,拔不出眼,往我身边靠靠,嬉笑道:“三乐,是本王待你有趣些,还是我父王?父王呆板老究,枯燥无味......你平时有没有惦记我?我给你准备了好些有趣的,吃喝玩乐,什么都有!叫声哥哥,咋样?”
两天不打,皮就痒痒。
我翻个白眼不理他,眼光向取水的慕容农看去。
突然,一张叫人恐惧的脸出现了,我紧紧抓住慕容隆的手,轻声道:“王爷,那边那个脑袋上有个包的男人,正是早上在树林里刺杀我们的贼人!”
慕容隆皱眉道:“.......你确定?”
“确定,他那个包是我用弹弓打着的。周围有没其他同伙......我就说不好了?”
慕容隆点头,抬眼盯住那男子,见他喝完茶水转身要走,慕容隆侧脸道:“我跟上他,你在这儿,哪里也别去,要是有事,叫我三哥!”
我正想拽住,谁知他一下就冲了出去。顺着他跑出的方向望去,慕容隆连同头上有包的男人一同消失了。
正在紧张,突然有个尖利的东西顶得我脊背痛。
身后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想喊,我就杀了你!不要回头,起身,往下走!”
只觉皮肤瞬间收缩,汗毛根根竖起,嘴唇紧闭,抑止住了要发出来叫喊。
我麻木地站起,一动不动地矗在那儿,冷汗直流。
慕容农终于排在队伍前列,不自觉回头一看,只见我面如土色,如困兽般紧张绝望。
慕容农顾不得取水,慌乱中挤出人群,抬脚往这边赶。
可是面前总有人挡着他,如铜墙铁壁牢牢把他与我隔离。
慕容农大喝一声道:“快滚,当心本王不客气!”说完,飞身跃起,脚尖点着众人的脑袋飞了过去。
那人见慕容农冲来,一手横抱起我,一手拨开游客,撒腿向旁边的庙舍跑。
慕容农顿时飞身跟了上去。
我在他的腋下乱蹬乱打,贼人跑起来不方便,眼见慕容农追了上来。
贼人并不惊慌,带我七拐八拐到了悬崖边上。
慕容农厉声喝道:“放下她,饶你一条性命!”
那人讥笑:“三王爷,我们取得是此人的性命,希望你不要掺和!”
慕容农目光冷酷道:“你们究竟是谁,为何知道本王,一路追来,究竟为何?”
贼人双眼阴冷,显然是戴了面皮,换了一张大家都不认识的脸。
“哼,我们究竟是谁,你为何不问你父王,他现在正与他的旧人相拥在一起诉说相思之苦!三王爷,我劝你少管闲事,不要逼我们出手!”
啥,相思之苦,慕容将军在和老相好搞事?
不可能吧?
不应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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