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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为何要杀我,是慕容族人内部矛盾,找我出气?
不是不可能。
我咋天生一个替死鬼呢!
老天,剧本不该这样的啊!
慕容农也猜出几分,吼道:“我父王已经绝尘世外,你们为何一再苦苦相逼!三乐是我父王最心爱之人,你们还不快还给本王,就不怕我父王大发雷霆吗?”
慕容农从腰间拔出长刀,向他挥刀砍去。
贼人抱着我左躲右闪,把我当做挡箭牌横来竖去,吓得我“哇哇”大叫。
他好像玩够了,把我往慕容农面前一抛,慕容农双手接过。
趁此之际,贼人隔空一掌推在我脊背。
慕容农站立不稳,两人同时往下落。
悬崖又高又陡,我俩掉一个斜伸的松枝上。
我挨了一掌,胸闷气短,疼痛难忍,加上惊吓,眼前一片漆黑,顿时昏了过去。
等我睁眼,就见龇牙咧嘴、浑身冒汗的慕容农。
此时,他脊背断了一样,动弹不得。
好在我一半身子靠他身上,这才没折了腰。
微微一动,松树摇摇欲坠。
见我醒了,忍痛道:“别动,当心!”
慕容农年纪大过慕容隆两岁,稳重寡言,足智多隐忍。
我不计较他曾经对我有多么不客气,也不管他现在对我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不想同他多说一句,更不想同慕容家人再有关系。
“嗯,你醒了?嘶......”
慕容农离我很近,我能清楚地感受到他身上的痛。
我扭过脸,不看他,却看见他一只手腕在我脖子底下。
“你的手腕......”
是我先前咬过的位置,记得皮肉都翻起,现在干干净净。
“你师父,你姚苌师父涂了药膏,他有的是好药。”
慕容农极力保持风轻云淡,他俊眉修长,眼波潋滟,掩饰不住的好看。
慕容家养了一群害人的妖,我悻悻地想。
“......我睡了多久?”我转移话题。
“大概一个时辰......你还好吧?”慕容农语气艰难。
我大概猜得出他很“压抑”,两个人的重量集中一根树枝上,想想都出汗。
“你脸色不好,受伤了?”慕容农盯着我。
我不习惯近距离同他说话,把心里要说的说了出来:“我同你将军没有关系,希望你们不要缠着我。”
“这是你与我父王的事,我无从干涉。”慕容农不着痕地抹去他做的坏事。
我更加和他没话说了,只想赶紧离开。
“......下落时我听见碎石坠崖,感觉我们离地面还有一段距离,应该蛮长,嘶......”慕容农疼得咬紧牙关,补了句,“你别担心,也别动,我想法......攀岩。”
向上望,白雾茫茫,向下望,除了雾还是雾。
除了我下去,没法子可想。等他恢复,不知猴年马月。
就我这个身子,飞上去怕不可能,边歇边慢慢往下落,也许还有戏。
我挺挺身子,松枝“咯咯”直响。
“别动”,慕容农小心道,“要是难受就趴我身上。”
我俩没那么熟吧?
“三王爷躺好,别动,我试试。”
他一手握我手腕,忍痛道:“别胡来,否则一同掉下摔死。”
我拒人三尺之外的冰凉眼神示意他把手松了,冷冷道:“推我下山之人,你认得?”
慕容农诚恳道:“不认得,听口音也是经过变声的,像是认得父王?”
“你也这么认为?”我反问他。
慕容农也不绕弯子,说道:“父王应该被他们引开,这才被人堵截。老四,你不用担心,他们不会把他怎样。”
我才不会担心,他们要收拾的人是我,否则,树林里将军早没命了。
“好像是个女人把将军拐走了,那女人极美,相貌没看清。”
那人慕容农当时没瞧见。
他大概回味匪徒最后留下的话,认真道:“就连母妃都不能让我父王再看她一眼,何况别的女人。母妃深在宫中,出不来,放心好了。”
“那会是谁?”
“总有水落石出之时,只要有口气还在。”慕容农深吸口气,额头冒出汗来。
不服输,不认输,是慕容家的传统。同他们混久了,能挑起人的战斗欲。
该问的问完了。“我走了,你躺着!”
“别,别呀......”
我不管他是担心我,还是别有用心让我陪他说话。“我会飞,你忘了。”说罢,身子轻轻浮起,双手攀树往下坠。
“危险,回来......有办法......别急.....”
听他“哎呦”一声,好像好不容易翻个身,接着“哎呦呦”叫了半天。
不用担心,像他这样带会些武功的,最多疼一会儿,攀岩也绝不是问题。
我刚才躺着不觉得,直起身子,稍稍用力,顿觉背后贴了一个烧红的烙铁,烤得我疼痛难忍,浑身憋气。
麻蛋,一定是那人给打的,他要置我于死地。
我心里忍不住谩骂,也许只有这样,身上的疼痛才减轻点儿。
杀我之人说是将军的大熟人,就连慕容农都认了。可是,他说与旧人在一起什么意思,难道那个蒙面富贵的女子是大将军老相好?
难怪将军走路差点摔跤,许久不见,心动不已?
也说不定将军看见朝中同僚,打个招呼就回来呢?没见慕容隆、慕容农这俩人精,没太多反应?
我的心乱乱的,一个劲儿直埋怨,这崖可真高啊,一路找可以稍带歇息之处,可是身子越来越疼,脚下一滑,重重跌落。
过了好久,迷迷糊糊中听见有人说话,很奇葩,很诡异。
一个男子尖细着嗓子道:“......姻缘娘子,哎呦喂,真儿是个好东西,老奴从没见过,以为是传说!”
我心得慌,这人真有本事,我五体投地趴地上,也能瞧出我容颜绝世,是好东西?
听他说话怪声怪气,不会是隐士高人吧。
对了,我何时变成啥啥娘子了,你说明白。
这人好像搁下提篮什么的,走近了。
我的心扑通扑通直跳,他是要救我,把我带走?万一发现我是女子肿么办?
正在纠结,那人扯我肩头衣衫,轻手轻脚取下个什么东西,仔细搁竹篮里,直起身,嬉笑道:“别看是只虫子,长翅膀,不会飞,呵,瞧这肉呼呼的,要不是落在白衣服上......捉回去......一定很开心。”
就听见脚步声离开,我心里着急,捉我呀,捉我呀,我穿白衣,风度翩翩。
不是虫子,是大活人,没死呢!别见死不救啊!
我意识模糊,说不出一个字。
这人好像觉察出我心思,停下脚步,叹息道:“不是不救你,死人有什么好救的。就是活着,也毁容了,唉......”向上望了望,叹口气,“早该建个护栏了,每年少说有一二十人从山上摔下,虽说摔不死,断胳膊断腿也是常见,啧啧啧!今儿运气不错呀,姻缘娘娘,呵呵呵.....”
那人迈开大步,再也不管我死活。
气死我了,这谁呀,气死我了!
身边有条河,河水哗哗哗不停地流淌。
还好,没掉水里,否则葬身鱼腹了。不过,水声太大,我听不见别的动静。
又过了许久,脚步越走越近,这回来了两人。
还是先前那人说话:“......就这里,就这人,瞧,还老老实实躺着呢!黄......”
“嗯?”另一人声音低沉,威严警告。
“黄......黄长老,您好好瞧瞧,就这个死人!”
有人过来把我身子翻开,手指在我鼻尖停了停。“这人还活着,没死。”
“黄长老,活着也不能救,天知道他什么来历。”
“安子,拿毛巾来。”黄长老命令道。
“是,老奴知道。”
听安子口气,很不情愿。
那人用手帕把我口鼻擦干净,接着是脸颊。
随即听见安子大呼小叫:“好漂亮的小后生,谁家人儿啊,摔下来,家人知道么?”
“你这倒是急了,”黄长老哼了声,“你那姻缘娘娘在他身上发现的?”
“是是是,老奴一眼就瞧见了,虫虫青色的,趴在白底衣衫上,醒目着呢。呵呵呵,好东西。”
麻蛋,这货只惦记虫子,什么虫子,金子做的?
我想说话,可是醒不来,身子硬得像块铁。
黄长老犹豫会儿,道:“此人面容清秀,五官精致,尽管面无血色,皮肤细嫩如玉雕,再看这身衣衫,算不上顶级富贵,亦非普通人家子弟。”
“是啊,是啊,谁说不是呢?可是,四周都没人的,这这,万一......”安子吞吞吐吐,显然不想多管闲事。
“我们还是把他弄回去万一野兽来了,把他给吃了。”
安子连忙制止:“诶诶诶,使不得,使不得,老奴说的万一,万一这人死了,即使不死,也不会有人找来,这种来历不明之人如何留得?您要等的人搞不好待会就来了,瞧见个要死不活的,多晦气。”
黄长老抱我的手顿时一顿,继而把我放下,手捋胡须,满是心事:“是啊,等了好久,老夫的心都碎了。”
什么人啊,一个忙着捉虫子,一个把人抱起又搁下,我咋这样倒霉。
气得我喉咙咕咕两声。
长老耳朵好灵,转身接着抱起:“算了,菩萨都瞧着呢,是福是祸看他造化了。”
安子在身后补刀:“这人万万救不得,长老您身子要紧,千万保重,等人要紧......”
“知道了,废话多!”黄长老双手抱我,大步向前。
我被人平放,又强行被灌进几口水,咳咳两声半睁开。
我瞧见一双弯弯长眉,一张保养极好的脸,和长眉下迷成一条缝的眼。
这双眼太厉害了,是我这辈子所见过的最最难忘的。
眼皮虽有些耷拉,可目光悠长,深邃犀利,好像能看透世间万物似的。
我被这双眼看得很不自在,有种强烈感受,大概只有君王的眼睛才这样儿吧?
有种掉进狼窝虎穴的悲催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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