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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专业对口,闲时他会进行资料的研究。
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恰好够今羽非断断续续地研究了十几种慢性毒。
六日,今羽非撅着屁股,先试验药粉成分,再进行配置解药,只用了四日。
今羽非:我都说了别质疑我的医术。
剩下的两日,今羽非时刻关注着朝中的人员调动。
但是出乎意料的平静,原太后一党无升无降,有的甚至被排除在了中枢机构之外。
越平静才越不对劲,太后到底在准备什么……
想着黎蓝旭应该也收到信了,他会怎么做,此刻的今羽非简直是太想念现代的通讯设备了。
一个微信,搞定即时性交流,现在……可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古代的车马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对后一句没什么理解,对前一句——可真是够慢的。
到了第六日夜里,齐灵站在今羽非身后,面色紧张且凝重,整装待发。
齐灵这般无忧无虑的小娃娃脸上出现这种神情的几率低到了极致。
“出发。”
今羽非的声音很冷,与乍暖还寒的初春夜里的风相得益彰。
他穿着漆黑的夜行服,俊逸的脸阴在黑暗里,只露出一小段下巴被风凌冽。
那日的月亮被层层叠叠的云拦在了身后,放眼望去,一片黑压压的。
今羽非站在城墙下,望着轮廓模糊的宏伟宫墙,生出了李贺写下“黑云压城城欲摧”那时的心境。
如期赴约的今羽非和齐灵二人坐在马上,勒着缰绳,僵硬地等在上次见面的地方。
宫墙里的打更声从遥远的地方挤过拥滞的空气,负重传到墙外,不甚明显,但又旷远悠长——约定的时间到了。
“公子。”
齐灵打马上前,在身边低声喊了今羽非一声。
今羽非没有回头,抬头往城墙上看去,高耸入云的城墙上空无人影,轮廓也瞧不见。
疾风猎猎,心里原先隐隐的不安随着此刻打更的声音在胸中炸开。
月亮还是隐没在重重乌云后,烈风吹不动。
“走。”
又等了些时候,方严还是没有出现。
今羽非的手脚在疾风的凌迟下变得冰凉,一如他坠入冰窟的心脏,从心脏流出的血液好像被冻结了一般滞涩缓慢地流淌。
今羽非一声令下,随即两人便拉转缰绳,马儿打了个响鼻,马脖刚刚调转,身侧便传来了方严的声音。
“大人。”
今羽非转头望过去,是方严孤身站在不远处。
今羽非刚准备下马,突然发现了一丝蹊跷,方严从哪里出来的?
“方公公。”
今羽非并未下马,也没有靠近,隔着稍远的距离喊方严。
方严没有应声,往今羽非的方向走出几步,两人之间的距离还是不远不近。
彼此沉默着,在裂缝中相互激烈地拉扯着。
今羽非全身的细胞都在喧嚣着来自莫名的危险感知。
正当今羽非准备下马时,突然天光大亮,面前的城墙上突然亮起数不清的火把,将漆黑浓墨的天色映照得亮如白昼。
通红的火把压着庄严的城墙,几乎将这片氧气全部燃烧殆尽。
窒息感将今羽非笼罩了个彻底,胯下的高头马来回踱着步。
只一瞬,便在今羽非的迅速反应下,朝身后像箭一般地奔了出去。
“齐灵!给我带走方严!”
今羽非紧握着缰绳,朝齐灵大喊。
跟在身后的齐灵得了命令,没有一丝迟疑地勒转马头,飞快地朝方严所在的方向刺了过去。
方严还站在原地,眼里的悲怆渲染着那片猩红,但没人能看见。
直到齐灵在万军之中将他掳上马,他回头看了眼那片火光,面无表情地转回头,视线射向此刻身在远处的今羽非的背影。
“樊鸣执私通外敌,黎蓝旭同今羽非就是同党!”
城墙上是一个熟悉的声音,来自章岳磬,“速速束手就擒,否则格杀勿论!”
今羽非:我束手就擒你大爷!跑!
或许没人能想到看上去文弱的今羽非能有如此机敏迅速的反应。
此刻朝他放出的利箭裹着风,成片地落到他的身后。
今羽非也没想到太后竟然允许世家私养府兵,人数竟然如此之多。
来不及思考太多,惜命的本能催使着今羽非策马飞驰,千岁府是回不去了,现在该去哪儿。
齐灵在等今羽非拿主意。
“方严!虎符带了没有?”
今羽非勒马等了等朝他赶来的齐灵和方严,此刻还是不敢松懈。
身后的追兵并不很远,仔细听甚至可以听到凌乱跑向他们的成群的脚步声。
方严也没有任何犹豫,拿出短匕便在自己的胳膊上划开血肉。
从手臂的骨血里掏出一个小巧的玩意儿,抛给今羽非。
齐灵:我去,是个狠人。狠人啊狠人,别把血沾我身上,否则见了尘一,他是必然要醋上好久的。
今羽非也吃了一惊,伸手接住方严抛出的血呼呼的虎符,又将手里的厂公印鉴给了齐灵,命道:“齐灵,去西厂,把我们的人带走。”
带去哪儿?
自然是去东南找黎蓝旭。
与此同时的千岁府,黎蓝旭送回的信安静地放在案上,应是无缘见今羽非一面。
信上写了什么,估计只有黎蓝旭知道了。
“方严跟我走,我们在城门会合。”
齐灵得令,将方严渡到今羽非的马上,随即便飞奔了出去。
西厂的人都是受过系统化训练的精锐,区区府兵是拦不住他们的。
靠黎蓝旭留下的印鉴,此刻可直接调动的人大概有几百人。
齐灵计划派一队人去城外校场,将那里屯的西厂人也带走,只是不知道时间来不来得及。
“哎呀不管了,冲!”
小齐灵咬了咬牙,又挥了下马鞭,马蹄磕在石板路上,犹如惊鼓阵阵,敲得人心慌如惊鸟。
“大人,我们去守备司。城门的守卫军只认司长的印,有了司长印,才能出城。”方严坐在今羽非的身后,冷声说道。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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