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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书网 > 重生后我在未婚夫家当花匠 > 酒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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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聿黎听袁契又把话题带回到木三娘身上,不由得挑起眉梢,正色看着他:“你看上她了是不是?”

    “什么呀?我不过是看木三娘可怜,本来家里就清贫,在你府上兢兢业业干活还要被冤枉,反正在哪儿不是做事,不如跟我回天京城算了,至少我是个和蔼可亲的主子,不会随随便便就怀疑人家是间谍。”

    袁契这话点在了孔聿黎的痛处,他薄唇紧抿,悒悒不乐道:“我什么时候说不要她了?不过是让她回去休息两日而已。”

    袁契觉得今天自己已经说得够多了,再说下去,孔聿黎怕是要打人,便道:“看看你这张脸,好像谁欠你钱似的。好了好了,不说这些,咱们吃饭去。”

    席间,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喝青梅饮。不知不觉,桌上已经堆起了三四个空坛。

    “袁…袁兄,你诓我呢,这青梅饮劲儿不小啊。”孔聿黎两年没有碰过酒,虽说这青梅饮味道很淡,可架不住喝得多,这会儿他已经有些上头了。

    袁契倒是精神奕奕的样子,笑他道:“你本来酒量就不行,戒酒两年更是差,就这还叫劲儿大?要我说啊,你也别戒酒了,把酒量锻炼上去才是正经。”

    孔聿黎轻嗤一声,翻了个白眼:“你还说我,我这是为你才破了戒好么。”

    袁契看了眼更漏,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道:“我该回去了。”

    “你的马车不是坏了么?反正我明日也要回天京城,不如你在我这里住一晚,明日一起过去。”

    “不行,明日还有政事,我今日必须回去。”

    “那让郑永送你吧。”孔聿黎勉强支撑着眩晕的身体,打点好一切,送走袁契后,才慢慢走回卧室。

    卧室的窗户开着,秋风微凉,柳渊澄亲手种植的玉簪花清香四溢,顺着窗飘了进来。

    孔聿黎迈着微醺的步子,闻着幽幽花香,不知怎的,忽然心神荡漾。他的眼前铺开了一片梦幻般的画面。

    他一直认为是他一生中最羞辱最恶心的经历,一直刻意地不去想,不去回忆,可酒意所激发出的那些潜意识,却让他看到了翻滚的红罗帐,半张半合的红唇,莹白如玉的雪肤和顺着肌肤纹理留下来的汗滴,他的体内骤然蒸腾起一种他从未体验过的感觉。

    他浑身发热,很热,只想找一个凉快的地方醒醒神。

    于是他脱掉外衫,走出卧室,快步来到假山,站在凉亭中间吹冷风。

    罪恶感和快感交织而成的身体刺激渐渐淡了下去,他深深呼吸一口气,随意坐了下来。

    孔聿黎和袁契对饮的时候,柳渊澄正在参加李婶侄子的婚宴。

    说的好听些是婚宴,实则就是这些贫苦的百姓拿出大半辈子的积蓄,请街坊邻居吃几桌不算讲究的酒席。

    这种时候不是为了吃饱肚子,主要胜在热闹,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菜没吃几口,就开始喝酒了。

    只可惜,酒席上总会发生一些不愉快的事情。这次,柳渊澄遇到了尹秀儿。

    “哟,三娘你来了!我以为那富贵公子春风一夜,便会纳了你呢。”尹秀儿故意高声吆喝,一时许多不明不白的目光如箭雨般打在柳渊澄的身上。

    柳渊澄懒得理她,专心吃饭。

    尹秀儿见她置若罔闻,更加重了语调:“难得你有空来吃酒,是不是今晚没生意做?唉,我说非非也不容易,你们家地方那么小,她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晚上你吵吵闹闹的,她能睡好么?”

    柳渊澄眸光一寒,抄起饭碗一扣,饭粒夹杂着菜肉一股脑地浇在了尹秀儿身上。

    “啊——”席上刹那间安静下来,只听见尹秀儿捂着脑袋疯狂尖叫。

    “你放尊重点!明德巷里住的都是良民,你莫开口诬陷人!”柳渊澄义正言辞地驳斥她,朗朗清音在席间回荡,“大琰律规定,暗娼违法,一旦发现,连坐三家。你诬我名声,我可以忍,但你影响了整个明德巷的名声,那我可忍不了!”

    这顶大帽子扣下来,把尹秀儿都听傻了。她呆了半天,才哭哭啼啼道:“我明明就看到七月十六一大早,有年轻男子从你家中出来,你敢否认?”

    柳渊澄冷哼一声,举起三指朝天:“我木三娘对天发誓,行事清白,你若不信,咱俩可以上衙门找县令理论去。你莫在这里发疯,搅浑了别人大喜的日子!”

    “我…我…”尹秀儿没想到平日里柔柔弱弱、骂不还口的木三娘竟还有如此咄咄逼人的一面,她不知如何反驳,索性哭嚎起来,“木三娘,你就是个不知廉耻的荡妇!”

    “我是什么样的人,轮得到你来评论?”柳渊澄脸色也白了,细看之下眼眶有圈微红,但她气势不减,指着尹秀儿大声声讨。

    “你!”尹秀儿还想说话,这时她娘走过来拿起一块方巾裹住她,呵斥道:“够了,还嫌不够丢人?走走走!”

    原本在远处敬酒的李婶连忙过来打圆场:“好了好了,三娘的人品大家都知道,贤惠孝顺,温柔和善,怎么会做那般不好的事情?秀儿莫不是生了病胡言,赶紧回去休息。”

    尹秀儿被她娘推搡着骂骂咧咧走了,这边柳渊澄也坐不住,冷脸就要回去。

    李婶急了,连忙拉住她的袖子道:“三娘,都是我的不是,早知如此真不该让尹秀儿过来。你消消气,坐下吃点东西。”

    “不必了李婶。”

    “三娘,是我对不住你,你这么好的孩子被人诬陷了名声,我也有责任。你先别走,一会儿我替你向大家解释解释。”李婶急得语速都变快了。

    “不必了。”

    “三娘,我们都不相信尹秀儿那番屁话,你就当她是疯狗咬人,别理她,坐下来吃点吧。”平日里与木婆婆交好的吴婶、杨婶也过来劝解。

    李婶在旁边一边听着一边点头,脸上露出略带哀求的表情。柳渊澄想到李婶平日对她多有照拂,也知道李婶留她下来是真心要为她澄清事实,挽回名声,她略一沉吟,最终心一软,应道:“那我留下来吧。”

    “太好了!快坐快坐!”李婶喜出望外,替她夹了几筷子菜,又倒了一杯酒,“三娘多吃点,也可以喝点酒。一杯酒下肚啊,什么气都没了!”

    柳渊澄本来是不喝酒的,只是被尹秀儿一闹,她大为光火,顿时没了食欲。看着面前这杯有些浑浊的腊酒,她不假思索地就端起来一饮而尽。

    “咳咳——”这农家自酿的酒还真是辣嗓子,柳渊澄喝得太快,咳嗽起来。

    “三娘慢点。”李婶耐心地替她顺气。

    柳渊澄这下有点不好意思了,用袖口擦了擦嘴角,对李婶道:“李婶,你去忙吧,莫管我,我无事。”

    “好姑娘,你坐一会儿,我等下来陪你。”李婶这才安心地端起酒杯去招呼客人。

    柳渊澄平时的为人明眼人都看在眼里,所以李婶走后,陆陆续续有其他明德巷的街坊过来劝她安慰她。这么一来二去的,柳渊澄不知不觉间喝下了数杯酒。

    等酒席散的时候,她整个人已经有些晕晕乎乎了,不过先前的郁气倒是全散了。

    “古人云,一醉解千愁,原来是这么个滋味啊。”她扶着饭桌悠悠站起,心中默默地想。

    忙活了一晚上的李婶又过来找到她:“三娘,你还好么?我送你回家吧。”

    柳渊澄正欲说话,眼神在散席的人群中随意地瞟过,却忽然发现人流中有一个背影十分眼熟。

    一个胖胖的妇人身影,好像是朱大娘!

    她酒意瞬间消退了大半,连忙向李婶道别,匆匆追了上去。

    朱大娘走得很快,穿街过巷最终竟走进了沈府对面的药铺。

    药铺…

    柳渊澄突然回想起来,王路昆也在这里出现过好几次。就在几天前,他的随从还在这里买过药。

    买药…

    她记得那随从买的是金铃子散,那药铺的伙计并没有从身后的药柜中给他抓药,而是从柜台下的抽屉里直接拿出来的,好像事先就准备好了似的。

    难道…难道…

    药包里装的不是药材,而是消息和命令?这药铺是他们传递消息的据点?

    若真是如此,那现在就应该通知沈明去药铺抓人,说不定能人赃俱获!

    柳渊澄一激灵,立刻转身就跑到沈府门前,轻轻敲响了大门。

    沈府已经落锁了,守夜的家院见到柳渊澄十分惊讶:“木娘子,你怎么来了?”

    柳渊澄没时间解释,急道:“郑大哥在吗?”

    “他外出办事了。”

    “那公子呢?”

    “在府中。”

    “我有事禀报他。”

    家院替她开了门,她在园子里找了一圈,才在假山上的凉亭中发现了他。

    他看上去很难受,席地坐在凉亭的台阶上,紧紧闭着眼睛,一手抱住上身,一手按住太阳穴,脑袋歪着靠在柱子上。

    “公…公子?”柳渊澄一步步走近,慢慢俯下身子,以为他又受伤了。

    孔聿黎听到声音,微微睁开眼睛,面前是一个女人,朱唇微张,清香遍身,竟似与梦中人毫无二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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