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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允棋看得懂眼色，也清楚蓉姐忍了一个月差不多是极限，悻悻地偏过头：“蓉姐，我哥哪儿不好了？”
他哥要钱有钱，要颜有颜，纵使万花丛中过，也绝不染一点红，换做其他女人，扑上去都来不及。
他实在无法理解，为什么蓉姐放着如此优质的男人在身边，还能始终泾渭分明地只把他哥当成朋友……
许昕蓉微微楞了一下，看了一眼赵允棋真诚而疑惑的脸，先是给予肯定：“你哥哪哪都好。”
这是一句发自肺腑的实话。
“那……蓉姐你为什么没动心？在我看来，天底下没有一对人可以比你们更般配了，从小学同窗到大学，永远的学生会主席和副主席，都是校内风云人物，更重要的是都一直单身……”赵允棋忍不住替他哥说两句。
许昕蓉眸色轻敛，似乎想到什么，淡淡打断：“你哥交过女朋友。”
“啊？”赵允棋惊得嘴巴张成一颗鸡蛋。
他哥谈过恋爱？什么时候的事情？他怎么不知道？
靠！
他哥居然谈过恋爱？
赵允棋第一反应是不敢置信，可蓉姐这话说得太真实，令他也不由得怀疑起自家那位大哥。
微顿一会儿，赵允棋试探性地开口：“蓉姐，要不你等我四年？”
“然后？等你给我找对象？”许昕蓉轻嗤一声，拧开矿泉水。
“四年后，我年满二十二周岁，就可以合法地向你求婚了。”赵允棋语气十分郑重，一字一顿道。
许昕蓉嘴里含着一口水，喷了出来：“噗——”
赵允棋慌忙递上纸巾，许昕蓉接过，擦了擦漏在下巴的水，哭笑不得：“你脑子抽风了？”
“我是认真的。”赵允棋本能地往边上靠了靠，生怕许昕蓉一生气又赏过来一个板栗枣。
然，许昕蓉深吸一口气后，只是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发顶，如同一个长辈，开解一个青春期的晚辈，语重心长，甚有耐心：“你这个年纪荷尔蒙分泌确实会恐怖一点，有空多健身出出汗就好了……”
赵允棋：“……”
好吧，他的想法大概也就这么幻灭了，四年的差距确是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
当晚。
许昕蓉和赵允棋落地花城的时候，已经过了零点。
一下飞机，许昕蓉就打算询问艾米情况，发现艾米临睡前给她发了一条交代的信息，基本和赵允棋所言没有出入。
确认赵允棋并非旷工私逃，许昕蓉这才安心带他入住酒店，两人房间相邻，进房间前赵允棋突然想起来一个问题。
“蓉姐，你和花城这边的地推负责人联系好了吗？明天我们几点出发？”
许昕蓉打了个哈欠，意识有些飘：“没有联系，明天早上五点起床，直接去花城地推的办事处。”
望着许昕蓉刷卡关门，赵允棋似是而非地眨了一下桃花眼。
哦，蓉姐打算搞突击检查呢，所以五点就要起床……
等等！
五？点？
赵允棋倒吸一口凉气，这时，赵允丞打来电话。
赵允棋刷卡进房间，接听：“哥。”
“什么叫我交过女朋友。”赵允丞开口就问，气势凌厉。
赵允棋本能地打了个哆嗦，从善如流地回答：“我和蓉姐不是来花城出差吗？在飞机上无意间聊到你和蓉姐一直单身，蓉姐反驳说你交过女朋友，然后……我一下飞机就给你发消息了……”
赵允丞忽地沉默下去。
赵允棋不淡定了，把背包往桌上一丢：“蓉姐说的不会是真的吧？哥，你是不是其实没那么喜欢蓉姐？如果是这样，哥你可得早说，俗话说的好，肥水不流外人田，就算蓉姐当不成你媳妇，当你弟媳妇也好嘛，你说是不？”
音落，电话传出赵允丞一声冷笑：“赵允棋，你可以试试看。”
那语气冷到了极致，如腊月冰雪消融，冷得彻骨。
赵允棋咽了口口水，哪儿还敢造次：“不敢不敢！刚刚……我和哥开玩笑呢……”
赵允丞冷冷一嗤：“嗯，赵家人从来不做徒劳的事，不过哪怕你自作一次，到最后也会明白，你姐还是你姐，你哥也还是你哥。”
赵允棋脸色微变，若他先前对蓉姐有那么一点遐想，此刻也荡然无存了。
他哥从未用如此严厉的口吻旁敲侧击地警告他，这明显是他哥下的最后通牒。
他能和他哥作对吗？除非，他不想活了。
过了一小会儿，赵允棋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哥，那你到底有没有交过女朋友啊？”
“没有。”赵允丞不假思索，“这事你不用再插手。”
“哦……”赵允棋恹恹地撇了撇嘴，“对了，餐桌上放了一篮葡萄，有看到吗？”
“嗯。”赵允丞不咸不重地应了一声，“刚刚被我拿去喂狗了。”
赵允棋这才想起来自己忘记告知这篮葡萄的来源，后背猛地蹿上一股冷流，小心翼翼地解释：“哥……其实那篮葡萄是蓉姐特地从云峰山庄带回来给你的，也是她亲手摘的……她好像误以为你喜欢吃葡萄……”
电话大概停了两秒，而后不出所料地传出一声低吼：“你不早说？”
紧接着，电话就被挂掉。
不用想，天之骄子的大哥此时一定在狗口夺食。
赵允棋心虚地吐了一下舌头，目光瞥及时间，凌晨一点。
又瞬间绝望。
四个小时，能不能做完一个梦？
次日五点，天蒙蒙亮。
赵允棋被许昕蓉强行拉出被窝，两人各背双肩包，搭乘早班地铁赶往地推办事处。
换乘地铁的时候，许昕蓉见赵允棋犹如怨妇，总算良心发现从沿路的便利店里买了矿泉水和包子。
赵允棋手捧肉包，小声抱怨：“蓉姐，咱们两人公差外出，有差旅津贴的，犯得着这么为公司省钱吗？”
清晨六点的地铁，人流渐多，声音嘈杂。
许昕蓉没听清赵允棋叽叽喳喳说了什么，拍拍他的肩膀催促：“走了。”
赵允棋轻叹一声，放弃挣扎，把最后一个热乎包子一股脑塞进嘴里，乖乖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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