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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词翻身下马,竟朝宋煦仁拱了拱手。
这是属于男子的礼节,宋清词穿着一身飒爽的短装做起来,倒是不违和,反而别有一番味道。
宋煦仁愣了愣,哭笑不得,“大妹妹,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告诉为兄呢?要是为兄知道高家如此狼子野心,不用你动手就会把他们抓来。”
他在向自己示好,想来是沈玉临跟他说过什么了。
宋清词想起他之前对高家的态度,帝王心难测,只要利益关系一变,盟友也可以随时变成敌人。
高家,不过是宋煦仁的弃子。
宋清词不动声色地朝后退了一步。
开玩笑,她可不想让人以为她和宋煦仁是一党,尤其是让宋朝业这么以为。
宋朝业还指望把给皇帝下毒的脏水泼在宋煦仁身上,引宋清词和宋煦仁为敌呢,她要是和宋煦仁走得太近,在宋朝业那边就穿帮了。
一旦宋朝业知道自己谋害皇帝的事被发现,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
宋清词笑道:“多谢二哥哥好意,我有禁军在手,区区一个高升还料理得开。”
她四周看了看,此刻朝臣们正陆陆续续进宫,不少人都朝她的方向看。
她落落大方地由着众人看,丝毫不掩饰。
忽见宋朝业脸色难看得站在人群中,主动朝他招呼了一声,“大哥,这里!”
宋朝业的神情明显一愣,接着快步朝他二人走来。
上朝的官员们看到楚国公主和大皇子、二皇子三人站在一起,这样难得一见的景象,更引人揣测。
宋清词道:“正好有事麻烦二位兄长。上次册封楚国公主之事,是二位兄长替我争取来的,我还未亲自登门拜谢过。”
宋朝业闻言神情好看了些。
听宋清词的话头,她跟宋煦仁走得并不近,册封楚国公主的事定下来这么久了她都没去过二皇子府。
他方才看见他们两人站在这里说话,还以为宋清词倒向宋煦仁那边了。
“哪里的话,那是父皇圣心裁定,何况妹妹实至名归。”
宋朝业嘴上说着客气话,心里仍然羡慕不已,毕竟是楚国那么大的食邑和每年大三十万两的银子。
宋煦仁则比宋朝业轻松些,沈玉临给他吃过定心丸,反正宋清词是站在他这边的,他犯不着羡慕嫉妒恨。
为君者要有为君者的肚量。
宋清词笑得人畜无害,“这次又要麻烦二位兄长了,高家刺杀我之事……”
“大妹妹放心,高升如此大胆刺杀公主,形同谋逆,一会儿我定会请父皇重重治罪。”
吸取了上次的教训,这次宋朝业抢话极快。
宋清词的笑容却微妙起来,“大哥误会了,我想让你们帮的不是这件事。”
……
当着满朝文武的面,高升被押到文德殿上,腿软得站都站不起来。
京兆尹和大理寺众官员当堂指证,又有高家的家奴和门客亲手画押的供状,认证物证具在。
刺杀宋清词之事罪证确凿。
高升也申辩了几句,原以为朝臣们都捧着高家、弹劾宋清词,这次多少会为高家说话,没想到一个也没有。
他们反而力主严惩高家,以谋逆罪论处。
满朝大臣早就厌烦高家这样的暴发户登堂入室了,要不是有个得宠的高贵妃,高家这样粗鄙的人户也配上朝?
现在真正的国丈陈克秀回来了,那才是德高望重的老臣,众臣乐得踩高家一脚来讨陈家的好。
“高家所有官职爵位,一应革除,财产一律抄没。成年男子斩首示众,其余女眷幼子一应罚没官中为奴。”
这是皇帝在位二十年来,做出最狠厉的判决。
他对谁都可以宽仁,包括下毒害他的人,唯独不能容忍有人想杀宋清词。
满朝大臣听见这样的判决心有余悸,不敢说话,隐约有人提出,“那高贵妃如何处置?”
高贵妃该如何处置,宋清词和皇帝早就商量过了。
皇帝还没开口,忽见宋朝业站出来,“儿臣以为高贵妃毕竟是皇家人,不属高家,请父皇对高贵妃从轻发落。”
这就是宋清词让两位皇子帮她的事。
替高贵妃求情这种话由她这个受害人来说不合适,需要旁人来说,才好保全皇帝的颜面。
宋煦仁也为高贵妃说了句话,皇帝顺势道:“朕心里有数,内宫之事就不必众卿费心了,朕自会处置。”
……
禁军奉命出宫,直奔高府抄家。
赵城陪着宋清词,慢悠悠地晃出了宫。
嗯,今天天气不错。
她仰着头欣赏日光,忽见暖阳之下,一个熟悉的颀长身影立在不远处。
沈玉临站在宫门外,周围下朝的官员见到他都朝他行礼寒暄,他仿佛没看见似的,遗世独立。
那张如玉面容带着微笑,目光直直看向宋清词的方向。
大臣们疑惑地朝他看的方向看去,看到宋清词的身影,顿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哦,驸马是来接公主的。
“沈驸马和大公主真是伉俪情深啊,宫城离公主府这么近,驸马还要亲自来迎接。”
“当初还有戏言说沈驸马不愿意娶大公主呢,真是荒唐之辞。”
“谁家夫郎能如此殷勤对待夫人?大公主真是好福气……沈驸马也好福气!”
最后那半句分明是违心话。
宋清词轻哼一声,朝赵城道:“看见没?咱们沈驸马的才华都在演戏上,这场景谁见了不觉得我们伉俪情深?”
说归说,她还是朝沈玉临走去。
赵城跟在她身后,眉头蹙起犹豫了片刻,很快跟上。
“公主受惊了。”
沈玉临谦和地谢过周遭大臣的夸赞,走到宋清词跟前,忽然握起她双手。
“好在查清真相了,高家抄家,日后不会有人再敢行刺。”
赵城盯着他的手,脸色十分难看,恨不得一剑挑开。
除了他之外,所有人都是一脸羡慕神情。
要不是极其恩爱,沈驸马怎么会当众如此呢?
宋清词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有些不自在,轻咳了一声,尴尬地把手收回来,“有件事正好想问驸马。”
沈玉临没有生气,笑意从容,“什么?”
“一般被罚到官中为奴的人,都会去哪里?”
她刚刚问过赵城,赵城对这些细节并不知情,她想问沈玉临肯定知道。
果然,沈玉临思量片刻便道:“年老和年幼的会被分到朝廷各衙署或是官员家中为粗使奴仆,若有正值妙龄的女子,往往会充为官伎。”
“官伎?”
宋清词不大了解这个群体,她只知道宫中每逢大宴都有舞乐表演,那些女子就是官伎,但官伎是不是只有这种唱歌跳舞的,她就不清楚了。
她想了想,凑到沈玉临耳边小声说了句什么。
赵城眉梢一抬,显然听见了她的话。
她问这个做什么?
沈玉临皱起眉头,他简直想打开宋清词的小脑袋瓜,看看她都在想些什么。
她居然问他,官伎有没有卖身的?
这种话是她堂堂公主该问的么?
沈玉临不太满意的样子,“那种自然有,而且不在少数。你以为宫里弹琵琶跳舞的乐伎舞伎就清清白白么?”
“那只是在宫里,在权贵官员府里,她们和寻常风尘女子没有区别。”
原来如此。
宋清词挑了挑眉,“我跟你商量件事。”
说着忽然想起赵城还在,忙道:“你忙去吧,等禁军的事了了再来报我。”
不等赵城开口,她拉着沈玉临朝宫门外走去。
不知情的朝臣看见这一幕,笑得暧昧,“大公主和沈驸马果然伉俪情深啊……”
赵城没好气地回头瞪了他一眼。
被瞪的朝臣一脸无辜,完全不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
回府的马车上,宋清词道:“想个法子把高春年罚去做粗使奴仆吧,别让她成为官伎。”
她要帮高春年。
沈玉临笑得嘲讽,坐得离宋清词远了些,“什么好处都没有就要我帮忙,公主未免太高看自己的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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