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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临的耳朵可不是摆设的,立刻冷眼扫过去。
侍墨打了个激灵,连忙否认,“我没说什么,没说什么,我说公子想的真对!”
“这半个月就不要吃晚饭了。”
侍墨说完立刻溜之大吉,不想沈玉临在他背后慢悠悠来了一句。
他:“???”
后天就是除夕夜,他居然让自己不要吃晚饭?!
果然小心眼……
除夕宫宴,除了宫中的嫔妃和皇子公主之外,参加的人都是皇室宗亲,还有宋煦仁特邀的几家贵戚。
比如陈家和尹家两家后族,余下还有两三家而已,受邀入宫的都是极大的殊荣。
宫宴在文德殿举办,宋清词和沈玉临到的时候,殿中已经人头攒簇,该到的人基本都到了。
沈玉临前脚迈进殿中,眼前的人群顿时呼啦啦朝边上一散,好像沈玉临是什么众人避之而不及的祸害似的。
宋清词一愣,难得看到一向人缘好的沈玉临受如此冷遇。
仔细一看才发现,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沈玉临腰间的荷包上,好像那荷包会发射出什么暗器似的,连看都不敢多看两眼。
她明白了。
沈玉临为了护着这个荷包眼睁睁看着靳大人摔在自己面前,唯恐他碰脏了自己的荷包,这故事一传出去谁还敢靠近沈玉临?
万一一不小心碰到他腰间的荷包,不被他大卸八块才怪。
沈玉临眉梢微挑,不理会众人的忌惮,径自朝自己的座位去。
好在他和宋清词的座位是单独设在丹陛之上,低于皇帝金座又高于众臣的位置,周围没有别人坐。
众人见状也各自落座,柔德抱着孩子朝宋清词走来。
“大姐姐,快叫容哥儿瞧瞧你。”
而后不由分说便将孩子送到宋清词怀里。
宋清词连忙抱住孩子,如临大敌,“我还没练熟怎么抱孩子呢,你敢让我抱?”
柔德道:“都说孩子小的时候看谁就长得像谁,陛下给他起名容哥儿,总不能让他愧对这个名字将来长成丑八怪吧?所以我得抓紧机会让他多看看大姐姐。”
朱越明今日也跟着柔德来参加宫宴,见宋清词抱着孩子十分僵硬的模样,出言打岔道:“可是咱们容哥儿是男孩子,长得像镇国长公主一样美艳,好像不太对劲吧?”
柔德一愣,她才想到这个问题。
“大姐姐,你把孩子抱去大姐夫那边吧?”
柔德小声道:“这孩子还不会抓东西,不会碰到大姐夫的荷包的。”
又是荷包,连柔德这个在府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天天照顾孩子的人都知道荷包的事了。
宋清词有些头疼,“你怎么不自己抱给他?”
柔德咽了口口水,“我可不敢,如今谁不知道大姐夫身上带了个宝贝得不得了的荷包,谁也碰不得,一碰就炸。除了大姐姐你本人,谁还敢靠近大姐夫半步?”
宋清词想起方才众人警惕的模样不禁好笑,朝柔德皱皱鼻子,而后将孩子抱到沈玉临那处去。
果然,对孩子沈玉临可没有对旁人那种“生人勿进”的煞气,大约他也知道孩子还小不会抓握,对他的荷包没有威胁。
又或者是因为……
宋清词瞧沈玉临一副慈祥的亲爹样,总觉得他没怀好意。
忽见陈绾烟搀扶着陈克秀进来,后头跟着陈敬棋和陈谢芳夫妇等人,众人连忙起身行礼。
原来陈克秀入宫后先去了陈绾烟那里,怪不得殿上没见着。
宋清词和沈玉临忙起身过去见礼,柔德和柔良自然也跟了过去,口中称呼“外祖父”。
陈克秀见沈玉临抱着孩子,登时一愣。
要不是知道这孩子是柔德所生,单看这样子还以为是宋清词和沈玉临生的孩子呢,他抱得那么小心那么周到。
陈克秀笑得花白胡子微颤,“玉临很喜欢孩子吗?”
“是啊。”
沈玉临从容道:“外祖父如今已做了曾外祖父,四代同堂。若是我们这一辈的孩子都出生了,外祖父膝下可就热闹了。”
陈家陈谢芳这一代就有十几个嫡系子弟,再算上宋清词姐妹三人,二十多个孙辈不知道能生多少曾孙辈,想想都让人觉得兴旺发达未来可期。
陈克秀听得果然十分舒服,哈哈大笑。
宋清词亲手扶着他坐了,而后便见尹氏扶着宋煦仁进殿,身后还跟着宋巍然和三姐儿。
三姐儿年纪尚小,大宴的时候一向是跟着尹氏坐的。
宋巍然如今却已经入学许久了,有单独的席位,却是安排在底下皇室宗亲之首位,和陈克秀的席位相对。
“今年宫宴的席位,和往年大不相同啊。”
入座之后,宋清词无意同沈玉临说了一句。
宋巍然身为皇子中的嫡长,坐在最首位没有问题,他对面的陈克秀因为辈分最高又德高望重,因此坐在和他相对的首位。
连柔德和柔良她们的位置都要往后排,再往后才是尹家和其余皇室宗亲。
往上首看,尹氏和陈绾烟的位置在宋煦仁一左一右,几乎没有什么分别,只是尹氏的位置更靠近宋煦仁一点。
再看自己的席位,宋清词忽然觉得有些不妥。
她是位同摄政王的镇国长公主,可将她的位置直接安排到丹陛之上,远高于宋巍然这个嫡长皇子,也太夸张了吧?
“礼部这是巴结你呢。”
沈玉临淡淡道:“这次宫宴的坐席单子是礼部拟的,陛下看过几乎都没改动。礼部还甚是得意,觉得又巴结了你又讨好了陛下,差事办得十分漂亮。”
“你怎么知道他们得意,他们来你面前邀功了?”
“没有。”
沈玉临微微偏过头,轻声道:“坐席单子的折子从陛下的御书房发出去之后不久,礼部就嘉奖了几个负责这件事的侍郎和员外郎,还放了他们一天假去置办过年的东西,可见得意。”
这么微末的细节都知道,看来礼部也有他的人。
宋清词皱皱鼻子,“高处不胜寒,陛下病中我在这个位置就算了,那是权宜之计。如今陛下在这里,我在丹陛之上便不自在了。”
沈玉临敏锐地嗅出了她话里隐藏的意味。
她也是爱读书的人,读过史的人都知道登高跌重的道理,越是文高权重越容易被君王和百官忌惮。
宋清词可是个惜命的人,她要权力是为了保命,可不想为了得到权力而送命。
那样岂不是本末倒置?
沈玉临闻言,故作不经意地看了看上首,正对上宋煦仁的目光。
宋煦仁高高兴兴地端起酒杯,正看着宋清词,“大妹妹,今日家宴,这第一杯酒我要敬你。”
她一惊,连忙举杯站起来。
但凡宫宴皇帝第一杯酒都要说些祝酒词,敬大家,宋煦仁怎么没按套路来?
她故作诚惶诚恐,“皇兄,家宴之上还有许多皇室宗亲的长辈在,皇兄皇嫂都在,哪里轮得到我一个小辈受敬第一杯酒?应该是我敬皇兄才对。”
这话说得底下一众皇亲国戚都十分受用,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只一副“长公主谦逊了”的样子。
宋煦仁想了想,觉得宋清词这话也有道理。
在座的宋清词确实算小辈,由他来敬第一杯酒不合适。
他看向下首,目光落在宋巍然身上,“大哥儿,你上来,替爹爹给你大姑姑敬一杯酒。”
“是。”
宋巍然闻言立刻起身,端着酒杯上来。
宋清词眉头微蹙。
自从宋煦仁病了之后,朝中关于立太子的话时时提起,宋巍然毫无疑问是最热门的太子人选。
如今让这位准太子来替皇帝给自己敬酒,这里头的意味更深了。
“陛下!”
下首忽然传来一道声音,略显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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