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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她还担心朱胜文会对自己动手动脚,但几日下来他都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她也安下心来。
朱胜文每天批阅奏折至深夜,起初?婉还陪他一起,后来他发话:“你总在朕跟前碍手碍脚做什么?早点去歇着。”
“皇上不睡,臣妾怎么敢先歇着?”
朱胜文沉声:“给朕暖被窝。”
“扑哧”一声,顺德在边上咧开了嘴。
朱胜文瞪了他一眼,他连忙捂着嘴:“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婉其实也想笑,但是她使劲忍着,欠了欠身:“那臣妾先去歇着了。”
睡得朦胧之际,朱胜文躺进来,她总会下意识地往里缩一缩身子。
朱胜文自是懂得她的她会这样排斥自己的接近,无非是宫外那次的经历,使她对男人产生了畏惧。
他不逼她,更不碰她。
总是相安无事到天明。
待到卯时,?婉就会伺候他起身准备早朝,吩咐御膳准备朱胜文爱吃的早膳,每日如此,像是以前她做他的贴身宫女。
不经意的回忆,总在两人的举止中一幕一幕地浮现。
但是他们都羞于提起,因为怕被彼此取笑。
一切都是那么地不动声色,却又如此令人内心泛起波澜。
“你可得记着你现在是有‘身孕’的人,凡事都掂量着点。若被人发现了,朕可不会救你。”
“臣妾只需皇上一如既往地宠幸就够了。”每次有求于他的时候,?婉总会尽量露笑,“若被发现怀有身孕是假,臣妾绝对不会拖皇上下水。
“好啊,”难得朱胜文没有嘲讽她的一脸谄媚,一把握住她纤细的腰际,“朕宠你,你可得好好享受。”
?婉皱了皱眉:“皇上能把手松开么?”
朱胜文稍稍松了松力,却仍没有完全放开:“爱妃,朕当着众人的面总得做出一些亲昵的动作才是……”
“皇上明知道臣妾心里有阴影……”
“朕不犯你,”朱胜文隐隐笑道,“可你若连这样碰一碰都受不了,这戏可怎么演下去?”
他这纯属就是将计就计想让舒?婉硬逼着自己接受自己。
?婉一狠心:“臣妾……会努力的。”
“嗯,那就好。”朱胜文心里一阵窃喜,表面却不动声色,“那朕愿意陪你演演戏。”
每天去寿安宫请安的时候,?婉故意装成慵懒,娇怯,谦卑的姿态,言语间又时刻透露着皇上对自己的疼爱。
窦梓衾的心愈来愈冷,笑容愈来愈深。
德妃却越来越疑惑。
以她在宫里的细心观察,舒?婉绝非那种爱侍宠的女人,为何在皇后面前就特别爱显示这一点呢?
有一次,德妃故意落在后面:“前几日臣妾落了一方手绢在寿安宫,听说皇后娘娘命人留起来了?”
皇后恍然大悟:“德妃不说本宫都险些忘记了,你权且等一等,本宫这就让宫人给你取来。”
?婉看了看德妃,她见?婉看了一眼自己,便温言道:“文妃身子多有不便,一路好走。”
她总像一杯温开水一样,温温的,不烫人心扉,也不冷人心骨。
按说她这样的性子是最受人喜欢的。
但不知为何,?婉心底总有那么一丝丝的抵触。
等所有人都走了,窦梓衾才放下脸,变成一脸的落寞:“听说文妃现在每天夜宿在乾宁宫。”
德妃“嗯”了一声:“乾宁宫的事儿总是会不胫而走的。”
沉默须臾,窦梓衾忽然很郑重地问:“德妃,难道本宫真的那么不如舒?婉吗?”
德妃努力挤出一丝笑:“皇后娘娘怎么会这么问?
窦梓衾抚着自己的肚子:“不然你说,本宫身为皇后,又怀着龙种,皇上为什么就是宠文妃呢?”
“皇后娘娘是一国之母,自然不能跟寻常的宫妃比。”德妃说得话总是很中听,“只要文妃没出什么大的乱子,皇后娘娘索性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窦梓衾喃喃自语,“或许吧,本宫真的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至少现在,她该做到无所谓。
一切都得等自己怀着的孩子出世再说。
而舒?婉……思前想后,她还是容不得她诞下龙种。
她得到的已经够多了,若再母凭子贵,后宫就变成她一个人的天下了。
“德妃,”窦梓衾笑道,“经你这么一说,本宫倒是想透彻了许多。对了,仲秋快到了,前几日皇上说要大开筵席,朝中的皇亲国戚都会参加,到时候你把你妹妹玉容也叫进宫来,给她机会和二王爷好好处处。”
德妃低首:“谢皇后娘娘。”
一语出口,心下却一阵冰凉。
她本是性情淡薄之人,加之又是尚书府的庶女,跟王玉容这个正室出生的女儿关系疏远。
若不是当年皇帝选妃的时候,王玉容年纪还小,自己是根本没机会入宫的。
也就是做了德妃以后,外人才把自己和王玉容堪称亲密的姐妹。
外人面前,自己总是顺着王玉容的。
但是私底下,她却连话都懒得说。
仲秋赏月的筵席上,见王玉容目不转睛地看着不远处的胜?保?洛?崆岬匚剩骸懊妹每墒窃诳炊?跻?俊
王玉容年轻的脸上立刻浮现出羞红:“没……没有……”
德妃温言一笑:“妹妹有所不知,今晚的筵席之所以请你和刘韵懿来,就是为了让你们能够和二王爷三王爷多亲近亲近呢。你看,过了仲秋,再过几个月便是大年了,立春了肯定就是给你们办喜事……”
王玉容娇嗔:“姐姐,你就别说了……”
德妃鼓励她:“这么好的机会,妹妹可别错过了。”
王玉容犹豫地问:“这……可以吗?”
“当然。”德妃凑在她耳边轻声絮语一阵,“反正迟早,你们都是同床共枕的。”
素日里她都是知书达礼的一个人,而今也在王玉容面前说些晦涩的男女情事。
这多少让王玉容有些诧异,当然更多的是心理那份蠢蠢欲动的心。
“姐姐,好姐姐,”王玉容使出老的招数,“你能不能找个借口让二王爷移步道御花园?”
德妃为难:“我去说……不太好吧?”
“好姐姐,”王玉容不依不挠,“你就帮帮我吧。好不好?”
德妃似拗不过她似的,无奈道:“嗯……好吧。”
她明知道胜?笔怯星橛诂B婉的,也明知道王玉容这个清纯的女孩子是心系胜?钡摹
但德妃就是要王玉容似飞蛾一样扑上去,燃烧,遍体鳞伤,甚至毁灭。
王玉容得到的已经够多,总该吃些苦头吧。
这是她一直耿耿于怀的,也是王玉容应得的!
坐在上首的朱胜文一边看戏,一边与身边的窦梓衾和?婉闲聊。
按着分位,?婉是不会贴着朱胜文坐的。
但是现今她“母凭子贵”,也就有了特权。
“冷么?”朱胜文眼睛盯着戏台上,手却握着?婉,“朕怎么觉得你的手这般凉?”
?婉转过头,看着镇定坐在位置上的窦梓衾,冲朱胜文浅浅一笑:“臣妾冷倒是不冷,只是觉得有些无趣。”
朱胜文皱眉:“可是今晚的戏不好看?”
?婉“嗯”了一声:“今晚既然是仲秋,自然是要赏月闻桂香了,臣妾可不愿意坐在这里看戏。”
她所说的话,连自己都觉得实在太矫揉造作了。
朱胜文的嘴角动了动,附在她耳边,像是说悄悄话声音却足以令每个人都听见:“朕陪你到外面去走走吧。”
?婉娇怯地无罪笑了笑,任由朱胜文拉着自己的手,两人撇开众人去了御花园。
一路上,朱胜文紧握着?婉的手,声音温柔:“爱妃想去哪里赏月闻桂香?”
“臣妾以为御花园不错,皇上觉着呢?”
“那就依爱妃的。”
两人避开人群来到御花园,到了凉亭里,明知后面有人在看,那些人或许是乾宁宫当差的,也有是别宫的人混数窥觑着的:“朕倒是不知道原来在皇后面前你会演这种争宠的戏码?”
心里着实解了一口气似的,?婉就是靠在朱胜文宽大的臂膀里:“既然是演戏,必然要逼真一点的。”
朱胜文指了指她的肚子,“你这肚子你打算演戏演到什么时候?”
?婉伸出两个手指头:“差不多那时候。”
朱胜文用手抓住她的两个手指头,低下头凑近:“不如……”
隔着假山,他们听到后面有动静。
朱胜文和?婉两人对视一眼,竟不约而同地凑近偷看。
明亮的月光照在御花园里,通过御花园里的各种奇花异草变得朦朦胧胧。
呻吟,暧昧……
那是怎样的一副场景。
女人趴在一块高地适中的石头上,酥胸半露,下半身的裙子被高高撩起,露出光洁的大腿和臀部,男子站直身子在她身后……
“啊……啊……”王玉容似一直凄惨的鸟儿一样叫着,她头发凌乱,呼吸急促,紧紧地攥着石头。
未经人事的少女,在经过德妃的一番“谆谆教诲”后,也学着向男人主动投怀送抱。
虽然她的做法极其稚嫩并且令人可笑。
到底,还是吸引了他。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婉一定不愿意相信,站着居高临下般地对待王玉容的,是胜?保
此时的胜?彼亢敛患巴?R谎?娜逖牛??褚煌芬跎?植赖拿褪抟谎??耷榈兀?媾?磐跤袢莸纳硖濉
如花般的少女之血沾染了他的身体,他也浑然不觉。
?婉忽然觉得他们之间距离远了,像是原本的近在咫尺忽然又变得从未认识。
朱胜文一把捂着她的嘴巴离开了那个地方。
走了一段路,他才发觉?婉的眼泪已经浸湿了他的手掌。
他这才停下来,松开手,怔怔地望着她流泪的脸蛋。
夜风透着凉意,他发觉?婉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想伸手去抚摸她的脸蛋,又觉得唐突与贸然。
反倒是?婉,像是冷极了,主动抱着他的身体:“你在为他伤心么?”
?婉吸了吸气:“只是觉得有些东西再也无法回去了,觉得十分惋惜。”
在她的记忆里,胜?弊苡Ω檬悄歉龃Υθ米湃耍?岷迦丝?模?堤?牡幕埃?踔帘硌萜び跋返娜恕
绝非,像今夜一样如此惨绝人寰地对待一个未经人事的少女。
朱胜文也是不由自主地抱着她的头想安慰又不知如何安慰,只是冒出一句:“你总不能叫人家为你守身如玉吧?”
?婉一愕,未免朱胜文又胡思乱想,她道:“臣妾既是皇上的妃子,又怎么会对别人心存想念。”
说得那么动容,那么情深。
朱胜文的心泛起一片涟漪:“你……不要总是说这些假惺惺的话来欺骗朕。”
“皇上为什么不愿意相信臣妾呢?”
“那你证明给朕看。”
“这……怎么证明?”
朱胜文低头替她抹干净眼泪,然后将她横打抱起:“唔……你还记得朕曾经跟你在三光池温泉沐浴么?”
“皇上想去沐浴?”?婉一算,这里离三光池可远着呢。
朱胜文鲜有的好脾性:“没关系,朕抱着你去。”
纵然她长得纤瘦,但抱在怀里一大段路总还是觉得沉沉的,等到了三光池,朱胜文已经气喘吁吁。
?婉却是蹙眉:“没有人跟来,谁来伺候皇上沐浴更衣呢?”
朱胜文白了她一眼:“你不是人么?”
“臣妾……”?婉一阵冒汗,“可臣妾……”
他不是不知道她对男的排斥,为何又要逼她?
朱胜文道:“只是给朕搓搓背,又没叫你侍寝,你那么不情愿干嘛?”
?婉这才勉强点了点头。
身边没浴巾,她唯有用自己贴身的手绢替他擦身子。
朱胜文只觉得背后一阵一阵轻柔的动作让他心痒难耐:“你就非要搞得朕春心荡漾吗?”
“皇上……”?婉被他说得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你就……不能正经点么?”
朱胜文邪邪一笑,在外人面前不会展露的一面他总会用来对付?婉:“你下来。”
“不。”
“下不下来?”
?婉简直是在哀求了:“皇上……”
朱胜文转过身,泼了一把水在?婉脸上:“朕叫你下来!”
?婉忿然极了,狠狠地瞪了朱胜文一眼,站起身子就要走。
朱胜文眼疾手快抓着她的脚,?婉一个踉跄,眼看要磕在地上,朱胜文猛地一扯,她整个人便如失去重心般跌入水里。
这三光池只有一个人那么高,?婉扑腾了一会放站直身体。
池水刚好到她的胸前,被水浸湿的胸口微微敞开,那一抹雪姬已经惹得朱胜文迫不及待地靠近她。
?婉突然想起朱胜文方才在御花园对自己****地说三光池是什么意思了。
有那么一次,他也是趁着沐浴的光景,要了她。
?婉连连退后,肚中一阵隐隐的反感:“皇上知道臣妾近来对男人反感,就饶了臣妾吧。”
朱胜文紧紧地盯着他,眼神深邃路潭,那精明的目光甚至令?婉无处躲藏。
他一把环上她的细腰,低头凝视着她:“你每天睡在朕的身边,看着朕的身体,也不会那么反胃了吧?”
在她面前,他总像个孩子一样讨着要。
?婉忿忿地瞪着他:“原来皇上让臣妾夜宿在乾宁宫,是为了让臣妾习惯您?”
朱胜文低声一笑:“现在知道也不算太晚。”
“不,皇上……”?婉想抽出身体却被朱胜文拥得更紧,“臣妾……会吐的……难道您忘记了吗?”
“难道你没发觉吗?”朱胜文轻轻抬起她的下颔,“朕早已经褪去衣衫,你还给朕搓背呢,可见你已经习惯朕的身体,只不过硬逼着自己恶心呢。”
“不是的……”
?婉来不及说完整一句话就被朱胜文轻轻咬住了耳垂,含在嘴里良久,他方沉沉道:“你自己说的,你是朕的妃子。你认定了跟朕,朕总不至于太亏待你才是。难道,你方才在御花园说得,都是欺骗朕的么?”
“自然……是真的。”?婉的脸倏地红了,“臣妾从来都不敢欺骗皇上。”
朱胜文这才心满意足,笑着低下头去触碰他那柔软的脸,嘴,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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