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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过于虚弱,产时用力过度,累昏过去了。”司徒谦人暗自松了口气,脸上自然地露出抹淡笑来,“只是睡着了。”
木朵儿和颜清清听了后,终于还是脚软地“啪嗒”一声坐在了地上。两人脸上的眼泪都来不及擦去,紧绷的神经一松,那些激动的眼泪又涌出来了,伴着被木朵儿抱在怀中的孩子响亮的哭声,整间屋里顿时“鬼哭狼嚎”一般,不知的人还以为这儿闹出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来——例如在外面等急了脚的阿剌古,听到里头哭声不绝,脸色一青,立马吓得昏过去了。
等阿剌古醒来的时候,古灼已然被安排到了另一间房间,孩子在颜清清和木朵儿的努力下吃饱了奶,早早地睡去了,冬青守在他的小床脚下,耷拉着耳朵眯着眼。
“你们就不知道派个人出来告诉我么!可吓死我了!真出事了我可怎么向盈歌交代啊!”阿剌古涨红了脸,一肚子气没处发,但见房内小床上睡熟的小娃儿,又自觉地压低了声音,因此这些话听起来可没有丝毫的震慑力。
颜清清好笑地揶揄他,“我们这才知道消息就要出去告诉你呀,谁知道一出去就看你晕倒了。一个人累昏了就算了,门外的大男人孩子都没生也跟着昏过去,我们才是被吓死那个好不好~”
木朵儿捂嘴偷笑,见阿剌古脸上都快红得滴出血来了,这才收敛了一点点。
“我……我不管,反正你们吓到我了!”
“得了得了,大男人的,天天把被人吓到的事儿挂在耳边,丢不丢人。可别吵醒了我干儿子,否则我同你没完!”
这娃儿也是会闹腾,精气神十足,哭声比雷还想,刚才瞧他那吃奶的劲,怎么看都像个调皮的小吃货,这好不容易才哄睡的,要是被弄醒了,又得再和他大战一场。
阿剌古被她一瞪,登时就没多少气了,嗫嗫道:“也不知道是谁之前说的,要是夫人生的是个女娃一定疼得入骨,生个男娃直接让他自生自灭的……”
“哼,说到底还要怪你们那盈歌!”
木朵儿和阿剌古同时一愣,“跟盈歌(主人)有什么关系?”
“孩子的性别就是取决于当爹那个的基因,就是他,害我没得干女儿!”
“……”
他们不懂什么叫“鸡因”,但是听她真当那么一回事,还真不知能回什么。
“你们都围着小宝做什么?”司徒谦人端着药进来的时候,见到三人都围着小床,各人的脸上都露出快融化的表情来,连冬青都扒了两条腿到床沿边,看着好笑。
因为刚生了儿子就昏睡过去了,古灼根本就没有帮孩子取名的机会,众人也不想剥夺她这位母亲的权利,干脆就取了个小名叫“小宝”。
“这家伙吧,刚出生那会儿看着皱巴巴的,还哭得厉害,一点都不讨喜。现在吧,看着倒是有点丑萌丑萌的~”
“对对对!”
“瞧他那小嘴,吧砸吧砸的,多可爱~”
“是是是!”
“哎呀哎呀,他动了动了!”
“噢~”
司徒谦人把药搁在桌上,坐到古灼的床边,才摇头笑道:“刚出生的娃儿都这样,长两日便好了。”
那边的几人一狗显然没有听,都沉浸在婴儿的可爱攻势下,一发不可自拔。
古灼的眉头动了动,动作很轻微。等司徒谦人回头看的时候,她已然幽幽转醒,动了动嘴唇,没有想象的干。
司徒谦人有些惊喜,手自觉地握上了她温热的手,柔声问道:“醒了?”
“……嗯。”古灼觉得脑袋有些混沌,愣了两秒后,才骤然想起自己刚刚完成了女人人生中最痛苦却又最神圣的一件大事,急忙问道:“孩子……”
“嘘,别急,孩子很健康,如今还在熟睡着。”
古灼松了口气,眼眶不觉有点湿润。
“汪汪!”
冬青听她开口说第一个字的时候已经兴奋地冲过来了,尾巴用力地甩着地,整条狗兴奋得不行,使劲地把脑袋蹭到了她的手边,硬是蹭开了司徒谦人的手,把自己的嘴巴搭了上去,低声呜咽着似乎在求她抹下巴。
古灼轻笑了一声,浑身酸酸痛痛的,尤其是下身。她微微动了动手指,无力道:“冬青,我现在没有力呢……”
“呜呜。”冬青似乎是听懂了,也没勉强,舔了舔她的手心,哼哼了两声,又跑回婴儿小床那边去了。
古灼顺着它的身影望去,便望见那三人正朝她床的这头走来。
“你可算醒了,辛苦了,我干儿子的娘亲。”
“夫人……呜……”
“呜……可算能和盈歌交代了……”
三人凑过来时,两个泪眼汪汪,一个颇是感慨,瞬时,整间屋子里充满了温情。
“我熬过来了……”
生产完的前一个月,古灼终于开始渐渐进入一个母亲的角色。所幸的是,住在这一块的邻里都十分友好,大家对她都十分照顾。稳婆王嫂教了她不少育儿的技巧和注意事项,生过孩子的婶娘们教授了颜清清许多坐月子的忌讳,家有儿媳的老一辈则教木朵儿变着花样做月子餐,可谓街坊邻里和乐融融。
“哎呀你们家的小宝可真可爱,取名儿了吗?”
“瞧那小手小脚粉粉嫩嫩的,可真像他娘亲,将来呀,指定是个帅小子。”
“我看哪,这孩子倒是长得随司徒大夫,都长着一张桃花脸,你瞧你瞧,这脸上还挂着笑哩~”
那些婶娘们平日也无事,带了不少自家自己做的小零嘴和米酿来,甚至还有人带了百家布来给娃儿穿上,保他一世无忧,这见了古灼家的小子,个个都八卦地笑着谈了起来。
古灼在一旁听着,脸上有些尴尬,想要一个个回答这些婶娘的问题,可在听到孩子像司徒谦人的时候,不觉微微觉得有些臊。
“呵呵,是……是吗?”像司徒谦人就真的有鬼了……
古灼撩了撩颊边的碎发,正想着回应的措辞,手猝不及防地就被一个大掌给握在了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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