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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7 章 第二回 挤戏台,忽而左右诈人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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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张圆桌前坐了两人,桌上只摆了一口砂锅。

    另一侧,圆桌对面的太师椅上,温殊抱着胸,平日笑吟吟的面庞铁青着,全然将恼怒二字写在他这松江一霸的脸上。缘何?自是为被白五爷一眨眼整塌了的后厨房。展昭没想到白玉堂没能烧了厨房,却不知如何能将整座楼拆了,如今半座废墟前,只有桌上这口砂锅宛然无恙,也算是天赋异禀。

    若非这正堂小仙楼安然无恙,免了殃及鱼池之灾,恐怕这会儿二人已经先打个三百回合,生死较量一番。偏偏白五爷浑然不觉的模样,单手捏着茶碗理直气壮地喝着茶。

    往日总见温殊嬉皮笑脸,今儿一时恼怒,竟仿佛是冷了场面。

    只是楼塌了与地动山摇一般,这动静自然将外人吓了一跳,引得左邻右舍都探头来望,心热之人更是急急拍门问询。叫喊声在尴尬的缄默里更是清晰,展昭见二人正对峙,无意理会外头的人,只能提着剑慢悠悠出去了。

    “可想明白了?”白玉堂这才慢条斯理地一扬眉。

    温殊翻了个白眼,“明白我定是倒了八辈子的霉,哪哪儿都招惹了白五爷。”说着,起身上前去揭那砂锅盖儿。

    白玉堂手一抬,将温殊的手毫不留情地拍了回去。

    温殊就嚷嚷道:“老五,您这御膳房大厨连房都捣腾塌了,总该让人见识见识整出了个什么玩意儿罢。”

    白玉堂懒洋洋的,不应声。

    温殊神色一转,又不怀好意道:“你这闲散富贵的白员外,好好的侠客浪子不做,非要亲自下厨给人展大人下一锅鱼,也不怕把人吓跑了?不若叫我先尝尝,给你把把关?如何?”

    白玉堂大方一笑,“怎么,不怕白爷头回下厨毒死你?”

    “哪儿会,你端上桌子的东西,自个儿定是尝过,过了你那张嘴,想是毒不死人。”温殊倒是捧场,只是面上还冷冰冰的,“不过白五爷这般小心,只怕是卖相难看,见不得人,所以白五爷怕羞了?”

    闻言,白玉堂眼皮一撩,目光里轻轻浅浅一圈,叫人不敢直视,突然改了话锋道:“哪儿招惹的爷,可莫说你半点不知。”他慢悠悠的声线不冷不热,像是刀光斜飞直入。

    温殊抱胸瞧了半晌,总算是露出了半个笑容,“哪知啊,还请白五爷提点一二。”

    白玉堂嗤笑一声,单刀直入:“你同柳眉做了什么交易。”

    “白五爷这话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的,我可担待不起。”温殊不假思索、接得极快,面上又笑吟吟的,眼角挑起时不见脂粉气,却有一种纨绔子弟的风流,“柳姑娘花容月貌,心里又揣着个高不可攀的心上人,我这没钱没势的下九流混子哪能与她攀上关系。再说,她一陷空岛的,手里要什么没有,何必与我做什么买卖。”

    “话挺多。”白玉堂掏掏耳朵,哂笑一句,“省些工夫,等会儿有你要辩的。”

    他用食指敲了敲桌面,眯起眼,“你非要费爷这口舌,便成全你。”

    “说来听听。”温殊仍是老神在在。

    “你先说说,你是为查云静翕和柳眉渊源来的,一无所获,怎比我二人早一日离开渝州城?老六,明人不说暗话,你是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性子。大老远为温蝶跑到渝州,又与我闹了一出,若是轻言放弃,认了这亏本买卖,也早无松江一霸之说。”

    “白玉堂,这样说就没意思了。”温殊不恼,在白玉堂略显凶戾的目光下也丝毫不怵,“是你说云静翕与你白家亲兄乃是故友,又当真有通天地的卜算本事。可见我这年所查的扬州一事全是白费了工夫,云静翕两年前极有可能是因着柳眉与你有些渊源,这才出手相助。既然如此,我留渝州作甚?自是回松江琢磨琢磨往后该如何查了。”

    “好极,那我且再问你,”白玉堂眉梢一抖,唇角仍是勾着笑,“你为何在渝州大牢?”

    “?G,到了今日,老五你何必明知故问。”温殊说。

    “借庞昱之口骗出柳眉的秘密。”白玉堂确实明了,只不冷不热地笑笑,“你独自去了渝州官府三回,头一回是为弄清柳眉为何一大早往官府去,在大牢碰上庞昱,这才心生一计,第二日夜偷天换日……”

    “这事儿翻不过篇了?要说来,此事你还得替展昭谢我一二不是?”温殊截了话。

    白玉堂斜睨了温殊一眼,冷不丁道:“你如何认出大牢里的人是庞昱?”

    “……”

    “那日渝州府衙大牢里还关着不少人,庞昱亲口说当日你寻上门来,点了迷香将其他人都弄晕了。”

    从一开始,温殊就知道该寻哪个人。

    “……自是见过。”温殊不慌不忙地答道,“两年前在江宁府可不就碰过面了。”

    “一面之缘,你倒是好记性。”白玉堂讥笑道

    “就许你白五爷过目不忘,还不准我多留心几分了?”温殊反问。

    “两年前江宁府的庞昱……”白玉堂眉梢一挑,仿佛这话早在他意料之内,又淡淡笑了一声,“你怕是想不起来他是何句。

    “她四月在渝州?”温殊一愣。

    展昭微微颔首,又蹙眉道:“丁姑娘曾言双侠前来接人,当是与双侠一并归府。”可照温殊之意,丁月华不曾与丁兆兰、丁兆蕙一同回松江不说,还数月不见踪影。

    “那妮子野的很,多半是半途又得了什么友人邀约观礼赏花去了。”白玉堂瞧出展昭挂心何事,便宽慰道,“她与疏影阁数位弟子同进同出,不至于傻到被人无声无息地逮去。”

    温殊拧眉想了一会,记起另一事。

    几月前在渝州巴县,为免惹恼了九天月隐,他特意去买一桩故事,因而与那通缉在外的女人谈起过丁家三姑娘,瞧着不像是深仇大恨,但怎么说都是渊源难解。那女教主骗得他身陷火海、差点当场死亡,他还未来得及寻那女教主算账,可巧丁月华就在渝州。莫说真就这么巧……温殊捏着茶盏,最古怪的是,当日那小竹屋里的火药,那女教主从何得来的?

    “……你若放心不下,今日你我往丁家庄一行,一问丁老夫人便知。”温殊尚在沉思,便听白玉堂与展昭道。

    这话分明寻常,听来怎令人牙酸。

    温殊忙饮了一口茶,压下自己的神色,偷瞄了一眼旁若无人的二位大侠,想了小半会儿算是明白了。白老五可真是舍命陪君子,他都多少年不见白玉堂踏入华亭县茉花村一步了!

    话既然说到这头,想必白玉堂也无心继续审问他了。温殊心思刚刚掠过,也不知是被白玉堂瞧出端倪,还是赶了巧,白玉堂突然开口道:“你离去渝州之后可有见到唐无影?”

    他二人离开渝州之前,就从唐珞琼口中得知唐无影孤身离去,展昭虽与唐无影又有一会,往后确是再无踪影可循。

    “唐无影?”温殊先是一怔,紧接着一挑眉,“你问九天月隐?怎么,坑我一次还不嫌多

    到了如今,温殊焉能不知当日寻九天月隐一事,是被白玉堂稀里糊涂坑了一把。

    “这买卖你自己应的,爷可没逼你。”白玉堂笑说。

    温殊叫锦毛鼠白五爷这理所当然的大爷脾性气得,差点没将一口茶喷他脸上,脱口就一句:“大门直走,不送。”

    “温兄莫恼,当日白兄是为展某查案之便,多有冒犯。”展昭掩不住笑,又有几分惭愧,便与温殊老实赔罪道,“寻九天月隐一事,展某并无恶意。只欲一问,当日在庞府带走的女子……”他虽说另奉圣命,明面上总归要寻一寻庞府遗失的二宝一人,但唐无影曾说那庞家小妾死了。

    温殊躲了展昭一作揖,半是叹气道:“那女人病死了。”

    “展大人也不必寻他再问,我上月才归,正是在路途之上又与他一会,谈起过此事。唐无影说那庞家小妾是被卖入庞府,临死之前欲归乡一看;只是她身患重病,又非是得宠之人,心性胆小谨慎,不敢与庞太师妄言归乡,因而郁郁寡欢,被他碰了个正着。”九天月隐虽名作采花贼,可从未有加害良家女子之意,又是江湖上明里暗里声称见不得女子落泪的菩萨心肠。可谁能想到这心思如此柔软,听不得女子相求的人,竟是出自唐门,竟是……曾数年遭受折磨的人。

    “只不过她半道就死了。”那怪声怪气的低哑嗓音如此说。

    温殊想起那日唐无影在茶楼窗前出神,虽仍是无情无欲的漠然,许是终归与初见不同了。

    “劳烦温兄。”展昭道,“展某感激不尽。”

    温殊摆手,“展大人客气了,我不过是与他赔罪,这才谈及此事。”话音刚落,他后知后觉地回神,“展大人这是何意?”

    “妙手空空,你也认得罢。”白玉堂接过了话,慢悠悠地一笑。

    温殊眼皮一抽,往日嬉皮笑脸收了起来,“……你如何料定我就认得他?”

    “不如何,随口一说。”白玉堂说,神态散漫、眉目嚣张。

    “白老五你……!”温殊只觉一刀戳穿了肺管,心知白玉堂又诈他的。

    “白兄。”展昭和和气气叫唤一声,与白玉堂微微摇头。

    白玉堂扬眉。

    展昭轻声笑笑接着道,“非是疑心温兄认得妙手空空,不过是想借九天月隐之口,一问妙手空空的下落。展某猜忖,三人既能约好一并往庞府窃物,便是早年并无交情,如今也有一面之缘了。”至于千面郎君沈贺成,既然出身秦川沈氏,又与白大夫人有些亲缘干系,欲寻他倒是不难。且照白玉堂之意,沈贺成不是个惹麻烦的性子,拿走的折扇许是什么时候就会悄悄还回去了。

    “不过你既然认得,也就省了这个工夫。”白玉堂又补一句。

    “……”温殊啧了一声。

    “妙手空空楚宵文。”温殊倒也没给白玉堂摆脸色,反倒是习以为常地瞪了白玉堂半晌后,搁下手中的茶盏,捡起他那把折扇转了转,“他不好对付,是个小气鬼。到了他手上的东西恐怕是回不来,我奉劝你二人莫要与他对上,省得……”他顿了顿,眯起凤眼又露出个笑容,“丢的东西更多。”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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