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试炼，魔鬼对皇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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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E

    第1章：室女之章

    第2话：镰刀与麦穗

    第4节：试炼，魔鬼对皇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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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夜中，一辆外部挂有伪装网的无顶军用越野车正在驶近，从车头造型及宽度上很容易辨认，是东风猛士系列。待其稳稳停下后，薛峰领着一干师弟先行致以军礼。

    着战略支援部队将官军服的龙嘉峪与苏河并肩立于后排，隔着护栏向众人回礼，而主驾座上的卢娜，则是一身英姿飒爽的战支作训服，展现出中国人民解放军特有的那种神圣不容亵渎的精神气质。

    没想到，师父他老人家也来了……

    在龙嘉峪面前，张霄舟、徐辰枫、张翼轸、毛宗瀚、凌小寒忽然间像换了一个人似的，纵使穿的便装，其中还有两个头发长得可以去拍去屑广告的另类，但那笔挺的站姿及目不斜视的昂首表情，还是让卢娜看到了师弟们久违的军旅精神。

    苏河移步下车，威严语气使其此刻询问更接近于训责：“谁是‘二十四节气’的SuN和MooN，真名是什么？”

    话声散去许久，没有人吱声。

    “少将问你们话呢！都哑巴啦？！”卢娜见状抬高声调，可依旧得不到师弟们回应。薛峰从旁站了出来，以免承受师妹本不该加于自己身上的范围性呵斥：“‘二十四节气’队内条例第四条，在不对等条件下，拒答任何问题。”

    师兄搬出来的解释让卢娜无语，只能回他一个冷眼：这群混账小鬼，平日没个正形，到处闯祸丢人，出了事又用所谓条例来负隅顽抗，你居然还护着？！苏河听后笑了，回头谓龙嘉峪道：“老龙啊，你的直属特别行动小组真是够特别的，成员一个二个都那么有性格！”

    “‘二十四节气’特别行动小组三期成员，全体都有，稍息——立正！！！”

    好久没听师父喊口号了，在外野惯的霄舟竟有些激动，感觉一下回到属于自己的熟悉生活。不过，龙嘉峪接下来的指示，却不那么好受：“现在，我命令你们老实回答苏河少将所有问题，如有惩罚，相关人员必须无条件服从！违者先关半个月禁闭，再行处置。听明白了吗？！”

    “明白！！！”

    话音未落，其中两个人分别向前砸迈一步：

    “MooN，张霄舟。”

    “SuN，徐辰枫。”

    “稍息。”

    苏河饶有兴致地看着二人，霄舟和辰枫也借被打量的这点时间，近距离端详眼前头发花白的少将。听说他与师父年岁相仿，都不满五十，然面容老了一轮，估计是儿女均不让人省心的缘故吧……霄舟胡思乱想间，与苏河凌厉眼神相对，却没有任何退让：反正都这样了，该死跑不脱，不死以后有机会继续作！

    “你们挺有一手嘛，居然找到我女儿在纳伊市的住所，还打伤我曾经的金牌警卫员？”

    搞半天那个管家一样的家伙以前是将军警卫员，难怪那么有气势，辰枫心想若非兄弟先下手为强突然用窗帘阴他，打得赢才有鬼叫：“报告少将！我们当时在找朋友，不料误打误撞闯进您女儿的私宅，至于管家大叔因何受伤，此事说来话长，但归根结底，一切都是巧合！”

    巧合？怎么不说是天意呢！兄弟用军人语气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听得翼轸和小寒在后面只想笑。

    苏河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噢，是这样啊。那不经任何人同意，擅自带我女儿外出，又怎么解释？”偷开家里的车跑去枫丹白露是苏璃的主意，可霄舟却没有把她给供出来：“因为我们人生地不熟，您女儿作为地头蛇，便请她帮忙一起找人了。”

    地头蛇？什么鸟形容词！卢娜闻言已经不想再为这群口不择言的傻缺师弟兜着了，安心看他们被收拾就好。

    “哈哈——有意思！”

    其实，苏河早就听闻事情全部过程，也对一路细心照顾其女儿的两个小子产生了兴趣，现在亲眼见到二人，确实非常特别：“你们对小璃很好啊，明明是她刁蛮任性，你们却帮着扛？”

    如果说先前是出于义气，那后面霄舟所言完全就是顺着少将的话往下编：“我们把她当成亲妹妹，少将您就是我们的亲人，亲人要罚罚我们就行，千万别责怪小璃！”

    这马屁拍得，连薛峰都听不下去了，再给他俩五分钟，估计能认苏河少将作干爹！想当年自己指导某人心理学，可没教他这么不要脸啊？

    苏河干咳两声，不受霄舟讨好，转身与龙嘉峪交换一个眼色，毅然决定大义灭“亲”：“既然如此，那就罚你们和我带来的三位一体战略协同中队进行一场对抗赛。赢了，所有事情一笔勾销，输了，你们就等着挨处分吧！”

    三位一体？

    难道是指战略支援部队改变以领域为中心的力量结构后提出的“侦攻防一体化”？过去，我国负责空天战、信息战、电子战的部队都是根据任务类型来组织，而在战略支援部队，则要求将情报、进攻、防御等力量结合，于某个特定领域实施全方位作战，但尚未听说有以此为名的特种部队存在。

    “就我们两个人，对抗整整一个中队？这不是比赛，是以卵击石。”

    明知事不可为而言退，乃智者也。辰枫的评价固然中肯，却换来霄舟不满，干嘛没事说自己是卵？真正的勇士，就算明知不敌也要阴对方一把，输了不亏。

    苏河听后摇了摇头：“不，你们‘二十四节气’三期成员一起参与，战略协同中队也非全体出动，只派遣其中一个小组正副组长领十五名战士应战。”

    真是难得今天这般热闹，回想兄弟五人上次一起行动，还要追溯到三期成员入队考核呢，霄舟和辰枫兴奋之余，回头望眼小寒，小寒明白他俩意思：“放心吧，我虽然在上学，但日常训练没有荒废，不会拖兄弟们后腿的。”

    听到“对抗赛”三个字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烈火战欲的翼轸，此刻有份参与，总算可以光明正大地活动活动筋骨热热身了，只有喜怒不形于色的宗瀚依然保持冷静，因为他很清楚自己即将担任的角色，需要什么。

    苏河登回越野车，旁边龙嘉峪招呼薛峰和卢娜也上来，留给三期成员最后的准备时间：“一会儿物资车送来武器装备，你们自行挑选。然后在射击场以西五公里处，有座独立建筑，你们的任务是一小时之内将里面十七名敌人肃清，并夺取中央控制室。从我走后开始计时。”

    全部情况交待完毕，越野车随即绝尘而去。

    回想师父说明任务信息时的神色表情，霄舟预感接下来的事情不会像其所说那么简单。果然，足足等了半个小时，运输物资的军用卡车方才姗姗来迟，急得咬牙切齿的翼轸都要生吞驾驶员了……

    就算什么东西不带，玩命跑五公里也需十多二十分钟，剩下时间连喘气都不够，还对抗个球啊？

    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辰枫拉来众人耳语几句，很快平息了翼轸火气。

    这边驾驶士兵刚刚下车，还没来得及带大家检查装备，便被霄舟突然间出手放倒，然后火速窜上驾驶室，确定后视镜中看不到兄弟们身影，果断轰起油门调头直扑西面对抗场地！

    早已翻上后车箱的其余四人为了节省时间，纷纷就地穿戴换装，对于刚才发生的事，辰枫一脸无所谓地解释：反正不是第一次抢车，规则也没说不允许，有什么关系。翼轸抱怨那也应该由我来开啊？宗瀚说如果是那样，这车装备估计会和那座建筑一起玉石俱焚……

    地处四川盆地西南缘成都平原地带，围陷于龙门山褶皱带与龙泉山雾中山褶断带间，周边群山环抱，可面前大道却是一路坦荡，不过五分钟，目标建筑已现身远方视野尽头。

    霄舟将车停在隐蔽处，换上带有激光模拟对抗系统的服装及头盔，内附传感器，被模拟激光射中后由系统自动判别受伤程度，进而削减武器射击频率，如果击中要害，则启动头盔一侧的发烟块，同时关闭所有武器功能，宣告该人员“阵亡”。而对抗使用的武器，除发射制造“杀伤”的感应激光，还包括远距离几乎无威力的空包弹，以营造战斗中真实声光效果。

    “如今都有电磁防护衣了，还玩这些劣等科技。”看着面前各式轻重枪械，没有“八一41”光束剑，冷兵器又只能作为工具使用，霄舟有些提不起兴趣。

    “你丫将就一下吧。电磁防护衣的引力波发生装置动辄十几万人民币一套，日常训练哪配备得起？”辰枫本欲在开战前定下攻击策略，可对面建筑的内部情况自己完全不了解，无法作出针对性部署，“从距离目的地五公里却只有一个小时行动时间来判断，这辆物资车本就是提供给我们的载具，里面或许还有什么东西可利用。”

    霄舟听后返回驾驶室翻找，不出兄弟所料，于座后堆放的书本文件中寻获一张目标建筑结构图，旁边收纳箱里又发现了五套耳鼓对讲系统。

    总算把准备工作做足了，霄舟和辰枫各自取过一支“枪不准”系列的30式自动步枪，准备干活；翼轸端起同枪族5.8毫米轻机枪，还好没有什么感应式反坦克火箭筒供他选择，不然打出去铁拳一枚，就算会不会爆炸，近距离砸死个把个人还是没有问题的；其间唯一一把10式狙击步枪自然属于宗瀚，虽然是二十多年前定型的未改进版本，但性能可靠不古旧，作为其惯用型号之一，使起来得心应手。然后每人配备NP47式9毫米手枪一把，感应手┊雷及闪┊光┊弹若干。

    现在只剩下小寒了，半天还没决定用什么主武器，辰枫结合其专业给出意见：“你丫又不拿枪射人，干脆专门背装备当苦力算了，我们缺什么管你要，和医务兵支援性质差不多。”小寒实在无语，不知他怎么想的：“现在是对抗训练，又不是实战杀人，哪来这么多忌讳？再说你们不是挑好装备了吗，还有什么要带的？”

    辰枫扯开卡车后面篷布，割下一块做成简易背包，又将十多个定向地┊雷及剩下的烟┊雾┊弹统统装进去，如此徒增负担的举动，连翼轸和宗瀚都看不懂了：攻坚任务没事埋地┊雷炸谁啊？

    此刻只有霄舟明白辰枫的考虑，因为自己也有相同预感：“首先，既然提供给我们，就必然有其用处。另外，你们没留意师姐装束吗？以我对她的了解，平时爱美胜过一切，若非训练需要，就算是见师父，也不会特意换上作训服……”

    辰枫正是这个意思：“师父和苏河少将说里面有十七名战略协同中队士兵，相信不会故布疑阵。但他们没说不会有第二轮对抗，如果我猜想没错，拿下那座建筑物就该轮到我们防守了。”

    师姐要亲自上阵参战？

    原本无所畏惧的翼轸听后不禁打个寒颤，当即检查浑身上下看看还有什么可以加护的。不过，眼下一切只是猜测，所有推论只有等攻克目标之后才有答案。小寒背好大包危险物品，刚把手枪入套，翼轸转身递来一块类似防暴盾牌的东西，定睛一看，居然是卡车车门，和人差不多高，能挡子弹及模拟激光不说，还自带把手和观察窗口！这家伙怎么卸下来的？！

    宗瀚难得认同兄弟祸害身边物件的行为，眨眼工夫又将副驾门拆了，霄舟和辰枫嫌重不要，翼轸机枪需用双手，好不容易弄下来只能他自己背着，虽然对狙击手来说这忍者神龟装明显是个累赘……小寒被一众兄弟随便什么都能用到极致的“优秀素养”所折服，索性不带长枪，安心给他们挡子弹，打掩护。

    目标建筑高五层，造型如几个平放的巨型轮胎叠摞在一起，除了窗口位置，外部皆覆盖搪瓷金属面板，摩登风格看着有点像科技馆，但图上显示其内部结构更接近于大型仓库。建筑正面有上下两排英文：“GRAVITY”和“SPRING”，俩单词共用一个加大的“I”字母，翻译过来是“重力泉”的意思。

    这时候，“GRAVITYSPRING”五楼中央控制室内，战略协同中队C4I[1]小组组长陈伦正密切关注手中军用笔记本电脑上传来的讯号，敌方车辆已进入侦测范围，五名作战人员中四个接抵了建筑物，另一个则往外围山区移动，不知要做什么。

    “敌军四人即将入室，大家准备开工。”

    耳鼓那边，传来郑哲俊语带不屑地回应：“什么‘二十四节气’，几只蚂蚁也敢进来叫板？等着看二楼的家伙们怎么杀虫吧！”陈伦闻言，不得不提醒自己兄弟兼手下副组长：“不要大意，他们这么快就到了，并非等闲之辈。时间只剩下二十分钟，着急的人不是我们，暴龙你守好自己位置就行。”

    小寒手持“盾牌”充当尖兵，翼轸作为火力覆盖点紧随其后，霄舟和辰枫掩护二人来到“GRAVITYSPRING”楼下，见该建筑并无传统意义上的地基，底下错综复杂的金属支架看来可以伸缩，心说这房子难道还会走路不成？

    此战没有登高工具提供，强行攀爬有弧度的光滑墙面危险系数太大，只能以常规手段进行突破。图上标明的唯一进出口，卷闸及自动玻璃门大开，想是怕被破坏事后又要花钱修复吧……小寒顺着墙体摸到门边，往不远处左右两边各滚了一颗烟┊雾┊弹，正式拉开对抗序幕。

    潜伏于二楼环形楼道各方位的五名C4I士兵本打算放敌人进入大厅，等看清楚对手配置后再开火，不想他们却以烟┊雾┊弹开道，只好拉下头盔上热成像装置，瞄准蹲行进来的人影，起身就是一阵疾风骤雨般的交叉火力！然而，那个铁定被打成筛子的家伙仍在平行移动，揭开热成像仪，灰雾中并没有象征死亡的彩烟升起……

    “奇怪，这是什么情况，明明打中了，却没有反应？”

    下属发出不解疑问，可正门附近监控影像为烟雾所遮掩，陈伦暂时看不清楚真实情况：“别作无聊的猜测，赶紧更换位置隐蔽，等烟散了再说。”

    同样配备了红外热像仪的霄舟和辰枫听枪声便知敌人数量及大概位置，趁对方停止攻击的片刻，快步冲进烟障，彼此事先拉去保险销的感应手┊雷早朝二楼两边白影处抛去，在自己找到掩护的短短几秒钟内，手┊雷凌空爆炸所覆盖的区域已腾起三处红烟……

    剩下两名士兵蹲得快，但躲藏掩体后面的身影还是被翼轸眼前仪器所捕捉，手中机枪只等猎物露头，便送他们与队友同去。

    烟雾渐渐散去，大厅一片寂静。“阵亡”的三名C4I士兵隐约看见进入攻击范围那个打不死的家伙身前有面盾牌，战前情报说明并无提及该项装备啊？直到视野完全清晰，方才发现原来是扇车门，虽不能阻止人体发散的红外线被感知，却可以挡住几乎没有穿透力的模拟激光，真TM活见鬼了！

    陈伦于监控中看到敌方的另类防护措施，不由失声一笑，想这对手还真不白给：“全体人员注意，敌方配备有自制盾牌，重复一遍，敌方配备了盾牌。从现在开始，避免近距离火力接触，以守为攻，利用地形环境逐一消灭对手。二楼‘活着’的人不要继续纠缠，尽快撤至三楼，与上面同伴汇合。”

    幸存的两名C4I士兵保持蹲伏，以楼道外墙为掩护，缓缓向楼梯口移动，可经过落地窗时，却在一瞬间双双冒起了红烟。

    “二楼正西方，目标两名，清除。”宗瀚的声音，冷酷且干脆利落。

    “Nice.SoiL和FirE走左边，MooN和我走右边，逐一检查二楼各个房间，OceaN更换位置，继续掩护。另外，大家记得给某人机枪留点菜，免得其事后又喊饿。”

    作为小队队长，辰枫战时统一用英文名来指代各兄弟，而他的结语，则引来全程监听其与同伴对讲信号的陈伦冷笑：这家伙竟把我们当成开胃菜了，不过只是侥幸通过第一关而已，有什么好得意的。

    好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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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C4I：军事术语，意为自动化指挥系统。C4I是现代军事指挥系统中五个子系统英语单词的首字母缩写，即“Command（指挥）”、“Control（控制）”、“Communication（通信）”、“Computer（计算机）”、“Intelligence（情报）”。前四个单词均以“C”字母开头，故称“C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