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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
刚才听程如圭那样说，吴老爷子也知道眼下只能如此，杀人是万万不能的。把吴莲莲送回金陵，找个丫鬟，许些钱财，再给李贵一些钱，两相都封口。李贵得了钱也得了媳妇，这事就算了了。至于莲莲，等风声过去了，谁还管这事。
可是吴老爷子万万没想到，吴莲莲不愿意，她，她竟然说出这种不知廉耻的话。
吴老太太也进来了，看到程?P，又看到吴老爷子铁青的脸和哆嗦的手，瑟缩了一下，但是转瞬间又挺直了腰杆。
“老头子，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莲莲回金陵，能嫁什么好人家？你看看翠翠嫁的就知道了？莲莲被咱们娇生惯养的，你愿意她和翠翠一样，整天为生计愁苦？莲莲说的也不是什么坏事。你先别急，正好姑爷也在这儿，听我说。福妞都六岁了，大姑奶奶也没有给姑爷生下儿子。程家是大户人家，没有儿子，咱们大姑奶奶是被休的。就算是姑爷不舍得大姑奶奶，程家也是要给姑爷纳妾的。与其等着不知底细的人进程家给姑爷做小，还不如让莲莲给姑爷做小，生下儿子养在大姑奶奶跟前。如此一来，姑爷有了香火，咱们大姑奶奶也不会被休，这可是两全其美的事啊......”
“住口！”
程如圭彻底怒了，他怎么也没想到，吴莲莲刚才那样说，他还可以认为吴莲莲年纪小口无遮拦，但是吴老太太这样说，这也太不知羞耻了。
吴莲莲跪爬两步，一把搂住程如圭的腿。
“姐夫，莲莲别无所求，莲莲只求能跟在姐夫身边，给姐夫端茶倒水，哪怕是个丫鬟也行。莲莲不求名分，什么都不求......”
程如圭眼睛缩了一缩，脸沉得吓人。
程?P冷眼旁观，像看戏一样。爹爹以为他那样做能为吴家保全名声，能为吴莲莲谋一个好出路，岂料人家根本不乐意。哈哈，只要让爹爹自己恶心了，爹爹才会彻底不再管这件事。
吴莲莲，吴老太太，神助攻啊。
“什么不要名分？你们两姐妹共侍一夫，那也是一段佳话。古时候不是还有娥皇女英吗？姑爷，莲莲虽然愚笨，但端茶倒水红袖添香还是可以的，莲莲还会唱小曲，姑爷公事烦闷了，莲莲给你唱上几曲，什么烦恼都没有了。最重要的是莲莲能生儿子，我专门找人想看过，莲莲宜男相......”
吴老太太越说越起劲，程如圭越听脸越黑，吴老爷子手都是哆嗦的，整个人硬是撑着坐了起来。
“你——”
“老爷子，我也是为大姑奶奶着想。原本我也不想把莲莲嫁给姑爷，这不是现在莲莲出了这事，哎，这也算是，算是补救吧。莲莲是什么人，姑爷也清楚。外面那些人都是胡说八道，姑爷杀了那些人，莲莲就什么事也没有了。姑爷，你说我说的对不对。等莲莲生了儿子，你们......”
吴老太太说的唾沫星乱坠，屋外吴迁关氏还有一干子仆妇丫鬟鸦雀无声，都听着吴老太太的声音。
程?P冷冷地看着吴老太太，叹了一声。
“爹爹，被我说着了。”
程?P不无讥讽的低声说了一句，程如圭冷哼一声，抬起脚，微微一活动，吴莲莲就被他踢到了一边。程如圭甩袖出门，刚走到院子里，就听屋里程?P惊呼。
“外祖父——爹爹，外祖父晕过去了——”
程如圭脸色阴沉吩咐程平去请大夫，而他自己就站在院子里。
程如圭怎么也没想到，女儿的话竟然应验了，吴老太太竟然真敢让他去杀人。更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吴莲莲会说出那样的话，吴老太太竟然还支持。若是让妻子知道，岂不病上加病？
联想到木莲往药里面下东西，被老丁打了几板子后招供是吴老太太和吴莲莲收买了她，并且还说出了吴老太太和吴莲莲的目的。程如圭当时就火冒三丈，但是顾忌到妻子和老岳父，他不动声色。但是现在看来，吴家人是贪心不足啊。
程如圭恨不能现在就离开吴家。
一炷香的功夫，大夫来了，程平也没有去找他们程家相熟的大夫，就在吴家附近的医馆找了个大夫。
大夫给吴老爷子瞧过后，一番折腾，总算把吴老爷子给弄醒了。程如圭问了大夫，老爷子能不能移动。大夫说，能不移动就不移动，若是实在移动，一定要把马车铺的软软的，不能让老爷子磕着碰着。重要的是不能让老爷子再受刺激。
程如圭听完，心里有了数，转头吩咐程平。
“去把马车准备好，多铺几床褥子。”
程?P闻音知意，爹爹这是想把外祖父接到程家去养病。也好，也好。这个烂摊子，让吴老太太自己去收拾吧。
程如圭一声令下，程平王才布置马车，几个人把吴老爷子抬上了马车。
见程如圭要把吴老爷子带走，吴老太太吴迁顿时慌了。
“姐夫，姐夫，这，这是做什么？大夫不是说爹不能移动吗？”
“放下老爷子，来人，快给我拦住，放下老爷子。”
程如圭冷冷地瞥了吴迁一眼，吴迁吓得一缩脖子，赶紧后退。关氏就更不用说了。吴老太太见吴迁不敢上前，气得要上前去多人，但是吴老太太还没有到近前，众人抬着吴老爷子已经往外走了。
他们身后，是吴老太太哭天喊地的嚎声，还有吴莲莲的哭声。
程?P走在吴老爷子身边，低声劝慰吴老爷子。
“外祖父，你这病动不得气，爹爹的意思，接您去我们家养病。昨日我带来的那个老头，是个神医，我娘的病就是他给瞧好的。您放心，三姨的事，一定能解决好。”
吴老爷子现在口不能言，人不能动，无奈的接受了程如圭程?P的安排。
吴老太太见程如圭来真的，又哭又喊追出来。老爷子走了，谁来管这事？本来指望程如圭，现在程如圭直接撂挑子了，怎么办？
“姑爷，姑爷，不能走，不能走啊......你们走了，莲莲怎么办？姑爷，姑爷，你要真不想让莲莲进程家，做个外室也行......”
程如圭顿住脚步，让程平刘安王才抬着吴老爷子先走，自己冷冷地看着吴老太太。
“老丁曾经在金陵办事时，遇到一位稳婆。这稳婆说，二十七年前，她在吴家给吴太太接生，当时吴太太的妹妹就在产房......”
“啊——”
吴老太太腿一软，倒退两步跌坐在地上，脸色煞白。
吴迁想去搀扶吴老太太，可是又害怕程如圭，上前一步又不敢动了。关氏就更不用说了，直接缩在角落不吭声。吴莲莲趴在地上，哭得头都抬不起来。
程如圭牵着程?P的手，大步离开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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