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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如圭脸色铁青。程?P轻轻拉拉程如圭的手。
“爹爹，为那些人生气，不值得。”
程如圭听女儿这么说，长出一口气。是啊，为那些人生气，不值得。
“爹爹，我们把外祖父带回去，怎么跟娘说？”
程如圭当时气急了，此时想着回去怎么跟妻子说，不禁犯愁。
程?P却已经胸有成竹。
“爹爹，这事不能让娘知道全部。尤其是吴老太太和三姨的谋划，若是被娘知道，娘一定会再次病倒。娘的身子好不容易好到这般，福妞不想让娘再病了。”
“那你说，咱们回去怎么说？”
“很简单，说一半，留一半，半真半假。反正外祖父现在也说不出话，咱们能遮掩一时是一时。”
程如圭无奈地叹气，眼下也只能如此。
回到程家，先安顿好吴老爷子，程如圭程?P两个人去见吴夫人。两个人说好了，程?P负责说，程如圭只要点头就行。
见到吴夫人，程如圭冷着脸坐下，吴夫人一脸狐疑。
“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程?P一脸严肃说道。
“娘，我若是说了，你保证不生气。你要是生气，我就不说了。”
吴夫人拉过程?P的手，笑着嗔怪。
“娘不生气，福妞说吧。”
段妈妈的心突突突的跳，吴莲莲的事情她知道，就是不知道今天三爷去吴家，吴家会怎么做。
“哎！这事说起来，真没法说。三姨昨天晚上半夜三更去瘦西湖看灯，人多，被挤落水了。有人跳进湖水里救了三姨。我和爹爹去的时候，那些人都在吴家的大门口，还有个婆子唾沫星乱坠说什么三媒六聘要娶三姨。然后我和爹爹就进了吴家，本来和外祖父说的好好的，对外就说是丫鬟落水，把丫鬟嫁给那人，然后爹爹再出一笔钱，让那人封口。这样那人收了钱，也娶了丫鬟，就万事皆休了。这边再悄悄地把三姨送回金陵二姨那里，让二姨给三姨找个妥当的人家，这事儿就了了。爹爹，是不是？”
程如圭听程?P的，只点头，不说话。
吴夫人听到吴莲莲半夜去瘦西湖边上还落了水，吃惊不小，心里埋怨吴莲莲不守规矩。这会儿听女儿说丈夫如此处理，叹了一口气。
“这样也好，你外祖父可答应？”
“答应啊。外祖父和爹爹商议的，答应的好好地。可是外祖母来了，说不愿意，不让三姨回金陵，还说二姨嫁得不好，不能让三姨和二姨一样。外祖母还说让爹爹把外面那些人全都杀了，那样就没有人再传三姨的闲话了。”
“什么？全杀了？她......她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杀人，她让你爹爹杀人......“
吴夫人转过脸看着丈夫，满眼都是惊愕。
“相公，她——”
程如圭点点头，脸色异常难看。
吴夫人气愤地站起来。
“不行，我要去吴家，他们怎么能这样？丫鬟代嫁，给笔钱封口，那人得了人再得了钱，这事就了了。咱们悄悄把莲莲送走，这是最好的办法。他们，他们怎么想的？杀人，杀人——她怎么想的？她自己怎么不去杀人？段妈妈，备车，我去歪脖树胡同。”
“娘不用去了，爹爹已经把外祖父接来咱们家了。就因为外祖母说那些话，把外祖父气晕过去了。本来因为三姨的事，外祖父已经急火攻心，我请了古神医去扎针，外祖父勉强能说两三个字，现在直接一个字都不能说了。爹爹担心外祖父在歪脖树胡同再被他们气到了，就把外祖父接来了，在咱们家养病。免得他们再生事端。”
吴夫人一把抓住程?P的胳膊。
“你外祖父来了，在哪儿？快带我去？”
程如圭站起身，把程?P从吴夫人手中拉过来，轻轻抚着吴夫人的后背。
“刚才不是跟你说了吗，不要着急，不要生气。你看你，别吓着福妞。我已经把岳父接过来。福妞的意思，请古神医来咱们家住下，每天给岳父扎针，这样也有助于岳父康复。你不能动气，别着急。”
吴夫人双眼瞬间溢满了泪水。
“多谢相公，谢谢福妞。”
“娘，咱们是一家人，说这些就外道了，走吧，我们去看看外祖父。我已经让谷雨去请古神医了，娘放心。”
吴夫人含泪点点头。
一家人来到吴老爷子住的屋，看到吴老爷子，吴夫人泣不成声，这才两三个月不见，爹爹竟然口不能言，腿脚不能动，连抬手都不利索，怎不叫她心痛。
“爹——”
吴老爷子转转眼珠子，眼角流下浑浊的泪水。
程如圭松了一口气，不管怎样，能瞒一时是一时。女儿说得对，明一半暗一半，说一半留一半，虚虚实实，真真假假，这样，妻子才不至于疑心。
吴老爷子在程家住下，程?P把古神医接到程家住。如此一来，古神医给吴老爷子行针的时候，程?P就在旁边看着，古神医一边扎针，一边给程?P讲，程?P听得很认真。
因为吴老爷子在程家，吴夫人也省了不少心。当然吴夫人也忧心吴莲莲的事，还想让程如圭继续管管。程?P早就给段妈妈和盘托出，段妈妈气得跳脚，差点拿刀去吴家找吴老太太和吴莲莲拼命。
所以，吴夫人只要一提吴莲莲的事，段妈妈不是打岔，就是劝解吴夫人。实在是急了，就说“难道夫人想让三爷去杀人”。这句话一出来，吴夫人就不再说了。
第二天，吴迁在程家大门口转悠，想进门，却被门房怼了。门房说主子吩咐了，吴家人不准进。
吴迁气得直跺脚，有心骂上一通，可是想想自己的差事还在程如圭手里面捏着，只能忍气吞声，气哼哼地走了。
吴迁回去后，吴飞燕来了，门房把门打开，吴飞燕先哭起来。
“老忠伯，你就让我进去吧。我找福妞。你要不让我进去，回去我会被我爹打的。”
老忠伯哪经得起吴飞燕这招啊，急忙往内院传话。程?P听说吴飞燕在门口哭，就知道吴家没辙了。打发一个小孩子来哭闹，让人觉得程家欺负人？
程?P带着秦桑青杏直接去了二门处，吴飞燕被青杏带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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