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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低唤似乎是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却又越来越近。
她感觉自己的意识飘了很远，整个人轻飘飘的，没有半点力气。
与前世死前，灵体出窍的感觉很像。
她终究…还是死了吗？
可是，她还没有改变一切。
就算再来一次，她还是没有办法改变她和楚薄秋的结局吗。
倏然。
她好像感觉呼吸通畅起来，身体也有了些知觉，软软的触感从唇间蔓延。
“楚暮清，给我醒过来。”
是楚薄秋。
暮清忽然感到整个人活了过来，睁眼的一瞬间，喉间呛住的水下一刻就吐了出来。
余光里，火光生晃。
她这才注意到眼前的男人。
“咳咳…你…你没死。”她看清了眼前的人，男人穿着单薄的玄裳，眉眼幽深，唇微微泛白，两颊却泛着红意。
“你怎么会到这来？”楚薄秋开口便是责问，“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就死……”
暮清半爬起来，飞快搂住了男人，眼睛涨得狠，“我还以为你死了。”
或许是察觉到女子哽咽的哭腔，楚薄秋停下了准备教训人的话，伸手默默抚上了女子的背。
他差点也以为，自己要死了。
被冲进河底时，他感到了一股莫名的吸力，再有意识，便是已经在洞穴深处了。
而且，北泉与鄢忍他们也不知所踪，若不是暮清也被冲到这儿，他险些以为自己进了阎王殿。
“对不起，我只是，”楚薄秋声音发哑，拍着女子的背，“害怕你有事。”
他可以死，但她不行。
楚薄秋安抚了小姑娘许久，她才抽抽噎噎地擦干眼泪，打量起这个乌漆嘛黑的洞穴。
“奇怪，这儿不是水底吗？怎么能生火？”暮清疑惑。
而且，她似乎也呼吸得过来了。
“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这个洞穴与水隔绝了，周围还有些干柴，我便生了火，”
不知为何，男人的嗓子越来越哑，说起话来也显得与往日不同的有气无力，“我猜，这里应该不是河底。”
暮清打量附近，“那便奇怪了，我们从洞口被吸进来，为何周围却没有一滴水，还……”
忽地，肩上一沉。
她这才发觉，男人的脸颊更红了，忙抬手去摸。
果然，额头烫得很。
应该是发烧了。
楚薄秋惯来底子不好，这些时日劳累，加之被水泡得比她还久，能挺到现在已然不错了。
只是……现在他们都不知身处何处，楚薄秋还烧成这样。
该怎么办才好……
她将楚薄秋放在石壁旁，解开自己的大氅，已经被水泡得湿透了，干得很慢。
只好穿着单衣在火边烤干。
直到烤的差不多了。
暮清瞥向阖眼的男人，咬牙将自己腰间的系带解开，好在里头的衣裳干了大半了。
只是若脱下来。
她身上就只剩肚兜了。
救人要紧。
她将衣裳半褪，一只手却拦住了，楚薄秋微微睁开眼，喘息声略重：“别、别脱。”
她低头，看见半个雪白的肩头都露了出来，而男人如今的状况却实在不算好。
心一悬，她直接将衣裳脱了下来，而男人早已看向了别处，避讳着她的躯体。
“楚薄秋，得罪了。”
她不仅脱了自己的衣裳，还将手伸向了男人的腰间。
“你做什么……”楚薄秋嗓子哑得吓人，一边推拒着女子的手，目光还不得不看向别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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