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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书网 > 与装乖Alpha协议结婚后 > 第 45 章 第 4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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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班高峰期,路面堵塞,车辆走走停停,比龟还慢。

    沈予安坐在副驾驶,窗外红灯亮着,从前往后排起几百米的长龙,他估算着路况,给枭寒发短信,告知对方他要晚一些到。

    枭寒:怎么回事?

    沈予安:忙。

    枭寒很惊讶,沈予安是生意人,对时间把控一向严格,虽说生意场上难免遇到各种各样的意外,但他从没迟到过,即使是私人聚会也向来如此。

    枭寒:???

    沈予安:我晚15分钟到。

    枭寒:不对劲。

    “先生,在车上盯手机不好,您应该少看屏幕。”

    低沉的嗓音搔过耳畔,沈予安抬头,说话的人正专注看着前方路况,似乎只是余光间隙随口提醒一句。

    “嗯。”

    和枭寒最后交代了一句,他放下手机。

    腰背酸涩,应该是前几天过度运动导致的,他调整坐姿找了个还算舒服的姿势靠着。今天和往常一样整天都在批阅文件,但身体明显地感到了疲惫。

    闭眼,捏捏眉心,大脑维持惯性思考着。

    与喻言、傅氏公司合作开发永久抑制剂项目进展顺利,没什么大问题。由沈唯牵头,和霍彦合作的信息素遮蔽剂的开发需要多注意一些,虽然这个项目目前没什么问题,但多注意一些总是好的。

    至于枭寒下午过来谈的事情还没立项,暂时不需要费心。

    手机又震了震,枭寒大概是闲得无聊想找他聊天,沈予安没理,任凭屏幕左上方提示灯顽强地闪烁着。

    傅屿弯了下唇,红灯亮起,他轻踩刹车,车辆平稳停下。

    他们没放音乐,外边时不时有喇叭声响起,隔着一道玻璃显得异常沉闷,车内安静得过分,旁边人细微的呼吸便清晰可闻,沈予安思考着公司的事务,思绪不由地绕到了傅屿身上。

    司机下午临时有事请假,傅屿正好替补上位。

    他贯常坐在后座,本也是打算坐在后座,可到了停车场后,傅屿很自然地打开副驾驶车门后,他也不知怎地改了主意。

    副驾驶不是好位置,遇到危险时司机下意识会往对自己安全的那边打方向盘。如非必要,沈予安不会选择坐在这个位置。

    可他就是坐在了这儿,就和他本不打算带傅屿赴约,最后却变了想法。

    思及此,眉心不由皱起,指尖擦过光滑的西裤布料,沈予安重重地点了下手指。

    他该和傅屿保持距离。

    搭在腿上的手突然被握住,睁眼,就撞进一双温柔的眼睛。傅屿不知转头看了他多久,正对着他笑,眉眼疏朗。

    像是有人在掌心搔了一下,发痒,沈予安咽下喉间的痒意,冷淡道:“有什么事?”

    傅屿没答,而是仔仔细细地从沈予安的眉、眼、鼻、唇一点一点地看过去,视线像一片羽毛,缓慢地滑过沈予安,直至将人看得偏开头。

    “别看我。”沈予安说。

    “好。”

    Alpha应承得很快,但却没挪开眼。

    傅屿轻轻揉捏omega顺服在自己掌心的手,爱不释手地把玩,唇角带笑:“您看起来好像总在不高兴。”

    沈予安闻言也没什么反应:“是么?”

    他抽回手,但傅屿握得紧,没成功。

    傅屿望着他的眼睛,“您生气的时候眼角会往上扬起,很漂亮。”尤其现在,眼睛因为昨夜的事依然润着,难掩春意,漂亮得惊人,“没人的时候您可以多笑笑,比如现在。”

    沈予安斜睨他,“你不是人?”

    傅屿笑:“先生,我想我应该不是外人。”

    沈予安懒得理他,他虽能言善辩,但在诡辩这方面显然比不过傅屿,这油嘴滑舌的模样也不知以前是惹了多少omega才练出的脸皮。

    咬了下舌尖,他压下莫名而起的不愉。

    “开车。”

    他示意傅屿放开手,但傅屿还黏黏糊糊地要拉他:“还是红灯呢。”

    他倾过身来,又因为安全带的限制保持着一个滑稽的姿势,沈予安竟从中看出些撒娇的柔软意味。

    他接触过很多alpha,有着形形色色的职业,性格各不相同,自负的、谄媚的或是谦虚有礼的,他都能游刃有余地应付。

    除了傅屿。

    也只有傅屿。

    他时常因这个奇怪的alpha感到困扰。

    两人静静地牵了一会儿手。

    这个十字路口的交通车流量很大,下班的车密密实实排了长长一列。不多时,交通灯变换,傅屿单手摆着方向盘前进了十几米,但没等通过路口信号灯又变红,只能按下耐心再等一轮。

    车内开了空调,温度很低,傅屿的手很烫,交握的地方渗出汗,粘腻湿滑,等沈予安注意到的时候,傅屿已经扣着他的手十指相握。

    Alpha亲近的意图太过于明显,回想对方转变的节点,不难猜出是前几日的亲近所致。

    沈予安不排斥身体上的亲密接触,但希望傅屿不要因此而越界。

    再换一个丈夫太过于麻烦,如非必要,他不打算换人。只要再等几个月,他就能收拢那几个摇摆不定的老家伙,彻底拥有沈氏的控制权。

    希望傅屿能乖一点,平稳地度过剩下的合约时间。

    他转头看窗外,面上滴水不露。

    路上的车挨得很近,紧靠他们的是一辆银色轿车,驾驶位的车窗开着,里面坐了一男一女。

    男子不太耐烦地皱着眉,嘟嘟囔囔地抱怨,看口型大概是在声讨前面突然插空的司机,副驾驶的女子安静地听他说,嘴角噙着温柔的笑。待那男子说完,才握住男子搭在方向盘上的手,安抚地拍了拍。

    男子缓和一些,扭头倾向女子那侧,女子无奈笑了下,在男子脸侧亲了下,男子这才高兴起来。

    接着,女子笑眯眯地指了指沈予安这边的方向,男子慢半拍反应过来有人在看,脸红了红,很快平静下来,炫耀地握起女子的手向沈予安展示了他们手上的戒指,颇为自豪地展示。

    他们身上充盈的幸福完全掩盖不住,年轻夫妻恨不得向所有路过的人昭示“我们结婚了,我们会永远幸福的”,沈予安微愣,而后朝他们点了下头,撇开视线。

    一对正甜蜜得如胶似漆的新婚夫妻。

    “是一对新婚夫妻。”主驾驶的傅屿得出同样的结论,略带羡慕地说,“戴着一个款式的戒指,看样子刚结婚不久,过得很幸福。”

    沈予安没什么情绪:“你视力倒是不错。”下压视线,落到自己的左手上,代表着已婚的素戒沉默地箍在细长的无名指上。

    “说起来我们也有戒指。“傅屿笑。

    他扣着沈予安的手举到眼前,轻轻晃了晃,两枚大小不同、款式相同的银色素戒交叠碰撞,在橘色的车顶灯下泛着光,像天边熠熠生辉的星星。

    戒指有种简约美,是他在结婚前几天随口嘱咐秘书购买的,样式简单,但有着婚戒的通病,价格不菲,好似因此才能承载新人之间深厚的情感。

    可惜,婚姻是假的。

    他们的确也有戒指,但和那对新婚夫妻截然不同。

    他和傅屿的婚姻源于一份交换契约,尽管在执行过程中发生了一些不可控的情况,但契约就是契约。

    沈予安没搭话,傅屿自顾自地往下说,“也不知道作为您的丈夫,您对我的表现还满意吗?”他俏皮地眨了下眼,“如果满分是10分,您愿意给我多少分?”

    这是在进行顾客满意度调查吗?

    沈予安的眉心跳了跳。

    平心而论,傅屿做得还算可以,但如果给了肯定,他可以想象对方的尾巴翘到天上去,然后腆着脸要要奖赏的模样。

    “勉强。”

    没说好,也没说坏。

    傅屿自动转换理解了沈予安的话,惊讶瞪圆眼:“原来先生对我这么满意。”他吻了吻沈予安漂亮的指节,讨好道,“先生,您要不要和我续签合同呀?”

    湿润触感一瞬而逝,沈予安慢半拍反应过来:“合同?”

    “考虑续约吗,我的先生?”

    他说话时湿热的鼻息喷洒在手背,微痒,接着有细小的电流窜过,左臂瞬间酥麻。沈予安下意识抽回手,这回傅屿没阻拦,他不着痕迹地在布料上蹭掉那奇怪的触感。

    “你?”

    傅屿直起身体,点头:“对,我。”

    他离得远了些,那种不自在的逼迫感消散许多,沈予安这才放松地往椅背靠,凝起眉,故作挑剔地扫视傅屿,仿佛在打量一件商品,评估是否有购买的价值。

    片刻,他开口,问:“你很喜欢这份工作?”

    垂落的碎发掩住眼中的情绪,傅屿轻轻笑了一声,“毕竟很难找到一份像这样高薪又轻松的‘工作’,我很喜欢这份工作。”

    他看着沈予安说完这句话,明明在谈论契约,黑曜石般眼眸中却诉说着似真似假的情意,那好像是爱,带着将人溺毙的温柔。

    “哦?说说理由。”

    沈予安弯起个弧度很小的笑,如冰雪消融。

    “我工作能力出众,性格温柔体贴,性\/能力也不错,您不考虑我吗?我自认性价比还是很高的。”傅屿挑起一边眉,疑道,“又或者说先生还想找别人?”

    沈予安确实考虑过换人,但又迅速否定了。

    先不论这个,自那夜之后,傅屿就变得反常,他毫不掩饰自己的占有欲,总是挨着他、碰他,时不时说些不怎正经的话。

    “Alpha在与omega发生关系后垂体会自动分泌神经激素,这种激素会致使alpha产生强烈的占有欲和保护欲,随着时间的消退会递减直至消失。这是古老的原始人为了团结繁衍所进化出的一种生存手段,但现代社会中的AO常因此产生错误的认知而开启一段失败的婚姻。”

    《AO关系》中的知识在脑中掠过,沈予安回答了傅屿最开始的问题:“合同到期就结束,我没有续约的打算。”红绿灯交替,前车缓慢发动,他语调平淡地提醒,“开车。”

    傅屿却没动,他慢慢收了笑,瞳孔深黑,很认真地问:“那我倒贴可以吗?”

    沈予安呼吸微一滞,而后转头看向窗外,侧脸冷漠,“不可以。”

    他明白傅屿的意思,但不打算接受。

    堵着的车辆慢慢启动,后车见他们待在原地不动,不耐烦地摁喇叭催促,嘀嘀嘀嘀的,一声比一声急,惹人心烦。

    傅屿瞥了眼后视镜,眼神冷漠,后车的主人好似能透过厚厚的车窗玻璃看到他的眼神,喇叭声戛然而止。

    舌头顶了顶上颚,舔过犬齿,他哼笑似地掩盖,“好吧,先生,您还真是一如既往。”他松了手,挂挡,踩下油门,车辆飞驰而出。

    接下来的路程里,谁也都没再说话。

    车内像是被兜头浇了一盆凉水,安静得过分,汽车颠簸发车沉闷的响声,气压沉沉。

    沈予安开了窗。

    夜风微凉,迎面吹来带走燥热,他蜷了蜷手指,无波无澜的心泛起涟漪。

    枭寒约他在一家主打江南古典园林风的会所见面,占地面积不算大,但胜在景观精巧秀丽,来往的都是有身份的人,他们一停车,就有泊车小弟迎上来。

    沈予安不常来,但对方认得他,很热情帮忙开副驾的门,沈予安朝他点下头,迈步往前走。

    泊车小弟殷勤笑笑,这位沈先生贯常坐在后面,今天居然坐在了副驾驶,他刚才差点开错车门。

    驾驶位是个生面孔,他迅速绕过去,以为傅屿是司机,便客气询问:“先生,你现在就走吗?如果没有,可以到司机专用茶室休息等候。”

    沈予安已经走出半米,闻言步伐一停,“他和我一起,请帮忙把车停到车库。”

    泊车小弟一愣,反应过来后连声说不客气。

    傅屿这时才从车里出来,泊车小弟看清楚他的模样,哪里是什么司机,分明是一个上位的alpha。

    真是新奇,沈氏这位不近人情的omega竟然协同一个alpha出行,简直百年一见。他心中揣测着这alpha的身份,面上恭敬地接过钥匙。

    沈予安抬腕看时间,眉心一蹙,“跟上。”

    傅屿低眉敛目,俊朗的脸上刻意捏造出了恭敬:“抱歉,先生,耽误了您不少的时间。”

    沈予安往前的脚步一顿。

    泊车小弟察言观色,直觉这两人氛围不对,垂下头假装立柱。

    傅屿站在台阶下,抬头问:“不走吗?”他低声提醒,“您要来不及了。”

    又似乎没有任何异常。

    沈予安眉头略微松开一些,丢下句“跟上”,率先迈步向前走。

    两人一同往内庭走,大厅里等候的侍者迎上来,沈予安摆手拒绝,他看起来对这地方很熟悉,熟练地绕过几个弯,傅屿安静地跟着,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

    路上全是仿照江南亭台楼阁的建筑,廊侧挂着一盏盏发着柔光的纸灯笼,竹木植物搭配烟雾营造出意境十足的景观,异常清幽,任谁也想不到在闹市中还存着这么一处的地方。

    他们一路上没遇见人,走了大概五分钟,便隐约看到一块写着“竹居”的木质牌匾。

    快走到竹居时沈予安停了下来,转身看傅屿。

    Alpha低着头跟在后面走,没发现他停了下来,差点撞上他,连忙后退两步,惊讶道:“先生,怎么了?”

    他的脸上依然挂着笑,但沈予安看出了这里面细微的不同,唇角扬起,但眼神毫无波澜,如同在对待一个不得不应酬的客人。

    沈予安半张脸藏在灯光照出的阴影里,让人看不透神情:“傅屿,认清楚你的身份,做好你该做的事。”

    “好的,先生。”

    沈予安双手抱臂,居高临下,缓声问:“那你现在又是什么意思?”

    傅屿仰头看他:“先生,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气氛僵持。

    晚风吹得竹叶沙沙做响,不远处有客人低语而来,门扇开合发出吱呀的响声,细小的声响汇成一股,接连不断。

    沈予安放下手臂,俯身扯住傅屿胸前的领带,往上拽了拽,迫使对方不得不将头仰得更高。

    “收好多余的心思,不该有的东西一点也不准有,明白么?”他冰冷冷地警告,“如果再这样,那就滚。”

    他的眉眼从阴影的笼罩中漏了一角,散射的光线将他冷白的皮肤照得柔和,却融不化雪山样的眉眼,好似几日前眼角沾着春光的人全然不是他。

    他依然是最开始的模样,不近人情,像块融不化的冰。

    也对,若是冰化了,又怎么会是他?

    喉结上下滚动几番,傅屿道:“好。”

    沈予安松开手,敲打完毕,一切回到正轨,心中却没有设想的如意,他来不及探明这股情绪,却在这时听傅屿又说:“好,我辞职。”

    热烈的玫瑰香气沸腾起来,平整的领口再次被大力拖出深刻的褶皱。

    “你说什么?”

    沈予安深深皱起眉,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傅屿的眼里溢出一点笑意,任由沈予安不客气地扯着领带,好脾气回答道:“我说,我要辞职。”

    耳边仿佛听到一声巨大的轰鸣,沈予安视线范围内只剩下傅屿那双唇形好看的嘴在张张合合。

    “等下就不和您一起进去了,免得之后我们离婚了,您还要和您的朋友解释缘由。”

    “合同的违约金我会想办法还给您,”说到这儿他颇为苦恼地皱了一下眉,“希望您看在我过去的服务上能多给点时间,我暂时凑不齐这么多。”

    “不过您放心,我就算砸锅卖铁也会还给您的。”

    “您能不能松一点,我快要被您扯得喘不过气了,好歹我也当过一段时间您的丈夫,您也对我留点情吧。”

    Alpha絮絮叨叨地说着,好像要把前十几分钟里落下的话补上,直至左侧有块景观石滚落进水里,哗啦一声发出不小的声响,沈予安才回过神。

    “驳回。”他说。

    傅屿一愣:“什么?”

    沈予安说:“这份合约永远只有我说结束的份。”他往前扯了扯傅屿,手中攥着的领带仿佛就是控制傀儡木偶的线,除了手背上显露出的青色纹路透露些慌乱,就好像一切都还在他的掌控之中。

    “别天真了。”他轻声补充。

    傅屿哑然:“您这是霸王条款。”

    唇角勾出一个冰冷的弧度,沈予安说:“你第一天认识我么?”

    傅屿无奈道:“先生,没有您这么不讲道理的,您让我滚,我滚了,您又反悔了,我真想申请劳动仲裁,让劳动局的工作人员评评理,哪有您这样的雇主?”

    沈予安将傅屿被扯乱的领带整平,不紧不慢道:“现在你见到了。”

    傅屿低头看他将领带塞进自己的衣服里,轻轻叹了口气,而后将额头抵在沈予安胸口,着迷地嗅着他身上带着特有冷质感的玫瑰香气。

    “先生,我的情绪很低落。”他抱怨道。

    沈予安被他的力带着往后退了一步,接着又被搂着稳住重心,本想推开,手已经搭在对方肩上,但最终没有动手。

    皱了下眉,他安抚道:“做好你该做的,我的报酬可以保你下半辈子平安无忧。”

    话音刚落,就被人拦腰抱起放到齐平的地上,还未发怒,始作俑者就顺势蹭着他的肩膀,亲昵地将头埋到了他的脖颈。

    腺体突然被粗糙的拇指抚过,电流窜过全身,傅屿声音像情人的低语,带着无尽情意。

    “——可我做不到,我只想和您在一起,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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