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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一次。”黎醉怕她会拒绝。
季寻安呆呆地没有动弹，后知后觉地拽住他的衣服，往上爬他的胸膛。
黎醉把她像是个考拉熊一样抱起来，给她蒙着头往楼上走。
他的手机还在不停地亮起，消息不断传过来，但他都无暇顾及。
“我给你请了假，今天就不去上学了，等你休息好了我们再去。”
黎醉把她往上托了托，又搂紧了一些。
“你也不去吗？”季寻安的声音很小，但她离他很近，就像贴着他的耳朵说的一样，让他听得很清楚。
“不去了。”黎醉轻轻蹭着她颈肩的头发，闻着发香，有点不想把她放下，就走得很慢很慢。
“我也不想再去了。”
黎醉没拒绝，“嗯，那就不去了，哥哥在家里给你补习。”
季寻安就没说话。
黎醉用钥匙打开门，把她放到床上。
季寻安乖乖地躺下，说：“你出去吧，我想静一静。”
黎醉却没动，他听了季寻安那句话之后就再没静下心来过，所以他不能出去。
她说她想死，她就这么轻易地把他给放下了？
季寻安从来的那一天起，他已经护了她三年，没想到今天却护不住了。
“我就在这里陪着你，你好好静一静，我不说话行不行。”
他怕季寻安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而且说实话，他还想多跟她待一会儿。
季寻安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把被子向上盖了盖，蒙住了眼睛。
黎醉也没有闲着，把她的书包拿出来，坐在书桌前给她缝书包。
书包已经很破旧了，洗得发白，他只见过季寻安背过这一个书包。
他又想起季寻安身上的毛衣，还有外套，好像真的一直是这几件，以前给她买的那一些她不穿，给她的零花钱也没见她花过，大多都是季寻安花在了黎醉的身上。
他眼神复杂地看了季寻安一眼，不自觉地咬住口腔上皮，血腥味从嘴里蔓延出来。
他看着被子隆起来的轮廓，突然想起了什么，赶紧丢下书包，把季寻安从被窝里扒出来。
“你在干什么？”黎醉眼里的红血丝很明显。
季寻安刚才闭着眼睛，眼睛前突亮起来，她不适应地睁开眼，愣怔地看着黎醉，一字不言。
“要把自己憋死是吗？”
季寻安没否认。
“有什么不能跟哥哥说的，哥哥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是吗？”
“谁欺负你，你告诉我，哥哥去给你报仇，把命都给你搭上。”
“你别动不动就要死，有什么大不了的，就算你被人碰了又怎么样，我又什么时候嫌弃过你。”
“还有，为什么怕别人看到我们在一起，为什么不愿意跟我站在一起，我就这么给你丢人吗？”
“前两年你说过跟我去动物园，昨天你没有去，我们可以以后再去，你不能说话不算数，你死了谁跟我去。”
他说话越来越快，越来越语无伦次，连带着把以前季寻安说过的话都翻出来。
抓着季寻安的手也不断收紧，像是要竭尽全力把她拉回来一样。
怕一撒手，季寻安就不见了。
这么多天以来，季寻安都没正眼看过他，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解释，他只能自己猜。
他的学习从来都是名列前茅，就算是再难的题目，他大概也会有个思路。
而却从没想过会猜不透季寻安，明明是那么单纯的一个小姑娘，现在的心思却又藏得那么深，一遇到季寻安的事情上，大概只剩下了死路。
而他对此，毫无头绪，对季寻安一无所知。
“对不起。”季寻安小声地说。
黎醉喘了口气，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有些难受地问：“为什么说对不起。”
季寻安没有说话，她第一次看见黎醉这么着急，就算上辈子分手的时候也没见过他这么着急过。
所以他是在害怕什么呢？
黎醉真的有喜欢她吗？好像喜欢，又好像不喜欢，既然不喜欢为什么不让她去死呢？
季寻安语气平淡：“我不会让你为我的死负责的。”
“不行。”黎醉红着眼眶，“不行，你要是再有这种想法，我就囚禁你，让你哪都去不了，就好好活给我看。”
季寻安静了静，囚禁她，倒真的像是黎醉能干出来的事。
“你真自私。”
黎醉不否认，他连季寻安的命都保不住了，还在乎什么自私不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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