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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氏关切地问着一旁的白衣女子。
“多谢夫人挂怀，奴婢身体已无大碍了！”
“那便好，据说内堂暗道一事有了结果，你随我再去赵管家一趟！”
白衣女子的身体微颤了颤，片刻后，还是躬身回道：“是，夫人！”
在去管家房间的路上，何氏忽然停步，问道：“襄菱，你怨我么？”
白衣女子也顿住，神情肃然：“夫人曾救过奴婢一命，又让奴婢在叶家安生，奴婢这条命早就是夫人的了！夫人吩咐的事，奴婢肯定会去做，即便夫人让奴婢去死，奴婢也绝无怨言！”
即便冷漠如何夫人，闻言心中也是有几分动容，当下温柔地抚摸着襄菱的秀发，笑着道：“真是个傻妹妹！我怎么会让妹妹去死呢！妹妹以后便称我为姐姐吧，往后的日子定少不了妹妹的福的！”
“这……奴婢……”
见襄菱犹豫不决的样子，何氏打断道：“你不是说我吩咐的事你都听吗，怎么转眼便不作数了？快，叫姐姐！”
“是！夫……姐姐！”襄菱艰难地改口。
“嗯，有那么些味道了！”何氏的眼中似乎很是满意。
何氏和襄菱赶到赵寒房间时，赵寒正在唉声叹气，似乎有些心事。
“这是怎么了？管家怎么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啊，看见我们的襄菱妹妹来了，不应该高兴吗？”何氏打趣道，说得一旁的襄菱羞红了脸，眼中透露着幽怨，低低地抱怨道：“夫……姐姐～”
赵寒自然没听到襄菱的低语，只是苦笑道：“这是应该高兴！不过可能却要令夫人失望了！”
何氏何等聪慧，试探着问道：“莫非叶家内堂底下暗道之事不太顺利？”
“那倒不是，探查出乎意料地顺利，只是并没有什么收获！”赵寒的脸色有些黯淡。
“无妨，说来听听！”何氏倒是不以为意。
说着赵寒便把当日属下禀报的一切都说给了何氏和襄菱听，至于听到的另外一间密室那对男女的对话，则只是用陈述的语气。
“也就是说，叶家内堂中暗道是通向夜香苑的，而通道中有两间密室，一间摆放着琴棋书画；另外一间，却是一对男女在进行房事？”
赵寒点了点头。
何氏则饶有兴趣地望着襄菱：“对此，妹妹怎么看？”
襄菱闻言早就羞红了脸，推脱道：“奴婢不敢妄言！”
何氏回道：“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如今妹妹说话有分量了，而且妹妹也算是过来人，要敢于表达自己的想法，这样我们综合一起，才能得出最确切的结论！而且这暗道不知道存在了多久，我们也是不久前才发现，这不得不令人深思啊！”
襄菱怯怯道：“奴婢便恭敬不如从命了，奴婢认为，叶家内堂下设有暗道，或许是藏匿很重要的人，这第一间密室只是幌子，第二间便是藏匿之处。至于这通向夜香苑，奴婢以为，老爷……或许背着夫人去过多次……也未可知呢！”说到最后声音小了很多，甚至不敢看何氏的眼睛。
如此说来，襄菱的意思是说叶家老爷也不过做做样子，表面上情深意重，实际上却暗中不知去过夜香苑多少次了，在外沾花惹草，回来便还是与何氏，夏氏恩爱如常，这么多年，倒也是隐藏得深了。
何氏微微蹙眉，却并没有生气，反而笑着问道：“那妹妹认为，老爷是为了藏匿一对鸳鸯在叶家暗道之中了？”
“也并非完全没有道理，我觉得是有这种可能，不过将暗道通向夜香苑，也会方便叶家之外的人从夜香苑往来叶家；至于这两间密室着实令人费解，难不成老爷在密室之中养了情妇？”一旁的赵寒接道。
“那又怎么会有别的男人？”何氏反问道。
“那便不得而知了，老爷行事一向诡秘，要不然，这么多年，也不至于收获寥寥了！”赵寒回道。
“琴～棋～书～画～”何氏念叨着，柳眉微皱，突然饶有意味地望着赵寒，“我没记错的话，这夜香苑中头牌的四大歌妓‘天上人间’好像便都精通琴棋书画吧？”
“想不到夫人对这青楼也是颇有了解，的确是！不仅如此，她们个个还能歌善舞，只不过这价格，也是让人望尘莫及的！”随后赵寒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讶异道，“夫人的意思是？”
“管家不是也想到了么？”何氏调笑道，“我曾听苑中的老鸨月娘说，以前的夜香苑叫叶香苑，叶家之叶，后来才改成了夜色之夜，如今才明白，原来是不想太过于明显！”
襄菱眼中迷茫，颇是不理解他们的对话，却又不好意思问，这样显得她好笨似的。
倒是赵寒把先前所思的话说明了，询问道：“夫人是说老爷这些年来在内堂密道暗中派人培养歌妓，然后再卖入夜香苑从中谋利？”
何氏的笑意更浓了些：“我原以为管家已经完全明白了我的意思，看来也只是明白了一半呐！”何氏品了品手中的香茗，随后继续道，“这夜香苑只怕便是叶家老爷所开，管家这叶家暗中培养歌妓再卖入夜香苑谋利不是思之令人发笑么？而且这苑中的姑娘只怕多半都是老爷不知从哪弄来的，平常的姑娘家纵然是去夜香苑卖身，也不过是些胭脂俗粉，又哪能像苑中姑娘一般婀娜多姿，才艺俱佳呢？你说对吧，赵管家？”
赵寒闻言，内心早已泛起汹涌巨浪，他原本以为叶家不过沾点蝇头小利，经何氏这么一说，似乎是这么个道理。
只是如此一来，那他在叶家辛辛苦苦劳累奔波所得酬劳，去几趟夜香苑，便不都还给了叶家么？这如何不令他气愤，不过却也无可奈何！不过这也说明了这叶家的财势，远比想象中还要大得多，若能......便正是组织所需要的。
何氏旁边的襄菱又如何不震惊呢？
叶家在汜州的名声和威望都是相当高的，除了给各大药铺的供给药材之外，叶家还时常会给城中的孤儿寡母送去所需之品，建造了两间避难所收留乞丐和颠沛流离的外乡人等，而且对人和睦，从不仗势欺人，已然是汜州老百姓中的大善人，活菩萨了！
而且老爷对于下人，侍女及园丁也是严加管教，言行举止，都要文明得体。老爷曾说过，虽然你们只是叶家的下人，但是出了这叶家的门，那么你们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代表着的，便是叶家的形象！莫要让外人看低了咱们叶家！多么令人热血沸腾！那时的她，深深地为能待在叶家而引以为豪！
只是没想到，这内堂之下的真相如何夫人所言的话，老爷和叶家那伟岸的形象便在襄菱心中坍塌了，原来大慈大善的背后，也有那么肮脏的一面么？
一边与人为善，一边又为非作歹，真的不会矛盾么？
或许便是印证了那句话：有阳光的地方，便存在着阴影。
这世间，那些璀璨和绚烂的背后，又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黑暗呢？又有谁能有命了解呢？
“这苑中的姑娘自是极好的，我也去过一两次，不过都是去听那儿的姑娘弹弹琴，唱唱曲，心中的那些压力便也消散了！”赵寒有些讪讪地答道。
襄菱全然没有在意管家的话语，只是呆呆地问道：“夫……姐姐说的都是真的？”
何氏见襄菱一脸诧异，显然还是有些难以置信，便安慰道：“妹妹经历得少，自然有些难以接受！其实，这已经是最合理的解释了，而且，妹妹哪天有空可以去夜香苑看看，与那老鸨闲聊，看她听到老爷的时候，听到叶家内堂之下通向她的房间的时候，会有什么反应，便可印证了！”
襄菱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可惜了，这内堂之下却是什么宝贝也没有，令夫人失望了！”赵寒有些惭愧。
“管家言重了，这已经是很大的收获了！好了，时候也不早了，那我先回房了！”何氏转身便向房门走去。
襄菱这次没有跟在何氏身后，小嘴一抿，脸上浮现一抹娇红。
赵寒起身送何氏出门，“夫人慢走！”
门外，何氏忽然转身向着赵寒道：“管家可要好好待襄菱妹妹啊！”
“夫人放心，我会疼她的！”说罢便关上了房门，也拉上了门栓。
襄菱闻言那脸上的红晕化成了漫天的晚霞，只是坐在那儿低着头。
“小襄菱终于是长记性了，明白夫人的意思了！”赵寒含笑看着襄菱，戏谑道，“这种事可是会上瘾的，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然后便再也没法分离了！”
“奴婢……”襄菱的语气有些慌乱，不知是紧张还是羞涩，都说不出话来。
赵寒缠上襄菱的小小玉手，然后十指紧扣，只不过这次却没有了反抗和挣扎。
他在襄菱耳旁轻声道：“你看，连夫人都默许了，小襄菱还有什么好担忧的呢！不如好好地与我尽情享受，做一对戏水鸳鸯～”
然后襄菱破天荒地回道：“管家对夜香苑中的女子也都是这么说的么？那些人比起奴婢，谁更好些呢？”
“那些个路柳墙花怎及小襄菱呢？再说了，我去夜香苑不过去听她们弹弹琴，唱唱曲，怎么比得上我与小襄菱的水乳相融呢？”赵寒一把抱住襄菱的娇躯，“小襄菱才是我的粉红佳人啊！”
夜色竟是如此美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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