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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人需要徒步走,脚上的鞋早就不成样子了,走了一半,个个生无可恋,坐在原地,也不肯走了。
谁也不会对送死这么积极的。
楚墨倒没说什么,拉着马的缰绳缓慢地停下来,静静等待他们站起来。
可南梁帝派来押送犯人的士兵就没有这么好脾气了,绳子一个又一个地抽过坐在地上的犯人,暴力的呵斥,“你们这群东西在干吗?身体有这么娇贵,赶紧给我站起来!”
被抽的人呜呼叫了起来,一个两个用干哑的嗓子喊道,“不走了,顶多把我们打死在这里!”
士兵的辫子抽在最先说话的人身上,一辫又一辫,每一个辫子都抽得啪啪作响。令人听了就觉得牙齿特别酸。
其他观看的人都是受了多天皮肉之苦的人,即使对疼痛已经有些麻木了,但本能的恐惧并没有消退。
也不敢坐着了,绑着锁链的腿又发出沉重的声音。
“秦暮。”楚墨薄唇一张。
秦邀月翻身下马,“属下明白。”
遂往打人那个士兵走去,她抬手,将士兵的手牢牢桎梏住。
在顺势划上他的手腕,用力折了一下他的手腕,士兵吃痛,手中的鞭子猛地松开。
“你做什么?找死吗?我可是陛下派来的人!”士兵看着秦邀月的目光十分不屑,用力挣了几下,却没有能将手从秦邀月的桎梏之中挣脱出来。
秦邀月似笑非笑地加大了力道,冲那个犯人扬了一下手,示意他离开。
犯人连滚带爬地站起来跑了。
“陛下让你送人,可没有说你能动私刑。你违背陛下的意思,又是什么罪名?”秦邀月声音冷淡,言罢,再冷冷甩开士兵的手。
士兵趔趄一下,捂着手腕痛呼一声,秦邀月抽出一张丝巾擦手指,眸光之中的轻视显而易见。
“再让我看到你虐待犯人,我就卸了你的手臂,看你以后还敢不敢?”秦邀月搁下一句狠话,转身离开了。
走回原地,翻身上马。
楚墨又冲秦邀月挑了一下眉,似笑非笑地问,“你为什么要救他?”
“不是王爷吩咐的吗?”
“本王不过叫你一下,并没有吩咐什么。”
秦邀月耸耸肩,“那就是属下会错意了。”
他们在天牢里面尽管有千万般罪孽,在天牢内也受够苦了,现在不过是往另外一个火盆里面跳,他们的人生已经彻底完了,接下来也会苦难不断,何必再受这些无妄之灾。
“走罢。”楚墨看了一下天,地牢离京城不过十里地,这样利于京中看管,半天便可以往返。
到了地牢,秦邀月等人便押着犯人一个一个的入牢了。
途中,秦邀月救的那个人冲秦邀月千恩万谢,秦邀月摆了摆手。
那人的手帕落在地上,弯腰去捡,捡起来以后又不断轻轻拍着,又吹了一下,一副万分珍视的模样。
秦邀月本没在意,可看到手帕上的图案时又怔了一下。
“不好意思,我能看看你的手帕吗?”
那人将手帕递给她,手帕是粉色的,虽然现在已经快看不清,但右下角的刺绣却依旧看得清清楚楚。
鱼戏莲叶间,栩栩如生的一副图案。
秦邀月仔细地摩挲了一下那个刺绣,“这个刺绣?你认识婉兮?”
那个人猛然惊喜地点了一下头,激动得几乎要握上秦邀月的手,“她是我妹妹!”
“婉兮就你一个哥哥?”秦邀月的心沉下去一些。
那人又猛地点了几下头,“是、是,我叫清扬。”
婉兮让秦邀月送香囊就是因为楚墨救了他哥哥一命。
“婉兮说王爷救了你一命。”
清扬又点了点头,缓慢的将事情的娓娓道来。
清扬本是凌府的小厮,因为发现凌家与盐商勾结之事被嫁祸进了天牢,闲着屈打成招,是楚墨保下了他,虽然没能逃过地牢,但好歹也滚长了些。
秦邀月抿了一下唇,出于她对楚墨的不信任,在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一瞬间,自然的认为了这是楚墨收买人心的手段。
可她没想过,楚墨收买一个小小宫女做什么。
她对楚墨的偏见是不是大了一些?
不。
一剑之仇,永生难忘,这不是偏见,是刻入骨头的仇恨。绝对不能忘记。
“王爷是一个好人。如果有来世,我做牛做马的报答他。”清扬叹了一口气,“大人认识我妹妹,劳烦带我托句话,我希望她以后能快快乐乐的。”
秦邀月点了一下头,转身离开了。
回去的一整条路上,因为清扬的话,秦邀月整个人都有些心不在焉的。
楚墨看了她许多次,他也没有半点察觉,犯人是分开押送的,一共两批。押摇第二批回来天已经暗下去了。
封鸣抓着机会问了一下香囊的事情,秦邀月便跟他解释起来。
封鸣的脸色有些一言难尽,“我还是别告诉王爷了,你改天跟他说吧。”
“别了吧。”秦邀月苦着一张脸说。
“要不就别告诉王爷了?”封鸣提议道。
王爷似乎挺喜欢那个香囊的,告诉了应该也没什么关系?
那楚墨不就会一直误会是自己送了香囊给他?这么一想,似乎有点恶心啊。
“算了,就这样吧,谁送不是送。”秦邀月破罐子破摔地说道。
封鸣也赞同地点了一下头,两个人正要分道扬镳,秦邀月又徒然叫住了封鸣。
封鸣疑惑地拉住马的缰绳。
“封鸣,你觉得王爷是一个好人吗?”
封鸣回答得毫不犹豫,“是。”
也对,封鸣可是从小就随着楚墨长大的,怎么可能会觉得他不好呢。
秦邀月没再说什么,拉着缰绳缓慢控制着马掉头。
“秦暮,你是不是对王爷有什么误会?”
秦邀月拉着缰绳的手指有几分僵硬,“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有时候看到你看王爷的表情,特别不对劲。一种特别让人不舒服的眼神。”封鸣缓慢的开口说道。
秦邀月干笑了两下,垂着眼皮,表情也有几分寡淡,“你看错了。”
封鸣挠了一下头,嘿嘿笑了两下,“或许吧,不过王爷,是一个好人。他就是外冷内热,并不是因为我是他下属才这么说。”
秦邀月烦躁地点了一下头,猛地用缰绳狠狠抽了一下马屁股。
马前蹄一胎,呜呼一声,一瞬间如离弦之箭一般往前面冲去。
……
林渡沐休时在为她费心费力地写《诗经》,回去的时候林渡正抱着一沓纸要送去她房间。
秦邀月有自己独立的寝房,她特的改造过自己的房子,用一个帘子隔出了一个书房。
她抄《诗经》抄得烦不胜烦,手臂奇酸,便停下来,双手撑着下巴,看对面的林渡模仿她的字迹一点一点地写着。
林渡被她看得有几分不自然,睫毛剧烈地颤抖了两下,“怎么了?”
秦邀月又问,“你觉得,宁王殿下是好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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