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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让你帮我消毒呢。”为了韩梦栖更加方便的消毒，他将伤口对着她，“小脑袋瓜又在想什么。”
韩梦栖没回答，慢腾腾地把棉签拿出来，浸在碘伏瓶中，手拿棉签缓缓靠近，动作极轻地擦拭伤口。
顾清川看她一脸严肃，冒出个念头想着逗逗她，佯装吃痛闭着眼撅眉，五官皱在一起，“啊，好痛！”
韩梦栖手足无措，像要急哭般，“那、那怎么办？我、我不是故意的。”
来不及思考条件反射般，她对着伤口轻呼着。
感受着伤口处传来的凉气，顾清川愣住，心里似被羽毛挠过，酥酥麻麻。
目光柔和地看着韩梦栖垂着眼，眼睫又黑又长，鼓囊着嘴，红红润润。
软的吧......
韩梦栖抬头，与他双目对视，眼底急出泪花。
顾清川瞬间乱了。
我tm干了什么。
明明忍痛能力那么好，此刻却觉得心脏被揉搓在一起，皱得疼。
他手笨拙地拍拍韩梦栖手臂，连说：“不痛不痛，逗你呢逗你的。”
韩梦栖望着他，呢喃：“顾清川，以后不要打架了好不好？”
她强忍着，声音有些抖动：“......太疼了。”
反应片刻，顾清川抬手揉揉韩梦栖头顶，轻声道：“好。”
两人旁若无人。
医生：我不应该在这里，我应该在车底。
老杜午休玲响后又到教室，看到顾清川后目的明确，神情严肃拍了拍他的桌子，让他跟着他一起去办公室。
老杜示意顾清川坐在他办公桌前面，“坐。”
老杜边从蓝色文件架中取出一个文件夹，边说：“今天上午怎么旷课了？”
“有事。”
老杜从文件夹里挑挑选选从里面挑选出一张a4纸，上面是关于顾清川上半学期的成绩折线图。
尽管看了许多次，再看时仍希望从里面找出新的信息。
老杜抬头，与他对视，看了一眼他脸上的伤：“你的事就是打架？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顾清川闭口不言。
老杜长叹一声，“有事没，除了脸上还有没有其他地方受伤？”
顾清川摇摇头，手肘伤口包扎后，衣袖挡的严严实实。
老杜将手上的a4纸递给他，“你看看。这是你上学期大小考试后根据总成绩做的，每次考试下面还有单科成绩。”
老杜上半身往前屈，分析道：“总体来说，你的总成绩呈上升趋势，主要是上学期你物理和数学两科的提升，进步明显。”
“其他学科的成绩依旧保持原样，起伏都不大。”
高情商：起伏都不大。
低情商：其他都很差。
“但......你要知道这越到后面你想在这两科上抓分的话就越难。”
“所以，我就建议哈，”老杜吞吞吐吐，“就你目前的情况，要不要转到普通班先抓抓基础分。”
进入黄兴中学的学生，是在初升高时的升学考试中各地成绩佼佼者。
而黄兴中学的实验班——一班和二班，面向进入黄兴中学的全体学子，只需要参加两次老师出的试题选拔，合格了那不论是谁都可以进入。
但顾熹、顾清川不同，转校时进入二班轻而易举，像跨自家大门一般，校长亲自安排他两在二班学习。
实验班进度快，老师前期主要带着学生专攻难点，会稍微弱化基础。
对基础不好的同学，如听天书。
老杜担心这样的说会伤害到顾清川，但身为老师，认为对学生好的、有益的，就忍不住想提出来。
他连忙补充：“但不是说你不好，更不是赶你走的意思只是建议。毕竟高考基础占的比列更大，这样的话高考更容易考个好分数，填个好学校。”
顾清川听完面无表情，神色淡漠，说得一本正经：“不用，我智商挺牛的，我有分寸。”
“我有必须待在二班的原因，但我也不会拿未来胡闹。”
老杜点点头，欣慰道：“有分寸就好，有分寸好。”
他从柜子里拿出订好的一叠资料递给顾清川，“呐，这个给你，语文的。”
所有都是按着顾清川的情况专门整理好的一些基础知识点。
顾清川愣住，看着那厚厚一叠的资料，不知道老杜从多久前就开始整理了，道谢后慢腾腾接住。
“其他科我也不擅长，就不误人子弟了。但语文这学科无论何时有问题了尽管来找我！”
正式上课玲响起，老杜嘱咐了几句顾清川脸上的伤，朝他扬扬手，“去吧去吧，上课去。别耽搁了。”
“好，谢了老杜。”
老杜笑道：“谢什么，你小子少旷点课就行了！”
忍了一节课的顾熹下课后连忙扭过头问：“清狗，你脸又是怎么回事？？”
她义愤填膺补充道：“你说到底是谁让你受伤了，看我不弄死他！”
顾清川抬手拍拍顾熹额头，“跟谁学的一天打完打打杀杀。”
陆昊也扭过头，满眼担忧，“川哥，是不是有人找茬啊，下次叫上我一起去！”抬手绷紧他发达的肱二头肌，“从体型上我就给他们一种压倒性的气势。”
秦虎站在过道上，拦住了想往后门走去上厕所的同学，“也算上我，我回去苦练泰山压顶，压死他们！”
陆昊：“你还是别去了，你这被打得面积更大。”
“怎么不能去了，打个架还有体型歧视吗。”
顾清川停下笔，淡淡扫视三人一眼，两人立刻噤声，又低下头，胡诌道：“没怎么回事，眼神不好撞门上了。”
“什么门啊，连你都敢撞！”秦虎傻白甜立马相信，捏着两个胖乎乎的拳头，恶狠狠道。
陆昊还想问些什么，刚张口，感受到顾清川带着警告的眼神，又堪堪闭嘴。
顾熹半垂着眼，略带无语地看着顾清川，就差脸上写着：你看我相信吗。
哼，你不说，我也自有办法。
不管借口如何蹩脚，但好歹面对他们的追问是囫囵过去了。
放学后，望着眼熟的那班公交车缓缓驶来，韩梦栖起身。
她拢了拢书包带，上车，刷卡，正打算往后走时，注意到身后的动静，她扭过头。
排在她身后的男生一头黄毛，年纪不大，一只耳朵上串了个骷髅耳钉，挽起衣袖露出的手臂纹一条盘着身子黑色的吐着信子的蛇，满脸尴尬伫在投币箱前，双手里里外外摸着外套和裤子口袋，仍没有找到钱。
手里的手机屏幕摔得稀碎，一片黑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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