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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翠,你们带罗姑娘去西厢房,看看有没有伤着哪,不能耽搁了。”嘱咐好丫鬟覃老夫人又对洛风说,“有什么委屈不要怕,娘呢会给你做主的。”
洛风:“谢谢覃老夫人。”不得不说她这副外貌真的很能唬人,声音又娇细,整个人气质柔柔弱弱。
被送到西厢房,洛风找借口支开丫鬟一个人在房间里把门关上,然后进入空间,“凌先生,你刚刚说的妖是怎么回事,是什么妖?”
少女蹲坐在地上,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那颗蛋,眼里都是好奇之意,看起来单纯又灵动。
“不知。”
洛风双水捧着脸,一脸不解,“你怎么会不知道?”
凌无炽:“我就是不知道。”
洛风有种微妙的被怼了的感觉,这个蛋男人会不会好好说话。
“罗姑娘,罗姑娘!”外面的丫鬟在叫她了,洛风出了空间打开了。
“罗姑娘,夫人请你与夫人老爷一同用午膳。”
覃家府宅真是够大的,路修地弯弯绕绕,山水园林别有趣味,洛风跟着丫鬟走了好一会儿。
洛风忍不住问,“还没到吗?”天忽然阴了下来,前面的路仿佛带上了滤镜,朦胧迷幻,叫人看不清楚。
“罗姑娘……”丫鬟浑身颤抖,僵硬地说“遇上了……我们遇上了……”
“遇上什么了?”洛风心中警铃大响,恐怕这就是凌无炽说的妖怪搞的鬼。
“可能是鬼打墙,”另一个胆子大点的丫鬟强打起精神,“罗姑娘您在此等候,奴婢去探探路。”
“小翠,我也去,你等等我!”
洛风还没来得及阻止她们就跑进了前方朦胧中,按一般套路来说,乱跑和落单必出事。
短短几息时间内,四周的景象已经变得模糊不清了,一阵阴风冲洛风袭来,洛风第一次应对这种情况,猝不及防地被那风掀倒在地。
黑雾将洛风笼罩,她扬起脸,就看见一张可怖的面孔浮现在眼前,黄污的唾液从裂开的嘴角滑落,她被恶心得不轻,就地翻滚躲过一劫。
“呼嘶呼嘶……”那黑雾里只有一张扭曲怪异的大脸,那脸时而露出欢愉的表情,时而又痛苦狰狞,显得尤为怪异。
洛风从空间里拿出一把桃木剑,“凌无炽,这是什么东西?”
凌无炽仿佛格外惜字如金,慵懒地吐出两个字,“魅妖。”
“说清楚点啊!”那黑雾又来了,洛风跳起身险险避开,该死的覃家为什么会招惹这种恶心的东西。
“魅妖本身没有攻击力,但它们能附着在女人身上,吸食男人的精血以壮大自身。”
“怎么解决?”洛风觉得凌无炽可真就一大爷,说话大喘气,他不急她急。
凌无炽:“寻常咒符可解。”
洛风又躲过冲她袭来的黑雾:“那你有咒符吗?”
凌无炽:“没有。”
洛风不想和他说话了。
“你在嘀嘀咕咕做什么?”那张脸开始说话,那声音凄厉渗人,带着女性的尖锐,“给我滚出去!!”
洛风急忙避让,脚下一个不稳摔进了池塘,深冬的水冷到骨髓里,加之脚下淤泥的吸附,洛风一个动作都那么艰难,她感觉自己像是一颗插土地拔不出来的萝卜。
“啊啊啊啊……”那脸又冲来了。
洛风心一横,干脆瞪视着那大脸,一动也不动。
在距离不到五厘米的位置,那大脸面容泛起痛苦的神色,叫声一声惨过一声。
“洛风,你找死吗?”凌无炽的声音传来,冷厉的语气中隐隐还藏着一丝慌乱。
“多谢了,凌先生,可以先不杀它吗?”洛风说着边左脚接右脚把自己从池塘里拔出来,
凌无炽冷哼一声,那近乎透明的狰狞大脸终于停止了惨叫,虚弱地漂浮在半空。
洛风说,“我感觉它并没有要杀我的意思。”
凌无炽:“如果你的感觉是错误的呢?”
“不是还有你在嘛。”洛风狡黠地笑笑,故意用迷妹语气喊道,“凌无炽我好爱你!你好帅好厉害哦!”说完洛风自己都被恶心了一下。
凌无炽语气冷漠:“说人话。”
啧,不懂风情的蛋生男人。
此时覃老夫人他们焦急万分地找了过来。
“凤儿!你在哪?”
“罗姑娘,罗姑娘!你没事吧?”
洛风转身去看大脸,却见池塘上空什么也没有,那张大脸趁她不注意跑了。
“罗姑娘,太好了,你没事吧?”丫鬟拉着洛风上下打量一番。
洛风抱着手臂瑟瑟发抖:“好冷。”
回到西厢房,热水很快准备好了,洗干净身上的淤泥,洛风赶紧把自己泡进热水桶里,她对在一旁伺候的丫鬟道,“你们先退下吧。”
“是,奴婢就在门口,罗姑娘有事可以随时吩咐。”
“凌先生,凌先生?”洛风唤了几声,却无人应答,“你怎么不说话。”
洛风心里闪过几个念头,不会是刚才和那张脸打架受伤了吧?洛风随手批了一件长衫就跑进空间里。
那颗蛋依然莹润有光泽,之前种下的草药种子也冒了可爱的绿芽尖尖。
“凌先生?”洛风大起胆子用手指敲了敲蛋。
“不知羞耻。”凌无炽终于忍不住吭声。
“说我吗?”洛风委屈地把衣衫裹得更紧些,转念一想又有些生气,“谁叫你刚才不应我的。”
“你在沐浴,我自当避嫌。”
洛风不屑,“只是说句话而已,你在里面还能看到我在外面干什么吗?”
凌无炽:“嗯。”
洛风:“……你就不能光说话,不看外面吗?”得记住,以后上厕所洗澡的时候一定不能找凌无炽唠嗑。
“找我何事?”感觉到有些微妙的气氛,凌无炽主动换了个话题。
“那个魅妖,我觉得它对我可能没有恶意。”有好几次明明能碰到她,却让她给躲开了,“你有什么想法?”
“那魅妖非一般魅妖。”凌无炽道,“它附着的不是活人身躯,而是怨魂。”
“冤魂?”洛风来了兴趣,眼睛亮亮的。
“是,魅妖大概是在女子断气时附身,可那女子的怨气反将魅妖压制,反向夺舍了魅魔。”
洛风听得稀奇,猜想那女子恐怕是被覃寿常折磨死的小妾之一,覃家的怪异之事也是她所为。“要怎么救她?”
凌无炽道,“她身负多条人命沾染了杀气,若踏轮回道,再难为人。”
洛风和覃府下人打听了离奇死亡的那几个人,果不其然都是覃寿常的下人,平日里为虎作伥,和覃寿常一起不知做了多少恶事。
“你想救她?”凌无炽问。
“对。”洛风直言,“你不会觉得我多管闲事吧?”
“我当你是不自量力。”
洛风语气欢快:“的确我只是一个普通弱女子,只能仰仗凌大人出手啦。”
凌无炽:“说人话。”
这个不解风情的男人,不是说男的都喜欢女孩儿他撒娇卖萌吗?洛风疑惑了一会儿,恍然大悟,答应只有一个,凌无炽不是男人。
凌无炽是颗公蛋。
洛风:“帮我个忙。”
“好。”凌无炽说,“不过我之前出过手,你若一直呆在覃府,她定会有所顾忌,不敢现身。”
因为这一天净出幺蛾子,覃老夫人和覃老爷对洛风嘘寒问暖,看起来是比亲儿子还要亲。
覃老夫人更坚信罗凤能救他们覃家,覃府别人遭遇了鬼打墙,那是没有一个活下来的,死状凄惨无比。她的准儿媳却险境逃生,除了摔池塘里挨了冻,什么伤也没受,果然那脏东西奈何不了罗凤。
但遇上了那种倒霉事,覃老夫人再想,也没脸开口挽留洛风留宿,这个乖巧懂事的孩子肯定是被吓坏了,回去罗家村住也好。
终究是当娘的心软,覃寿常被接回屋里禁足抄佛经。他幸灾乐祸地说,“娘,听说那个女人也遇到了?”
“什么那个女人,”覃老夫人生气地拿戒尺拍了一下覃寿常的脑袋,“你是你媳妇,要懂得疼媳妇。”
“啧。”覃寿常小声嘀咕,怎么就没把罗凤那村姑给弄死呢。
覃老夫人见覃寿常没有一丝悔改的意思,不禁气急道,“给我继续抄,再抄一百遍!”
罗老爹喝了人参汤,没想到当天一觉醒来浑身都是劲儿,什么风寒感冒统统痊愈了,帮大夫砍了一堆干柴也没感到疲惫,可谓是生龙活虎。
洛风离开覃家,便和已经痊愈的罗老爹一同回去,覃老夫人特地安排了一辆马车,把他们一路送到家门口。
罗老爹大病痊愈,全家人高高兴兴,本该值得庆祝的事,没想到第二天他去地里干活却听见村民闲话。
“你们知道吗?那个罗凤去了覃府,结果镇不住那脏东西,被覃家人连夜打包送回来了。”
“我就说,她一个普通村姑,哪来的本事给治邪祟。”
“前些天还在横呢,看她横不横得起来了。”
“罗凤这人刁蛮粗俗,果然配不上覃家这大户人家。”
“覃家不要她了,也没钱给罗祥治病了,昨天父女一起被送了回来。”
“是吗?那罗祥听说病的很重啊,就这么送回来了?”
“当然,我家大婶还看见罗祥在地里干农活呢。”
也不知是谁传出来的谣言,说罗凤镇不住覃家的脏东西,覃家不要罗凤了,连罗凤她爹都不肯治了,邻里乡间一传十十传百,大家伙儿对此津津乐道,都信了罗凤是被退亲了。
“之前还寻死腻活不肯嫁,现在真的不用嫁喽。”
“罗祥为了一家人有口饭吃,病死累死也要干活,造孽哦。”
“都怪罗凤这个不争气的,实乃不孝女。”
“实乃大不孝!”
之前全村人都眼红罗凤家攀了门好亲事,一边心里酸的不像话,一边还要和罗凤他们一家套近乎。现在恨不得把他们踩进泥里,好像是出了一口恶气似的,也不管传言是否属实,只是想找个理由发泄心中的恶意罢了。
罗老爹听到这些话急着和那些嘴碎的村民解释,但他一张嘴哪说得过他们,差点打起来。
“唉——”罗老爹回到家郁闷不已,人的嘴巴怎么能那么毒呢?他家罗凤听话懂事又温柔,才不是他们说的刁蛮恶女。
“呵呵呵呵……”家门外传来张老太放肆的笑声,她得意地对拦在面前的罗燕说,“听说我家祥子回来了,当娘的心里挂念,怎么的,还有拦着不让娘看儿子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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