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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阳在旁边听着，心里颇有些五味杂陈。
为什么呢？
因为，首先，文老师是土生土长的江城人，名校毕业，家里背景也不错。所以才能一毕业就带高三毕业班。这点跟阿钟的家庭背景很搭。
其次，文老师漂亮，又是教语文的，谈吐优雅大方，性格开朗有趣，年龄跟阿钟又十分协调。外人看起来两人只会更搭。
所以钟阳有危机感了。
她不确定自己对阿钟是不是有占有欲，但是她现在十分确定文老师有。
身为同性，她几乎下意识开始排斥起她来。
距离约会时间不多，来回跑一趟太过麻烦，索性阿钟在餐厅附近的咖啡馆寻了个位置带钟阳先进去坐。
两人一人一杯咖啡，阿钟在对面忙着打电话处理公司的事，钟阳就安静的发呆。
她超喜欢现在的状态。
哪怕阿钟什么都没跟她说，但是能静静的看着他，感知着他的一切她都十分满足。
阿钟工作起来认真，一杯咖啡放着基本没动就过去了一个小时。
钟阳心疼他，但又不知道如何开口，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把咖啡端去倒了，然后自己掏钱让服务员再换一杯。
如此换了两杯，阿钟发现情况不对，看一眼手表，已经五点多了。
“饿不饿？”
钟阳说，“还好。”
“走吧。去餐厅。”
两人挪步到餐厅，钟阳问服务员卫生间在哪儿，坐了一下午，她需要去趟厕所。
服务员给她指了方向，进去待了两分钟，要起身的时候想起来，坏了。
书包没拿，书包里的东西也没拿，起不来了。
心里羞涩又焦急，挣扎着在里面蹲了半天，腿都蹲麻了，不得已，钟阳只好给阿钟发消息。
“哥。”
阿钟很快回，“你怎么还不出来？怎么了？”
“我忘拿东西了。”
阿钟发了个问号。
钟阳只好解释，“我书包里有小面包，你能不能找个服务员帮我送进来一下？”
阿钟又是疑惑，“什么小面包？为什么要送进去？你什么意思？为什么自己不出来？”
隔着屏幕钟阳的脸都烧起来了。
直男真蠢。
直男真是大猪蹄子啊。
算了，反正都到这一步了，实话实说吧。
“我指的是卫生棉，忘记带了。你能不能找个服务员帮我送进来一下？”
阿钟尴尬看着屏幕，环视了周围一圈，“可是这里的服务员都是男的。”
“……”
“你在哪儿？”
“我在进门第三个隔间。”
阿钟站起来，去外面车里把她书包拿过来，翻了一下，在侧面的小兜里翻到一包卫生用品。
他揣进自己口袋，把书包丢回去，反身进去。
女士用的厕所大门开着，里面安安静静，阿钟瞟了一眼里面，确定没人，快速走进去，走到第三个门前，“钟阳。”
“在这里。”
阿钟蹲下，别着头，把东西从下面缝隙里往里塞。
塞了一下，袋子太厚，卡住了。
钟阳在里面脸红的要烧起来，“不用这么多。你给我一片就行了。”
阿钟只好把手收回来，抽了一片递进去，钟阳接住，他把剩下的又揣进口袋，快步离开。
整理好自己，钟阳现在却失了出去的勇气。
跟一个异性如此距离的尴尬了一下，现在真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见他。
可是再磨蹭，终归也要出去。
钟阳墨迹了半天，心里想好了出去怎么说，结果出去抬头一看，文老师来了。
她换了衣服，打扮的十分优雅得体，正笑靥如花坐在她刚才的位置。
心里一下又变得沉重，她慢慢走过去，坐到阿钟身边，“哥。文老师。”
“钟阳。”文老师笑呵呵看着她。“你怎么样了？今天检查怎么说？也没打个电话跟我说一声，我担心你呢。”
钟阳小声嘀咕，“没事。这不好好呢么。”
“……”
阿钟在桌子底下踢了一下她脚尖，“跟老师说话客气一点。你书都读狗肚子里去了？”
“……”
看她被她哥训，文老师赶紧圆场，“没关系没关系，她不舒服，说话冲点难免的，没关系的。”
阿钟不说话了。众人开始点菜。
文老师滔滔不绝，“以前没见过钟先生来接钟阳，都不知道原来她还有这么大个哥哥呢。真羡慕她。”
阿钟淡淡说，“这有什么好羡慕的？”
“能有你这么优秀个哥哥，谁不羡慕？”
“文老师过奖了。”
文老师笑笑，“不知道钟先生是做什么的？”
“地产。”
“地产啊，那不错。现在地产是蓬勃产业。”
“还好。”
“那钟先生以前读书的时候肯定是读的建筑方面专业了？”
阿钟，“是。”
“理工男。”
“是。”
“呵呵。本来我还担心钟阳生病了会耽误学习，现在看来我多虑了。有你这个学霸理工哥哥在，她的成绩肯定不会落下去。”
说到成绩，阿钟从来没问过钟阳成绩。
“她偏科吗？在你们班学习如何？”
“你没看过她成绩啊？”
钟阳看她滔滔不绝的越说越来劲，不耐烦打断她，“我哥忙。”
“……”
阿钟又瞥钟阳一眼，自己把话接过去，“没看过。不是因为忙。主要是不在意。她是替自己学又不是替我。学的好不好跟我没关系。”
钟阳，“……”
文老师笑了笑，“你们兄妹俩说话还挺有趣。不过钟阳，你哥这句话说的有道理。学习都是为了自己，学好了以后成就的都是自己。你不能再偏科了，还有半学期高考，照你现在这样下去一本是没希望的。”
一个端着老师的架子，一个端着哥哥的架子，钟阳无力反驳，只能垂头应下。
文老师又跟阿钟扯别的，“不知道钟先生读大学的时候在哪个学校？”
“江大。”
“……这么巧，我也是江大。你哪年毕业的？”
“肯定不是跟你一届。我22研究生毕业，15就保送江大了。”
文老师一脸吃惊，“真的？神童啊你原来是。22硕士毕业，太厉害了！”
钟阳看她痴迷的样子，忍不住在旁边使劲抠餐桌。
这么光明正大想泡别人哥哥，这么毫不掩饰想泡别人哥哥，怎么会有这样的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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