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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小武改唏嘘为放心,还没感叹完便被余一看得给吐了回去。
余一此时心中莫名的慌张,因为这些事与《大梁正史》中记载的不一样了。
太子火烧东宫,被送出京养病,究竟是为什么一夜之间便恢复了?
晋王也不是在此时被传出来病逝狱中。
太快了!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
余一如今只希望,卫砚在南蛮的征战不要那么快,因为现在汶帝的影儿都不知道在哪儿,万一大梁就这么没了,那她岂不是成千古罪人了……
好在,又一月过去了,南蛮战事依旧。
余一上上下下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了。
恰逢余欢出嫁,她又得去一趟文水郡,因着柳鸢儿有孕,余培明便没去,和恬想跟着去,但被余一留下了,毕竟余培明还是需要人看着点的。
余一就只带了青月和余小武,她一路上睡睡醒醒,两日后便到了文水郡。
“公子,文水郡好热闹啊,虽比不上上京城,但还是比颍川热闹一些。”
余小武左顾右盼着,一脸兴奋,一旁的青月则依旧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注意力全在余一身上。
余一也习以为常,不做理会。
她探头望了望车外经过的那口井,心中感慨,也是去岁的此时,她离开乌有山前往上京城时,便经过了文水郡。
余一三人一到,便有下人恭敬来迎接,随着而来的就是久了没见的许温。
还穿着一身大红喜服,着实惊了余一片刻:“许世子不是该去接我长姐的么?”
许温闻言微微红着脸,笑道:“是欢娘让我先来接余世子的。”
想到余欢,余一也笑了笑:“如今我已不是世子,你不必如此称呼我了。既如此我们就快些吧,以免耽误了吉时!”
“也好。”
许温去迎余欢了,余一则和一堆不认识的人坐在一起。
这种谁都不认识你的待遇十分惬意。
但忽然一股疼意涌上她脑海,她瞬间毛骨悚然,渐渐开始额间冒汗。
一直坚持到余欢和许温礼成之时,她才拉着青月去了许温给她准备的客房。
余一让青月将和恬给她准备的那个包袱给拿来,确认过没人动过,余一才遣了青月出去。
青月趁此迅速出府了一趟,不知干什么去了。
尽管余一已经万分警惕,但千防万防,家贼难防,不久后的余一就只能恨得咬牙了。
此间,许温遣人来问余一的情况,都被余一以身体疲劳而打发走了。
实际上的余一则在床上痛得死去活来。
这该死的熟悉的感觉……
她心中暗骂着。
第二日。
余一焉头耷耳地参与了余欢许温这对新人敬茶的环节。
由于余一只带了银票,送礼也是送的简单粗暴,许家一看她出手这般阔绰,心中对余欢的鄙夷便消了不少。
事后。
“怎么样?长姐,我够撑场子的吧?”
两人走在许家的廊亭中。
余欢温柔地朝她笑了笑,点了点她的额头:“钱也不是这般花的。”
“没事儿,我反正够多!”
余欢无奈,接着问了余一一些近来的事。
“父亲近来可好?”
“好得不能再好了,孩子都又有了。”
余欢微惊:“孩子?”
余一笑着回她:“对呀,长姐也不能输。”
余欢听懂她话中的意思时,微微红了脸,佯装生气着:“小余,你也不小了,正经男子这时都该谈婚论嫁了。”
余一左耳进右耳出的听着,浑不在意地笑了笑。
廊亭不断传来二人的笑声。
外面的小丫头听了,也异常羡慕。
“世子夫人与弟弟的感情真好啊!”
“是啊。”
……
晚膳后。
天边还挂着一片晚霞的余光。
这时,一名小厮来报余一:“公子,府外有一名骑马的公子说认识你,来找您,他说他是‘少年’。”
“噗!”
余一一口茶水就喷了出来,道:“他说他叫什么?”
小厮如实答:“少年。”
少年?
余一定下心神问道:“他还说了什么吗?”
小厮又答:“那位公子说,您若是不出去,那他便会在外面一直等,直到您出去。”
“他长什么样?”
“那公子带着张梅花面具,不知长相如何。”
“哦——”
余一反应了片刻,梅花面具?少年?
莫不是……
不会吧?
这人分明在南蛮啊……
思量了会儿,余一还是决定出府去看看,一出府却只见到了一匹白马,没见一个人影。
当余一转头打算问那名小厮时,一张脸就这么忽然地蹦入了她眼前,吓得她后退了好几步。
当差点踩空石阶时被卫砚及时扶住了,余一见他此刻面具都没带,想都没想就单手搂住了他的肩膀,拉着卫砚整个人躬身低头。
就听余一几乎是咬牙切齿在他耳边低声道:“你疯了么,你不要命,我还要命呢!”
接着的一路便是卫砚的脸朝地,余一皮笑肉不笑地揽着人一路接受着身边下人们的行礼,最后进了余一的客房。
“嘭”的一声被余一迅速给关了门。
余一进了屋,这才放开了卫砚,见卫砚抱手笑得放肆,余一气不过拎着手边的茶壶就往他脸上拽:“你面具呢?生怕别人认不出来你?然后被人告到上京?大家一起玩完?好玩吗?”
卫砚轻松接住了那只茶壶,依旧是笑着:“认出来又如何?杀了便是,谁敢我就杀谁!”
余一见他眼中的杀意嗜血,忽而愣了愣,随即便倒吸了口凉气,缓缓躬身蹲下了。
疼得……
卫砚心中慌了,他甩了手中的茶壶,就上前蹲下:“你不想我杀,我便不杀了,你怎么了?”
余一咬牙蹦出了几个字:“你——戴着——你的面具——出去!”
卫砚看着她突然沁着汗滴的额头,下一刻便将蜷缩着的余一给腾空抱了起来,吓得余一一声惊呼。
“卫砚!你放我下来!”
卫砚笑着:“我这就放你下来。”
“……”
余一躺回了自己的床,卫砚仍是抱着不松手,其中一只手还放在余一的丹田处。
“我说的是让你松开我!”
而不是放在床上继续抱!
卫砚完全没听余一在说些什么,只轻声问着:“怎么样,你有没有好点,嗯?”
……
余一撇了撇嘴:“好了好了,好的不能再好了!”
卫砚满意地笑了笑,往余一的脑袋靠了靠,余一条件反射地扳过他的脸:“千万保持冷静不要发疯。”
卫砚挪过脸,他知余一说的是那晚咬了她一口的事,忽而就笑了,一种不知从何而来的满足感溢满心头。
“好笑么?”
余一确实好受了一些。
卫砚这会儿缓缓靠近,和她眉头相抵,见余一皱着眉却无能为力的神态,他又轻笑了声。
“我许久不笑了,让我笑一会儿。”
或许只有当人遇到了自己人生中的那一份欢喜,才会无时不刻都想是笑着的,如此让对方也察觉到你的欢喜。
余一有些不适应,看来硬的不行,就只能来软的了。
于是她循循善诱道:“卫砚,你还没娶妻,所以大概不知道,这些动作行径是夫妻间才能做的,你我都不是断袖,也是不能这般的。”
卫砚恍若未闻,还上手捏了捏余一的耳垂:“嗯,你我都不是断袖。”
余一本以为他听进去了,哪想他又玩起了自己的脸,她随即也捏了捏自己的耳朵。
都发烫了,也定然是红的,被人捏红的……
正当她想继续教育眼前不知礼数的热时,一声沉稳的呼吸声便随着卫砚的睡颜就闯入了余一的视线。
余一欲张的口又闭上了,她闭眼无力地叹了口气。
卫砚大概是赶路累坏了,如今沾床即睡,倒是恢复了几分少年模样。
他的五官在军营中被磨得凌厉了,但仍是一位俊美少年,睡着了手都还放在她的小腹处不忘输内力。
偏余一还挪不开……
若卫砚不是那个战死在夔州城的少年,或许此生就不会背负太多了吧。
余一见他真的睡熟了,不自觉地轻声说了几句话:
“南蛮离文水郡也不近,药我都给你了,你还来作甚?”
“唉,真搞不懂你们这些少年。”
“我分明都说了我不是断袖了,不是啊……”
……
听得没声了,卫砚缓缓睁开眼,一张安静的睡颜落入他眼,令他情不自禁勾了勾唇角。
“你不是,我也不是,你既搞不懂少年,那就待我加冠。”
他随即看向余一脖颈处的那只喉结,笑了笑:“还挺真。”
卫砚轻轻放开了她,起身去开门。
青月低头行礼:“主子。”
“护好她,尤其远离男人。”
“是!”
……
******
此时东宫。
“殿下!出事了!”
太子正在案前批阅景帝那儿送来的奏折。
“出什么事了,如此慌张?”
他随即放下手中的折子。
那名下属欲言又止,太子见状也被勾起了慌张,不耐地问着他:“究竟出了何事?”
那下属咬牙,道:“京郊的那处府邸,人全都一夜被杀,没留一个活口!”
“什么!”
太子抓着他,几乎将他的手臂给拽下来:“你再说一遍!本宫让你们护着的人呢!”
见太子如此咬牙切齿,那下属诚惶诚恐:“那名女子也、也……”
太子气得一脚踹开了他,他现在脑子一片空白。
他不信!
他不信!
“来人,本宫要出宫!”
太子连夜出城,自然惊动了景帝,还以为他未完全恢复,又叫了太医院的太医连夜去了东宫等太子,但等了一夜都没见人回宫。
……
第二日。
余一若无其事地醒来,不见卫砚的人影,很正常,若是看见了才不正常。
她淡定地起身去开门,就听窗檐的小丫头们在说着些什么。
“昨晚我好想看见余公子领了个男子进房。”
“是啊是啊,我也看见了,他们动作甚是亲昵,我还听见房内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我也好想听见了,哦,还有一声尖叫。”
“你说,余公子他不会是断袖吧?”
“我还听说余公子在上京城时就是了,还闹过很多事儿呢!”
“真的,那可就太……”
这时余一走到了二人跟前,笑了笑:“请问你们……”
余一还没问完,两个小丫头就吓得纷纷丢了自己的打扫工具低头赔礼:“余公子恕罪……”
余一仍旧笑着问她们:“别担心,我只是想问问你们世子在哪儿。”
两个小丫头一听,便诚惶诚恐地领着余一去了许温那儿。
大概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许温这几日说是春风得意都不为过。
见余一找来,他笑问:“余世——”
说到半路他就僵住了,为不知道该叫余一什么而纠结。
余一瞬间笑出了声,后道:“许世子,不若你便随我长姐那般叫我小余吧?”
许温反应过来,又问她:“那你该唤我什么呢?”
这下轮到余一沉默了。
许大哥?姐夫?
额……
听着奇怪,叫着也奇怪啊。
良久,她才开口道:“要不还是许世子?”
许温也不在意:“也好。”
余一说正事:“许世子,我长姐既是嫁与你,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得护着她。”
许温毫不犹豫地点头。
“我也不叨扰你们太久,今日就准备离开,不过离开前我得嘱咐你一件事。”
许温听得认真:“你说。”
“千万不要带任何兵器进宫。”
若是诛九族,可不能牵连到他们余家。
许温虽疑惑,但也点头应下。
回颍川郡的路上。
“公子,您为何要给大小姐那么多的银票?”
余小武十分疑惑,因为余一让他掏了十张千两银票给余欢。
余一正闭目假寐,闭着眼回他:“因为武安侯府还回不了,她没有一个强大的娘家做支撑,即使有许温护着也少不了其他人的针对,有钱就给钱!”
反正这世上有钱能使鬼推磨,要么有钱,要么有权势,总要有一样才能过得舒心。
余一既是认定了余欢是自己人,便会一护到底。
余小武觉得有理,没再说话,似是在思考。
余一又想起了卫砚,她总觉得卫砚昨日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但又说不出究竟哪里不一样了。
不可解,不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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