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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李氏会不会出事，要不要去看一下？”胡氏小心翼翼得问，自很着柳氏进屋后，她就有些心慌，虽然不是自己打的，可是心里就是无名的慌。
“有什么可看的，就是出点血，又不会死。”柳氏也就看到血的那一刻惊了一下，来到前院后，不知想到了什么，眼里有一丝狠意略过。
见自己的婆婆这样说，胡氏乖乖的闭上了嘴巴。之后又听见脚步声，走到窗前看了下，被袁花眼里的寒意吓得又缩了回去。
冯婶子拿药回来后又和李氏说了一会儿话，见她状况好些了就回家去了，毕竟家里还有一堆事情等她做，不可能一直待在袁家。
袁花走到鸡圈才想起忘记拿刀了，跑到厨房里拿了刀和碗，又跑到鸡圈，看准一个老母鸡就下手抓了出来，当场杀了鸡，放了血在碗里。之所以会杀鸡，也是奶奶教的。这鸡血也是好东西，放了一点盐，搅拌了一下，等着它自然成冻状。
前院后院和鸡圈隔着点距离，所以她杀鸡也没人知道，就算知道了她也不怕。
袁花还不会生这个灶的火，去房间里叫了袁小菊出来。
袁小菊一看到袁花手里的鸡，眼睛瞪得老大，“大姐，你咋把这鸡杀了，回头奶奶知道，还不得打你啊。”说完又摸了摸手臂，现在还是痛的。
“不怕，娘遭了这罪，得好好补补。”流产就和坐月子一样，需要静养，也要营养补充的，老母鸡汤是最好的。她也不怕柳氏知道，就算知道了理也在她这边，再说了，鸡是她家在喂养，吃一两只怎么了。
两人来到厨房，一个烧火，一个放水在锅里。水开了之后两人把鸡毛拔了，收拾好鸡放在锅里炖着。姐妹两人就守在火灶前不时的添柴火。
不到一个时辰，院里就飘出了鸡肉的香味，袁花和袁小菊两人同时咽了一下口水，彼此都能听到声音，姐妹两人相视一笑，又往里添了一些柴火，此时两人不知道危险的逼近。
鸡肉的香味早在飘出的时候，前院里的人都闻到了。柳氏和胡氏循着香味走向厨房，胡氏的女儿袁铃铛也想跟过去看看，但是手上的绣帕还没完成，而且就算去了也不一定能吃到肉，还不如老老实实在屋里绣花，过几天卖了也能买点吃的。袁立根在书房里看书，看着看着也有些看不下去，谁让许久不吃过肉了，家里的钱在柳氏的手里卡着，平时里也不买点肉，抠门的很，一年到头很难得吃到。虽说柳氏在他学业上面的东西是一点也没克扣过他。
柳氏一到厨房门口，就看到袁花和袁小菊坐在小凳子上，往灶火里加柴。锅里飘出来的香味也是越来越浓，柳氏心里的火也是越来越旺，和那灶火一样。
“你们两个小贱货，鸡是从哪里来的？”
“我两个要是贱货，那你是什么？奶——奶”这开口就是贱货，让袁花也是恼怒，咬牙切齿的说道。
“你，你”柳氏见她还口，指着她说，“你就是这么对长辈说话的”这小妮子自醒来后就有些不一样了，现在还变得这么伶牙俐齿，和自己顶嘴，这是想反了天了。
长辈也要有个长辈的样子，就柳氏这样，“你觉得你配当长辈么？有哪个做长辈的有你这么对待自己的儿媳儿孙？不明真相，暴打孙女，还打死未出世的孙儿，不觉愧疚。你觉得你有哪点是做长辈该有的样子，又有哪点值得我对你做出晚辈该有的样子？”袁花说完，嗤笑一声。
“好一张利嘴，李氏就是这样教你的，一点对长辈的尊重都没有，还质问起我来了，今天我就教教你，让你知道知道。”说完眼睛扫了一下四周，拿起一根火柴棍。
袁花见她拿起棍子，躲到一边，“你这是恼羞成怒了，说不过就动手，是被我说中了吧。”一边说一边把握时机，在柳氏往她这边走来的时候，趁机跑出厨房，来到院前的大门口，柳氏也一路追了过来。
“娘，鸡圈里少了一只鸡。”胡氏虽然跟着柳氏去了厨房，也是看了一眼后就跑到后院去了。虽然平时很少喂鸡，但是家里有几只鸡还是知道的，时不时的来数一下看有没有少，这会一数，果然少了一只老母鸡，连忙跑到厨房去，见袁花和柳氏在大门处，又跑向柳氏并说了自己在后院鸡圈的发现。
这下柳氏自然就清楚锅里的鸡是自家的鸡，气得浑身颤抖，那鸡是要留着明年下蛋孵化小鸡的，自己都舍不得吃，这下给袁花杀了，能不气么。
当下更是追着袁花打。
袁花一边跑一边叫嚷着“救命啊，要打死人了，救命啊！”
声音很大，附近的人基本上都能听到。大冬天的本就没什么事情做，所以很多人都是在家里待着，但是一有什么新鲜事，就会很自然的一窝蜂的去瞧瞧看看，找点乐子。这不，听着袁家院子的声音，很多人都往这边走来，有些还叫上隔壁家的一起过来看热闹。
袁花跑着自然也看到了院外的人影，有些往这里赶，农村的院子不会砌很高，更何况袁家的墙还是篱笆墙，隐约都能看到人影。使了一个眼色给袁小菊，让她开大门。
看着人越来越多，袁花放慢了步伐，让柳氏也能打到她，她就是故意这么做的。打在身上时真的很痛，但是她也不得不承受着。
“救命啊，亲奶要杀人了。”
“你叫啊，使劲叫，我今天就打死你，居然偷家里的鸡。”柳氏也已经打红眼了，没注意到人群。
“我没有偷，光明正大拿来煮的。”又挨了一下打，袁花疼的眼泪流了下来。
“不问自取就是偷，你娘没教过你？”没有经过我的允许就杀家里的鸡，不是偷是什么，柳氏想着。
“拿自己家的东西也能叫偷？再说了我杀鸡也是为了给我娘补身子，大夫说了流产后要补补，好生静养，不然容易落下病根，奶，你不会不记得我娘是怎么流产的了吧？还是你亲自动的手。”一边哭一边说。
“你”柳氏被堵的说不出话来。一时间想不出词。
院外的人也听了一个大概，这时一个人从人群里站了出来：“柳婆子，孩子还小，这么打下去会打死的，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亲孙女。”
“我教训自己的孙女，不用你来说，多管闲事。”柳氏这时也看到院外围着一大群人。又见到他们看到自己被一个小娃娃说的哑口无言，顿时恼羞成怒，语气十分不好。
“你，不知好歹。”显然对方也被气到了。人群里见着这样，纷纷让那人消消气。
“柳婶子，大牛如今不在家，有什么事情等大牛回来再说，你现在这样打，打出个好歹，到时候大牛回来也不好交待。”
“就是啊，孩子还小，有什么事情说说就好，何必要拿棍子呢。”
……
人群里你一句我一句。
“你们够了啊，这是我袁家的事，用不着你们操心，我打自己的孙女碍着你们什么事情，要你们来指指点点。”真是一群咸吃萝卜瞎操心的人。
“各位爷爷奶奶叔叔婶婶，谢谢你们好意，今天我就是被打死了也没事，就是可怜了我娘和妹妹被打了一顿，身上满是伤痕，弟弟还那么小，希望各位能帮我照看一下，等我爹爹回来，袁花在此谢过了。”说完还鞠了一躬。
袁小菊听着她的话，跟着捞起来衣袖，手臂上都是红痕，有些已经慢慢青紫。“奶奶，你打我吧，我跟着大姐一起死，也有个伴，路上也不会孤单，也省得你一直说我是一个赔钱货，打死了也就省事了。”
大伙看着袁小菊手上的伤痕，也是吸了一口气，这么小的孩子，下手这么重，这柳婆子也太不是人了。虽然平日里也都知道袁大牛一家过得不好，在袁家任劳任怨，小的也是吃不饱穿不暖，可也没想到还要受毒打。
“袁大牛这孩子从小看着他长大，是个孝顺孩子，做事也勤快，咋就摊上这么个娘，哎！”说话的是村里的一个老长辈。从袁大牛出生开始，他就没见过柳氏对他好过，不是打就是骂，还以为第一次做娘，不懂事，等老二出生后，那叫一个宝贝，疼的哟，天差地别，更别提后面老三的到来。娶媳妇哪个不是做父母的张罗，偏到了袁家，一切都是袁大牛自己去做，这袁树也是，自己的婆娘不管着，儿子的婚事也不见多操心，袁大牛这孩子，长得像袁树，但和柳氏却是一点也不像，不过自古以来，肖母肖父，也不一定。
“谁说不是呢，当初我还想把远房叔家得表妹嫁给大牛，这不是看着这柳氏，哪能往火坑推。”幸好没嫁，不然真嫁过去，亲戚做不成，还惹来一身骚。
人群里小声嘀咕着，讨论着，这时一个声音响起“大伙让让，没啥好看得，都散了吧。”
大伙转头一看，这不是袁树么，不知是谁叫回来得，也没到吃饭时间啊，平时里都是摆弄他的田，不到饭点都不回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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