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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记
“如果怀的是女儿,喝了这么多天的小子药,生出了一个不男不女的怪人,可怎么办?”小翠把自己的疑虑说了出来。
“既然我妈说没事,那肯定就没事。”
“你妈是神仙啊?孩子的性别能通过吃药来改变的吗?我说她怎么对我这么好,原来是想我给她生个孙子?”小翠越说越生气,坐在床上直掉眼泪。徐仁德刚好回来,听家兴说了这事,也忍不住埋怨宋玉兰。宋玉兰觉得委屈,这个药方还是她通过娘家的一个近亲才弄到的。
“别人家吃了没问题,她吃了就能有问题?人家是包生男孩子的。”她气得转过身子,将……对着爷俩。
“明天赶紧停了,简直乱弹琴。”徐仁德气得放下筷子,拍了一下桌子,吓得宋玉兰心里一咯噔。第二天,家兴领着小翠,来到乡医院作孕检。当他看到b超里那个清晰的小生命,心里充满了感动。小两口把心里的顾虑告诉了医生,请查得的仔细点,尤其是孩子的性别会不会出现问题。这位五十多岁,满面笑容的妇产科医生听了,笑容僵在脸上。她连连摇头说看不出来,“哎,都什么社会了,还这么重男轻女?有来引产的,有来做人流的,还没听说吃小子药的。”从医院回来,两个人心里更加忐忑,尤其是小翠。妇产科医生说得明白,如果用药物强行改变,真不敢妄下结论。胎儿在三个月时基本已定下性别,换句话说,小翠喝药的时候,正是胎儿发育性别的时候。如何是女孩,很可能因为药物的因素,将来成为双性人,小翠放下手中的书急得眼泪直掉。
“要不把孩子打掉?”小两口坐在床上相对发呆,很久家兴才说了这么一句。小翠也不是没有想到这个问题,一旦孩子没有问题,如果打掉,那不是太可惜,况且他们好几年没有怀上,现在孩子都四个多月了,有鼻子有眼睛的。如果不做,怀胎十月真的像担心的那样生个怪胎出来,那怎么办?小两口把医生的话和书上看到的各种可能,都说了一遍,徐仁德气得将宋玉兰又狠狠地骂了一通。
“你们都这样对我?我还不是希望小翠能给我们生个大胖孙子?要不是计划生育抓得这么紧,我怎么可能这样做?”宋玉兰坐在那哭,“你以为这小子药是人人都弄得到的吗?人家不是看亲戚,怎可能给?”
“妈,现在都什么时代了,生男生女都一样。没有女人,哪来的男人。只有不轻视女人,这个世界才目光远大;只有平等对待男女,这个世界才能建设真正的幸福。您身为女人,怎么不知这个理”小翠抱怨几句,急得直掉眼泪。
“我是女人,我不知道啊,不是计划生育逼得没有办法了吗?”
徐仁德听了她的歪理,指着她的鼻子,“你现在是越老越糊涂了。”宋玉兰的好心得不到理解,每个人都对她横鼻子竖言的指责,她心里觉得委屈,眼泪鼻涕越哭越伤心。这么一来,小两口反而没了主张,只好回家了。第二天,天不亮,家兴骑着自行车载着母亲宋玉兰,来到了她的亲戚家,再三询问,有没有问题。“她大姑,我这是祖传秘方,只要你按照我说的要求去做,应该不会有问题的。”那位头发少得盖不住头皮的人,捋着几根山羊胡子说,“吃我家祖传秘方的人,生的都是男孩,没听说生出怪胎。”再说我也不想给你们,是你来求了好几次,我是看在亲戚情分上才给你的。
娘俩心里才稍稍安下心来。家兴知道后,自然高兴。吃过午饭,奔医院而来。他把周立群的话告诉徐礼义了,弟媳妇确已怀孕,人却外出,找不到,怕连累厂里,希望礼义回去管理。
礼义听说以后,更加着急。要求办理出院手续,医生不同意,因为伤口还末痊愈。礼义只好请家兴代为管理。三天后,针线一拆,礼义哪还坐得住,不顾医生反对,执意出院,医生无奈,只好为他办理了出院手续。
二弟和桂花搀着他,刚走到走廊出口,几个人冲上来围住了礼义。
礼义一头雾水,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什么事情?都是因为你,才把晓梅弄成这个样子的。”晓梅的娘看着礼义,一头撞了过来,“我闺女没了,活着也没有意思,今天我跟你拼了。”汪晓梅的母亲,朝地上一坐,呼天抢地嚎哭起来。
“请您把话说清楚,我究竟怎么啦?”桂花和二弟扶着礼义想赶紧走开。
“.……徐礼义,晓梅哪里对不起你,你把她害成这个样?”汪大虎像发怒的屠夫,大有手刃徐礼义的气势,嘴里喊着,双手猛力一推,徐礼义的心口着着实实地挨了一下。桂花冲过来:“汪大虎,你凭什么打人?”
徐礼义举手示意停下问:“晓梅怎么啦?”
“带他去看看,”大虎和二虎过来,一人一只胳膊,拽了礼义就走。
“看,这就是你要的结果吗?医生说她现在成了植物人。”大虎的娘拽着礼义厮打。
礼义任她打骂,他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汪晓梅,带着呼吸器,旁边一大罐氧气瓶,可怕的倾斜在床边。他拉着她的手,呼唤着她的名字,晓梅却没有一点点反应。
难道她说这辈子是为爱而生,没有爱宁愿选择死亡这句话是真的吗?礼义看着昏迷中的晓梅,心口像被狠狠揪了一下疼。
“你被砍伤的那天,她就被货车撞倒了,在省医院抢救了一个星期。医生说,再看下去,也还是这样。”徐礼义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会发生这么大的事情。
大虎说:“礼义,求求你,现在去派出所,就说郑卫国是误伤你,这样他就可以不用坐牢,晓梅需要他的照顾。”
“好。”礼义不顾伤痛,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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