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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书网 > 爱卿,别让朕下岗 > 第六十章 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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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年圣上自己都是个孩子,却已经很有主意,掐着点在臣这告了假,转头便换了身内侍的衣裳偷溜出了宫。”

    从进含凉殿,再到从袖中拿出那只久违的磨合罗,太傅总算是笑了,虽然嘴角的弧度几乎可以忽略不计:“那次不光圣上受了责罚,臣也是,先帝把臣叫到御前好一通训斥,几乎没震聋臣的耳朵。”

    “肯定还罚了俸,不然太傅不会记得这么深。”

    我把玩着那只磨合罗,只感觉爱不释手,笑道:“宫里除了朕也没别的皇子,那么多双眼睛都盯不住一个,父皇肯定气疯了,万幸最后没传板子,否则屁股开花,我就是做了皇帝也难保被人笑话,脸皮一定挂不住。”

    太傅不说话,只是看着我,眼中温和的光华流转,似乎对谁都有情,哪怕对看上一眼也是好的,至少还能自作多情一会儿;

    时至今日,众人依稀还能从他面上看见当年的影子,那年的探花郎春风得意,笑一笑颠倒众生——果然是不可多得的美男子。

    我趁着太傅不注意,偷偷地咽了口口水。

    ...........

    兴许跟着皇帝的日子太久,皇帝身边的人大约也学足了主子圣上十成的不着调,见人就先往脸上见,品评起容貌来头头是道,梁多鱼在一旁站着,也觉太傅大人甚好,御前的女官十个里有八个大约都对沈大人有点意思,可惜人家从来一视同仁,无论对谁都是没意思。

    他见殿中两人似乎相谈甚欢,怕自己瓦数太高,站在那儿白白惹人眼睛,便悄悄退了出去,打扰君臣联系感情,这个罪名可了不得,保不齐回头再被皇帝记上一笔,他就别活了。

    “对了,有一事朕一直想不明白。”见太傅一直不说话,我便兀自寻了个时机开口,努力让自个的声音听着自然些。

    太傅这人,问一句吱一声,不问他打死都不肯开口的,这时又看向了我:“什么?”

    “.......你这人怎么就是不娶妻呢?”

    我几乎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然而说了才知有多突兀,忙补救道:“朕的意思不是那个......呃......朕是说爱卿一心为了大靖,又为朕操劳,这些朕很心领,况且朕再不济,后宫也有个上官氏来撑门面;依朕的意思,门第且在其次,若是真有看中的,太傅心里犯难,朕立时就可以下旨给你们赐婚,别这么大年纪了,太傅府里空空荡荡,都没个女主人操持,这也太委屈你了。”

    “臣没什么可委屈的。”

    太傅连推脱都是一副光风霁月的好模样:“圣上也知道,臣不善交际,也颇喜安静,独身一人也未尝不好。”

    意思就是说做个光荣的单身党也未尝不可,哪怕一辈子打光棍也没事儿,他就乐意这样。

    我一听就吓坏了:“那可不成啊,爱卿迟迟不成家,往后怎么了得,沈氏出能人,朕还盼着太傅给朕多输送人才呢。”

    太傅被我弄得下不了台,只好又换个说法,推脱道:“许是还未遇见自己喜欢的,一切全凭缘分,臣并不着急。”

    你不急我急啊.......!

    我真是拿他没办法,不过掠美之心依旧不死,仍旧接着问他:“若是朕这里有一合适人选呢?沈卿是不是就肯考虑一下了?”

    这话可就出格了,皇帝亲自保媒拉纤,简直天大的恩典。

    “圣上的人选,必然是好的。”

    太傅那对狭长凤眼微微挑起,算是表现出一点兴趣,道:“臣洗耳恭听。”

    我被他的眼睛一扫,感觉那美色近在咫尺,跟万朝空看我时一个性质,无论哪个搬出来,都叫人招架不住。

    勉强架住皇帝的气度,我清了清嗓子:“咳......朕也是为了爱卿打算,若是朕说朕其实还有一皇妹,正当二八妙龄,只是生母位份卑贱了些,父皇在时并不顾念到她,才蹉跎至今,太傅愿不愿意考虑一下?”

    说完便瞧见太傅的眼睛瞪大了,想是不敢置信的样子,重点也全然放错了位置:“圣上是先帝唯一成年的子嗣,何时又多一公主,难道是臣记错了么?”

    没记错,一点都没错。

    “........真是不解风情的人啊。”

    这么避重就轻的,一看就是不愿和宫里人扯上关系,他连太傅一职都是屈就,何况是做皇室的驸马,这大约是对他的亵渎吧。

    我彻底没话说了,苦笑一声:“朕不过是打个比方么,将来若是真有你喜欢的,朕大不了封她个翁主,封邑千石,这么着身份往上一抬,你们在一起也就不算高攀了。”

    太傅轻描淡写地谢恩,唯独嘴上拒绝的果断:“臣多谢圣上体恤,不过臣一心报国,并不想为儿女情长拖累,若真有一日臣遇到心悦之人,自会报给圣上,臣先在此谢过了。”

    “不用谢........”

    被心悦的美人拒绝的彻底,一点余地都没有,可谓是失败中的失败。我这下是一点劲都提不起来了,伏在书案上喏喏地开口:“天黑了,爱卿再留宫不合适,朕也不留你了,明日上朝咱们自见分晓,朕看如今那姓万的气焰颇高,也只有卿能压伏住他了。”

    太傅看我一脸要生要死、一看就是生无可恋,再如何豪横,内里也还是个孩子,不由得莞尔一笑:“臣明日会再进宫与圣上叙话,也请圣上早些安置吧。”

    我郁闷地一挥手,目送着他离开含凉殿;

    光风霁月的美人来了又走,怎么都是留不住啊..........

    隔天上朝也精神郁郁,好像还睡迷糊了,灿灿都没给我上完粉我便急着要出去,最后一把给她拉回凳子上:“这粉还没盖完你急个什么劲,病秧子哪有这么红润的气色,骗鬼呢!”说罢就啪啪往我脸上扑。

    “大约起的太猛,一下给忘了。”我说。

    近来身份切换的太快,见了太傅还不算,又吃不准万朝空何时又会入宫,不光梁多鱼跑的腿酸,我也差不多快折腾到精分,每次瞧着铜镜里的人影都免不了要恍神,感觉褪下龙袍,换了宫装,出现的便是两个人,连自己都认不出自己了。

    且有可能是我的错觉,每每揽镜自照时,总觉眉眼中似是多了些不一样的东西,那是原本穿龙袍佩珠冠的帝王所没有的;

    毕竟病秧子只需长久地病着,并不需要活力,这样该放心的人才会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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