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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万朝空总算有所收敛,没再霸揽着大权不放,只一味跟太傅强调着:“平昌大夫受漕银一事牵连,说到底也不过是道缺口,沈大人何必屡屡阻拦,况且此事我已知会圣上,责令太仆寺卿一同查办,且众卿皆无异议,难道沈大人要违抗圣命么?”
“...........”
冷不丁就被点名的众卿都不禁往里缩了缩脑袋,你瞧我我瞧你,感慨上将军这明显就是仗势欺人,就是欺负沈太傅脾气好啊..........
“上将军此言大谬。”
在众人的注视下,太傅毫无动气的征兆,仍是摇头:“我并非执意反对圣上彻查,只是唯恐操之过急,其实圣上早与我商议过此事,只可惜漕银一案随有实据,却无人证,依臣愚见,倒不如重新提调姜澜,由三法司一同会审,待审出眉目后,圣上再遣廷尉前去拿人,后续一并由圣上同上将军协理,这样岂不更好?”最后这两句他是转头特意对着我说的。
吵了一上午,终于吵到皇帝拍版的时候,这两位也是神人;
万朝空一直与沈宛白对面而立,一人止了声,另一人便也顺势看向我。
“啊.......你们刚才都说了什么.......”
刚才那一觉睡的堪称香甜,我使劲眨了眨眼睛,眨走这些日子熬夜办公熬出来的眼屎,一睁眼便见到两尊大神一同看过来,瞬间就挺直了腰板,无辜道:“那......那什么,两位爱卿说的都有道理.......不如咱们再把时间延延......明后再议?”
万朝空沈宛白“...........”
压根就没人理我。
我努力回想了下,觉得还是太傅说的最得我心,便应承道:“太傅说的是,朕原也不想大张旗鼓的,不过万爱卿说的也不无道理,此多事之秋应用重典..........”说着便用眼神扫过两位辅政大臣的面上,再接着看向底下两边文武,加起来洋洋洒洒几十号人啊,沾亲带故的大约还占了大半儿,无论动谁都不好看。
直到把这群老臣都看的发毛,直至面有惧色,我才接着道:“不过这样拖着也不是办法,平昌大夫已经叫朕一手开发了,剩下的必定还有,朕如今不说,不代表朕不知道,只是诸爱卿都是先帝一手提拔,朕姑且顾念着你们,此案便着交由三法司,并二位上卿一同审理,朕且给你们七日,七日后朕要看个明白,别再推三阻四,随便推出个人来晃朕的眼睛,你们可听懂了么?”
这意思就算是定了,七日之内若是自首态度良好,且揭举有功的,那么一切就都有转圜,七日后再被揪出来的就说明死不悔改,下场必然比姜家还不如,百分之百要被拿来填坑。
万朝空与太傅一同躬身:“臣遵旨。”
今日的脸扑的太白了,所以我方才中气十足地给朝臣们一同震慑其实也挺危险,万一叫他们以为我这病已经好得彻底,那估计下毒刺杀什么的也就随之而来了。
“我听小鱼子说,圣上今日上朝很威风嘛~!”
灿灿又带着她的干果点心来了,昨日才换了新装,今天又是一身樱桃色宫装,殷勤满满:“说是把那群老臣吓得头都抬不起来,要我看他们能慌什么,一看就是心里有鬼,肯定背着圣上做了什么亏心事,不然为什么我爹就全不往心里去,换他们就只剩打哆嗦了呢?”
我手里把玩着太傅赠与的磨合罗,被她东一句西一句夸的飘飘欲仙,笑到:“其实也不是光看我,太傅回来了,有些人的气焰也就低了,那群老头子别看腿脚不利索,眼睛别提多灵光,我看不见的他们都能看见,从父皇在时就修炼出来的,你爹若要修到他们那境界,还早呢。”
上官老爹不中用,这事在御前都不是秘密了,灿灿听罢混不在意,只道:“那也没办法,他如今得了圣上的旨意,一心就想着功成身退告老还乡,我看咱们上官家这辈子都出不了一个大官了.........”
也怪可怜的,灿灿这是生怕我忘记,于是不厌其烦,一遍遍提醒我要记得放人,她可以留在宫里挂个名头,可家人若是因此受了牵连,这辈子怕是都不能安心,她就真成罪人了。
“想想我还真是任性,没少叫你们操心啊.......”
我叹气道:“虽说我待身边人一向宽厚,但凡不是太出格的,只要提了就没有不应的,可实际还是对不住你们。”
我说道:“其实刚开始我也不是非要顶着贵人的名头去接近他,只是想着有现成的为什么不用,后来才觉得这样不好,害得你如今只能挤在含凉殿,连个正经的封号都要被我挪去使.........”
灿灿只说没事的:“我倒觉着这样挺好,位份不位份倒是其次,只要能陪在你身边..........”
可能是意识到自己说漏了什么,她趁我尚未反应,便又忙着补上一句:“我的意思是,哪怕为了报答温定皇后的恩情,我也不会出宫的。”别的什么都不要,就这么一直陪着你就好了。
我没听出有什么不对劲,只当灿灿是习惯了久居宫里,也没多想:“你在宫里我自然是求之不得,姜氏已经被挪出静心斋,昌平过不久也要走了,这宫里照样是你的天下,你就留着陪我解闷说话,这日子多少也能混下去。”
灿灿点头,又问:“这回真打算要彻查了?”
我说对:“不过给他们留了些时日,这样便不至于一查查出一片,我会同太傅说个清楚,最后只挑几家窜的高的一并发落,这事大约也就结了。”
灿灿说那就好:“多少还是要顾念先帝的颜面,如此处置也算是周全了。”
“论周全,自是不及沈卿周全,他才是什么都想到了。”我边说边把磨合罗珍重地放回书案上的锦盒里,那副珍而重之的情态看的灿灿嘴角又是一抽。
这么烂大街的小物件,整得谁没见过似的。
得不到人,能得到他送的物件聊以慰藉..........似乎也不是不行?
不同于万朝空在朝中肆意妄为的做派,太傅说的话的确都很中肯,先头说要提调的姜澜便是原先的平昌大夫,头一个被推出来做替死鬼的一般都落不到好下场,姜大人自然也不例外。
既然早拿了姜氏做筏子,倒不如利用到底,动不了万朝空便先断其一臂膀,魏广深若是也被牵扯进去,上将军少不得就要大义灭亲了。
灿灿见我用完点心,自觉上来收拾,我忙拦住说不用,这些事自有御前的宫人来做,她现今只是暂且留在含凉殿,正经的名头还是贵嫔,不必忌讳外人。
灿灿闻言便住了手,我见她似乎很闲,便想再和她说说话,不过要开口时却想起太傅说过,今日还会进宫来同我续话,便打发梁多鱼赶紧把熏香撤出去,还有最近泸州新贡的春茶,茶香清淡入口醇苦,他一定喜欢。
“这份心意真是可怜见的。”
灿灿不知是为我不平,还是别有想法,只道:“有哪个臣子能做到沈大人这样,做太傅是辱没了他,要他将自己交付于皇室更是痴心妄想,这人就是颗石头,光靠你成年累月地捂着,是怎么都捂不热的,你还是放弃吧.......”
她说的都是真的。
沈宛白就是颗捂不热的石头,石头都比他好些,至少捂热了还能烫手。
“罢了。”
我没法跟灿灿解释,纵然是辩驳,言语也很苍白:“可他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以前以前,还是以前。
“............这些事明摆着就是一厢情愿,你还偏不信.......哎,我真是没法跟你说了,反正怎么都掰扯不清楚。”
灿灿见不惯我为了太傅伤神的样子,唠唠叨叨地便要转身出去:“世道都变了,何况是人,他早不是以前的沈少卿了,圣上还是省省吧..........”
说话时正要出去,结果又迎面撞上梁多鱼,两人分明还没撞上,灿灿却仍是狠狠瞪了他一眼,显见是心里存着气。
被灿灿这么一瞪,梁多鱼不自觉地摸摸后颈,还是感觉宠妃的脾气撒的莫名其妙:“这是什么说头,奴才这几日也没惹她呀..........”
“她近来心情不好,你别理她。”
我安慰他:“女人嘛,都有点小性儿,见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
梁多鱼:“...........”
不过奇怪是真的奇怪。
灿灿一贯拿捏得住脾气,也就在我跟前才流出几分,我心知她不喜万朝空是真,然而平日见我与太傅说话时也没看她有多上心,总之就是两边都不待见,问她也问不出个缘由。
“反正女人但凡吃起醋来就是很不讲道理嘛!”梁多鱼嘴贱道。
我:“...........”
说的什么天方夜谭,他脑子被猪啃了吧。
我都没说个滚字,行动比脑筋动得快,一脚就把这小子踹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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