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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乔率先踏上那条路，前方阴暗湿冷，就如同夏乔听闻凶手可能是安意和水仙的心情一般幽暗。
紫苏和宁荣安、周哲琅一头，夏乔和周哲瑾一边。
水仙抱着脑袋伏在膝头，脸上带着沉静的笑意。
夏乔呼出一口气：“水仙姑娘。”
水仙听到这一声没有动弹，只脑袋稍微蹭了一下膝盖，就像在找一个合适的位置休息。
周哲瑾不动声色地护在夏乔前方，两人的脚步接连。
顾安和易心对视，这个女人的情绪有些不对劲，就像是那些要破罐子破摔的人一般。两人把佩刀拿到左手，以免发生突发事件。
“夏小姐，都知道了吧。”水仙嗤了一声。
那两个护卫把她当成什么人了，如此防备着一个女子。还有夏小姐身前那个男子，果然天下男人都会觉得这样的她是怪物吧。
夏乔不明白，这是水仙承认了呢，还是说她只是在感叹这件事情。
这样的水仙，让整件事情透着一种诡异。
“知道什么呢？”夏乔手指沾了下桌上的灰，最终还是没有坐下。
这个位置可以居高临下地看着水仙，夏乔觉得这样的审问让她有些不适。
这是曾经和她笑着、闹着、一同谈论过各种女孩子家的事情的一个姐姐。在夏乔没有女性长辈、又没有闺中密友的成长经历中，这些女子其实对她的影响还算大。
周哲瑾虽注意着水仙，却把审问都交给夏乔，不打算参与这个过程。
看夏乔嫌弃那牢中桌椅，周哲瑾牵起夏乔的手细细擦拭。
夏乔指腹有些痒，周哲瑾漫不经心，手一下一下地摩挲着。
水仙的脑袋刚好对着这个角度，周哲瑾的动作她看得清清楚楚。
水仙不禁有些愤怒起来：“那么大的凶杀案，也不能让你们重视起来吗？我就那么不值得重视吗？”
夏乔蓦然收回手，又给了周哲瑾一个警告的眼神。
“水仙姑娘这是承认了？”
“是，都是我做的，我一个人杀了她们所有人。”
夏乔愕然，既然如此痛快，又为何要做那么多手脚。
周哲瑾审视水仙的眼神收起来，向身后的易心示意。
水仙注视着易心往另一个牢房跑去。
安意平躺着，就连几人进来也没有任何反应，只平静地张嘴说了一句。
紫苏张大嘴：“你说就是你做的？”
眼前这个安意，其实原主的印象里是有的，刁蛮泼辣，可又恰到好处，就是这性子让那些恩客对她流连忘返。男人大概就喜欢这种有些小心思可又不会给他们造成太**烦的女子。
紫苏其实在进来之前，心里已经有了一个预判。不太像是安意，更像是那位看来柔弱中带些坚毅的水仙。
宁荣安没太多意外的样子，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姑娘可要想好，杀了十个人，这样的罪名足够让你粉身碎骨了。”
“这种事情我不是的话，又何必揽下来呢？”安意疲惫地闭上眼，就像眼皮千金重一般。
不对劲的感觉萦绕着紫苏，就像是陷阱一般的感觉。
易心这时候正巧过来，附耳给宁荣安说了一句什么。
紫苏紧盯着这一幕，这个易心，怎么说都是她们如意楼的人，居然有消息第一个告诉宁荣安而不是她！
周哲琅悄无声息地占据了紫苏身边的位置。
宁荣安微笑，连眉毛都没动：“知道了，易侍卫辛苦了。”
易心瞧宁荣安胸有成竹的样子就转身回去。
什么嘛，易心竟然瞧都不瞧她，还是不是如意楼小团体了！紫苏有些气恼。
刚刚那一幕让安意终于有了些反应，从躺着的状态坐起来。
跟泼辣的性子不同，她一张鹅蛋脸，眼角眉梢都十分柔和。眼前的女子跟紫苏影响中那张脸重合起来，现下她虽然青丝凌乱，却没有那种任人宰割的感觉。
紫苏突然想起来，这样的杀人凶手，一向都是心理有些奇怪的，她一个普通社畜无法理解的那种。
紫苏想到这点之后，就默默退后，小脚一挪在挪，她果然心很大，这样的事情都敢冲在前头。
宁荣安察觉到紫苏的退避，挡在前方。
紫苏的心漏跳一拍，还以为这个宁大人是那种需要别人护着的柔弱公子，看不出来还挺有担当的。
周哲琅瞧紫苏的眼神，也把她护到身后。
紫苏察觉的周哲琅的小心思满头黑线，都什么时候了大哥，你还在吃醋？
“姑娘详细说说看，是怎么杀了她们的吧。我也好今日把这案子结了，让姑娘赶上今年秋的那批问斩。”宁荣安话说得轻飘飘地，就像在讨论今日吃什么一般，跟那天要请紫苏她们喝茶的语气无二。
原来柔弱书生还有这样一面，他们搞刑狱的估计早就习惯了这样奇怪的犯人了。紫苏又悄悄凑近周哲琅一些，这里估计正常一点的也只有这个闲散王爷了吧。
安意听到问斩之时眉头一挑，脸上却没有惧色。
“我趁着她们休息之时，给她们每个人都下了药。睡梦之中，她们无法反抗，只能任我摆布。我就是这样杀了这些人。”安意的声音沉沉，带着无尽的疲惫。
紫苏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问出口：“为什么杀她们呢？”
“这些人都该死！”安意的声音恶狠狠，就像是恨毒了她们一般。“她们都不喜欢我，她们都该死。”
原因说不清楚，杀人细节也不明朗，就像是一个替罪的傀儡一般。
宁荣安不动声色地靠近安意，凑到她的脸前，蛊惑般地问：“她们为什么不喜欢你？”
紫苏吓了一跳，这位宁大人她还真是小看他了，竟然一点防护措施都不做就凑近这个凶手。
安意脸上落下泪：“因为我...喜欢她们。”
这回宁荣安没有脸红，连脸色都没变：“哪种喜欢呢？女子对女子的喜欢，还是只是朋友的喜欢？”
他的声音里面没有厌恶，安意一字一字清晰地脱口而出：“我对她们怎么可能只是朋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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