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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重逢的老友与破极冰刃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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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亚瑟站在路边,那道狼狈逃跑的人感觉很熟悉,他有一头金色头发盖过耳朵,穿着与普通人完全不同的衣服,一件白色的袍子,胸口是纹绣着一个燃烧的火炉,脖子上挂着一个雕刻繁复徽章,不过是铁做看上去非常普通。

    白袍男子双手抱着头狼狈的逃命,撞到了摆摊做生意的小贩,路边的行人好奇的看向他身后拿着棍子追赶的六个大汉,亚瑟提起手里的黑刀,朝着男人的方向走去。这家伙还真是不让人省心,去哪里都能惹事,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好。

    白袍男子抱头鼠窜,他那张英俊的脸,除了慌张什么也没剩下,后面追赶的六个大汉连声呵斥他别跑;他心想不跑站着让你们这些粗俗匹夫揍吗?对待远道而来的朋友竟然一点礼节都没有,粗鄙的乡巴佬,不就是骗了你们几块银币吗?多大回事,咱们就不能坐下慢慢商量。

    砰!

    他撞到一面结实如墙壁的胸膛,抬起目光看到了缠绕着绷带的亚瑟,原本慌张的眼神变得底气十足,他停下来稍微整理了一下金色的长发,转身对手拿棍棒的大汉理直气壮道:“今天的事,你们必须给我一交代,不然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大汉们迟疑了一会,彼此不可思议的看着对方,不知道这个卖假药的骗子那根神经犯了毛病,最前面的大汉脾气非常火棒,让老子吃不了兜着走,你这个骗子还有理了是吧?

    手里的棍子随一道劲风挥舞而下,白袍男人还是有点紧张,万一打到自己英俊的脸,以后还怎么去见自己分布在帝国各地的红颜知己。

    一把黑的发亮的刀挡住了袭来的棍子,刀鞘与棍子碰撞反弹了一棍更强的力,脾气暴躁的男人感觉自己手臂一震,整条手臂麻木,手中的握着的棍子落在地上,后面的五个大汉交头接耳,好像明白这个卖假药的家伙为什么有底气说出这种话了,原来找来了一个强大的帮手,他们脸上露出犯难的表情。

    “他骗了你们多少钱?”这个时候,亚瑟率先开口打破了安静下来的氛围。

    众人看向左手缠绕着纱布的亚瑟,小伙子还挺年轻的,不知道为什么会受这么重的伤,但是这些事情都跟他们没关系。

    “他卖假药给我们,说包治百病,结果屁用没有,还收了我们每个人一块银币”棍子被震落的男人说,他甩着手说,手上的疼痛让他的脸微微抽搐。

    “大力丸能是假药吗?只不过效果比较单一,但是我对药效还是充满信心的”白袍男子大凛然的说,不过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

    亚瑟冰蓝的眼眸扫在他身上,他很清楚这家伙卖的是什么东西,况且他也只会炼制这一种药丸,不知道他是怎么拿到九品炼金术证明的。

    亚瑟没办法,他单手掏出满当当的钱袋丢给那个大汉,道:“你们自己取六块银币,钱算是还给你们了,你们以后也不要再找他麻烦,不然后果不用我多说”

    “好的,好的”那个大汉拉开钱袋,里面全部都是银币,吃惊的看着亚瑟,不敢相信。

    大汉从钱袋里取出六块银币,把剩下的钱还给亚瑟,带着身后的人一起离开;眼下就只剩下亚瑟和白袍男子,他的年纪比亚瑟大,大概二十出头,一头金色的长发,英俊的脸庞,同样是蓝色的眼睛,但是光泽稍微暗淡一些。

    亚瑟看着面前的人,不由的想到了一些事情,其实不由多说他都知道这家伙的钱花到什么地方,他也没指望让他还钱;记得他们在一座大城市,躺在街头喝着酒,他说自己的人生理想就是创造世界最强的炼金技术,还有就是跟最漂亮的女人畅谈人生。

    他的人生理由简单的说就是炼金术和女人,前者毫无进展,后者倒是开花结果。

    时间接近了正午,太阳上升到最高处,城镇里的温度增加,路上的行人三三两两,时不时看见一辆马车经过,温勒这座城市好像并不忙碌。

    “走吧找个地方去吃饭,顺便咱们喝两杯,都好久没见了”亚瑟对白袍男人说

    “确实我的魅力不仅对女人有效,就连男人也无法免疫,你想我就直说,干嘛要说吃饭叙旧这种肉麻的话”巴里斯自恋的说道,脸上神采飞扬,他对自己长相自信到以为全世界就他一个男人。

    亚瑟实在没心情跟这个自恋狂闲扯,饥饿感驱动他去寻找食物,扭头一个人走开了,落单的巴里斯,跌跌撞撞的追上来,嘴巴里还不停念叨,亚瑟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示意着自己怎么会认识这个家伙。

    椰树酒馆这个时候基本上没什么生意,玛利亚穿着纯白的裙子,浆洗了太多次,已经看不到新的影子,裙摆是花的褶皱,满屋散发着酒气,她却像那独特花香,沁人心脾。

    玛利亚拿着抹布正在给桌子清洁,门口走近来一个熟悉的中年男人,男人穿的邋遢,嘴里的牙齿长期喝酒、抽烟,一口的黄牙跟着身上不怎么洗换的衣服散发难闻的味道,他一进来玛利亚就知道是谁;艾尔罗宾是小镇上除了名的酒鬼,他整天的生活不是喝得醉醺醺,就是在喝的醉醺醺的路上。

    “你今天真漂亮呀,玛利亚”这个老酒鬼,每次说这种话,就是希望玛利亚给他的酒杯装满。

    “好的,我知道了”玛利亚停下手中的活,回到吧台,从下面的柜子拿出了一个木头做的酒杯,其实不用他说,她就知道艾尔罗宾要喝什么,一杯满满当当的黑朗姆,这是他每天活下去的意义。

    玛丽接满了一杯黑朗姆,她看见篮子里还剩下一些昨天没卖完的坚果,就抓了一大把放下同样木制的小碗里;她左手拿着酒杯,右手端着坚果放到艾尔罗宾的桌上,看见酒和额外赠送的下酒菜,艾尔罗宾的老脸上笑容抽动了皱纹:“愿光明神永远保佑你的善良”

    “那就谢谢你了”

    玛利亚如浅月薄唇同样还给了他一个笑容,精致的脸上仿佛七月的花田,她不由的想到了亚瑟,一头金色的短发,冰蓝的眼睛像两块镶嵌他脸上的宝石,就是那道骇人的伤疤打破了这个宁静的幻想,如果他没有那道伤一定长得很不错吧。

    我为什么会这么想?玛利亚想起今天早上在她的租房里发生的事情,脸上的笑容就快速的结束,真是个不知好歹的家伙,亏我昨天还拜托库乐斯大叔找人把他送到医生的诊所进行治疗,自己收拾好了酒馆的事情,又去诊所看他,那一整块银币全部花在给他治疗的费用上,不过他还挺聪明知道敲诈阿尔默特这个令人生厌的家伙。

    后来她扶着亚瑟的身体,用她瘦小的身躯拖着他走了半条街,回到自己的房间,把他身上的衣服全部脱下来,她看了一下那件布袍已经烂的不行,就直接拿出去扔掉,其他的衣物和沾满血的钱袋一起洗了,记得医生说这么严重的伤,他竟然能还能活下来简直是个奇迹,玛利亚坐在床边,细想大概是某个信念支撑着他,不,他明明自己就是个固执的人。

    做完这些事情,夜很深了,玛利亚困得不行,就趴在床边睡了一觉,结果没想到早上醒来,这个家伙竟然抱怨自己把他的手臂压的酸疼,还有他赤身躺在自己睡觉的床做出不堪入目的动作,她都不敢去想自己以后怎么在那张床上睡觉。

    “镇子上的酒馆好小哦,没有我们之前去的那个酒馆大,光一个院子就比这里大的得多”

    “你说夜色之家?”

    门口一个穿着奇异的白袍金发男人,他旁边是一头短发,左臂缠绕着纱布的亚瑟,他身上穿的一件大号纱纺上衣,下面是一跳黑色的裤子,正在忙碌的闻声气不打一处来,你既然说那个地方大,干嘛还要跑到我们这种小地方来喝酒,玛利亚在心中绯议。

    “我记得夜色之家好像是妓院吧”亚瑟想起了这件事

    “呵,年纪轻轻就往妓院,真不知道你父母怎么教育你的”擦桌子的玛利亚对着亚瑟嘲讽道。

    “你懂个屁,目光短浅的乡下女人”巴里斯插着腰,打算要好好教育一下玛利亚

    “哼,你最懂了,这个世界上的笨蛋都是跟着你学的”玛利亚擦完桌子,回到吧台里面

    亚瑟感觉自己好像被骂了,巴里斯英俊的脸上皱着眉,看向吧台前的玛利亚,这个女人好像有点实力,连带我的小弟一起骂,要是放在以前,我肯定不会放过你,但今天就算了,本大爷心情好,巴里斯思,量了半天,以他多年的睡妹经验感觉自己可能不是这个女人的对手。

    亚瑟坐在里面的一张桌子上,巴里斯紧随其后,郎声对玛利亚道:“来两杯乔治二世”

    “嗯?”玛利亚不敢相信,这么贵的酒还有人点,在温勒镇上基本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因为这个酒一杯就要一块银币,她听库乐斯说起这个酒的时候惊讶的合不拢嘴,倒是库乐斯佯装笑笑,他说这个世界还有和黄金一样价格的酒。

    玛丽蹲下身子,伸手在里面找了好久,才看到那瓶用牛皮纸包裹了好几层的红酒,库乐斯教过她,这种高品质的酒,打开后需要醒酒,而且醒酒手法决定了最后的口感,她又在柜子里面找到了库乐斯珍藏起来专门用来醒酒的玻璃器具,不过很长一段时间它都是在吃灰。

    “你的乔治二世”一个木杯放在巴里斯的面前

    “竟然用木杯装乔治二世,你们这间酒馆水平实在太低了”巴里斯甩手抱怨道

    玛利亚懒得理他,给了巴里斯一个爱喝不喝,不喝就滚的眼神,同时把另一个杯子放在亚瑟面前,然后重新回到吧台。

    巴里斯看到亚瑟的杯子里装满的竟然是一杯牛奶,他斥责玛利亚道:“还有一杯乔治二世呢?”

    “受伤的人不能喝酒,会应引起伤口发炎”玛利亚小声的说,她替亚瑟做了决定,现在也很困惑,脸上红红的有些发烫,她尽量把头埋下去,不让别人看到。

    一个腆着大肚子的老头走近来,他一嘴花白的络腮胡,头上的地中没剩下多少“绿洲”了,他机敏的鼻子嗅了嗅,有点困惑的寻找味道的源头,他来到巴里斯和亚瑟的桌前,指着巴里斯的酒杯,激动的道:

    “乔治二世?”

    “老头你也知道这种酒,看来你不是个乡巴佬”巴里斯看着激动的老头

    “玛利亚给倒一杯一样,难得碰到这么品味的人”库乐斯在巴里斯的身边坐下。

    他两好像是他乡遇故知一样,没完没了的聊着关于酒方面的东西,后来亚瑟又点了一些吃的,他不懂酒,只知道好喝与不好喝,完全没兴趣参与他们的话题,丢了一个坚果在嘴里咀嚼,看着桌子上冒着热气的牛奶,目光移向背对着他的玛利亚。

    她今天穿着素白的裙子,像一朵花,还有点暖。

    这是亚瑟能想到的词汇,他最终还是拿起那杯牛奶,一口饮尽。

    付钱的时候,巴里斯压根没起身,因为他没钱,继续跟老板库乐斯有一搭没一搭的闲扯;亚瑟问完,就把两块银币放在桌子上,后面找了二十几个铜币。

    她没看他,他也没看她,两人好像都有事要忙,亚瑟攥着钱,玛利亚又擦了一遍杯子。

    离开椰树酒馆,亚瑟还有一件事要做,他的晶石半个月前就用完了,一个方面是在森林里待了半个月,另一个方面是实在没有钱买。

    他来到小镇上唯一卖晶石的店,这家不大,也没放了多少东西,一眼扫过去,亚瑟看见的大多都是零散、大小不一的粗糙晶石,这种石头一般都是用来点亮晶石灯的,不是亚瑟用来修炼石头,于是他问老板有没有精炼晶石,仅剩的十块精炼晶石全部被亚瑟以十银币的价格买下来。

    看着钱袋不到一天就扁下去了,刚刚与巴里斯分离的时候,又给了他三块银币,剩下的银币一只巴掌都能数过来,不得不说一个字:“穷呀!”

    亚瑟拿着晶石和黑刀回到玛利亚的住处,里面还是那么简单,一张现在有些杂乱的小床,老旧的衣柜,一张只有玻璃的梳妆台,亚瑟放下手里装满晶石的袋子,在楼板上盘坐下来,右手上握着一块精炼晶石,晶石在玄气的指引下,发出闪亮的光芒,里面蕴含的玄气慢慢顺着他的气孔流入体内的气旋。

    过了不知多久,亚瑟缓缓的睁开了双眼,手中的晶石暗淡了一点,体内的气旋凝实了一些,他起身想到昨天晚上得到的两样东西,都放在玛利亚的梳妆台上。

    他走过去打开木盒子,里面是一颗拇指大的漆黑药丸,亚瑟拿出来嗅了嗅,一股浓郁的腥味,他好像想到这是什么东西了,然后把漆黑药丸放回盒子,去看那个在光头身上得到的卷轴。

    摊开一看,右上方一团光字写着破军,紧跟着卷轴上冒出三颗金光闪闪的星星,接下来显示的就是昨天晚上迈卡光头使用的破击冰刃的内容,亚瑟皱了皱眉头,他使用的那招疾风十字斩,也是破军阶三星的剑技;剑技与修为一样从一到九星区分强弱,据说破军之上是超凡阶的剑技,再往上他就不知道了。

    他看完卷轴里的文字,发现迈卡的破极冰刃好像只是残篇,并不完整,而且麦克好像还未完全精通以气化冰的精髓,难怪他昨天能够险胜。

    亚瑟提到迈卡想到昨天那个叫阿尔默特的家伙,好像说过如果不满意,登门造访偿将还剩下的债务,他摸了一下干瘪的钱袋,确实也该拜访一下子爵大人弟弟,这算是收一下二十铜币的利息,不如一起叫上巴里斯那个家伙,他可是这个方面的行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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